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7章 鼠官

  見到自己心心念念的住持,竹雅師姐明媚的眼神亮了起來。【記住本站域名】

  臉上不同於她以往的淡然典雅表情。

  綻放出燦爛的笑容。

  「住持,您來了?」

  她緊張的握著手裡的劍,如畫眉目一眨不眨地看著劉厚。

  一段時間不見住持,他,似乎瘦了。

  「抱歉,來遲了。」

  劉厚道了聲歉,目光炯炯地,盯著那女妖邪。

  這皮膚慘白,全是褶皺的可怕女怪物。

  他也是第一次見,但絕對不是倪鈴和倪雨。

  應該是倪鈴倪雨正在對抗的勢力。

  「區區學徒道士,居然敢傷我。」

  那女妖邪怒視劉厚。

  劉厚一拍手中劍,也懶得再囉嗦,先拿下它再說。

  竹雅師姐心領神會,和劉厚一起前後夾擊。

  這女妖邪實力不弱,單單竹雅師姐一人和它爭鬥,倒是能僥倖贏。

  但是加了個劉厚,壓力一下子上來了。

  劉厚手中劍招招致命,竹雅師姐的劍法是他一手教出來的,更是配合默契。

  沒幾招的功夫,女妖邪就已經險象環生。

  身上多了好幾道傷口。

  它驚怒連連,不斷地叫喚著,想從衣櫃裡呼喚出更多的衣奴。

  劉厚哪裡會讓它得逞,反手在衣櫃中貼了一張符咒,竟然將那些蠢蠢欲出的衣奴擋在了衣櫃口。

  「留下吧。」

  使了個眼色,竹雅師姐加快了進攻速度。

  劉厚在手心畫了一道定身咒,揚手對準女妖邪:「定。」

  女妖邪本來急忙躲閃的身影,被猛地定住。

  竹雅師姐劍光一閃,刺穿了它的心口。

  女妖邪噴出一口綠血,頓時委頓在地,猶如一灘白森森的肥胖蠕蟲。

  噁心得很。

  劉厚走上前兩步,在它身上貼了幾道鎮煞符。

  鎮住了奄奄一息的女妖邪。

  餐廳中,所有的衣奴也都被太乙門的女弟子們殺了個精光。

  血噴濺一地,有紅的,有綠的。

  人類的屍體和衣奴的殘肢擠滿了桌椅空隙。

  猶如森羅地獄的可怕光景。

  剩下能動的食客全都屁滾尿流的跑掉了,只剩下仍舊抱頭趴地上的餐廳老闆,以及太乙門一眾女道人。

  「住持。」

  趙依瑤和剩下的太乙門師姐師妹們,一眾鶯鶯燕燕欣喜地過來拜見劉厚。

  劉厚擺擺手,讓她們免禮。

  「住持,石城不對勁兒啊。」

  一向喜歡和劉厚拌嘴的趙依瑤,顧不上和他鬧。

  眉頭緊鎖,顯得有些擔憂。

  「何止不對勁,現在的石城,比表面看上去更加的兇險。」

  劉厚道:「咱們邊走,我邊跟你們解釋。先去一個地方。」

  門口擺著一輛從羅輝的狗腿手中搶來的車,幸好是七座,否則一輛車不夠載人。

  車朝石城的山區行駛而去。

  路上劉厚將石城發生的事情解釋了一番,眾人聽後,全都驚訝得難以置信。

  車,一路開向倪鈴和倪雨的父親留下的藏頭詩中,藏著的坐標。

  山路崎嶇,有重車碾壓的痕跡。

  是座石頭山,光禿禿的,不要說是樹,就連草都無法生長。

  天空悶熱,黑雪依舊下個不停。

  黑壓壓的天,像是要掉下來。

  低的人,壓抑得慌。

  羅輝的板材公司距離石城大約有五十多公里遠,在石頭山的半山腰上。

  遠郊的石頭山在石城非常地著名,城市因為在這座山里發現了特殊的石材而興旺,繼而整座城市都因為這座山而得名。

  山的模樣怪異,外層表面覆蓋著厚達兩米的泥土層,泥土層下方隱藏的便是石城特有的仿大理石的石材。

  經過幾十年的開採,石頭山有石材的部分已經被開採殆盡,剩下的石材全都難以開採,所以大量的採石場就被廢棄了。

  所以羅輝用很低廉的價格買了這座幾乎廢棄的國營礦山。

  盤山路只有一條單行道,坑坑窪窪,非常難行。

  好不容易才趕到石材公司大門口。

  大門,緊閉著。

  幾根粗壯的鏈子鎖將那一扇寬達6米的鐵製大門牢牢鎖住,看起來已經很久沒有打開過。

  車停在門前,再也沒辦法前進。

  眾人下車,看著這扇門。

  竹雅師姐疑惑道:「住持,來之前我調查過這家板材公司。

  他們家的產品在石城很流行,有許多家門店。

  板子每天都在發貨,而且製造工廠就在裡邊。

  可為什麼公司的大門是這幅破爛模樣,像是荒廢很久了?

  這大門真的還能開嗎?如果不能開門,那麼板材是怎麼運出去的?」

  竹雅師姐有些疑惑。

  「進去看看就知道了。」

  劉厚說罷,捏了個法決,抹在了桃木劍上。

  漢木劍精光一閃,頓時堅如銅鐵。

  他揮撿一斬,斬斷了門上的鐵索。

  用力一推,門咯吱一聲,發出難聽的摩擦聲。

  開出了一道小縫。

  眾人魚貫而入。

  整個石材廠空無一人。

  加工車間也沒有最近被使用過的痕跡。

  工廠的鐵製牆壁,布滿斑駁的鐵鏽,到處都是半人高的亂草。

  四處靜悄悄的,就連蟲鳴鳥叫,都隱匿在空寂里。

  這裡仿佛是一座死城。

  「這裡,一個人都沒有?」

  趙依瑤環顧四周。

  烈風吹著她的衣擺,唰唰唰作響。

  劉厚警惕地判斷了一下方向,道:「走。」

  一行七人,順著工廠後邊蜿蜒的小道向山坡上奔跑。

  不久後,劉厚在一處山壁口停下了腳步。

  這處山壁赫然就是倪鈴兩姐妹的父親和工友們照相的位置。

  但現在這裡並沒有洞穴入口。

  就算是有,也被故意炸塌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口古舊的大柜子,詭異地緊貼岩壁聳立著。

  這口柜子古色古香,原本塗著大紅色,像是新娘嫁人的嫁妝。

  可被歲月侵蝕後,紅漆已經斑斑駁落,只在陰線中留下了些殘存的紅。

  將喜慶,生生變成了恐怖。

  說是柜子,更像是一口大棺材!

  劉厚看了這口柜子幾眼,淡淡道:「倪鈴倪雨父親的留言中,說的就是要在這口柜子中,玩衣櫃遊戲。」

  太乙門眾女道士側目,有些驚異不定。

  劉厚不再猶豫,率先走進了柜子中。

  竹雅師姐,趙依瑤師妹只得也魚貫了進去。

  這口柜子看起來不算太大,但是七人真的擠了進去,也不覺得擁擠。

  竟然都能裝的下。

  劉厚點燃了一根火柴,按照畫夢之術中,倪雨教倪鈴的遊戲方法。

  將衣櫃遊戲一一重現。

  在吹滅蠟燭之後,明明是白天,衣櫃中,卻渾濁黑暗。

  目不可視物。

  他能聽到將整個身體都貼在他身上的竹雅師姐。

  竹雅師姐掩飾在衣服下的纖瘦,沒想到那麼有料。

  該大的地方大,該小的地方小。

  心口兩團豐滿,毫不客氣地壓在他的手臂上。

  馨香的呼吸,緊張地噴在劉厚的脖頸。

  沒一會兒,劉厚突然感到那呼吸聲在變遠。

  越來越遠。

  他在心中默數,等到那呼吸幾乎要遠不可聞了。

  滋啦一聲。

  他劃亮了火柴。

  眼睛習慣了光明後,他皺了皺眉。

  這裡已經不是衣櫃中。

  他現在孤零零一人。

  「乾道大人,您終於來了。」

  一個拉長了像是太監的聲音,捏著嗓子細聲道。

  劉厚愣了愣:「誰?」

  「是小人。主人等候乾道大人多時了,請乾道大人跟著小人。」

  那聲音又道。

  劉厚低頭,臉上的詫異稍迅即逝。

  只見他腳底下站著兩隻老鼠。

  這兩隻老鼠人立而起,穿著古代的官服。

  人模人樣,正對自己拱手作禮。

  劉厚玩味地道:「你家主人請我做甚?」

  「主人,請乾道大人去赴酒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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