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3章 再見!

  這一刻,韓靖的心情複雜至極,有疑惑,有震驚,還有深深的不安。

  「月湖,我可以解釋的……」

  韓靖不懂,這條項鍊是他們之間的記憶,怎麼能隨隨便便就賣了,或者轉送給如煙呢,她就這麼不在乎了嗎?

  李月湖更不懂了,困惑問:「你要解釋什麼?」

  她一問,韓靖卻又答不出來,畢竟誰對誰錯都擺在明面上,有些事再掩飾就很沒意思了。

  「韓靖,你又來了,月湖才不是一個小氣的人,不用解釋的啦。」

  柳如煙嘻嘻笑了笑,似乎一副沒心沒肺的樣子,竟還一把抱住了韓靖的手臂。

  「我們從小就認識,我們是誰跟誰啊,還要解釋嗎?」

  李月湖看了看他們抱在一起的手臂,心中仍波瀾不驚,還是要離開這裡,因為他們真的太吵了。

  「再見!」

  她走得很乾脆,韓靖卻頓時慌了,一把拉開了柳如煙的手,立馬追了過去。

  「月湖,你不要走,我可以跟你好好解釋的!」

  此時,柳如煙被他推開後,心情更扭曲了,看向李月湖的眼神好像想吃人。

  她在韓靖的面前會裝模作樣,對李月湖卻是滿滿的惡意,簡直是天差地別。

  李月湖說:「不用解釋了,柳如煙在瞪著我呢。」

  雖然不怕她,但李月湖也不想被她那麼瞪著,就挺奇奇怪怪的。

  柳如煙一愣,沒想到李月湖變瘋後竟破罐子破摔,想說什麼就說了。

  在韓靖看過來前,柳如煙一秒收斂神色,仍舊擺出了一副純潔又無辜的樣子。

  「我沒有!」柳如煙大受打擊,好像受了很大的委屈,「月湖,你不要再冤枉我了,我真沒想和你搶韓靖的。」

  韓靖皺了皺眉,卻沒有開口,也不知他在想什麼。

  此時,柳如煙更氣憤了,因為她覺得韓靖應該站在她這一邊的,怎麼能裝聾作啞呢?

  他現在不開口,不幫著自己,不是明擺著給李月湖欺負自己的機會嗎?

  這樣的話,這賤人會越來越囂張的。

  到那時,哪還有她的立足之地,不得真被李月湖趕出去啊?

  「月……」

  「如煙,現在很晚了,你先去休息吧。」

  這一次,柳如煙才剛開口,卻被韓靖打斷了。

  柳如煙愣了一下,沒想到會被韓靖委婉勸走,他不知道這樣會讓自己很難堪的嗎?

  不過,柳如煙終究是聰明的,知道如何才能讓男人心疼,便嘴上說好,然後一步三回頭地走了。

  「啪嗒!」

  門關上,房間中頓時安靜極了。

  此時,韓靖和李月湖互相看了一眼,空氣變得有些微妙了。

  韓靖眼神複雜,仿佛心頭壓著一塊大石頭。

  李月湖問:「如煙出去了,你不去找她嗎?」

  現在不找,萬一柳如煙出什麼事了,不是又要怪自己了?

  韓靖頓了頓,見她靜靜地站在那裡,宛如一尊沒有生命的雕像,仿佛世間的一切都與她無關,連眼神都是無悲無喜的,一種莫名的心慌瞬間湧上心頭。

  這一刻,他真真切切體會到了陳統所說的話,李月湖好像真的沒有感情了!

  不,不對,她的情況很不對勁!!

  這樣的眼神平靜得像一潭死水,不是一個活人該有的。

  韓靖慌了,一把將李月湖擁在懷裡,連聲音都在顫抖。

  「月湖,我錯了,我不該讓如煙進來的,我也不該讓你道歉的……」

  是他不對,一切都是他的錯。

  這一刻,韓靖真的很迷茫,他明明知道李月湖的情況很不對勁,想要好好對她,再陪她去看醫生的,卻為什麼老是忘記呢?

  他好像陷入了一種混沌狀態,一方面將李月湖放在心尖上,另一方面卻無時無刻不在忽視她,連自己都快要被搞瘋了。

  「月湖,你相信我最後一次,我真的不知道自己怎麼了。」

  其實,這樣的話,韓靖也不是第一次說了。

  他每次都說「最後一次」,但哪有那麼多最後一次呢,李月湖也不可能永遠站在原地等他的。

  「韓靖,無所謂了,我真的都不在意了。」

  所以,不要再道歉了,也不必再給出任何保證,因為她真的不需要了。

  李月湖越是這麼說,韓靖就越放不下,只能一遍遍親吻她的臉,祈求她的原諒。

  他要親,李月湖也沒有抗拒,就麻木站在原地,讓他盡情去親。

  漸漸的,韓靖不親了,而是以額頭抵著她的額頭,聲音略帶顫抖:「月湖,你不要這麼對我,求求你……」

  「我求求你,我真的會改的!」

  只要能讓她開心,讓他做什麼都可以的,但不要再對他這麼冷漠了,真的太折磨了。

  韓靖想,他早晚有一天會心痛至死的。

  感受到臉上濕漉漉的水珠後,李月湖恍惚了幾秒,這才知道是韓靖哭了。

  他哭了?

  說起來,兩人認識五年了,這還是第一次見他哭。

  可是,他為什麼要哭呢?

  見他哭了,她的心也突然好難受啊。

  李月湖睜著大大的眼睛,迷茫說:「韓靖,你不要哭了,我也好想哭啊。」

  可是,她流不出眼淚了,只覺得眼眶酸酸澀澀的。

  「韓靖,你為什麼要這樣對我?」

  同樣的問題,李月湖又問了一次,因為她還是迷茫的。

  上一次,韓靖聽後很難受,一遍遍跟她道歉,然後跟她保證,這次卻什麼也說不出來了,只是緊緊抱著李月湖,說什麼也不想再放開她了。

  不過,他抱得太緊了,讓李月湖不太舒服。

  「韓靖,你勒到我的手臂了。」

  韓靖一頓,隨即趕緊鬆開了她,連忙上下打量她的身體,上怕她的手臂又流血了。

  「月湖,你沒事吧,很痛嗎?」

  李月湖搖頭,「我沒事,我也不痛。」

  話雖如此,但她的手臂上已經滲出了點點血液,顯然是傷口裂開了,又怎麼可能不痛呢?

  韓靖既後悔,又無盡的自責,讓她好好呆在房間裡,然後去叫醫生了。

  其實,韓靖大可不必出去,而是打個電話的,但他不敢再和李月湖共處一室了。

  他逃了,就像一個逃兵一樣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