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妖族做的,那又是誰?
江游的眉頭緊緊皺起,事情一下子撲朔迷離了起來。
在這麼一個世界中,被拐走的孩子是被賣掉還是怎麼滴,都無法想像。
販賣,苦力,吃掉,血祭.......
每一個後果都是讓人不寒而慄了。
「怎麼辦?」
就在江游皺眉沉思時,旁邊的鏡飛霜突然打斷了他的思路,低聲道:「你先別想了,先把他們勸走行不行,一會兒爆發衝突可就不好了。」
「啊?」
江游微微一怔,看向了火把下的百姓們,他們的情緒越來越不穩定,仿佛是認定了那八個孩子是被妖族抓走了似的,群情激憤,仿佛下一秒就要衝過來與妖族拼命一樣。
「嗯,你說的對。」
江游點了點頭,現在的情況還不明朗,首先要確保百姓們不要與妖族爆發衝突,否則一旦出現傷亡的話就覆水難收了。
先勸他們散去,然後再要求妖族幫忙尋找丟失的孩子。
想必,他們也不願意看見這麼一大口黑鍋扣在自己腦袋上吧。
江游快速理清了優先級,他的眼睛眨了眨,已經準備好隨時給靈魂染上藍色了。
也是幸好已經過了零點,他可以重新給靈魂染色了。
江游準備好後,剛要向前踏步走到百姓面前時,卻突然又停住的。
有一個人竟然搶在他前面走了出去。
令人意外的,那人竟是柯天秀!
柯天秀身上的傷勢還很嚴重,渾身上下掛著傷痕,一瘸一拐的從妖堆中走了出來,在眾目睽睽之下,走到了空地中那名痛哭哀嚎的婦人面前。
「他要幹什麼?」
鏡飛霜眉頭輕皺。
「不知道。」
江游也一臉疑惑的看著柯天秀,話說他什麼時候跟出來的?
在火光通明下,所有人都能夠很清楚的看見柯天秀的表情。
柯天秀居高臨下的望著那名婦人,眼中流露著蔑視,張口第一句話便是高高在上的無情話。
「滾開,低等的凡人。」
柯天秀滿臉輕視之色的說道。
這一句話,瞬間讓周圍的百姓更加憤怒了,紛紛將矛頭對準了他。
「混帳,你說誰是凡人呢!」
「你是從那裡冒出來的!」
「我看見了,他是從妖族那邊走出來的!」
「叛徒,你竟然幫妖族辱罵同族!」
憤怒之下,甚至還有兩個壯漢沖了出來,朝著柯天秀伸手要教訓他一頓。
「那個傢伙!」
鏡飛霜臉色一沉,就要衝出去把柯天秀抓回來。
這可是女皇陛下的俘虜,可不能隨便就死了。
「等等。」
江游攔住了她,神情凝重的注視著火光下的柯天秀。
他雖然無法修煉玄功,但對周圍的玄氣波動異常敏感,畢竟是打了十八年的交道。
他的玄功恢復了?
江游默默猜想道。
果然。
柯天秀身體紋絲不動,腳下重重一踏,便將衝過來的兩個壯漢震飛了。
「凡人就趴在地上痛哭掙扎吧。」
柯天秀用輕蔑的目光看著倒在地上的兩個壯漢,還有那些丟了孩子滿臉無助絕望的百姓。
恢復了一絲玄氣的他,也同樣恢復了自己的狂氣。
一縷玄氣萬分狂氣,讓人厭惡不已。
隨後。
他緩緩轉身,將充滿挑釁的目光放到了江游身上,歪嘴笑道:「喂,江游。」
「你知道強大的人為什麼會高高在上嗎?」
江游眉頭緊皺,抬步走到了柯天秀的對面,沉聲問道:「你到底想說什麼。」
「我想說的是......」
柯天秀一腳踢飛了地上的白幡,睜著眼睛死死地盯著江游,桀笑道:「你有什麼實力來保護這些凡人!」
「不如將聖子之位直接讓給我好了,我有這個實力啊!」
他的話語中充滿了強大的自信和驕傲,如果不是他身上的玄氣波動太微弱的話,江游還以為他完全恢復了呢。
「呼,我還以為你要說什麼呢。」
江游深深的吐了口氣,看著沖他挑眉的柯天秀,平靜道:「一,聖子之位不是我說讓就讓的。」
「二,我從來也沒說過我有什麼實力。」
「三。」
江游眼神怪異看著柯天秀,一臉彆扭的說道:「矮子,你該不會是個傲嬌吧?」
柯天秀:「?」
「傲嬌是什麼意思?」
柯天秀茫然道。
「意思就是。」
江游一臉古怪的說道:「你該不會是正派吧?」
柯天秀:「......」
柯天秀臉色瞬間漲紅,怒瞪江游,咬牙切齒的說道:「我堂堂玄門聖地下任聖子當然是正派了!」
「你是在瞧不起我嗎!」
「哦,那倒沒有。」
江游毫不在意的擺了擺手,一臉玩味之色的看著柯天秀,問道:「所以說,你到底要說什麼?」
「我想說的是......」
柯天秀伸出手來,遙指江游,大聲喊道:「賭上聖子之位和我決鬥,看誰能把丟掉的孩子找回來!」
「你輸了,就乖乖的交出聖子之位,你贏了,小爺就不殺你了,敢不敢接!」
「我要向你證明,只有強者才配當玄門聖子!」
此話一出,震撼全場。
一時間周圍人瞬間安靜了下來,目瞪口呆的看著站在空地上的柯天秀,心中打出了無數問號。
明明是他們的事情,怎麼就變成了別人的決鬥?
不過他們也不傻,自然也沒插嘴。
只是普通人的百姓們敢衝出來與妖族對峙就已經是很大的勇氣了,難道還真要他們廝殺一番嗎。
照亮夜空的火把照亮了柯天秀,他身上就如同有熊熊烈火在燃燒一般。
江游的臉上表情異常糾結。
他好像是被......非常麻煩的熱血青年纏住了?
一分鐘。
江游沒說話。
兩分鐘,江游還在沉默。
隨著時間的推移,周圍的氣氛漸漸尷尬了起來。
柯天秀胳膊舉的都酸了,指著江游的手指都顫抖了起來。
「你說點什麼啊......」
柯天秀一臉抓狂的看著江游,臉上如同火燒一般,衝著江游大怒咆哮道:「你說句話啊!」
他感覺一個人嗨起來的自己就像是一個沙比。
「呀,不是......」
江游撓了撓頭:「決鬥什麼的暫且不說,我們兩個可是俘虜啊,是沒辦法自由行動的。」
他當了這麼多天俘虜,最明白的就是這一件事了。
沒有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