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下瘋狂的喊聲，也影響到了舞台上。
羅頌、劉小炮、喜軍、凌翎以及方寒，五個人此時胸中也像是被點燃了火焰。
洶湧澎湃，無窮無盡。
羅頌的吉他越彈越躁，凌翎的鼓竭盡一切，雙臂甩著鼓棒幾乎甩出殘影來。
喜軍和劉小炮也是滿臉潮紅。
要知道，他們和可都已經是六七十歲的老頭了啊。
此時，卻如同最爆裂的年輕人一樣，把手中的樂器玩了個炸穿天地。
至於方寒的歌聲，並沒有被強勁的樂隊伴奏給掩蓋。
相反，方寒的聲音越來越高，越來越大。
那種撕裂感也越來越強。
他的胸膛里匯聚滿力量，噴薄而出，肆虐而起。
他的吶喊一聲高過一聲，他的情緒已經幾近瘋癲。
舞台下的上萬學生，此時也淚水失控。
他們甚至有種感覺，仿佛舞台上的不是方寒，而就是他們自己。
是他們自己在仰天嘶吼。
是他們自己在對世界宣告：誰也無法讓老子跪地求饒。
要麼死，要麼縱情燃燒，沒有苟延殘喘，也沒有妥協。
……
盛京某個四合院裡，蠻強躺在床上看著蘇城電視台的現場直播，雙手死死拽著，眼珠瞪得滾圓。
他恨啊！
他悔啊！
為什麼好死不死的胰腺突然出了問題，為什麼還做了手術。
要不然，在台上手握鼓棒就是他。
這樣的歌曲，對於一個鼓手來說，對於一個搖滾鼓手來說，竭盡全力一次死而無憾啊。
「方寒這小兔崽子！」
「怎麼能寫出這樣的歌來！」
「不行，等老子痊癒了，必須讓我也體會一遍！」
「不過說起來，這敲鼓的小胖子確實挺不錯啊。」
「和我年輕時候那股勁有的一拼。」
蠻強毫不掩飾對凌翎的欣賞，怪不得劉小炮和喜軍這倆老東西打電話恭喜他喜得高徒呢。
蠻強還真挺想收下凌翎。
好好調教一下，絕對能成為華國鼓手界的領軍者。
當然，被震撼的並不僅僅只有蠻強。
還有網上的網友，還有電視機前的觀眾。
有一個算一個，都被方寒瘋魔一樣的演唱給給震懾了。
「臥槽，方寒他到底寫出了什麼樣的一首搖滾啊！」
「老子的心臟都差點跳出來。」
「從此，粉方寒一生。」
「從此黑轉粉了，兩毛我大不了不賺了。」
方寒的微博底下，留言暴漲。
至於噴子，此時已經瑟瑟發抖不敢說話。
實在是不知道該怎麼噴，這歌，這現場，堪稱完美。
連歌詞都噴不了，寫得太特麼好了，三觀也正得一嗶。
一群鍵盤俠在家捶胸頓足，方寒你再這樣，我們還怎麼搞事情？
而此時在後台，劉震傻傻的杵著，身體微微顫抖。
這樣的搖滾現場，他都是第一次見，也是第一次感受。
太過兇殘，太過熱烈。
上萬人幾乎都參與了進來，追隨著方寒的歌聲與情緒。
這你叫我接下來怎麼弄？
無論我唱什麼，都不可能超越方寒。
就算我把嗓子喊破都沒用。
有些東西，不是光靠喊就可以的。
「混帳東西！」劉震沉著臉罵了一句。
他現在已經完全確定了，前幾天方寒就是故意把壓場資格給自己的。
為的就是今天這一刻。
「震哥，先換衣服吧，馬上就該上場了。」助理跑了過來說道。
「等會讓這幫學生聽聽，什麼才是真正的搖滾。」
「方寒也就聲音大。」助理又叭叭的說了兩句。
劉震的臉已經徹底漆黑了，自己這是找了個什麼助理？白痴嗎？
事干不好就算了，眼力勁都沒有嗎？
方寒只是聲音大？你特麼倒是看看外面的氣氛，你倒是聽聽那震耳欲聾的嘶吼聲。
「走吧。」劉震深吸了一口氣，揮了揮手。
「好的震哥，換衣服去。」
劉震胸口起伏，再也忍不住：「我說的是走人，這你還讓我怎麼唱！！」
劉震不想承認，但卻不得不承認，方寒成功了。
聽到方寒這兩首歌，尤其是《追夢赤子心》，他是真的沒有勇氣再上去唱。
自己那兩首老歌本來就已經很多年了，在年輕人中並不太受喜歡。
而且無論是《紅蓮》還是《燦爛》，都偏向於抒情，形勢類似於軟搖滾。
在方寒瘋狂炸場之後，自己再上去唱，只會自取其辱。
助理被劉震的怒吼驚呆了。
後台其他人也都看向劉震。
劉震要走？
不唱了？
不過很快，眾人就想明白了，絕對是因為方寒。
方寒的歌實在太勁爆了，無論誰，恐怕都沒有勇氣在他後面唱。
「還有你，你也給我走人，別讓我再看到你！」劉震又指著助理低吼了一句。
吼完直接離開，甚至都沒有跟現場導演打招呼。
劉震離開後，方寒的歌也到了尾聲。
情緒慢慢回落，樂隊的節奏也逐漸緩和了下來。
最後，整首歌在一句「為了心中的美好，不妥協直到變老」中結束。
「謝謝。」唱完後，方寒朝著身後羅頌等人點頭示意，然後朝著舞台下大喊了一聲。
「方寒，再唱一遍！」
「學長，強烈要求再來一首。」
「我的嗓子都還沒有啞掉，再來！」
「方寒學弟，學姐吃得消，繼續來，不要停！！」
各種各樣的喊聲交織在一起。
「你們吃得消，我吃不消啊，嗓子都冒煙了。想再聽的話，去企鵝音樂上聽吧，我上傳了的。」方寒擺擺手。
我倒是還唱得動，但劉小炮和喜軍可搞不動了。
倆老爺子看著腿都顫了。
「好，感謝方寒的演唱，非常好聽的兩首歌曲。」舞台上燈光稍稍暗了下來，主持人也立即上台。
「今天的畢業晚會演出到這裡就全部結束了，接下來，有請校長做畢業結語。」主持人繼續說道。
正在下台的方寒微微一愣。
演出全部結束麼……
也就是說，劉震罷演了。
「你小子，這下開心了吧！」羅頌笑著說了一句，沒想到劉震還真被方寒給唱慫了。
不過就方寒剛才那現場，換誰都得慌。
「嘿嘿，還行。」方寒咧著嘴，眼中的得意卻怎麼也掩飾不住。
至於學生們，也不在乎劉震上不上台。
甚至，他們之中很多人，都不太認識劉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