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教室，無比安靜。
別說坐著的學生了，即便是坐在第一排的答辯老師和校領導們，此時也感受到了胸中的澎湃。
長風破浪會有時，直掛雲帆濟滄海。
這是怎樣的詩才，能寫出這樣的句子來。
盛京，周易樹的辦公室里。
周易樹瞪著眼睛，砰砰砰的拍著桌子。
方寒這小子，他的極限到底在哪裡？！
難以想像，簡直難以想像。
可同時，方寒越優秀，他就越心疼，越憤怒。
心疼方寒，也憤怒顧冷原之輩。
這幫老不死的玩意，一天天的就知道敝帚自珍，一天天的就知道躲在自己那犄角旮旯的小世界裡。
捧著一堆晦澀難懂又屁意義沒有的老書，一個勁的說這才是文化。
古老就是文化嗎？
越老越是優秀嗎？
你們的學問，都讀到屁股里去了。
「瑪德個，拼了！」周易樹邊上，錢正江也蹭的一下站起來，怒容滿面。
好歹他也是盛京大學的校長！
好歹他也在上任之時給自己寫下了：不附權貴，不喪本心。
這麼多年過去了，氣性都慢慢給磨沒了。
方寒這首詩，真的是讓他如遭雷殛。
「管我盛京大學的事，他顧冷原算個屁。」
「我看他自己才是阻礙華國文化進步之人！」
「周教授，咱們干他丫的！」錢正江怒吼起來。
周易樹看著錢正江，稍稍愣了兩秒後，臉上笑容綻放。
「行，干他丫的，總不能真就讓方寒一個人去面對。」周易樹點點頭說道。
「咱們搖人。」錢正江說著就掏出了手機。
……
蘇城大學階梯教室里，現場的學生和老師也終於晃過神來。
沒人尖叫，也沒人大喊。
只是所有人都奮力的開始鼓掌，拍到雙手通紅也不在乎。
即便是董賢也不例外，跟著所有人，啪啪啪的用力鼓掌。
斗音直播方寒的直播專區內，數十個直播間幾乎個個熱度爆炸，彈幕滿屏。
「我已經不知道該怎麼形容我心中的情緒了。」
「總感覺，一句牛嗶都不夠用。」
「長風破浪會有時，直掛雲帆濟滄海。」
「方詩神，請收下我的膝蓋。」
「哎，說出來你們可能不信，我們全家都是跪著聽完的。」
網友們瘋了一樣的發著彈幕，表達著此時此刻內心的敬仰和澎湃。
至於方寒，臉色依舊平靜，面帶笑意。
他此時心裡想的是，不知道華國文化總協那邊的老頭們，聽到這首詩，是個什麼反應。
他們還會昧著良心說這詩一般嗎？
大概會吧。
畢竟，你永遠無法叫醒一個裝睡的人。
想把裝睡的叫醒，要麼一腳踹他褲襠，要麼槍管子頂到他腦袋上讓他睜眼。
「好了，第三首到第八首，我就不一一念出來了，大家自己看吧。」說著，方寒點了幾下滑鼠，將投影儀上的字放大。
整整八首詩詞，全部展現在眾人眼前。
「不，寒哥，我們想聽你讀！」教室里，有人突然喊了起來。
接著，所有人都吵吵起來，吵吵著讓方寒一首一首的念出來。
就連兩個答辯老師都一個勁的點頭。
方寒念出來和他們自己看，感覺可完全不一樣。
方寒對聲音的控制太厲害了。
聽他朗誦，那是一種極致的享受。
「其實，我這裡倒是還有一首其他的東西，想念出來。」方寒挑了挑眉，輕聲說道。
「兩位答辯老師，可以嗎？」方寒詢問了一句。
畢竟，這是他臨時決定的，並不在論文之上。
「當然可以。」兩個答辯老師同時點頭。
在得到允許之後，方寒清了清嗓子，倒也沒有立即開始，而是右手胳膊肘撐住講桌，身體微微彎曲，腦袋托在手掌上，笑眯眯的看著在座的所有人。
「臥槽，方老陰嗶招牌笑容！」
「我的媽，答個辯都要坑人？」
「話說，我方頭鐵這次要剛誰？」
「感覺，是個大招啊。」
斗音直播上，很多心思縝密的網友已經從方寒的表情中讀出了很多東西。
畢竟，這種笑容，方寒也不是第一次展露了。
每一次當他這麼笑的時候，就是要搞事情了。
「浪哥，啥情況？」教室第二排，杜修頂了頂甄浪問道。
喪彪也扭頭看向了甄浪。
之前也沒人招惹方子啊，怎麼答辯論文到一半，突然要搞人了？
難道是周易樹那個電話？
「查到了。」甄浪放下手機。
「華國文化總協，顧冷原。」
杜修和喪彪都是一怔，華國文化總協？這段時間方寒可沒跟他們接觸過啊。
這也能隔空懟起來？
「以顧冷原為首的一群老頭認為，方子的存在讓年輕人只知道追星，方子是顆毒瘤，極大的阻礙了華國文化的傳承與發展。」甄浪繼續說道。
杜修和喪彪同時翻白眼。
什麼鬼……
這群老頭是集體老年痴呆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