今日,朝堂中的官員格外的繁忙。
早朝之時,皇帝當眾宣布了宣布了錢莊的新業務。
除了極少數的人知道這是江河的提議外,其他的人都以為這是皇帝與內閣商議下的決定。
許多人對此,懵懂。
當內閣擬了旨意,司禮監蓋印發出後,許多的人的心裡泛起了嘀咕。
對於這項舉措,其實很多人是看不懂的,所以,也就更加的不理解。
官員們反響平平,京都中可是熱鬧著呢。
蕭洪親自去錢莊處宣旨,不過,百司衛的人卻對他沒什麼好臉色。
待宣讀完了旨意,他將豐中單獨留下。
此時,他坐在房中,語重心長地對豐中道。
「小豐子,此事陛下看重著呢,你要多上點心了,有任何風吹草動,務必要第一時間報到咱那去。」
豐中一副拘謹的樣子,太子和江河下獄的事他也聽說了。
陛下又突然來了旨意,這讓他有些慌張。
如今,錢莊負責的人乃是史博,也是百司衛中提拔上來的。
他與史博的配合還算好。
同時,他心裡也清楚自己的能力,對於錢莊的事一向很少插手,只是負責巡查,避免出了疏漏。
可江河不在,突然在錢莊中推行這種舉措,他心裡還是挺沒底的。
於是,他試探性地問道:「乾爹,建安伯那邊......」
話剛說半句,蕭洪冷冽地瞪了他一眼,眼神中全是警告之色。
「做好你自己的事就行了,這事是你能問的嗎?」
「是,是,是,兒子多嘴了。」
蕭洪又道:「記住了,就算是風平浪靜,每日也要去宮裡,給咱將錢莊的事說一遍。」
豐中忙不迭的點頭。
蕭洪放下手中的茶盞,起身,意味深長地看了他一眼:「咱回宮了,建安伯的事,少打聽。」
豐中恭敬地道:「兒子知道了。」
蕭洪走了。
緊接著,錢莊忙碌起來,吩咐人在京都各處張貼告示。
人們圍著告示,議論紛紛,更多的人跑到了錢莊前來詢問。
醉仙樓中,十幾家酒樓的掌柜圍坐在一起,目光如炬地看著李威。
這李威便是醉仙樓現在的掌柜了。
醉仙樓搭上了江府的線,生意更加的火爆。
如今,可以說,醉仙樓就是京都的頭一號。
這些人來此,也正是因為錢莊吸儲借貸一事。
可以說,他們自從上次江府一行後,與江府也算是有點息息相關了。
朝廷突然的旨意,再加上他們心知錢莊在江河心目中的地位,一時拿不準主意,便聚在一起,商議對策。
李威咳嗽一聲,頓時,眾人安靜了下來,靜靜的看著他。
李威道:「諸位,先回吧,說實話,建安伯如今在獄中,我也不知曉情況,至於錢莊的事,我要去成寶布莊與張東家商議一番,後續有消息,我會通知諸位的。」
有人有些不放心的說道:「李掌柜,如今我等因建安伯可都是一體的,若是建安伯私下裡找了你,你可不能藏私啊。」
「是極,是極。」
眾人七嘴八舌地附和著。
有了李運珠玉在前的例子,如今,這些人可是對江府的事很上心的。
萬一,讓建安伯看中了,自己是不是也能像李運那般,成為朝廷的編外人員呢?
到時,自己可就不是簡簡單單的商賈了。
李威忙點頭,安撫著眾人:「諸位放心好了,兄長臨行前,都交代過了,我李威豈會不知。」
眾人這才離去。
等眾人一走,李威立馬上了馬車,向成寶布莊駛去。
等李威見到了張誠,說明了來意。
張誠苦笑道:「李賢弟,不瞞你說,我也在為這事發愁呢。」
李威以為,醉仙樓資本小,建安伯沒有通知他很正常。
可成寶布莊不一樣啊,生意做的大,流水也多,這也就意味著銀子多啊。
繞過誰也不可能繞過他啊。
李威詫異地說道:「莫非建安伯沒有差人給你說?」
張誠搖搖頭,低聲道:「我找人打聽了,似乎......建安伯入獄與此事有關。」
要是別人,張誠這句話肯定不會說。
張、李兩家同在南湖府共事,這事可是江河安排的,這就屬於同在一條船上,消息共通有無肯定是好的。
李威臉色凝重:「那錢莊這事,我等參與嗎?」
張誠思索片刻,開口道:「我差人去問了,借貸......我等不需要,至於儲蓄嘛......」
說著,他頓了頓:「如今形勢不明,儲蓄少量即可,這樣一來,即便將來建安伯前來詢問,我等也好交差,畢竟......這種事以往可沒有過。」
在他們這些人心裡,江河入獄只是暫時的,出來是肯定的。
李威頷首:「這樣也好,那我回去就通知他們。」
說著,李威起身行禮:「張世兄,有消息的話,勞煩世兄通知一下在下。」
「這是自然。」張誠頷首。
李威走後,張誠喚來了管家,吩咐道:「去取一萬兩銀票,存至錢莊。」
於是,錢莊迎來了第一位儲蓄的客戶,接著便是李威等人的。
然後......就沒有然後了。
人們都還在觀望。
............
文善靜入了宮後,差了一個宦官去內閣。
等到文弘義見了文善靜,聽了她傳達的話後,大吃一驚。
他可沒料到會是這種結果。
而且,江小二為何反應如此激烈,這不正是他想看到的局面嗎?
沉默許久後,文弘義凝視著文善靜,輕聲道:「靜兒,你再去大理寺跑一趟,告訴趙錦華,老夫子夜時分,去探監。」
文善靜不解地看向文弘義:「父親,這樣不妥吧?」
「唉......」文弘義嘆息一聲:「如今旨意已經下發下去了,江河這般反應,這裡頭有蹊蹺啊,老夫不問清楚不安心啊,你且去吧。」
文善靜聽後,點頭。
............
趙錦華在獄中又加派了不少的人手,為了保證江河不再鬧事,甚至,還安排了幾人住在了牢獄裡頭。
這邊剛忙活完,準備小憩一會,又有吏員氣喘吁吁地跑來。
「大人,公主殿下又來了。」
「還來?」趙錦華感覺腦殼疼得厲害。
又不能趕她走,只能揮揮手:「隨本官去見她。」
這次,他心裡打定了主意,無論她說什麼,就是不能再讓她進去探監了。
可當他見了文善靜,聽了她說的話後。
他心裡頭只有一個念頭。
臥槽......
還讓不讓老夫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