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我有東西忘在車上了,各位先走,我等下一班電梯吧。」
「我打個電話,先出去下......」
「暈,醫生說了讓我多運動的,怎麼我又上電梯了,各位慢走啊,我改走樓梯了。」
電梯內的這些人,開始尋找各種理由離開。
周棟很奇怪,這些人不是有什麼毛病吧?剛才擠電梯的時候一個個猴急猴急的,這會兒就個個都有事情了?
而且還都緊張的不行,那位表示要改走樓梯的大哥先前還是精神飽滿一臉春風的,這會兒怎麼滿額都是冷汗?
電梯外這位難道是洪水猛獸不成?
不禁抬眼看了看這個站在電梯外的人。
黑框眼鏡高鼻樑,身材凹凸有致,皮膚特別白,都說一白遮三丑,更別說是沒啥丑點的美女了,起碼能打個9分。
比那些前廳的小姐姐們明顯高出一個等級來。
可惜就是一副冷冰冰的樣子,說好聽了叫做氣質清冷,說難聽些就是債主風範,感覺像是人人都欠了她三百塊錢一樣。那雙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應該就是小說上寫的『杏眼星眸』了吧?為啥要戴個沒鏡片的黑框眼鏡,與電影中的老處女差不多。
周棟看她的時候,這個女人也在看周棟,挺好看的一雙大眼睛中寒光閃閃,好像是藏了兩把刀子。
周棟皺了下眉毛便轉過頭去,憑他見識過無數小姐姐的經驗瞬間就能得出結論。
強勢、固執、性格有缺陷、滅絕師太......
說不定還是個病友。
跟這種女人還是保持距離為好,這方面他可是專家。
呂綠馨瞄了周棟一眼,立即認出眼前這小子就是那個什麼『九州男神』群中的360度無死角男神、師兄拼命吹噓的對象。
踩著香奈爾高跟鞋蹬蹬蹬地走進電梯,這小子竟然還是站在中間c位上紋絲不動,與先前那十幾個藉故溜出電梯的人相比簡直就是個生瓜蛋子!呂綠馨頓時來了氣,輕輕推下黑框眼鏡,用餘光掃了周棟一眼。
九州鼎食的男性見了她通常就有兩種反應,一是儘快逃離,二是裝純搞偷窺。這小子見自己來了還不肯走出電梯,那多半就是後者了,呂綠馨暗暗冷笑。
周棟哪有心思看她這種滅絕師太,此刻正琢磨系統任務呢,『一個月的時間內,讓狗不理的香氣重新飄蕩在這座城市上空』,似乎有點難度啊。
而且這次的任務與之前不同,一旦失敗就會遭受系統的隨機懲罰,偏偏系統還藏著掖著不肯說明!萬一懲罰自己後半生與眼前這種老初女共同生活,豈非是一場悲劇?
想到這裡,周棟下意識地轉頭看了呂綠馨一眼,輕輕搖頭。
哎呀,這小子膽子還挺肥啊?居然玩上了正面剛這一套?韓劇看多了吧!
呂綠馨頓時有氣,她花一刀大名鼎鼎,不說在蘇省勤行吧,在這九州鼎食內那絕對是可以橫著走的,誰敢拿正眼看她?
當下冷冷一笑:「看什麼,不認識我?」這句本來就是反問,九州鼎食哪有人不認識她花一刀的?
沒想到周棟竟然非常認真地點點頭:「不認識。」
真的不認識啊,周棟臉盲,看美女看多了,一個個都記住得多累?更何況這位滅絕師太人設的美女他真是第一次見。
呂綠馨不覺一窒,這才想起眼前的小帥哥是剛來幾天的實習生,人家說不認識她也屬正常。
尷尬了,只有立刻轉移話題才能占據主動:「你就是那個最近鬧得沸沸揚揚的周棟吧?」
她說的是九州男神這件事,呂綠馨不相信周棟會不知道前廳那些小美女為他建群的事情,這小子怕是在偷著樂呢吧?
這還真是冤枉了周棟,人長得帥招女孩紙喜歡也有錯麽?從小學到技校,喜歡他的女孩子能有一個加強團。他能做到的也就是潔身自好不早戀好好學習天天向上,還能干涉別人喜歡自己的自由不成?
吳蓉蓉建群這件事,周棟還真是不知道,一頭霧水地道:「這位大姐,我是周棟沒錯,沸沸揚揚是什麼情況?我在水台,可沒煮湯啊?」
這小子倒是很能裝傻,難道真如師兄所說,是個有來歷的傢伙?
呂綠馨仔細看了周棟幾眼,忽然雙手抱拳,右手壓左拳,大拇指尾指微微上翹,揚聲道:「斬落七星一庖廚,覆手成得無雙菜,八門非為分生死,白蓮青藕一莖開!」
這是各大菜系還稱為『幫口』時的勤行切口,而且還是最為高級的切口之一。
呂綠馨傳承的是勤行八門中的『器』字門,如果周棟真像師兄說的那樣是『淨』門傳人,就應該聽得懂,此刻就該和她對上切口。
如果同是勤行八門中人,接下來還要分師承輩分,如果彼此有淵源,還應該相互提攜關照。
「叮!」
電梯來到十五層的蘇菜後廚,然後停下。
各大菜系的前廳安排在一到八層,後廚安排在九至十六層,這樣可以最大程度減少前廳後廚的相互影響,傳菜則靠傳送機,並不會影響傳菜速度。
周棟回頭看了看呂綠馨,忽然道:「臉紅什麼?」這是智取威虎山中的土匪黑話,突然拿這話問呂綠馨,明顯是有諷刺的意思。
「臉......你什麼意思!」
呂綠馨琢磨過味兒來,頓時大怒。
「我的意思是說啊,有病得治,而且越快越好。」
周棟嘆口氣,一面走出電梯一面語重心長地叮囑呂綠馨:「看在大家都是病友的份兒上,我倒是可以介紹一位專家醫生給你,醫術還可以。
對了,這位醫生是留洋回來的,據說還發表過震動醫學界的論文呢。每周二和周四的上午他都會在楚都精神病院坐診,你明天早點去,他的號還挺難掛的。」
「你......你才有精神病呢!」
「相信我,你真的有病,而且病得還不輕。」
周棟用充滿憐憫的目光看了看呂綠馨,都說上黑話了還說自己沒病?
這個女人就和自己剛生病那會兒一樣,諱疾避醫!
這可要不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