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8章 不要跟水槽說話

  遊輪外,看不到參照物。【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只有無盡的黑夜。

  就連兩岸的蟲鳴鳥叫,都無影無蹤。

  偌大的遊輪,像是陷入了異世界。

  離天亮還早。

  303房中,一個白衣男孩皺了皺眉。

  這男孩長得相當俊俏,十六歲年紀,就已經是九等赤火的實力。

  在遊輪的一眾考生中,稱得上是傲視群雄。

  他叫燕飛白。

  是白衣寺最為天才的弟子。

  十六歲,正是少年人最驕橫的年紀。

  但難能可貴的是,燕飛白臉上卻分明看不出絲毫的焦躁。

  他是個謹慎的人。

  所以上船前就用符壓低了身上的道火,讓自己看起來只是個六等赤火的生手。

  還用話哄騙了許多想向他套話的傢伙。

  其中一個黃牙老道士最是狡猾奇葩。

  不過,對那老道士說的話,燕飛白沒幾句是真的。

  老道士,應該已經被他給帶偏了吧。

  哐的一聲。

  燕飛白將背後的桃木劍取下來,放在桌子上。

  嘆了口氣。

  可惜,還是不夠謹慎啊。

  應該再晚一點上船才是。

  鬼知道乘務員竟然是以上船的先後順序來安排住宿的。

  從師傅嘴中得來的信息,以前可不是這樣。

  槍打出頭鳥。

  住在303的他,就是第三隻鳥。

  隨時都會被一百多個考生盯上。

  今晚,註定不會好過。

  他雖然實力不錯,但是雙拳難敵四手。

  自己可沒有把握,能打得贏剩下的一百多個考生。

  合衣坐在沙發上,桃木劍就在隨手能抓到的地方。

  燕飛白閉目養神。

  準備就這樣熬過第一晚。

  剛進入淺睡眠,突然,門外傳來了砰砰砰的敲門聲。

  他一聲不哼。

  抓起桃木劍,整個人化為一道白影,後背貼著牆緊靠。

  全程沒有發出一絲響動。

  敲門聲沒有持續多久,便停下了。

  一張紙條,從門縫下方推了進來。

  燕飛白略有些疑惑。

  見再無動靜後,這才好奇地靠近地上的紙條,警惕地用桃木劍戳了戳。

  很尋常的列印紙。

  用劍尖將紙條挑開,只見紙條上寫了一行字:

  ——不要和水槽說話。

  燕飛白愣了愣。

  紙條,到底是誰塞給他的?

  這行無頭無尾的字,是幾個意思?

  難不成,某種詛咒?

  三樓的客房,都是獨立的套間。

  也有獨立的開放式廚房。

  廚房中,確實有水槽。

  但誰會腦袋有問題,去和水槽說話?

  燕飛白越想越古怪,一把火將這張紙條燒了個乾淨,以免這紙條真的有問題。

  再次回到沙發上養精蓄銳。

  突然,他聽到一陣咕嚕咕嚕地響。

  猶如下水道堵塞了似的,又像是老人的一口老痰吞不下去,只能哽在喉嚨口。

  聽得人心塞。

  聲音的來源,正是廚房的方向。

  燕飛白打了個激靈。

  抓起桃木劍,循著聲音走過去。

  右手還捏了一張白衣驅邪符。

  幾步之後,他來到了水槽前。

  水槽中不知何時積滿了水,堵住了。

  水在往下艱難地流,流入水喉,不斷發出異響。

  燕飛白將手中的白衣驅邪符貼在了水槽上。

  水槽里的聲音頓時沒了,管道也通暢了。

  水嘩啦嘩啦的全都流了個乾淨。

  燕飛白卻眉頭大皺。

  自己的符籙有用,也就意味著,剛剛下水道里,確實有東西。

  而且還是某種邪物。

  果然,那張紙,是有問題的!

  燕飛白抱著劍,一眨不眨地盯著水槽。

  他確定了,有人已經盯上了他,想要害自己。

  而那張紙,就是一個詛咒。

  既然紙上提到了水槽,那麼危險,應該就來自於水槽。

  可他還是有一件事不明白。

  自己已經把紙條燒掉了,上邊的詛咒應該不會起效才怪。

  難道,詛咒還有別的觸發條件?

  例如,讀過?

  不對。

  他讀完紙條後,也沒察覺到自己有被詛咒的徵兆。

  「想要害我的人,是個高手啊。是誰呢?」

  燕飛白細細思索。

  船上有十多個人很令他在意。

  例如第二個登船的黑衣人,以及第三十七個登船的猥瑣男子。

  這兩個人都像是詛咒系的道士。

  嫌疑最大。

  至於第一個上船的劉厚,在燕飛白的評價中,已經被評為了莽夫。

  不值一提。

  還沒等他想出個端倪,水槽里突然又冒出了聲音來。

  「嘻嘻嘻,燕飛白。」

  聲音順著管道嗡嗡地傳上來,根本分辨不清。

  聽起來只是一些被回聲放大的咕噥聲。

  可燕飛白分明聽到,那雜音,是在叫自己的名字。

  燕飛白嘴角微微咧起一絲冷笑。

  不過是雕蟲小技罷了。

  怕是放了邪物進了自己的下水道中,就這樣也妄圖想嚇唬他?

  痴人發夢。

  又抓出一張符籙,貼上去。

  可符籙剛貼在水槽上,竟然哄的一下,竄起一陣火,燒成了灰燼。

  緊接著水槽中發出了更大聲的雜音。

  整個房間都迴蕩著水槽里的東西,叫著燕飛白名字的喊聲。

  陰森可怖,音量巨大。

  燕飛白捂住了自己的耳朵,那雜音混雜在一起,幾乎刺破了他的耳膜。

  兩道殷紅的血,從耳朵孔中流了出來。

  「夠了!」

  他忍不住,怒喝道。

  吼聲一出,就知道要糟糕。

  果不其然。

  所有的聲音,都在那一刻消失得乾乾淨淨。

  燕飛白急忙後退,抓著桃木劍,一劍砍向那水槽。

  想要將那水槽毀掉。

  晚了。

  水槽中猛地噴涌而出大量黑色的東西。

  那些東西密密麻麻,像是某種蟲子。

  在空中扭曲飛行著,猶如一張黑色幕布。

  只不過尋常的黑色幕布遮陰。

  這張黑色幕布,卻要命。

  燕飛白手中劍縱橫,符籙不斷爆開。

  將那蟲子轟死了一片又一片。

  但下水道中,仍舊有無數的蟲子湧出。

  無窮無盡。

  燕飛白力竭,一咬牙,將師傅送予他,保命的一張金色符籙給取了出來。

  一把捏碎。

  整個屋子的蟲子,都被那符籙狂暴的風,給撕碎。

  一掃而空。

  房間終於乾淨了,不要說是蟲子。

  就連家具都千瘡百孔,變成了細碎的垃圾。

  可想而知,那符籙的威力有多大。

  燕飛白喘著粗氣。

  用劍撐住身體,透支了所有的力氣。

  連站都站不穩。

  可是他卻不知,自己的耳朵孔里,竟然有許多小黑點在進進出出。

  那些蟲子哪裡是被符籙給撕碎了。

  分明是,躲入了他的身體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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