翟金看著司徒陳，冷漠的笑了兩聲。
我什麼時候說過方寒好對付？我什麼時候說可以輕而易舉搞定方寒了？
我只是說，方寒是個年輕人，經驗不足。
我的意思是，如果他足夠老道，根本就不會給我從中作梗的機會。
你理解錯了而已。
「喊完了嗎？」
「喊玩了就出去。」
翟金揮了揮手，語氣有些不耐煩。
我心情也很不爽，好不容易逮到一個機會可以收回百分之十股份，最終卻還是被方寒給破解了。
不得不說，這小子手段確實厲害。
居然直接在微博上把王建雄抬了起來。
要是沒猜錯，方寒在此之前根本就不認識王建雄，更沒有和王建雄通過電話。
膽識驚人。
司徒陳呼吸有些沉重。
他不想就這麼把股份送給方寒，他也不想從此一無所有。
他已經習慣了每年拿著幾千萬分紅肆意揮霍。
「翟總，我現在就把股份賣給你，還是兩個億。」司徒陳表情有些猙獰。
翟金揉了揉腦袋，司徒陳你真以為你跟方寒的對賭協議是隨便簽簽的？
那都是有法律效力的。
你的股份，在這份對賭協議執行之前，是無法被買賣以及轉讓的。
有空多看看書好嗎大哥？
「一個億！」司徒陳怒吼。
翟金拿起手邊的電話。
「保安，過來一下，把我辦公室里的神經病拉走。」
「翟金！」
「你到底想怎麼樣！」司徒陳咆哮連連。
當然，翟金並沒有搭理他，你就是送我，我也不能要。
拿了我自己都得惹一身麻煩。
而這時，兩名保安也敲門進入了辦公室。
直到司徒陳被保安拽出去，翟金才長長的嘆了一口氣，後背靠在椅子上，表情有些無奈。
多好的機會啊。
差一點，就可以拿下這百分之十的股份了。
「算了，再想辦法吧。」
「反正，方寒拿著百分之十的股份，也沒什麼用。」
「頂多給他點分紅罷了。」
「司徒陳，當年我怎麼就瞎了眼找這白痴投資。」
翟金連連搖頭，真可惜，差點就在新年來臨之際給自己一個超級大禮了。
「不過也還好，至少，還有這個。」翟金再次拿出和天下霸唱簽的合同，滿臉笑容。
明年，得好好把《鬼吹燈》的電影電視都拍出來。
同時，也得好好塑造一下天下霸唱的形象。
十年時間，怎麼都能把天下霸唱給榨乾。
央視大廈，從顧今夕的辦公室出來後，方寒沒有立即回演播大廳，而是走到廊道盡頭，撥出了一個電話。
很快，電話接通。
「翟總，手段可以啊。」方寒笑著說了一句。
電話那頭，翟金躺在老闆椅上，笑容燦爛。
「還行還行，方總也厲害。」翟金並沒有否認，因為沒有意義。
水軍一出，方寒必然能猜到是他出手。
畢竟，整個華國，除了他翟金，沒人有這麼龐大的水軍團。
「翟總接下來還出手嗎？」方寒問道。
「應該不會了，王建雄部長都發話了，沒什麼可操作的空間了。」翟金聳聳肩，這是他內心的真實想法。
他也不知道為什麼，此時此刻，就是想跟方寒說些真話。
「行，那先謝謝翟總了。」
「不然我總提著一顆心。」方寒頓時笑了起來。
翟金這個人手段其實還是非常厲害的。
老道、果決，充滿進攻性。
當然，人有失手馬有失蹄，就比如在《鬼吹燈》版權上面，翟金就栽跟頭了。
不過他現在還不知道。
「行，那就這樣吧。」
「翟總，新年快樂，闔家安康。」
說完，方寒便掛斷了電話。
天空娛樂辦公室里，翟金嘴巴微微張開，表情有些呆滯。
他已經很多很多年沒有聽人親口跟他說新年快樂了。
公司里那些高層員工，社會上那些所謂的朋友，到了年底，給他的也不過是一條條簡訊微信祝福。
字裡行間表達著對他的祝願，但卻沒有一個人願意花哪怕一分鐘給他打一個電話親口說一句新年快樂。
倒是方寒，天空娛樂最大的對手，給自己打來了電話，跟自己說闔家安康。
雖然，他翟金，根本就沒有家。
「真特娘的……哈哈哈哈！」幾分鐘後，翟金突然笑了起來。
笑得有些癲狂，也帶著悲涼。
……
冬天入夜早，才六點剛過，天色便已經徹底黑了下來。
路燈亮起，家家戶戶燈火通明。
街上，安靜無比，沒有人來人往，也沒有熙熙攘攘。
當然，偶爾也會有行人有車輛匆匆而過。
或許帶著回家的焦急，也或許帶著無家可歸的茫然。
央視演播室後台，此時已經忙得飛起。
還有不到一個小時，春晚就要開播了。
「方導，這邊的燈光有點問題，角度不太對……」
「寒哥，觀眾已經進場了。」
「方導，第9個節目編排有點不太合理，你看一下。」
「寒哥……我就，喊喊你。」
「寒哥，我也想含含你。」
現場，各種喊聲各種事情，方寒也是頭裂。
為毛越到最後，突發狀況越多啊。
六點五十分，演播廳後台，主持人們都已經盛裝待發。
都是春晚的老牌主持人了，無論是主持風格還是主持實力，都是一等一。
用顧今夕的話說，能上春晚的主持人，素質在主持行業，基本已經頂天了。
別說是有台詞了，就是沒有台詞，都能跟你扯半小時你看聽不出有什麼問題來。
「五分鐘倒計時。」後台，有人突然喊了一句。
整個後台，突然安靜下來。
而此時，千家萬戶也都已經打開電視機，與家人圍坐一起。
盛京的老宅院裡，周易樹和這觀月蘭老兩口坐在沙發上看著電視，廚房裡，兒子兒媳在洗碗。
倆大孫子一個十八歲，一個十六歲，湊在一起研究著手機。
「周千，周奇，別玩手機了，看春晚。」周易樹朝著倆大孫子喊了一句。
一天天的就知道搗鼓手機。
難得回來也不說多跟爺爺奶奶說說話。
「別管他倆了，啥破孫子，還是我們方寒好。」
「隔三差五的過來陪我嘮嗑。」
觀月蘭哼哼說了兩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