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1章 我疼

  隨著這聲叫喊,柳畫整個人被嚇得花容失色,拜倒在地,嘴裡喃喃道。

  「奴婢......奴婢......」

  江河顧不得沒穿鞋,赤腳站了起來,朝著燕如煙道:「扶她起來。」

  而後,無奈地看著張景洲。

  「怎麼了?叫什麼啊?」

  張景洲尷尬不已,嘴裡卻不服輸的說道:「疼啊。」

  江河被她這句話整無語了。

  「疼說明你的身體有問題知道嗎?」

  張景洲:「???」

  這是什麼歪理邪說,疼還不能叫了,還我身體有問題,本殿下壯得像頭牛。

  很明顯,張景洲對江河的說法嗤之以鼻。

  另外兩兄弟也是很奇怪,是有一絲的不適感,可是遠遠沒達到疼的地步啊。

  於是,張景之道:「老二啊,你是不是哪裡有些不適啊?」

  聞言,張景洲更加不樂意了。

  怎麼著?

  都不相信我?

  「皇兄,確實疼。」

  張景之笑道:「有病就去讓御醫號脈,切莫諱疾忌醫,我們也在按呢,怎麼不疼。」

  這下,張景洲心裡也開始犯起嘀咕。

  是啊,大家都在按,為什麼偏偏就我疼?

  難道自己的身體真的出了問題?

  正當他自我懷疑的時候。

  江河也是心裡納悶,按理說,按的時候確實會有點疼痛感,可方才自己只是稍稍有點不適的感覺。

  於是,江河目光投向了燕如煙,道:「你們三個是不是沒用力啊?」

  燕如煙貝齒輕咬著下唇,囁嚅著,好半天才道:「奴婢怕力道大了,幾位貴人吃痛,特意交代了收些力道,哪知柳畫一時緊張,忘記了。」

  真相大白了。

  張景洲拍著大腿,樂不可支:「我就說嘛,瞧瞧,你們一個個地說我身體有問題,明明就是她力道太大了。」

  江河眉頭挑了挑,瞥了一眼張景洲,而後淡淡地說道:「柳畫,你剛才給二殿下按的什麼穴位啊?」

  柳畫還處在驚恐之中,勾著頭。

  直到燕如煙扯了一下她的衣襟,她才惶恐道:「奴婢......奴婢按湧泉穴。」

  江河頓時明了。

  嘴角挑起一絲微不可查的笑意,嘴裡嘖嘖道:「湧泉穴啊......」

  目光耐人尋味地凝視著張景洲:「殿下,你這個腎不行了啊。」

  臥槽......

  張景洲炸毛了。

  哪怕他不通醫理,也知道腎對於一個男人代表的是什麼?

  江小二這是在污衊他啊。

  「你......你說什麼?」

  張景之忙是起身打圓場,看向江河的眼神里透露著責怪之意。

  其中的意味,不言而喻。

  說點什麼不好,說二弟腎不行了,這不是糟踐人嘛。

  江河卻是笑道:「殿下,這湧泉穴連同著腎經,乃是腎經首穴,按此穴,疼痛,這不就正是說明殿下腎水不足嘛。」

  這一套理論,在場的沒人懂。

  張景洲有些不信,狐疑地說道:「少唬人。」

  江河卻怡然自若地說道:「是不是唬人,殿下找宮中的御醫一問便知。」

  聽到江河這樣說,張景洲心裡咯噔一下,有些慌亂了起來。

  是啊,是真是假,找個御醫問一下不就知道了嘛。

  可自己平時很節制的啊,沒有縱慾啊。

  怎麼會腎水不足呢?

  江河看著張景洲陰晴不定的臉色,心裡一陣發笑。

  其實,湧泉穴代表著腎臟沒錯,可並不代表著按著痛身體就出現了問題。

  去洗腳城洗腳的,有幾個洗腳不是被按得齜牙咧嘴的。

  那是因為腳底連接著全身的經絡系統,用力的按當然會痛了。

  正是需要這種刺激不同的穴位,從而達到促進血液循環,養身的效果。

  若是只是輕輕一碰,便產生刺痛感,那麼想都不用想,肯定是生病了。

  可達到了這種地步,再去用腳底的穴位去判斷,估計這人時日也就不多了。

  明顯,江河不想告訴張景洲實話。

  「好了,再泡一下吧,這木盆里可是放了不少的藥材,對身體是有好處的,尤其是......補腎固元。」

  其他的話,張景洲都沒有聽進去,偏偏聽到了補腎固元這個詞了。

  當下,不再猶豫,再次將腳泡了進去。

  江河重新躺下,道:「正常的力度,要不然達不到效果的。」

  燕如煙看了一眼江河,旋即對著柳畫幾人點點頭。

  接著,繼續按。

  只不過,恢復成了正常的力道,那麼疼痛就在所難免。

  就連江河這個後世經常出入洗腳城的人,也在所難免,好在對他來說,這個感覺很熟悉,能適應。

  可對於其他三人就不一樣了。

  由於方才江河的說辭。

  三人已經疼得滿臉通紅,愣是一聲不吭,咬牙堅持著,堅決不發出一絲的聲音。

  看到這一幕的江河,忍不住唏噓。

  這或許就是每個男人的自我修養了吧。

  哪怕痛徹心扉,也要打碎牙往肚子裡咽,還要面帶微笑地說,嗯......很舒服。

  按腳嘛,張弛有度,一會放鬆,一會再按。

  對於張景之三人來說,簡直就如過山車一般,忽高忽低,有點酸爽。

  早早適應下來的江河,甚至有了睡意,迷迷糊糊的。

  再快樂的時光也是短暫的。

  等到幾人按完了,燕如煙給江河蓋毯子的時候。

  江河睡眼惺忪看著黑絲長腿,下意識地說道:「加個鐘。」

  燕如煙愣住了。

  啥意思?

  少爺沒教啊。

  難道還有流程沒走完?

  正當燕如煙愣神之際,江河這才反應過來,面色如常道:「沒事。」

  燕如煙這才暗暗鬆了一口氣。

  江河起身,笑盈盈地凝視著三人:「怎麼樣啊?」

  此時,張景之三人的後背一片冰涼,已經被汗濕了。

  這哪是什麼享受啊,對於他們來說,按腳的時間,簡直就是度日如年啊。

  在他們認為,泡泡腳,就已經很舒服了,後面的流程完全就是多餘的。

  折磨啊,就是酷刑。

  現在,腳底板還在隱隱作痛呢。

  張景川更是頭一次對江河產生了懷疑。

  看來江二哥也不是萬事皆通的嘛。

  至少,在這件事上,可以說是徹頭徹尾的失敗了。

  張景之揮揮手,讓燕如煙幾人下去。

  待幾人出去了,張景之方才道:「這就是你說的好事?」

  說罷,不等江河回話,起身:「本宮還有要事,先走一步。」

  緊接著,張景川也起身,衝著江河搖搖手:「我也走了。」

  只有張景洲,叫喊道:「我鞋呢?我的鞋去哪了?」

  丁栓子忙到外面給他取來了鞋襪。

  張景洲邊穿邊說:「鋪子那裡我還要盯著,先走了。」

  穿好了鞋襪,逃也似的跑了出去。

  江河搖頭嘆息:「唉......還是年輕,不能體會其中的樂趣啊。」

  說罷,眼眸明亮地看著丁栓子。

  「栓子,要不然你也試試?」

  丁栓子聞言,咧著大嘴,連忙搖頭。

  江河的心口有點痛。

  怎麼辦?投入了這麼多銀子,鬧出這麼大的陣仗,好像古代人民對這一口不怎麼感興趣啊。

  自己這邊還好說。

  可陛下那裡要怎麼交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