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這不是劉備摔孩子—收買人心嘛!

  「陳公子,冒昧打擾了,有件事情還得麻煩一下您啊!」

  石季尚站在門口,神色恭敬地跟陳三更商量著。

  這番姿態,這番言語,尤其是站在石長老對面的那個人,一旁的執事忽然感覺兩腿在發軟。

  先前因為瞧見聖女身邊的鹿執事親自領的人過來,白執事又來了一趟,他毫不猶豫地給小院把一切檔次都拉滿了。

  但是,在得知陳三更離開,且歸期不定之後,他悄悄又將這幾日的瓜果酒水供應都降了一個檔次。

  很簡單,供應的總數就那麼多,客人吃得多了,他兜里的就少了,除開陳三更其餘三人就是個小嘍囉而已,修為境界毫不起眼,哪兒值得這麼好的東西。

  可是,這位陳公子怎麼就忽然回來了,石長老還親自來請,這如果被告一個刁狀,抓一出現行。

  執事越想越怕,竟然一個站立不穩跌倒在了地上。

  陳三更和石季尚詫異地扭過頭,陳三更關切道:「咦,這位執事,你怎麼了?」

  石季尚眉頭一皺,正要呵斥,一個原本站在陳三更身後的人影走過去,笑著將他扶起來,順手還幫他拍了拍身上的泥土,「老鄭,不是我說你,別那麼累,忙前忙後的還是要多注意休息。」

  陳三更跟石季尚解釋道:「這位是我的結義兄弟之一,劉昭明,曾在白鹿洞學藝。」

  石季尚又禮貌地寒暄了兩句,陳三更開口道:「那我們這就走吧。」

  去往刑堂的路上,陳三更不禁在心中感嘆,有的東西真的是天生的,就連他都能感覺得出來吃喝用度差了一個檔次,劉昭明會瞧不出來?

  但人家就是在這一瞬間做出了選擇,不出意外的那個執事必然對劉昭明感激涕零。

  誰說大耳賊拉攏人心只靠摔孩子,那只是人家的巔峰表演而已。

  ......

  刑堂深處的一間審訊房中,薛律笑著對陳三更道:「我們發現董狐的穴道還沒被解開,這不就趕緊請你過來幫忙了。」

  陳三更一拍腦袋,「事情太多把這事兒給忘了。你們自己解開就行了吧,石長老這等上三境大能肯定沒問題的。」

  薛律搖了搖頭,「石長老雖然真元渾厚,境界不凡,但畢竟功法不一樣,萬一解穴手法有誤,以他的實力稍微沒收住,傷了這麼重要的人犯,終究還是有風險的,所以我們還是把你請過來了。」

  石季尚鬆了一大口氣的同時也不免老臉一紅,剛才他都快把董狐給戳破了,對方還是一點反應都沒有。

  陳三更哈哈一笑,「二位實在是太穩健了。」

  說完屈指一彈,董狐立刻一蹦就起來了,「石季尚,你特麼......」

  「還沒冷靜啊?」陳三更趕緊又彈出一指,董狐再次在空中一僵,重重掉在地上。

  陳三更扭頭看著二人,「我看他火氣還很大,要不我們再封他一陣?」

  石季尚輕咳了一聲,「那個,陳公子,薛大人,我突然想起我府里還燉著一鍋湯,我怕熬幹了,我先回去一趟,一會兒再回來。」

  憋著笑的薛律連忙將他拉住,「石長老莫急,我看他眼睛還能動,不如我們先跟他交流幾句,安撫一下他的情緒,然後再請陳公子為他解封?」

  「這......也行?」

  「當然行!」薛律走上前,看著董狐,「董長老,哦不,你現在已經被剝奪了長老席位,而且已經是青眉山的反叛者了。自我介紹一下,繡衣使衙門天益州分部負責人,三星繡衣使薛律,負責調查此次天益州繡衣使遇害案。聰明如你,在看見我和石長老一起走進來的時候應該就已經猜到情況了吧。事已至此,我覺得你的反抗是沒有意義的。」

  說完他還朝著陳三更的方向看了一眼,然後又道:「所以,你最佳的出路只能是好好跟我們合作,坦白從寬,爭取能夠換來活命的機會,甚至以你一身修為,只要還活著,未必沒有被人利用的時候,說不定就時來運轉翻了身,人生就能有另有一番天地,這在歷史上可不少。但若是你心懷抗拒,拒不合作,不論是聖女還是我們繡衣使衙門,最佳的選擇就只能是那個你最不願意看見的選擇了,你可能看不見明天的朝陽了。」

  「我的勸告就這麼幾句,你肯定聽得懂,我也就不再多言,如果你同意,就眨一眨眼睛。」

  審訊房中,一時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靜中。

  「他眨了,他眨了!」石季尚忽然激動開口。

  薛律和陳三更對望一眼,各自都鬆了口氣。

  陳三更屈指一彈,董狐的身體又重新恢復了自如,他忌憚地看了一眼陳三更,主動坐在了椅子上,嘆了口氣,「你們問吧。」

  陳三更主動開口道:「我先迴避一下。」

  ......

  「陳公子,請留步。」

  陳三更走出刑堂,正準備回去小院,刑堂堂主忽然在身後叫住了他。

  刑堂堂主是個身材魁梧的漢子,此刻在陳三更面前的姿態卻甚是恭敬,「陳公子,可否耽誤您一點時間?」

  陳三更疑惑地點了點頭,「有什麼事嗎?」

  「是這樣的,今天早上我們收押了一批罪犯,其中有一個,一直叫嚷著要見您,不然什麼都不說,這人又是一個大長老,哦不,袁搬山的心腹,我就尋思著能不能讓您屈尊見他一見?放心,您露個面就好,絕不耽誤您太多時間。」

  陳三更疑惑道:「你們都這麼好說話的嗎?」

  刑堂堂主尷尬一笑,「也用了些小手段,不過不怎麼管用。」

  「行吧,他叫什麼名字啊?」

  「白長根。」

  陳三更腳步一頓。

  ......

  很快,他就在一處監牢里見到了白長根。

  嗯,如果那坨在角落裡血肉模糊的生物是他的話。

  陳三更扭頭看著刑堂堂主,「你管著叫小手段?」

  刑堂堂主笑得很尷尬,他迅速了轉移話題,吩咐手下人將白長根弄醒,然後冷冷道:「白長根,你要見陳公子,本堂主給你請來了,你可要記得你承諾的話!」

  白長根黯淡無光的眼神在瞧見陳三更之後緩緩亮了起來,壓根沒理會刑堂堂主,激動道:「陳兄!你果然來了!」

  陳三更淡淡嗯了一聲,「有事?」

  對於曾經要置自己於死地的人,他當然不會有什麼好臉色。

  白長根請求道:「我想跟你單獨聊聊!」

  不等刑堂堂主說話,陳三更就果斷道:「不行,你跟我說的所有話,堂主都可以聽,你若不想其餘人聽見,我可以布一個隔音結界,只有我們三人知曉。」

  刑堂堂主感激地看了一眼陳三更,他還真不知道萬一陳三更真答應了下來,該怎麼應對。

  白長根猶豫了一下,點了點頭。

  陳三更一揮手,一道結界布置下來,隔斷了聲音外傳,「說吧。」

  白長根低頭想了想,開口道:「我可以告知你們總鏢頭死亡的真相,但你需要答應我一個條件。」

  陳三更平靜道:「董狐已經被繡衣使抓走審訊了。」

  不料白長根渾然不懼,自信道:「在申宮死後,這事兒就只有我最清楚了。董長老高高在上,並不清楚細節。」

  陳三更思量了一下,「你先說說看。」

  白長根搖了搖頭,「不,你先答應。」

  陳三更直接起身,淡淡道:「那我走了,董狐不清楚,我想他的那個徒弟馬得意肯定很清楚。」

  白長根愣住,然後無力地垂下了頭,「好吧,你贏了。我先說我的條件。」

  「嗯,你說。」

  「收我為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