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里，安靜得有些詭異。
正當方寒想問問顏缺是不是被震得腦子變漿糊，一命嗚呼的時候。
聽筒之中，驟然響起咆哮聲：「方寒！你故意的是不是！」
聽到顏缺的吼聲，方寒終於完全確認了，顏缺就在機房之中。
要不然，也不至於這樣。
至於是不是故意的，那還用問嗎？當然啦。
我問你又不說，說了你又模稜兩可。
老子才不受這窩囊氣。
「法諾島，你炸的啊？」方寒也沒跟顏缺繼續扯皮，而是問了之前他問過顏缺的那個問題。
原本暴怒中的顏缺，再一次陷入了沉默。
「如果是我，你會怎麼樣？」幾秒之後，顏缺問了一句。
方寒稍稍有些皺眉。
顏缺這話是什麼意思？
什麼叫如果是你？是就是，不是就不是，為什麼要加一個如果？
還要問我的意思。
我說如果是你炸的，你自裁，你會嗎？
多此一問。
「法諾島又不是我的，這跟我有什麼關係？」
「我只不過想探尋到事件的真相，然後給自己一個清白而已。」
「畢竟，找不到真兇，很多人都會覺得是我乾的。」
「你也知道初心者這個神經病，說不定突然冒出來就把我一刀子給宰了，連讓我解釋的機會都不給。」方寒淡淡的說著。
這些話他都是實話實說，他確實是這麼擔憂的。
雖然有些證據表明初心者死了，但到底怎麼樣誰也不清楚。
即使是找到了屍體，方寒也不太會完全相信。
畢竟，誰也沒見過初心者什麼樣，死的是誰天知道。
說到這裡，方寒不得不再一次佩服初心者戴頭盔的舉動，真特娘的有先見之明啊。
這傢伙，你要玩個假死的話，保證死得徹徹底底誰也找不著。
「初心者已經死了！」顏缺低吼了一聲。
「喲，看來，你消息還蠻靈通的嘛。怎麼，在泛世界發展協會內部有眼線？」方寒笑著問了一句。
「是，紅雀說的話，我都知道。」顏缺應了一聲，似乎並沒有要隱瞞的意思。
「是誰啊？」
「當時，醫療帳篷里的人可不多，我數了數，加上萬君心，總共也就七個傷員。」
「這你就沒必要知道了，就像你策反了那個叫郭慶的，不也沒有告訴我嗎？」顏缺冷哼了一聲。
對於顏缺知道郭慶是自己的眼線，方寒並沒有表現出任何的驚訝。
其實，郭慶被自己策反的事情，大概，連初心者都是知道的。
畢竟，他跟郭慶走得很近。
方寒其實也並沒有要刻意隱瞞自己策反郭慶的事情，因為只有這樣，初心者才不會對郭慶怎麼樣。
你是不是覺得邏輯上有問題？
對，所以你是正常人。
面對初心者這種腦子有坑的人，就得這麼來，他反而不會有多大的反應。
因為在初心者看來，一切都在她掌控之中，也就沒必要殺了郭慶。
「我猜，醫療帳篷里那幾個傷員，都不是你的眼線。」
「星辰嗎？」方寒突然挑眉，下意識的問了一句。
對面，顏缺詭異的愣了半秒。
「你想多了。」顏缺很快就否決了方寒的猜測。
「你不該否認的。」方寒嘆了一口氣。
按照正常的邏輯，如果岳星辰不是你的眼線，你為了擾亂我的思維，你應該直接承認岳星辰就是你的人。
但你否認了，否認說明你有保護意識。
你在保護岳星辰的身份，所以，他就是那個人。
「方寒？！剛才怎麼了？」而這時，岳星辰的聲音從背後傳來。
岳星辰的速度有多快方寒是知道的，所以，對於岳星辰的到來，方寒並不意外。
這裡距離醫療帳篷也就兩公里罷了，對星辰來說，撐死了五分鐘就能趕過來。
「哦，剛才在大樓里發現了機房。」
「有密碼鎖打不開。」
「我讓巴剎用飛彈轟兩下，看看能不能轟開。」
「那裡面可是泛世界發展協會所有的家底啊。」方寒笑著說道。
岳星辰的眼神，猛然有些收縮。
「那……炸開了嗎？」
「並沒有，那玩意是鋼鑄一體的，屁用都沒有。」方寒聳了聳肩。
聽到方寒的話，岳星辰原本緊繃的身體，緩緩鬆懈了下來。
看到這一幕，方寒咬了咬嘴唇，眼神多少有些落寞。
他一直以為，自己和星辰，是很不錯的朋友，是生死之交，是可以將各自後背交付給對方的鐵桿。
原來，終究，還是我一個人扛下了所有。
「你這什麼嗶眼神？」岳星辰顯然也發現了方寒的不對勁，一臉不爽的問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