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李月湖很早就睡著了。
沒別的,韓靖太強了,每次都要把她搞得像死過了一回,渾身都是酸痛的。
房間很黑,只有一點微弱的月光透進來。
李月湖摸了摸身邊的被褥,涼涼的。
哦,韓靖不在啊。
李月湖對他去哪裡了並不感興趣,也不想知道他和誰在一起,她現在渴了,只想喝杯水。
於是,李月湖拖著酸痛的身子,慢慢出了房門。
別墅的空調有些冷了。
李月湖神色麻木,在經過書房時,聽到裡面有人在說話。
「韓靖,我爸爸要將我綁起來,我真的好害怕呀,我不想嫁給一個小傻子……」
「你別怕,你先住在這裡吧。」
「韓靖,你真好,如果沒有你,我都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李月湖恍然大悟,原來是柳如煙啊,她真是挺閒的,韓靖走到哪,她就跟到哪呢。
不過,李月湖沒心思偷聽,她只想喝杯水。
她剛想走,卻又聽到了裡面的聲音。
「韓靖,如果月湖知道我來了,不會生氣吧?」
「不會的,她有軟肋,為了孤兒院,她最多就是鬧幾句,不敢太過分的。」
「嘻嘻,你這麼說,顯得月湖好慘哦。」
「實話實說罷了,她離不開我的,她也說過幾次分手,有哪次真的走?」
韓靖嗤笑一聲,把李月湖當成了一塊狗皮膏藥。
這一刻,李月湖遍體生涼,終於知道了韓靖最真實的想法。
原來,韓靖也覺得自己挺賤的,都這樣了都離不開他。
只不過,她真的可以離開呀,不是韓靖困著她,不讓她走嗎?
唉,人心太複雜了。
李月湖想不明白,便不再想了,只覺得一切都挺沒意思的。
這時,門突然開了。
柳如煙本想出來,卻迎面看到了李月湖,不禁愣了一下。
「月湖,你什麼時候在這裡的?」
韓靖一聽,立刻就急了,也跟著過來了,就怕李月湖將他們說的話都聽去了。
此刻,兩人站在一起,真有郎才女貌的意思。
李月湖想,如果沒有自己,他們早就在一起了吧。
「月湖,你怎麼了,你為什麼不說話?」柳如煙眨了眨眼,一副柔若無辜的樣子。
李月湖收回視線,淡淡道:「沒事,只是覺得你們挺般配的。」
這是實話,但韓靖聽了不開心,眼神有些不滿。
柳如煙卻很驚訝,不禁捂嘴笑了,「月湖,你說什麼呢,韓靖是你的未婚夫哦。」
「不是了,我們沒有關係。」
不過,他們不久前才做過了,或許算情人關係吧。
柳如煙眉頭微挑,似乎在琢磨她說的是真是假,然後將目光看向了身邊的男人。
「韓靖,你又欺負月湖了?」
韓靖抿著唇,眉眼有些不悅,「月湖,我不是跟你解釋過了嗎,你還鬧什麼?」
都說了,會給她補辦一個婚禮的,還不滿足嗎?
她想嫁進韓家,韓靖也沒說不可以,不是滿足她的心愿了嗎?
「我知道,如煙來了,讓你不開心了,但你能不能大度一點,別有事沒事就吃醋。」
如煙都要被逼著聯姻了,已經夠可憐了,她一點兒同情心都沒有的嗎?
柳如煙一聽,頓時不開心了,無條件站在了李月湖的一邊。
「韓靖,你不要再說月湖了,我要生氣了。」
她說著,雙手抱胸「哼」了一聲,多了幾分嬌俏,是男人都會喜歡並縱容的樣子。
果然,韓靖一秒緩和了神色,微笑道:「知道了,我不說就是了。」
這下子,柳如煙也開心了,一把抱住韓靖的手臂,嘻嘻笑道:「韓靖,我就知道你會聽我的!」
韓靖笑了笑,並沒有多說什麼。
不得不說,他們看著真的像一對戀人,倒顯得李月湖多餘了。
「哎呀,月湖,我忘記你也在了。」
柳如煙吐了吐舌頭,放開了韓靖的手臂,無辜問:「月湖,你不會生氣吧?」
韓靖眉頭一皺,已經想到了她為難柳如煙的樣子。
不料,李月湖神色未變,好像以觀眾的身份看了一出平平淡淡的戲。
她不懂,她又不會做什麼,這兩人緊張什麼呢?
「我渴了。」
「……哈?」柳如煙愣了一下,還以為聽錯了。
於是,李月湖又說了一遍:「我渴了,我要去喝水。」
柳如煙欲言又止,被她過於平淡的態度刺激到了,長長的指甲掐進了手心裡。
什麼意思,她看不起自己嗎?
柳如煙有些恍惚,都快哭出來了,抓著男人的手臂說:「韓靖,你快幫我說句話吧,月湖一定是生氣了。」
韓靖臉色一沉,不悅問:「月湖,你又生什麼氣,如煙也沒說什麼吧?」
「我沒生氣。」
她只是渴了,想去喝水罷了。
韓靖不信,冷臉道:「如果不生氣,你擺出這副死人臉給誰看?」
不說笑一笑了,連一個別的表情都沒有,這還不算生氣嗎?
李月湖張了張口,看了看一臉怒容的韓靖,又看向正幸災樂禍的柳如煙,心裡唯有不解。
他們好奇怪,為什麼要逼著自己承認生氣了呢?
算了,既然他們想聽,那就認了吧。
「哦,我生氣了。」
韓靖噎了一下,被她不咸不淡的態度刺激到了,心裡既有不解,也有埋怨。
她就這麼不喜歡如煙嗎,擺出這幅表情給誰看?
「你別出來了,回去!」
她就該待在房間裡,想清楚了再出來。
李月湖沒走,似乎有話想說。
韓靖又問:「你還想說什麼,叫我陪你一起回房間嗎?」
「不是,我渴了,我想喝水。」
她只是想喝杯水,這麼難的嗎?
韓靖愣了一下,見她小嘴都幹了,聲音也很沙啞,心裡微微痛了一下,頓時就心軟了,聲音也放輕了:
「好了,你先回房間吧,我去給你倒水。」
李月湖「哦」了一聲,轉身就走了,沒有一絲一毫的留戀。
看著她這個樣子,柳如煙多了幾分想法,但不會說,畢竟韓靖沒看出來,那就相當於沒這回事。
況且,她越慘,自己越開心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