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語薇師妹,你擋我們為何?」
紅雲天心不解的看著持劍擋在他們跟前的游語薇。Google搜索
游語薇的生魂是劉厚救出來的,甚至看得出,這女孩對劉厚有很深的感情。
可現在劉厚已經要因為施法打醮而死了,她,為何卻要阻止自己倆人去救劉厚。
他們哪裡知道,游語薇雖然也在擔心劉厚,但是對劉厚的信任感更甚。
劉厚剛剛湊到她耳邊說過一句話,說假如紅雲天心想要阻止他打醮,一定要攔住他倆。
否則,就糟糕了。
游語薇信他,哪怕劉厚以五等赤火的實力,去干一等橙火才能施的打醮之法。
這完全顛覆了她從小所學。
她,仍舊信他。
「你們不能去打擾他。」
游語薇聲音清脆,語氣堅定。
「但是劉厚道友,會因為打醮而死。至今為止,還沒有誰能在黃冠時施法打醮後,還能活著。」
紅雲苦口婆心的解釋。
「別人不能,但他,能。」
游語薇仍舊一步不退。
紅雲天心焦急無比,兩人為了救劉厚,也是急了:「那游語薇師妹,如果你非要擋住我們,假如劉厚道友真因為打醮而死。那你會怎麼辦?」
「如果他死了,我也不會獨活。」
游語薇手持木劍,表情依舊堅毅。
她絕不會讓劉厚功虧一簣。
紅雲天心嘆了口氣,這女孩,是鐵了心了。
兩人劍飛出:「那師妹,不要怪我們得罪了,這也是為了劉厚道友。」
三人戰成一團,游門的劍法精妙,一時間兩人都占不了好處。
就在這時,從紅樓處傳來一陣爆響。
劉厚畫在紅樓門上的扶身化煞回魂咒竟然亮了起來。
紅雲天心突然臉色一白,苦笑。
打醮已經無法阻止了,劉厚的命,要沒了……
三人停下手中的劍,都緊張的朝紅樓的方向看去。
可緊接著,紅雲,天心兩人又睜大了眼睛,一臉難以置信。
怪了,不對勁兒。
扶身化煞回魂咒顯然已經成功,而打醮後的劉厚,仿佛並沒有出什麼事。
他,還活著。
甚至精神氣還能足,滿臉紅光。
這,不科學啊。
以五等赤火的實力打醮,不光不可能成功,在打醮起壇的一瞬間,就應該道火散盡死掉才怪。
劉厚,果然是個怪胎。
太超出常識了。
游語薇朝後驚鴻一瞥,見劉厚沒事,心中的大石頭終於落地了。
眼角,隱隱有一絲泛紅的濕潤。
雖然她聽了劉厚的吩咐,擋住了紅雲天心,阻止他們破壞劉厚打醮。
但是她的心一直懸著,已經做好了劉厚假如死掉,她也不會獨活的打算。
而劉厚,果然沒有讓她失望。
紅樓旁的水脈大部分的注意力已經被劉厚吸引了過去,驍魔司的眾多道人肩上的壓力少了很多。
無數雙眼睛,靜靜地注視著劉厚,看他如何要消滅這隻恐怖的水脈。
要知道,千多年前的那隻大水脈,可是讓幾十位真人隕落後才得以伏誅。
要不是春城中驍魔司的人手太少,而且又調派得太急,否則驍魔司肯定會派來上百真人來討伐這水脈。
一時間,當劉厚打醮成功,扶身化煞回魂咒亮起時,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了劉厚身上。
其實劉厚,遠遠沒有表面上的那麼輕鬆。
他臉上的所謂滿面紅光,是憋出來的。
只有真人才能打醮,這條真理沒錯。
不過劉厚能另走蹊徑。
他從雷打公忠犬身上提取的精魄中,每一枚都包含真人體量的力量。
這是他打醮的依仗。
但過程實在是很艱辛而且兇險。
要不是扶身化煞回魂咒不打醮的話,根本就不能施展,他也不會這麼冒險。
結果,算是好的了。
他長噓一口氣,心中大石頭落地。
咒法已成,就看自己和天書推衍的辦法,可不可行了!
龐大的水脈危險的直覺已經到了頂點,它又一次將巨大的身體撲下,想要殺了劉厚。
就在這時,紅樓,竟然震動了起來。
劇烈的震動,伴隨著紅樓唰唰掉落的建築材料。
只聽一陣陣的憤怒之聲響徹夜空,一隻只手,竟然從紅樓的各個窗戶中探出來。
死死的拽住了水脈。
「成了!」
劉厚大喜。
而驍魔司的眾道士,卻因為這變故,看的目瞪口呆。
這,什麼情況?
紅樓中那些殭屍般的鬼手,到底是怎麼回事?
紅雲目光閃爍了幾下,終於明白了劉厚究竟想要幹啥。
「妙,太妙了!」
紅雲用手錘了錘手心,連聲大喊了幾聲妙。
天心依然一臉懵逼,問:「師兄,你看出什麼來了?」
「我終於知道劉厚道友讓驍魔司眾道士貼在那些地縛靈棺材上的,是什麼符籙了。」
紅雲一字一句地說:「那是失傳已久的麻衣喚魂咒啊。」
麻衣喚魂咒能喚醒亡魂生前的記憶,想起自己到底是如何死亡的。
本屬麻衣教,但是麻衣教早已式微,最終和眾多麻衣咒法一起失傳在了歷史中。
驍魔司中雖然也記載了麻衣教的許多道法,但是唯獨麻衣教看家的攝魂驅鬼喚亡靈的許多咒法,並沒有記載。
所以紅雲哪怕接受劉厚委託,製作了一百一十八張麻衣喚魂的符籙,依舊沒想到這咒法上去。
既然知道了是麻衣喚魂咒,劉厚想要幹什麼,就好理解了。
但紅雲仍舊佩服於劉厚的算計籌謀,沒想到劉厚竟然在給自己儲存卡之前,就已經計劃到了這一步。
他,到底是怎麼做到的?
紅樓中的地縛靈,被麻衣喚魂咒喚醒了記憶。
它們記起了自己到底是怎麼被水脈那一雙猩紅的眼睛迷惑,挖出自己的眼睛,獻祭給了紅月亮。
也記起了它們已經死了二十年,每月一輪迴,痛苦的化為了地縛靈難以逃脫。
它們更是記起了,讓自己如此悽慘的罪魁禍首,就是樓中的紅姐。
就是這藏在地底的妖邪水脈。
地縛靈們騷動了。
怒!
憤怒。
恨!
恨意熏天!
又因為大門上劉厚畫出的扶身化煞回魂咒,這些地縛靈的亡魂全都回到了棺材中的屍體裡。
地縛靈化為行屍,一個個從紅樓中竄出來,爬上水脈的身體。
吞其肉,啃其骨。
地縛靈的熏天恨意,竟然引得整個紅樓,都仿佛化為了修羅場。
身軀龐大的水脈被這些行屍啃得不斷嘶吼,吼叫中夾雜著混亂的人語:「我只是想你們陪在我身旁,我只是不想孤獨罷了。
我,有什麼錯!」
妖物就是妖物,縱然犯下了人類看來的滔天大錯,仍舊不以為自己錯了。
它殺人,只是不想孤獨。
它束縛亡魂,也是不想孤獨。
它只是不想孤獨而已。
它只是自私而已。
至於別人是不是無辜的,自己是不是濫殺無辜。
妖物,根本就不在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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