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哥……你冷靜點，你聽我說，我可以解釋！」衛生間裡，方寒大聲喊著，嗓音有些慘烈。
這大冬天的，衛生間裡也沒暖氣，我還光著腚呢，凍得我小兄弟直哆嗦。
「方寒，你先把門打開。」杜修壓低著聲音。
然而，方寒聽到的是壓抑的狂怒，是山雨欲來前的平靜。
「你先聽我解釋。」
「你把門打開，我聽你解釋。」
「你先聽我解釋，我再開門。」
「你先開門，開了門再說。」
「修哥，你先……」
「砰！」杜修猛的一掌拍在推拉門上，聲音超響。
幸好推拉門比較堅硬，承受住了修哥的重擊。
「方寒！你給我開門！我特麼保證不打死你！」接著，杜修就突然怒吼了起來。
顯然，他壓制不住了，爆發了。
衛生間裡，方大師瑟瑟發抖。
也怪自己，沒提前和阿西吧串好台詞。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十分鐘後，方寒感覺自己的大腚子已經失去了知覺。
然而門外，杜修依舊怒吼連連。
「方寒，你現在牛嗶啊！」
「你是不是覺得我像個傻子？嗯！」
「你是不是覺得耍我玩很有意思？」
「我今兒要是不打得你喊爹，我就不姓杜。」
方寒扁著嘴，這你也不能全怪我啊，我都說了不買版權了，你非要買。
身為我的便宜經紀人，你難道不應該聽本藝人的話嗎？
「修哥，我承認，這事是我沒提前跟你說。」
「但你看啊，你其實也沒失去什麼，對吧？」方寒夾著雙腿，都耗了十分鐘了，我剛才拉屎拉一半，現在，另一半已經快破體而出了。
「我失去了我的尊嚴！」杜修怒吼。
你說的輕鬆。
你知道我現在回想在咖啡廳發生的一切，那種感覺有多恥辱嗎？
想必當時你就在邊上看著吧？
你心裡肯定笑開花了吧？
你肯定在想：看，杜修這個傻子他來了。
「那你到底要怎麼樣嘛，我真不是故意的啊。」
「我前幾天在家無聊就隨便寫寫。」
「誰知道這麼火。」
「火了之後我看翟金還挺感興趣的，就拿來準備坑坑翟金。」
「連盛夏都不知道書是我寫的。」方寒語速加快。
他是真的有點頂不住了，肚子已經開始疼了，馬上就要自動出來了。
難道讓我直接蹲下來拉在地上嗎？不要，好恥辱。
門外，杜修愣了兩秒。
「你沒跟盛夏說嗎？」杜修問了一句。
說實話，聽到這句話他其實還蠻開心的。
至少現在，他比盛夏先知道啊。
「沒有，我誰都沒說。」
「要不是需要崔西的幫忙，我也不會跟他說的。」
「修哥，你要相信我，我真不是有意要瞞你，我這都是為了多賺錢啊。」
「你看，天空娛樂這百分之十的股份，我不就拿到手了麼。」
方寒立即解釋起來。
「那你要給人寫十年書！」杜修搖了搖頭，為了天空娛樂百分之十的股份，有必要這樣嗎？
整整十年啊，方寒你到底咋想的。
「不是我寫，是崔西寫，對，就剛剛給你開門那傢伙，他是我保鏢。」方寒說道。
杜修一頭霧水，《鬼吹燈》不是你寫的嗎？怎麼又變成崔西了？
「和天空娛樂簽約之前，我把《鬼吹燈》作者信息改成崔西了。」
「所以，翟金簽了十年的，其實是崔西，不是我。」
聽到方寒的話，杜修臉上肌肉不禁抽了抽。
這事要是被翟金知道的，不跟你拼命才有鬼了。
「方子，你可真夠畜生的。」杜修的語氣，終於緩和了下來，也不再嘣嘣砸門。
「話也不能這麼說，翟金先陰我的。」
「《哪吒之魔童降世》提前泄露，就是這孫子乾的。」
「我頂多算回擊。」
方寒一邊說著一邊往後退，退到馬桶前，小心翼翼的坐下。
然後，噗的一聲，剩下的一半如水銀瀉地，如黃河入海，轟鳴而下。
門外，杜修聽到聲音微微愣了一下，接著，推門而入。
四目相對，臭味瀰漫。
「我靠，方寒你在衛生間裡燉屎吃了嗎！」杜修慘叫一聲，連忙跑了出去。
看著奪路而逃的修哥，方寒有些無語。
早知道是這樣，還低三下四跟修哥解釋個毛啊，就……一直拉就行了啊。
十五分鐘後，方寒躡手躡腳的拉開衛生間的門，然後腦袋湊出來，四下張望了兩遍。
「修哥？」方寒喊了一句。
沒有回應。
「杜修，你這個沙雕。」方寒想了想，又嚎叫了一句。
依舊沒有動靜。
「哈哈哈，搞定，修哥果然好忽悠。」方寒推開門，從衛生間裡出來。
然而，剛出臥室門，就看到躲在門後的杜修。
再次，四目相對。
「修哥，你聽我說，我可以解釋的……」
「解釋你妹。」
方寒也不知道自己是什麼時候睡著的，就感覺，自己被杜修壓著，使勁的掙扎卻掙扎不開。
修哥平時看著慫，真惹急了力氣大得出奇。
唯一值得慶幸的是，第二天早上醒來的時候，皮帶沒掉，褲子也還在。
床頭櫃裡剩下的3片攔精靈也沒有少。
「嗡……」方寒正要看時間，手機猛的震動起來。
「方大導演，你幹嘛呢？！春晚不搞了啊！」接通後，手機里就傳來了顧今夕的喊聲。
方寒眨巴了兩下眼睛。
我去，今天大年三十啊。
「顧台長，來了來了，在路上了，馬上到大廈了。」方寒立即說道。
電話那頭，顧今夕翻了翻白眼。
你接起電話時候那個哈切聲我是聽不到還是怎麼的？
你這明明還在睡大覺。
「行行行，大多數演員都已經到位了。」
「你快點吧。」顧今夕說了兩句就掛斷了電話。
……
方寒到央視大廈的時候，已經是上午十一點了。
雖然距離春晚正式開始還有將近八個小時，但此時，整個演播大廳後台已經如同戰場。
數百上千人在其中來回穿梭。
尤其是工作人員，忙到飛起。
「方寒，這次，收視率能破紀錄嗎？」方寒邊上，顧今夕有些擔憂的問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