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寒雖然依舊保持著風輕雲淡,雖然臉上還帶著若有似無的微笑。
但一顆心,都快要從胸膛里跳出來了。
早上的時候還聊得好好的,那會,自己跟她開玩笑,她還不生氣來著。
怎麼突然這麼暴虐?
難道,她真察覺到我的計劃了?
「那你說,我在算計你什麼?」方寒問了一句。
這種時候可千萬不能慫,一慫可就死了。
「你說服我開這次演唱會,不就是為了刺殺我嗎?」初心者的刀子再次往前頂了頂。
方寒感覺胸口微微刺痛,然後,一股熱流從心口流出,順著皮膚往下滑落。
殷紅的血液,逐漸將衣服也染紅。
「刺殺你?」方寒皺眉。
「難道不是嗎?你跟紅雀打探我行蹤的時候,就應該想到會被識破!」初心者的聲音里已經帶著真正的殺機。
方寒再次皺眉,我跟紅雀打探你行蹤?
什麼時候?我怎麼不知道?
再說了,我怎麼可能會犯這種錯誤!
紅雀跟我關係雖然不錯,但我可不認為我已經成功策反她了。
「我什麼時候跟紅雀打探你行蹤了?我怎麼說的?你倒是說說看。」方寒盯著初心者,面容逐漸不爽。
「就剛才!」初心者低吼起來,「我做夢的時候都夢到了!你還敢狡辯?!」
方寒:-_-||
一眾服務生:……
「你有毛病就找醫生,放開我。」方寒一邊扒拉初心者的手,一邊往後縮。
這女人簡直就是瘋了,做夢夢到,你也真好意思說出口。
當然,方寒並沒能掙脫開,初心者的力量太大。
「雖然是做夢,但你就真的沒想過嗎?」
「殺了我,你就安全了。」
「殺了我,你可以在法諾島上想幹什麼就幹什麼了。」
「哦!我知道了,你是想殺了我,然後取代我,是嗎?」初心者再次把方寒拽到眼前,語氣帶著一絲戲謔。
然而,方寒卻在一瞬間手腳冰冷。
臥槽!
真猜到了?
做個夢就把我給夢死了?這特娘的就有點過分了吧。
「怪不得你要接近郭慶,你要策反紅雀,哦對了,要是我猜錯,應該還有謝琣。」初心者手裡的刀子緩緩往上挪,最後,頂在了方寒的咽喉之上。
她的手指,輕輕敲擊著刀刃,發出叮叮叮的聲響。
方寒臉色微微有些發白,他就是心理素質再好,也頂不住這個啊,太嚇人了。
尤其是彈刀刃的聲音,聽得他頭皮發麻。
「還有話要說嗎?沒有的話,就送你上路了。」初心者手指輕輕推了推。
刀尖刺破方寒喉間的皮膚,頂在了他的喉結之上。
「我也真的是受夠了!」方寒怒吼一聲,然後心一橫眼一閉,硬著頭皮直接將自己喉嚨往前頂。
你不是要殺我麼,省得你動手了,老子我自殺總行了吧。
然而,初心者的速度更快。
方寒剛往前頂,她就猛的將匕首往後縮了幾寸。
下一秒,方寒睜眼,死死的盯著初心者。
「你收什麼刀啊,讓我死了算了。」方寒怒聲吼道。
頭盔下,初心者臉上帶著一絲緊張和詫異。
剛才,如果不是她受刀快,方寒可就真死了。
他那麼一頂,刀子會直接刺穿他的喉嚨,割裂他的喉管。
這傢伙是瘋了嗎?
怎麼還自尋死路了?
「我就跟你開個玩笑。」
「明天不是演唱會了麼,做點前期預防工作。」
「恭喜你,表現還不錯。」初心者將匕首收回,淡淡的說了幾句,氣勢明顯弱了很多。
至於方寒,抹了抹脖子上的鮮血,緩緩起身,臉色平靜得駭人。
「你是不是覺得這樣特別有意思?」
「你是不是覺得這樣你心裡就特別滿足?」方寒突然問了兩句,語氣前所未有的嚴肅,也前所未有的淡漠。
黑色頭盔下,初心者輕輕咬了咬嘴唇,卻沒有做任何反駁。
方寒緩緩吐出一口氣,拿起椅子上的衣服。
「你可真悲哀。」方寒哼笑了一聲,轉身就走。
初心者愣在座位上,直到方寒走出餐廳,她才突然站起來,似乎是想要說什麼。
可回頭的時候,已經沒了方寒的身影。
……
宿舍樓里,方寒剛回到房間,就直接鑽進了被窩,連身上的血都沒洗。
整條被子罩在頭上之後,方寒瞪著眼睛,張大嘴巴,開始劇烈的呼吸。
得虧了他心臟沒有問題。
但凡有點小毛病,剛才的情況,絕對要心臟驟停。
這已經不是嚇人不嚇人了。
他幾乎都快要屈服了,差點都要全盤托出了。
初心者當時的氣勢,當時的殺意,太過強烈了。
如果不是常年跟喪彪混,估計就涼了。
「瑪德,這娘們留不得!」幾分鐘後,方寒腦子裡湧出洶湧的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