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各顯神通

  第33章 各顯神通

  北祈乃四國之首,實在沒必要與他們結親,可若說別有所圖,似乎也無需如此麻煩。

  且那件事…

  燕寧帝多少有些顧慮。

  「陛下」,右御史於冼上前說道:「臣以為,單看來人,北祈應是真心和親」。

  若非真心,大可不必派來如此重臣!

  「此言差矣!」大理寺卿溫齊上前說道:「若北祈另有所圖,自然也要來兩個能成事的人!」

  溫齊是寧湛的人,寧湛並無胞妹,他自然是不支持這和親的。

  於冼卻冷哼道:「北祈若真有圖謀,根本就不必來人!」

  他看向燕寧帝道:「陛下,那夜允灝登基前就未立妃,想來是在北祈並無中意的女子,才會與我朝和親的」。

  溫齊冷笑一聲:「偌大個北祈,無那夜允灝心儀的女子?怕是有些說不過去吧!」

  「夜允灝剛剛登基,娶誰能比娶我們燕寧的公主,更助他穩固皇位呢!」於冼也絲毫不讓。

  「呵!」溫齊嘲笑道:「有那玄王夜遷沉扶持,皇位焉能不穩?」

  二人正吵著,卻聽欽天監監正,周祀開口嘆道:「若孟項之在,定能猜透北祈意圖!」

  聲音不大,似無心感慨,可大殿之上卻突然鴉雀無聲!

  眾人皆是面色一變。

  周祀也終於反應過來,猛然抬眸,果然見燕寧帝正滿眼陰鷙的看著自己。

  心頭一震,緊忙跪下惶恐道:「陛下息怒,微臣一心想著和親之事,這才失言說了錯話,望陛下恕罪!」

  天下奇才孟項之!傳言可安朝,可亂世,運籌帷幄,謀算千里,卻是

  貪婪殘忍,無惡不作!

  燕寧帝多次招安,可那孟項之卻不知好歹,屢次與朝廷作對,殺人無數,至今還未抓到,可見燕寧帝對他是如何的厭惡。

  眼下周祀提及此人,還斷言孟項之能猜透北祈意圖,燕寧帝焉能不怒。

  「雖是鬼才,卻不堪為人!」寧毓冷聲道:「如此小人,周大人實在無須再提」。

  「二殿下教訓的是!」周祀瑟瑟發抖道:「微臣一時心急,口無遮攔,請陛下恕罪啊!」

  許久,燕寧帝終於是開口說道:「周愛卿起身吧」。

  周祀一驚,有些不可置信。

  「多謝陛下!」站起身來,周祀仍是心有餘悸,卻未發現,燕寧帝眸中一閃而逝的狠戾。

  下朝。

  長階之上,蘇遠鶴快走幾步,追上寧禮琛道:「太子殿下,臣有些事,不知當講不當講」

  寧禮琛停下腳步道:「蘇大人何時這般婆婆媽媽了,但說無妨」。

  蘇遠鶴是他的人,自然也隨意一些。

  「殿下,清風饜那日,娩兒怕是被人陷害了」。

  娩兒做出這等事情,蘇遠鶴本是沒臉再提,可他在娩兒身上花了多少心血,怎能就這般付諸東流啊。

  而寧禮琛聽後,眸子一暗。

  「若當真是被人陷害,怕是太過大意了!」寧禮琛不悅道。

  蘇遠鶴自然明白。

  被人陷害至此,何止是大意,簡直是蠢笨!

  「覬覦太子妃之人比比皆是,娩兒總有百密一疏」,蘇遠鶴彎下身子,行禮道:「娩兒對殿下情深意重,還請殿下三思啊」。

  寧禮琛頓了一下,隨後說道:「蘇大人的意思本殿明白,只是眼下北祈使臣尚在,和親人選未定,孰輕孰重,相信蘇大人心中有數」。

  說完寧禮琛便大步下了台階,顯然是不願再多言了。

  蘇遠鶴自然知道孰輕孰重,只是若娩兒當真不堪大用…

  他看著寧禮琛離去的背影,心中所想,卻是寧湛來找蘇輕默一事

  這一日。

  燕荊館。

  江賢和韓銳用過早膳走出房間,便發現燕荊館的長廊處,竟是掛上了許多詩詞。

  韓銳對這東西並無感覺,江賢卻十分感興趣,他閒庭漫步在長廊中賞著詩句,倒是愜意。

  「鷲翎金僕姑,燕尾繡蝥弧,獨立揚新令,千營共一呼」。

  江賢緩緩念來,而後笑道:「韓將軍,此詩倒是與你相襯啊!」

  韓銳面無神色,粗聲道:「江大人過獎了!」

  「哈哈哈」。

  一道笑聲從身後傳來,二人回頭,就見寧毓大步走了過來。

  「是韓將軍過謙了!」寧毓笑道:「韓將軍駐守京都,手中千軍萬馬,何止千營!」

  「見過二殿下!」二人說道。

  「哎,兩位大人太客氣了!來者是客,何需禮數?」寧毓笑道。

  江賢問道:「這些都是昨夜,二殿下派人做的?」

  昨日這長廊處還沒有的。

  寧毓卻是無奈道:「是本殿那五皇妹!」

  「是五公主?「江賢驚愕道。

  「嵐兒這丫頭,說是怕兩位大人無聊,非要掛些詩句讓兩位大人打發時間」,寧毓責怪道:「這不,把自己喜歡的詩句都弄來了!」

  江賢聽後笑道:「這些詩句皆文采斐然,波瀾壯闊!五公主年紀輕輕,竟有如此見地,當真是難得啊!」

  「小孩子膽大妄為罷了!」寧毓擺擺手,而後突然想起什麼,說道:「過幾日,本殿設辦棋擂,早聞江大人棋藝精湛,不知兩位大人可否賞臉一觀?」

  「哦?棋擂?」江賢說道:「棋路亦見兵法,二皇子既然喜棋,這兵法,自然也是甚好的」。

  寧毓搖頭道:「本殿下棋不及江大人,兵法更不及韓將軍,可不敢在兩位大人面前班門弄斧!」

  「二殿下太客氣了!」江賢說道:「同為愛棋之人,下官便卻之不恭了!」

  寧毓聽後,笑意更濃:「如此,棋擂當日,本殿派人來接兩位大人!」

  而與此同時,皇宮。

  金華殿。

  寧毓忙著拉攏北祈使臣,寧禮琛也並未閒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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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父皇」。

  寧禮琛說道:「這是宮女錢氏的認罪書,她以巧雀的家人要挾,指使巧雀給瑤兒下毒,一心置瑤兒於死地,錢氏對此供認不諱,父皇請過目!」

  說著,寧禮琛便將認罪書遞給了燕寧帝。

  他繼續說道:「眼下錢氏正在延月宮,父皇可要親自審問?」

  燕寧帝瞧過之後,面色更沉了一分。

  這錢姑姑,正是寧依嵐的掌事宮女!

  「不必了」,他冷聲道:「毒害公主,死不足惜!處置了吧!」

  「幸而發現的及時,瑤兒才撿回了一條命」,寧禮琛擔憂道:「只是眼下,瑤兒躺在床上極為自責,認為是宮宴那日,她險些誤傷了嵐兒,錢氏護主心切,這才下此毒手,我勸了許久也…」

  「她無故中毒,險些丟了性命,何錯之有?」燕寧帝打斷道:「一會你陪著朕去延月宮,朕去勸她!」

  「如此就太好了」,寧禮琛舒心一笑。

  瑤兒中毒,自然是之前那次,可他當時並未動作,昨夜他突然抓了錢氏,一早又讓瑤兒躺在床榻上,裝作中毒未愈的模樣。

  今日與父皇稟告,他刻意避開時間不提,這一番苦肉計下來,父皇對自己的氣…

  也就消了!

  與此同時,丞相府。

  書房!

  蘇遠鶴看著闖進來的蘇心娩,放下手中的筆毫,蹙眉道:「為何這般無禮?」

  「爹,宮中可是來了旨意,四公主會在相府辦生辰宴?」蘇心娩怒道。

  好好的宮裡不呆,非要來相府辦生辰宴,寧可瑤這是存心與她作對,給她難堪麼!

  蘇遠鶴點頭道:「四公主要與蘇輕默一同慶生,過幾日,皇后身邊的嬤嬤會過來操持的」。

  言下之意,不需要杜姨娘與蘇心娩插手。

  「為何啊!」蘇心娩氣的渾身發抖:「這般無理的要求,陛下也會同意麼!」

  公主生辰,卻在臣子家中設宴,哪有這樣的道理!

  蘇遠鶴卻是說道:「以前她二人也是一同慶生,且若四公主前去和親,今年便是她在燕寧最後一個生辰,這個時候,只要不過分,陛下自會滿足她所有要求的」。

  蘇心娩聽後死死咬著唇瓣。

  曾經,寧可瑤也是與蘇輕默一同過生辰的。

  她二人同年而生,卻並非同日同月,可那該死的寧可瑤,偏要選個吉日與蘇輕默一同慶生!

  以前在皇宮設宴,眼不見為淨!可今年設在蘇府,豈非是讓那些大臣及家眷,都來她家裡為蘇輕默慶賀麼!

  即便是自己的生辰,也從未如此隆重過啊!

  憑什麼!

  憑什麼她蘇輕默的生辰,就要與公主一起,要文武百官親自到場祝賀,要舉國同慶!

  見蘇心娩這般模樣,蘇遠鶴到底是不忍,提醒道:「娩兒,那日太子殿下也會來」。

  四公主自小便與蘇輕默親近,這一點,娩兒早便知道,也必須接受。

  她若是個聰明的,便會明白,眼下最重要的,是挽回太子的心!

  而蘇心娩聽後一怔。

  是啊!

  寧可瑤將的生辰宴,殿下自然也會到場!

  想到此處,蘇心娩終於是面上一喜,說道:「爹,娩兒明白了!既是陛下旨意,相府自當好好操持,娩兒定不會失了禮數的」。

  蘇遠鶴聽後點頭,娩兒自小便識大體,知道什麼時候該做什麼。

  他欣慰道:「你能明白便好,去吧」。

  但願這個女兒,不會讓他失望!

  第二日。

  果然沒讓寧禮琛等太久,一早上朝,燕寧帝便下令,讓寧毓將事務交還給了他,自然,也包括這燕荊館。

  寧禮琛勾唇一笑,可還未得意,那笑容便僵在了臉上。

  竟是寧毓突然提議,在宮門外擺設棋擂,邀請北祈使臣觀棋,上至百官,下至百姓,皆可參擂,也好彰顯燕寧泱泱大國,能人輩出。

  而燕寧帝想都未想便將此事交給了寧毓去辦,顯然是早便知曉!

  寧禮琛臉上的笑容逐漸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滿臉冷意。

  什麼彰顯泱泱大國能人輩出,待三日後,棋擂之上未見瑤兒,江賢便是在笨,也明白瑤兒根本是不會了!

  反觀寧依嵐棋技精湛…

  寧毓啊寧毓,你倒是絞盡腦汁!

  東宮。

  寧禮琛正在氣頭之上,誰知剛回東宮,又得知了另一件事。

  「老六去了丞相府?」寧禮琛疑惑道:「他找蘇遠鶴作何?」

  蘇遠鶴一直是他的人,寧湛眼下想要『勸降』,怕是有些晚了!

  誰知,那暗衛卻是說道:「六殿下並非是去找蘇丞相的,而是去找蘇大小姐的!」

  「蘇輕默?!」寧禮琛猛然站起身來。

  那暗衛點頭道:「六殿下想讓蘇大小姐為他抄寫佛經,作為燕寧與北祈和親的賀禮,還賞賜了蘇大小姐」。

  「笑話!」寧禮琛怒道:「寧湛找蘇輕默抄寫佛經?簡直是笑話!」

  「好好!我的六皇弟!」寧禮琛咬牙道:「為了增加籌碼,這是準備拉攏寧國公府了!竟是將主意打到了本殿的太子妃身上!」

  在寧禮琛心裡,他雖毀了婚約,拋棄了蘇輕默,可蘇輕默卻不能與別的男子有干係,眼下蘇輕默竟敢收別人的賞賜,便是忤逆背叛了他!

  蘇輕默若是知道了,想來會笑吧。

  丞相府。

  午時。

  蘇輕默絲毫不知寧禮琛已經惦記上她了,用過午膳後,她便帶著槿夏去了清風饜!

  槿夏入宮一事,她還需親自向那人道謝。

  她手中還拿著一個錦盒,可裡面所裝,並非什麼謝禮,而是

  琉璃棋子。

  剛進清風饜,蘇輕默便聽見身後傳來一道聲音,霎時,身子一頓!

  「你們東家可在?」一名男子對掌柜的問道。

  蘇輕默回身看去,眸子一眯。

  那男子年過四十,與蘇遠鶴相差不多,此時正昂首挺胸,傲視著那掌柜的。

  蘇輕默一眼便認出了此人,面上微寒。

  杜勝身無一官半職,卻是好大的官威!

  此人正是杜梓濘的親爹,杜姨娘的兄長,杜勝!

  杜詢借著蘇府的光,爬到了戶部侍郎的位置,混的風生水起,可惜他唯一的嫡子,的確是爛泥扶不上牆!

  多次科舉不成,便是朝中有人想幫杜勝,可看過他那文章以後,也只得嚇的做罷了。

  可學識不行,『膽識』卻過人,因有杜詢和杜姨娘撐腰,杜勝的氣派,可是不小。

  掌柜的也不惱,而是客氣道:「不知客官是?」

  「告訴你們東家,便說杜府的人要見他!」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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