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叫麼麼噠?」陳康問道。
大力嬉笑一下,把兩個拇指湊在一起,「就是......你懂的。」
「差不多吧,我們越說越投機,明月就投入了我的懷抱,然後就去了我房間......」陳康說得有點不好意思。
大力哈哈笑了起來,「那,你們是怎麼被你哥發現的呢?被抓現行了?」
陳康喝了口茶水,「沒有。」
「沒有?那你們兄弟之間的矛盾怎麼來的?」
「我和明月在一起後,我們知道這樣下去是不行的,就打算私奔。」
「私奔?後來呢?奔到哪裡去了?」大力瞪大眼睛問道。
陳康又輕嘆一下,「都怪我啊,是我害了明月,我當初要是勇敢一點,可能就不會是這樣。」
頓了一下之後,陳康繼續說道:「就在我們準備遠走他鄉的時候,我父親找到我,說小康啊,你別以為你跟你嫂子的事你哥不知道,他是忍著不說啊!」
大力的眼睛瞪得更大了,「草,我這個師伯真是個人才啊,這也能沉得住氣?
「怪不得世雲師兄能忍受華人幫的欺壓,原來是遺傳了他老爸!」
大力給師父遞上一支煙,「後來呢?」
「後來......」陳康的神情變得有些痛苦,「後來都怪我。我父親勸了我一番,勸我跟明月斷了,就當這事沒發生。
「我父親還說,如果我跟明月再繼續下去,或者帶她走了,將會成為一大家醜,被人笑話,我哥在外人面前也抬不起頭來。」
大力一雙劍眉慢慢皺了起來,「師父,你這就太那個了吧?」
陳康用力抽了一口煙,「我很為難啊大力,我們兄弟感情那麼好,我哥明明知道我跟明月之間的事,卻沒有聲張。
「在這種情況下,我要是把明月帶走了,我還是人嗎?」
「可你們已經說好的要私奔了呀?」
「就是,所以我才為難啊,經過一個晚上的思索,後來我就離家出走,離開了天津,跟幾個知青來到這裡。」
大力嘆了口氣,「確實挺為難的,一邊是兄弟,一邊是愛人。」
隨即,大力看向師父,「可後來你哥不也娶了另外的女人了?他也對不起李阿姨呀!」
陳康點點頭,「對,所以我才說我當初做錯了,應該勇敢的帶著明月走。
「我走了之後沒多久,我爸媽他們就在一個親戚的指引下,帶著一家子人去了大溫。
「後來我聽說,我哥對明月越來越不好,可能是因為她跟我的事吧,也可能是因為她不會生孩子,或者兩者皆有。
「再後來,我哥在大溫另外娶了個華人,明月一氣之下就離開了家,從此沒了消息......」
頓了一下之後,陳康補充道:「明月離家出走的消息,我是後來很多年才聽一個親戚說的,當時我狠狠揍了自己好幾拳!」
聽師父講完他的故事,大力長吁一口氣,「真是個悲劇啊握草,李阿姨真是不幸,一個大美人,被兩個男人拋棄,可憐!
「她老人家要是在世的話,得有多恨咱們男人啊!」
「也不知道她人在哪裡,到底還在不在世。」陳康黯然說道。
突然,大力一愣,「對了師父,世雲師兄的葬禮上,有個老太太來過!」
「什麼老太太?」陳康問道。
「不會就是她吧......」大力一邊說一邊回憶,「當時我們都不認識她,為什麼她要來弔唁呢?有個年紀大的老鄰居就說,那是世雲師兄的大媽!」
「世雲的大媽?」陳康疑惑起來。
大力就把師兄葬禮上來了個「老美女」的事跟他說了。
「照你這麼說,有可能就是她......她還活著?」
大力看著師父那挺深沉的樣子,說道:
「師父,你幹嘛不去找她呢?說不定她就在大溫,要不我帶你去大溫,你去打聽一下嘛。」
陳康苦笑一下,「我一個鄉巴佬,去大溫語言不通,人生地不熟的,怎麼找她?」
「語言倒不是大問題,那邊華人多,只會中文也能勉強生活,關鍵是你有沒有那個恆心。」
大力說完,想起了阿玲,要不是因為發現了姐姐的遺體,自己肯定會繼續尋找阿玲。
等回到大溫之後,一定要找到她。
陳康的話打斷了大力的思緒,「她走了之後,我哥也托人找過她,他在大溫都找不到,我去了也未必能找到,再說大溫也不是說去就去的。」
大力心想也是,普通人要想去大溫,也不是件容易的事,況且師父是一把年紀的人了。
「師父,李阿姨她有什麼生存技能嗎?一個女人,不容易啊!」
陳康有些欣慰的說道:「她會武功,而且很精通醫術,不管走到哪裡,應該都能生存下來。」
「會武功?」大力來興趣了,「厲害嗎?」
「跟我差不多吧,有一次我們比試過,她差不多能跟我打平手。」陳康說道。
「那就厲害了!師父,你有她的照片嗎?」
「幹嘛?」
「萬一我在大溫又遇到她,她肯定還是單身,我也單身啊!哈哈!」
陳康瞪大眼睛,伸手要打大力,「你個龜兒子,虧你想得出來,她比你大四十歲!」
大力躲閃了一下,急忙笑道:「開玩笑開玩笑,你給我看看她的照片,我要是碰巧在大溫遇到她,就立馬通知你,讓你們再續前緣!」
陳康又沒好氣的瞟了大力一眼,「你等一下。」
說完大步走進一個房間,不一會兒就拿著一張兩寸左右的黑白照片出來了。
陳康小心翼翼的把照片遞給大力,「別弄壞了,就這麼一張。」
大力接過照片一看,被照片上的李明月給驚艷到了。
雖然那是一張很有年代感的黑白照片,但上面的人確實漂亮,屬於十萬里挑一的極品美女。
「漂亮,確實漂亮!連我看了都動心了!」
陳康知道自己徒弟是啥德性,沒太往心裡去,說道:
「幾十年了,如果她真在世的話,確實也是個老太婆了。」
大力看向師父,「你嫌她老了?師父,前幾天我看了一個新聞,米國有個八十多歲的老太太,還找了個二十多歲的男模,關鍵是,人家還天天那樣!」
陳康笑了一下,「那種事你也信?」隨即又陷入沉思中。
大力又認真看了一下李明月的照片,把照片還給師父。
「師父,我記住她的樣子了,萬一我在大溫遇見她了,一定會通知你的。」
陳康點點頭,「但願吧,如果老天讓我再遇到她,少活十年二十年我也願意。」
跟師父又聊了一會兒之後,大力起身上樓,好好看了一下自己出資為師父建造的這套小洋樓,然後就告辭了。
騎著三輪電動車離開了師父家,大力又回頭看了一眼,心裡湧起一股惆悵。
人到老年,最怕的就是孤獨,師父現在還不算太老,可是十年八年之後呢?他會孤獨成什麼樣子?
等過兩年,還是把他接到大溫去吧,不能讓他一個人這麼孤單的生活著。
大力正這麼想,前面路口出現了一個年輕女人。
他眼睛一亮,那道迷人的身影他再熟悉不過了。
她怎麼會在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