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寒此時已經關掉了手機屏幕。
有周易樹和華國有詩詞官方站場,那些水軍鬧不出什麼花樣來。
「好了,事情解決。」方寒拍拍手,「話說,給個牙刷洗漱啊,我上午還有課。」
白悠悠和顧七這才回過神來,對哦,方寒還是個大三學生。
「方寒,你確定要回去上課?」白悠悠問了一句。
「不然咧?」
「好吧,希望你上得成。」
上午八點四十,方寒走進了教學區。
然後找到了上課的教室。
然而,方寒被眼前的一幕給驚呆了。
別說教室了,他連教學樓大概都進不去,里里外外都是人,把整個教學樓堵得水泄不通。
「同學,讓一下,我要進去上課。」方寒走近人群,朝著面前一個女學生說了一句。
「哎呀別打擾我見方寒小哥哥。」姑娘揮了揮手喊了一句,頭也沒回。
方寒:-_-||
要見我,你也得回頭啊。
「這麼多人都是來見方寒的嗎?」方寒繼續問道。
「那你不是廢話麼,方寒小哥哥可是我們蘇城大學走出來的明星,不能不粉。」
「我覺得方寒也就一般,少追星多讀書才能為祖國多做貢獻。」方寒勸了一句。
姑娘明顯有點不爽了。
「不是你到底想幹啥啊,叭叭個沒完了哇。」姑娘回頭說道。
然而剛說完,她的臉色就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紅了起來。
一秒、兩秒、三秒。
啊!!!
響徹整個教學樓的尖叫聲在方寒面前爆發出來。
這已經是方寒今天第二次聽到這樣帶勁的喊聲了,第一次是白悠悠叫喚的。
「方寒!」尖叫完之後,姑娘大喊了一句。
所有人,近乎瞬間就都轉過了身,朝著方寒看來。
方寒這一秒是有點慫的。
感覺人群很躁動,隨時會發生踩踏事件。
娘的,老子不會成為史上第一個被同學踩死的明星吧。
「同學們都聽我說!!」為了自己狗命,方寒也管不了那麼多了,直接大吼了一句。
原本正準備往前擠的學生,一時間都愣在了原地。
因為方寒的吼聲實在是太大力了。
「首先很感謝你們能喜歡我的歌,但學校畢竟是學校啊,給個面子散了吧!」方寒說道。
「不行!」人群中,有人喊道。
「得唱一首歌才能走!」又有人說道。
「方寒學弟,馬上六月份了,學姐可要畢業了,抓緊給我唱一首!」
「來嘛學弟,就當給學姐們即將步入社會壯壯膽。」
姑娘們都大聲喊了起來。
也沒惡意,更多的倒像是在調戲。
方寒翻了翻白眼,這都是什麼粉絲。
不過說起來,這也確實已經到了畢業季。
大四的學姐學長,都將離開校園。
「沒吉他。」方寒說道。
人群喧鬧,然後不知從哪裡躥出一個人,塞了一把吉他在方寒懷裡。
方寒:???
誰特麼追星還帶吉他啊,靠!
「沒音響啊,話筒也沒有啊。」方寒繼續說道。
人群再次喧鬧,接著,一個麥架擱在了方寒面前。
接著,又有人跑出來,放了兩個廣場舞大媽的手提式音響在方寒腳邊。
得,看來自己被安排得妥妥帖帖的。
「行吧,唱完記得讓我去上課啊。」方寒說道。
「不然網上的噴子又得說我掛科還不學習了,我太難了。」
方寒的話通過音響擴散出去。
現場頓時笑聲一片。
不過這些笑聲,隨著方寒的掃弦,全部停下。
「《同桌的你》,獻給即將畢業的學姐學長,獻給大學四年,獻給那些你曾經喜歡過的男孩女孩。」
說完,方寒就直接彈起了前奏。
簡單的吉他,帶著一些淡淡的憂愁,憂愁之中卻又帶著少年人的灑脫。
「明天你是否會想起」
「昨天你寫的日記」
「明天你是否還惦記」
「曾經最愛哭的你」
方寒的嗓音條件是極其好的,駕馭這種校園歌曲根本不是什麼問題。
甚至,他還可以壓了一下聲帶,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更有共鳴。
「這是一首新歌嗎?」
「好像是,從來沒停過。」
「但是,好好聽。」
「不知道為什麼,才剛聽兩句,我的水就已經泛濫了。」
「學姐,穩住。」
很多學生都已經紅了眼眶,尤其是大四的學姐學長,早已控制不住自己的眼淚。
「誰娶了多愁善感的你。」
「誰看了你的日記。」
「誰把你的長髮盤起。」
「誰給你做的嫁衣。」
方寒邊彈邊唱,聲音漸漸嘹亮,像是在追問,也像是在感慨。
歌聲里歌詞中,充斥著那種對未來的不確定,也填滿了畢業分手時那種簡單又銘心的疼痛。
至此,第一段結束。
吉他聲稍大了一些,彈奏著催淚的間奏。
「我受不了了。」
「方寒學弟,別……別唱了。」
「哇,心裡好難受,草,不想分手了。」
「想給她承諾,想為她親手做嫁衣,披婚紗。」
別說哭得稀里嘩啦的學姐了,就算那些一向以鋼筋直男自稱的學長,此時都已不禁淚流滿面。
間奏很快結束,而方寒,嘴巴微微張開,唱起了歌的第二段。
「你從前總是很小心,問我借半塊橡皮。」
「你也曾無意中說起,喜歡和我在一起。」
「那時候天總是很藍。」
「日子總過得太慢。」
「你總說畢業遙遙無期,轉眼就各奔東西。」
第一段唱的算是校園愛情的話,第二段則更像是在訴說同學之間的友情。
那種最簡單最純真的同學情誼。
現場此時已經有哭聲了,尤其當那句「你總說畢業遙遙無期,轉眼就各奔東西」唱出來的時候。
整個教學樓簡直化為了眼淚的世界。
學姐們相互擁抱著嚎啕,學長們則是默默低著頭,肩膀聳動,只是不爭氣的眼淚卻啪啪啪的往地上砸。
「誰娶了多愁傷感的你,
誰看了你的日記。
誰把你的長髮盤起,
誰給你做的嫁衣。
啦……啦……
啦……啦……」
整首歌,在方寒的哼唱中結束,吉他聲也戛然而止。
整個現場,除了哭聲和抽泣聲,啥都沒有。
過了足足一分鐘,方寒在小心翼翼的問了一句:「那啥,能……讓我去上課了嗎?快點名了啊!」
所有人的情緒被方寒這一句話直接打破。
「不行!!!」喊聲震顫整個教學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