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蜘蛛似的趴在地上,四肢用力一躍。
鋒利的爪刺在空中閃過一道響。
尖厲如同哨子嘯,直取劉厚的右眼。
看來是恨極了劉厚。
劉厚拍劍而起,用劍刃將那女人的利爪撥開。
哐當一聲。
金屬交鳴。
劉厚只感覺虎口生痛。
這東西好大的蠻力。
爪子鋒利又堅硬,像是打在了鐵上面。
「你刺傷我眼珠,砍斷我手。這仇,我現在報。」
女人陰森的低吼著。
劉厚嘴角露出果然如此的表情。
當初看到丹海璐走出衣櫃的時候,他就已經覺得很奇怪了。
丹海璐本是一個活潑的女孩,但是離開衣櫃後就性格有些變化。不熟悉的人,其實是看不出來的。
但奈何劉厚是個細心的人。
他用天目咒多看了丹海璐幾眼。
雖然沒看出端倪,可劉厚總覺得,眼前的人,不太對勁兒。
多問了幾句後,這假扮成丹海璐的怪物果然露了餡。
眼前的女怪物大約是九等赤火巔峰實力,差一步就能躍入一等橙火。
不過,它已經沒有機會了。
劉厚捏了個咒法,抹在漢木劍上。
抄起手中劍,披頭蓋臉地砍過去,根本就不給那女妖怪喘息的時間。
女妖怪對劉厚的實力看得清楚,只是個連皇冠道士都不是小小實習道士,本以為可以輕鬆的手到擒來。
沒想到劉厚一點都不普通。
這如同瓢潑大雨的劍,落在它身上。
本來單單一擊還沒啥,反正自己皮糙肉厚。
但是劉厚的劍太精妙了,每每落下,都能擊中它的要害薄弱部位。
仿佛是看穿了它的弱點在哪裡。
不對勁!
初次遭遇自己的人,怎麼可能對自己的要害,那麼清楚?
女妖怪仗著自己體表堅硬,拼著受了點傷害也不怕,開始了反攻。
否則再任憑劉厚繼續攻擊下去,自己又會被他卸下一根手爪。
只聽身體外噼里啪啦的撞擊聲不絕於耳,它揚起爪子,剩下的一隻獨眼凶相畢露。
爪子擊出,卻是耍了個詐。
反而是在空中一招。
口裡吐出了一口黑色瘴氣。
劉厚早就防著它,迅速避讓後,劍再一次招呼過去。
陡然,旁邊的衣櫃門發出了敲擊聲。
碰的一聲響。
不知有什麼東西,竟然將衣櫃門撞開,從柜子里飛了出來。
劉厚定睛一看,愣了愣。
竟然是那女妖怪初次出現時,戴在腦袋上的大頭娃娃頭套。
兩腮一點紅,畫著黑髮,咧著大嘴僵硬笑著的大頭娃娃頭套被女怪物抓在手中。
猛地朝腦袋上一罩。
挖出眼睛位置的大頭娃娃,面帶詭異的笑容,朝劉厚看了過來。
劉厚有些莫名其妙。
這怪物戴上大頭娃娃的頭套,是幾個意思?
那女怪物戴了大頭娃娃後,突然就冷靜了。
跟吃了治療抑鬱症的藥似的。
冷冷的站在原地。
劉厚摸不清楚她到底想要幹嘛。
柜子中又是一陣撞擊聲傳來,那女妖怪側耳傾聽,冷哼了一聲:「這次你運氣好,暫時饒你一命。
警告你,不要再繼續壞我們好事。」
烙下狠話後,就要衝回柜子中。
似乎有什麼緊急的事要處理。
劉厚哪裡會讓它回去,滿心思都是活捉這女妖怪,拷問清楚柜子里究竟是怎麼個情況。
手握漢木劍,龍門滅魔劍法擋住了它的去路。
女怪物仰頭尖銳地急叫了一聲。
柜子啪的一聲,又被撞開了。
十多個衣奴怪物猛地衝出來,沖向劉厚。
這些衣奴怪物身上通通都穿著紅色棉襖,看起來極為可怖。
猩紅眼,蒼白的皮膚,再不似人的模樣。
衣奴不顧生死地擋住了劉厚,女妖怪趁機竄入衣櫃中,消失不見。
劉厚氣急。
手中劍不停翻飛,劍光閃爍。
但也花了好幾分鐘才將十多隻衣奴盡數消滅。
地上滿地衣奴屍體,劉厚渾身染血。
殺神似的,撲到衣櫃前,一把扯開衣櫃門。
衣櫃內空空蕩蕩,一目了然。
只能看到柜子內的底板。
但是那扭曲詭異的空間,卻沒了。
顯然是那女怪物怕劉厚追上來,給封住了。
「可惜。」
劉厚嘆了口氣,沒有抓住那女怪物逼問出柜子的秘密,以及表妹王倩倩的下落。
他略有些失望。
但是事已至此,也沒有辦法了。
只好按照計劃走。
下樓,掃了一輛共享單車。
劉厚準備去石城第一例失蹤者,倪鈴倪雨的家瞅瞅。
看能不能找到些線索。
畢竟羅輝板材公司的人,用了那麼大的力氣調查這兩人。
說明倪鈴倪雨失蹤這件事,肯定比別的失蹤者更加的蹊蹺和重要。
騎著共享單車,順著石城的一條河先往東邊行去。
一邊騎車,劉厚一邊思索個不停。
石城中隱藏的秘密還有許多。
沒想到柜子扭曲空間中,不光有衣奴和那群詭異的墓葬群,還有帶著大頭娃娃,甚至智慧還不低的女怪物。
這更令他極為疑惑。
事情的複雜程度,遠超劉厚的想像。
哪怕只是窺視到了其中的一丁點秘密,劉厚也至今都無法看到全貌。
只曉得,事情很大,或許單靠他自己,很難解決得了。
思忖片刻後,他準備從太乙門你叫人來助陣。
雙拳難敵四手,柜子裡衣奴那麼多,還有九等赤火實力的女妖怪。
而且這些怪物,或許還只是冰山一偶罷了。
更多更可怕的穢物,還隱藏在衣櫃的深處,沒有出現過。
否則為什麼用天書推演,也推演不出個全貌來呢?
劉厚撥通了拈日師叔的電話,三言兩語解釋了一番,讓她派些人手來石城幫助自己。
拈日師叔聽完劉厚的話,連忙命令還留在春城,沒有出任務的弟子儘快來石城。
劉厚掛了電話。
吹著河岸的河風,心裡冷靜了些。
兩個多月前,他也不過是個普通人。
屢次遇到如此多詭異的事件,生生將他給逼成了個全能。
生活,果然是個橡皮糖。
不逼一逼,鬼知道自己能被扯多長。
倪鈴倪雨姐妹倆的家也在郊區,離丹海琴家並不是太遠。
但劉厚快要到的時候,突然聽到一聲厲喝:「下來,抱頭,蹲在地上。」
他愕然地一抬頭,赫然看到五個警察打扮的年輕人擋在自己跟前。
像是早已埋伏好了似的。
這些警察,設崗攔住自己。
究竟要幹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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