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冷原怎麼也沒想到,隔著高山大海,隔著千萬里路途,方寒還能一槍命中他的腦殼。
你播放我被余歸用牌匾砸腦袋的視頻就算了,居然還把首座的評語給解釋了一遍。
你解釋就解釋,為什麼要解釋得那麼直白!
不知道做人留一線,日後好相見的道理嗎?
那件事之後,我已經夠低調的了。
基本就是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很多文化總協的會議都是能推則推。
我可就差那幾個雞蛋藏在被窩裡孵一窩崽子了。
你還要我怎麼樣?
「欺人太甚!欺人太甚吶!」顧冷原拍著桌子,眼珠子瞪得滾圓。
幸好看直播之前吃了兩粒速效救心丸,要不然這會估計已經倒在地上抽抽了。
「方寒,你最好別被我逮著機會!」
「我就不信,我顧冷原還奈何不了你!」顧冷原怒聲低吼。
他當然不可能就這麼認輸。
被首座罵一句老而不死是為賊怎麼了?
我現在依舊還是華國文化總協的會長,沒人擼我,也沒人敢擼我。
能撬動我的那些人,哪個沒跟我喝過酒?哪個沒在逢年過節的時候收到過我精心準備的小禮物?
……
瑞典文學院藍色大廳內,氣氛再次從安靜變成了哄鬧。
如果方寒說的是真的,如果那個扛著牌匾砸顧冷原腦袋的人真是華國首座第一秘書,如果華國首座真的如此評價顧冷原。
那,正義的一方肯定是方寒啊。
華國首座那是什麼地位?
要不是顧冷原畜生到一定境界,人首座會不顧身份做出這樣的事情?
「我直播間裡的華國朋友都說事情就是如此。」
「我這邊也是,說顧冷原人品極差,想坑害方寒。」
「對,現在顧冷原正被全華國民眾敵視著。」
很多開著直播間的學生都喊了起來。
至於拜耶爾,已經懵嗶了。
什麼鬼,前一刻我不是還站在了制高點上俯視方寒,隨時都能置方寒與死地的嗎?
怎麼一轉眼,就變成這樣了?
該死的顧冷原,你不是華國文化總協的會長嗎?
居然被方寒搞成這樣,水平差到臉都不要了。
「拜耶爾先生,我們華國有句俗話叫做:人以群分,物以類聚。」
「您跟顧冷原這種人渣關係這麼好,嘖嘖嘖……」方寒笑呵呵的開始補刀。
你以為有佩羅幫你,你就能贏了?
佩羅這傢伙,自己都還沒贏過我呢。
說完,方寒一臉挑釁的看向佩羅。
怎麼樣,還是我比較牛批吧?就你那點手段,對我來說,還是差了點。
佩羅撇著嘴,眼皮上翻。
都怪拜耶爾這個白痴,不能理解我的真正意圖。
我找的突破點肯定是沒錯的,要怪就怪拜耶爾操作不行。
至於拜耶爾,這時候已經不知道該怎麼辦了,摸著口袋裡的手機,期待著那個給他出謀劃策的人能再給出出主意。
當然,他沒等到。
手機什麼動靜都沒有。
「拜耶爾先生,就這麼傻站著啊?」
「要不我給你出個主意,你可以打電話給顧冷原,讓你的好朋友顧會長來說點什麼。」
聽到方寒的話,拜耶爾終於還是沒有忍住,砰的一掌拍在了桌子上。
拍完之後,拜耶爾迅速戴上帽子,轉身就走。
還是先離開好了,再不走,我怕方寒這傢伙會說出更要命的話。
「拜耶爾先生,怎麼走了啊?」
「不是要問問題的麼?」
「我還沒有正式回答你呢。」方寒朝著在人群中穿梭的拜耶爾喊了一句。
迅速朝著大廳入口走的拜耶爾,明顯一個趔趄。
當然,拜耶爾沒有回應,更沒有停下,在議論聲和注視中,低著頭以他最快的速度跑出了藍色大廳。
「好了同學們,大家依次有序離場,不要擁擠啊。」這時,洛登也站了起來,猛的大喊了起來。
可不能再讓方寒說了,鬼知道他接下去會扯出什麼來。
要是他提議撤銷拜耶爾的諾貝爾獎咋辦?
舞台上,方寒看了一眼洛登,倒是也沒說什麼。
看來文學院的校方確實有點慌,怕自己說多了不好收場。
大概十五分鐘後,整個藍色大廳里的學生已經全部離場,偌大一個地方只剩下方寒等人和瑞典文學院的幾個高層。
而幾個學校高層的額頭上,那也是布滿冷汗。
剛才,事情差點就鬧大了。
「那個,方寒啊,你接下來……」
「我走了!」洛登話還沒說完,方寒就說了出來。
果然,無論是洛登還是校方的幾個領導,都鬆了一口氣。
就怕方寒說還要在學校逛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