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座輕咳了一聲,端起面前的茶杯,輕輕呷了一口。
「既然要認罪,那你就開始吧。」
「你說,我聽。」首座敲了敲桌子,翹起二郎腿,身體後仰靠在椅子上,一副我已經準備好的樣子。
方大師臉上肌肉抽了抽。
我就是這麼一說,主要是表達我認錯的態度。
你怎麼還真讓我認罪啊?
「我,我那個什麼,對法律這方面的條例不是太懂。」
「反正,肯定是有做的不對的地方。」
「余秘書,我聽說您是法律系畢業的,要不,您幫我說說看唄?」方寒看向余歸。
余歸差點罵娘。
你那些破事你自己說啊,你扯我幹什麼玩意。
你就當我不存在。
我今天只想當一個圍觀群眾。
不想說話,不想發表意見,更不想給你羅列什麼違法行為。
「不好意思,今天早上起來突然發現自己不能說話了。」余歸中氣十足的說了一句。
方寒:-_-||
你拒絕得真是好有特色啊。
當然了,方寒也沒跟余歸掰扯,余歸的意思已經傳達得很明確了:你自己的事情自己搞,我不想摻和。
「那什麼,我讓星辰帶回來的存儲盤您收到了吧?」
「這存儲盤裡面,可是泛世界發展協會這麼多年的全部信息啊。」
「可以說是極其重要了。」
「首座您不知道,當時可以說是萬分緊急。」
「頭上是炮火連天,腳下是危樓搖搖欲墜,不僅如此,阿美瑞克那邊也即將抵達。」
「一切,都懸於一線。」
「為了拿到這些資料,我付出了巨大的努力和犧牲啊!」方寒直接跳開了認罪的環節,反而開始自吹自擂起來。
方寒對面,首座沒有任何表示。
只是微微半眯著眼,饒有興趣的看著方寒。
接觸到首座那稍微帶著一絲看戲的眼神,方寒也有點無奈。
我就知道會這樣。
經過這麼長時間的適應,首座大概已經有點掌握住他的套路了。
對於我這種東拉西扯避重就輕的手段,產生了抗性。
「我要是沒有記錯,是崔湘打開了機房的密碼鎖吧?」首座突然說了一句。
方寒扁扁嘴沒說話。
不想說了,感覺今天自己說再多也沒什麼用。
躺平了,您愛怎麼樣怎麼樣吧。
「怎麼不說了?」看到方寒沉默,首座不禁笑著問了起來。
這小子,此時大概是鬱悶的很吧。
方寒深吸了一口氣,猛的站起來,朝著首座就是一個九十度鞠躬。
「對不起,我知道錯了。」
「從今天開始,不,從現在開始,我保證不搞事,保證不給您添堵。」
「我方寒,七尺男兒,帶種帶把,絕對說到做到!」
方寒滿臉的鄭重,無比的認真。
而這個決定,是他在法諾島上的時候就下定的。
首座其實一直是很愛護他的,為了讓首座不鬧心,自己也確實該收斂收斂。
首座也愣了一下,大概是沒想到方寒突然這麼大徹大悟。
邊上,余歸表情有點奇怪,想說什麼,但又不知道該從何說起。
「其實吧,也不用這樣,我覺得,有時候也不是你想鬧事。」首座沉默了幾秒,輕聲說道。
方寒抬起頭,眼中淚水婆娑。
首座懂我啊!
很多時候,真的不是我要搞風搞雨,實在是那些破事都往我身上撞。
我想躲也躲不起。
說起來,我也是被害者。
「您放心,以後,有事裝孫子,沒事裝瞎子。」
「我也不出去浪了,就擱家裡呆著。」
「反正錢也賺夠了,名氣也大得很。」
「我想回歸正常生活,跟盛夏生孩子養孩子柴米油鹽了。」
方寒大吼起來,下定了決心。
首座呼吸稍稍有點急促,余歸表情有些擰巴。
「那……也不用這麼著急回歸家庭,法諾島的事情得先處理好對吧?」
「還有初心者,生死不知,終究是個隱患,也得解決一下是吧?」首座輕輕揉了揉腦袋說道。
方寒眼神一橫,直接揮手。
「這些我都不管了,從今往後,一切與我無關。」
「我真的想通了首座。」
「我才二十三歲,我還是盛京大學的研究生,我的首要任務應該是學習。」
「這樣,我先回學校深造兩年再說。」方寒繼續說道。
「砰!」下一秒,首座直接一掌拍在桌上。
「閉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