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同時退後,卻並未停止腳步。
劉厚眼神冰冷,手掌一拍腰間,掏出了一口破碗。
山君瞳孔一縮:「太乙門法寶,捧日碗。」
隨之又大笑:「可惜,指天盤可你沒有,這捧日碗又有何用。」
劉厚撇撇嘴:「你倒是清楚我太乙門的好東西。」
說著,另一隻手掏出了指天盤。
山君的臉皮抽了抽:「也真虧了你為了防我知道,屢次困境都沒有將這兩樣法寶拿出來使用。
否則,用捧日碗和指天盤,隨手就能將我在麻柳街布置的鬼蜮擊破。」
劉厚哼道:「現在你知道了,不過已經晚了。」
說罷,就將指天盤,指向了山君。
捧日碗微微一傾斜,白晝似的日光,猶如一泂刺破夜幕的流水,流了出來。
一碰到空氣,就炸裂開。
雷射似的,直朝山君射過。
山君也不示弱,從懷裡掏出一根紅色的鞭子,朝著劉厚甩來。
這鞭子是山君真身的尾巴所化。
都說老虎屁股摸不得,怕的就是老虎的尾巴。
老虎尾巴如鐵鞭,極為堅韌,一尾巴掃過去,普通人不死也要腦震盪。
更何況是這虎妖山君的尾巴。
一人一妖,一前一後,在原地留下殘影,不斷交擊,打得難解難分。
山君怕陽光,這是劉厚將余小雯家的椅子拖入畫夢之術後,知道的這妖孽的弱點。
所以捧日碗中盛滿的陽光,會給山君造成致命傷。
但山君的速度實在太快了,而且還有那條虎尾鞭做助力,劉厚捧日碗射出的陽光,根本就擊不中它。
接連拼鬥下來,擁有鍊師實力的山君漸漸占了上風。
若不是這裡是劉厚的畫夢之術中,而這一人一妖,又是一個用生魄,一個妖魂在戰鬥。
劉厚怕是早已經落敗了。
但現在,他也感覺越發地吃力。
\"哈哈,小傢伙,你不是很狂麼?現在呢,你看看自己變成了什麼模樣!」
山君諷刺道:「雖然不知道你用什麼保留了魂魄,還將本座的經歷,投影入了畫夢之術中。
但只要殺了你,你的手段,就全是本座的了。」
\"哼,山君,你莫要得意。這裡是我操縱的世界,就算是龍也要盤著,是虎也得趴著。\"
劉厚大吼一聲,眼中閃過一絲凌厲。
心想,時間還未夠。
「再來打過!」
「小傢伙,我接你一拳。」
劉厚腳下一頓,猛地躍起。
他雙腿彎曲,右膝高高抬起,對準山君的面門,重重砸落。
\"砰\"的一聲悶響,故意不躲不避的山君的身體如遭雷劈,整個人都被砸飛出去。
它的臉頰凹陷,摔在地上。
但隨即,又如同沒事人似的,站了起來。
「小傢伙,你就這點力氣,還妄言要殺了我,替外邊的那兩個女孩報仇?」
山君摸了摸自己的臉,凹陷的臉頰,頓時恢復了原狀。
劉厚苦笑,剛才那一招,他可謂使盡全力。
又有畫夢之術加成,居然也傷不了妖魂狀態的山君。
還好,剛剛那山君托大,估計讓自己打了一拳。
時間剛好拖夠。
正好讓自己施展的那個咒法的條件達成了。
「試試這招!」
他捏了個法決,朝身後不周山的方向一指。
口中念念有詞:「朱鳥凌天,神威內張。山源四鎮,邪根伏藏。
玉山巍峨,坐鎮明堂。手揮紫霞,頭戴晨光。天禽羅陣。
群精啟道,皆在我傍。速請山神,搬山來架。
急急如律令!」
咒語念罷,劉厚的身軀竟然暴漲,一股恐怖威壓瀰漫開來。
這股威壓,居然隱隱和山君相差無幾。
甚至氣息同源。
「嗯?這是什麼情況?」
山君倒吸一口涼氣:「五丁五甲的搬山咒,你居然會……不對,你要搬哪一座山?」
劉厚使出搬山咒,確實讓山君吃了一驚。
這搬山咒早在千年前就已經在人間失傳了,更何況,搬山咒是鍊師以上才能施展的道法。
先不說劉厚只是一等橙火的真人罷了。
就算是九等鍊師,施展搬山咒,也不過是搬一些丘陵大小的小山而已。
而現在的劉厚,手指的方向,卻是那座不周山。
他,狂妄的卻想要搬動不周山。
那不周山是什麼,是支撐天地的四根神柱啊。
別說真人,就是九等巔峰的天師,也萬萬不可能搬動。
但也許真如劉厚所說,這裡是他的世界。
是龍也要盤著,是虎也得趴著。
那座高達天廳的不周山,被劉厚的搬山咒一指,竟然真的轟然飛了起來。
朝山君砸去。
山君看的目瞪口呆。
這特麼又不是修仙電影,哪怕是它的妖術,也遵循著最基本的物理法則。
可是劉厚以微薄的力量,竟然真搬動了不周山來砸它。
特麼,不科學啊!
有這麼唯心論,有這麼欺負妖怪的?
還打個屁!
山君眼看那不周山飛過來,朝自己落下。
而劉厚,已經在瞬息間,遠到了視線無法觸及的遠方。
它再也沒有了君臨天下的氣度,拔腿就跑。
哪怕山君知道,劉厚肯定用了什麼障眼法,讓它看到了幻覺。
可是,明白歸明白,但本能告訴它。
若是被不周山砸中,自己定然會妖魂破碎,翹辮子。
山君一咬牙,不再維持人的形象,為了速度更快點,能夠逃離不周山的陰影之外。
它腰一彎,背一拱,顯出了真身來。
山君真身是一隻長達十米,高約三米多的猛虎,跑起來驚如閃電,快的就像一條影子。
但不管它有多快,那不周山的陰影始終籠罩在它腦袋上。
山君瘋狂的逃竄,逃的氣喘吁吁,無暇四顧。
頭頂不周山散發的致命氣息,讓它不寒而慄,始終繃緊了神經。
就在它的速度已經提到了極點時,突然,空曠的地面上陡然間出現了一堵高牆。
那堵高牆高達十米,毫無預兆的從地面拔地而起。
山君躲避不掉,以最快的速度,硬生生的撞在了那堵高牆之上。
它沉重的妖身深陷入高牆中。
山君好不容易才掙扎的爬出,第一時間驚恐的朝天空望去。
卻看天空空蕩蕩的,哪裡還有不周山的影子。
「糟糕,又中那個可惡的小道士的計了。」
山君怒吼一聲。
掙扎著想要站起身,才發現,劉厚就在在不遠處,衝著自己神秘的一笑。
接著,對準自己的身下一指。
這一指,山君身下的高牆變成了泥沼。
「該死!」
威武的虎妖,深深的陷入了泥水中,掙脫不出,更是窒息到無法呼吸。
它何曾受過如此的屈辱,怒罵道:「臭道士,不要用這宵小手段,和我堂堂正正的打過!」
劉厚喔了一聲:「堂堂正正?你說的!」
「對。正是本座說的。」
山君瓮聲瓮氣的吼叫道。
「如你所願。」
劉厚點點頭,又朝它身旁一指。
這一次,山君直接窒息到連話都說不出了。
恐懼的整個妖身都在發抖。
你奶奶,什麼情況?
只見四隻睜著燈籠似的大眼的妖物,正一眨不眨的盯著它。
正是昔日,那兩隻守著不周山山門的黃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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