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0章 阿璃,我在這裡

  所有人的目光本就匯聚在鍾璃的臉上。

  只是無人敢說。

  耶律浧一語將這層砂紙捅破,眾人打量鍾璃的目光瞬間就變得複雜了起來。

  人人艷羨鎮南王妃好福氣。

  得鎮南王獨一無二的專寵。

  而今日看,鎮南王妃的福氣,只怕也是到了頭。

  不用人說,鍾璃都能猜到這群人心裡想的是什麼。

  不過她此時與其說為祁驍所謂的背叛生氣。

  不如說是惱怒祁驍不謹慎,讓耶律浧抓了設局的空子。

  祁驍若真是有偷腥的心思,哪兒用得著去偷耶律浧的人?

  還這麼湊巧讓耶律浧抓了個正著?

  今日若不是個局,鍾璃就把祁驍的腦袋擰下來給耶律浧當球踢!

  眾目睽睽之下,鍾璃起身歉意一笑,無奈道:「既是蕭鼎王相約,本妃自是不好拒絕,只是……」

  「王妃只管去便是,不必在意小王等人。」

  安溪遙遙的對著鍾璃舉杯,笑道:「王妃處理私事,小王等人就不前去添亂了,在此恭候王妃歸來。」

  拓野也緊跟著道:「安溪王子說得極是,我們這些閒人就不去打攪王妃處理家務事了。」

  鍾璃意味不明地看了這二人一眼,笑道:「那就請諸位自便了。」

  「紫紗,本妃去去便回,你在此好生招待各位貴客,不可怠慢。」

  「府中地形複雜,不少地方有特殊機關,記住別讓貴客落單獨行,省得萬一誤碰機關傷到了人,就是本妃的待客不周了。」

  紫紗沉聲應是。

  霍雲齊下意識地想起身跟上。

  鍾璃對著他不動聲色地一搖頭。

  霍雲齊瞬間領會了她的意思。

  他對著鍾璃拱手,恭恭敬敬道:「王妃安心前去,此處自有屬下等人。」

  鍾璃笑笑去了。

  耶律浧意味深長地看了安溪等人一眼,冷著臉拔腿跟上。

  拓野慢悠悠地倒了杯酒,玩笑似的說:「你猜,耶律浧今日所想能不能成?」

  安溪瞧不出情緒地輕輕一笑,端起酒杯與拓野輕輕一碰,感慨道:「能不能,端看鎮南王和鎮南王妃是否願意入套了。」

  「傳聞那琉璃姑娘與王妃面貌極為相似,乃是蕭鼎王極為寵幸之人,今日將琉璃姑娘都搭上了,若不能成心中所想,蕭鼎王只怕是要大為惱火的。」

  「不過……」

  「鎮南王夫婦的笑話豈是那麼好看的?咱們不去,才是對的。」

  不管此局是誰贏了誰輸了。

  跟他們的干係並不大。

  去看了熱鬧,說不定事後有人惱羞成怒,還會牽扯到他們的身上。

  何必去招惹這樣不必要的麻煩?

  還不如在此等候消息。

  反正,這熱鬧也等不到明日再爆。

  拓野眸光閃了閃,笑著將酒杯中的酒水一飲而盡,摩挲著酒杯的邊緣不再言語。

  與此同時,鍾璃等人也快到了耶律浧暫住的別院。

  當初考慮到來客都是權貴,排場也不小。

  鍾璃特意準備了幾個大的院子供著幾人暫住。

  可如今一想,鍾璃又覺得自己是好心被當做了驢肝肺。

  院子大了除了能住。

  還能作妖。

  她當時還是大意了。

  似察覺到鍾璃情緒不佳,耶律浧幽幽冷笑,沉沉道:「都說鎮南王對王妃情深義重,如今看來,這似乎是虛假之言?」

  「王妃可覺被辜負?」

  鍾璃要笑不笑地呵了一聲,嘆似地說:「是被辜負,還是有人別有用心,沒眼見為實前,真的不好說。」

  「我勸王爺還是莫要先下定論,你覺得呢?」

  耶律浧像是好笑鍾璃的死鴨子嘴硬,冷冷一笑,快步走到鍾璃的身邊,低聲道:「本王敢這麼說,那便是已經成了。」

  「不管起因如何,你此時進去,看到的就會是本王想讓你看到的景象。」

  「本王都這麼說了,王妃確定還要親自一探嗎?」

  耶律浧如此信誓旦旦。

  鍾璃心裡莫名咯噔了一下。

  難不成祁驍真在自己家裡翻了船?

  她面無表情地看著耶律浧,一字一頓。

  「蕭鼎王最好是祈禱我夫君無事,否則的話……」

  「不好了!」

  「大事不好了!」

  前方跑來了個一臉驚恐的丫鬟。

  見著鍾璃等人,立馬露出了狂喜的神色,大喊道:「有刺客!」

  「來人啊!有刺客啊!」

  紫荊上前將人拿住,冷聲問:「怎麼回事兒?!」

  那丫鬟著急地指了指身後不遠處的方向,驚恐道:「有刺客闖入了蕭鼎王的別院,王爺聞訊已經趕過去了,王妃……」

  「我知道了。」

  鍾璃話音落下,人瞬間就沒了影子。

  耶律浧心裡叫了聲不好施展輕功追了上去。

  身後浩浩蕩蕩的一群人拔腿跟上。

  到了耶律浧所住的院子前,不等進門,就能聞到空氣中彌散而出的濃烈血腥。

  鍾璃瞳孔無聲一縮,下意識地喊了一聲祁驍。

  院子裡,祁驍對著夜林使了個眼色,夜林瞬間會意抬手給了自己一掌,哇的一聲吐了一口血,著急地扶住了一身是血的祁驍。

  祁驍滿意勾唇,往胸口點了幾下,靠在夜林的身上,氣若遊絲地應了一聲。

  「阿璃……」

  「阿璃我在這裡。」

  鍾璃對祁驍熟悉到可怕。

  驟一聽祁驍的聲調不對,她立馬就沖了進去。

  紫荊著急喊了聲王妃小心。

  耶律浧也面帶凝色地飛身而入。

  院子裡,幾乎成了被遍地的血染得變了顏色。

  祁驍滿是血跡,虛弱得幾乎站不住地靠在同樣一身狼狽的夜林身上。

  見鍾璃來似乎是想笑,嘴角牽起卻爆出了一聲咳嗽。

  鍾璃眼無他物著急地撲上去扶住了他,焦聲道:「到底怎麼了?」

  祁驍吃力地扯出一個笑對著她微微搖頭。

  轉而目光冰冷地看向了落後鍾璃半步的耶律浧。

  「蕭鼎王,你這是何意?」

  耶律浧本人看著眼前的情景,內心也很是茫然。

  他分明是讓人給祁驍下了北漠特有的會讓人喪失神志的藥,想法子將祁驍引至此處。

  按理說在那人去報之前,祁驍就應該已經中招了。

  他帶著鍾璃來看到的也會是祁驍與女子廝混的場景。

  可為何是這樣?

  蕭鼎王面色陰沉地看向祁驍。

  字字咬牙。

  「鎮南王這話是什麼意思?」

  祁驍抓起一個東西砸到了耶律浧的面前,冷冷道:「本王誠意相邀你前來慶賀,你卻違背府中規矩私帶私兵,想藉此作亂,這又是什麼意思?」

  「你是不想與本王為友,還是不想與鎮南王府為友?」

  「或者說,你今朝前來,就是為了與本王和本王的鎮國軍為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