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吉?
于吉!
蘇辰愣了一會兒,不由得脫口而出:「他還真是個老騙子!」
「夫君,莫要憂心了。」
孫尚香以為蘇辰還在計較先前的遭遇,不由得掏出一塊金子塞在蘇辰的懷裡:「你如此,我看的憂心,夫君該是頂天立地的男兒,怎因小事而頹廢計較。」
「不是,你不懂,他真是個老騙子!」
蘇辰瞪著眼睛,眼睛裡有光。
他已經想起來了。
于吉,東漢末年修士,著有《太平經》,常醫百姓,素有名望,後被孫策以妖言惑眾的罪名斬殺。
這真是個修仙單位!
而且他的來歷和張角頗相似,都是救百姓而累聲望,只不過張角造了反,于吉的氣運差了點被孫策噶了。
「難怪他說要救自己,他是在等孫策?或者說...他算出來我已招募孫策?他在等我!」
「為我指點明津,結些善緣,避開死結?」
蘇辰越想越覺得靠譜。
什麼?
你說蘇辰這是在自己腦補?
不不不,于吉這個名字,就已經足夠證明很多事情了。
「該去找他啊!」
蘇辰看著自己的任務信息,覺得還是不夠明朗。
持劍繼續北上,去哪裡?去哪個城?還是去找張角?
北上的範圍很大啊,蘇辰現在豫州,北上的範圍包括了司州、兗州、青州、并州、冀州、幽州...這麼大的地方,你讓我去哪裡?
是針對某個人,某個城,還是某件事。
蘇辰不打算自己琢磨,任務欄都已經攤牌了,自己已經遇到了于吉,去找他就完事了。
你問如果于吉對蘇辰說:你猜猜看呀。
蘇辰會怎麼辦?
好辦!
蘇辰直接喊來孫策,抽出寶劍,再說一句:「你猜我猜不猜?」
「走,去找那老頭!」
蘇辰轉身,帶著孫尚香急忙趕往衙門。
「夫君,那不是一個騙子嗎,為何還要去尋他?」
孫尚香頗為疑惑,她看蘇辰面色嚴肅,沉默不再問,乖巧跟隨在身邊,握著佩刀警惕掃視人群。
一路緊趕慢趕,蘇辰來到了衙門,直接表明身份,要找剛才被擒拿的老騙子。
不一會兒,蘇辰就見衙役慌亂而來,顫顫匯報:「太常丞,您...您來晚了,那騙子先前被斬了。」
「啊?被斬了!」
蘇辰頓時起身,當場蒙圈:「你們把他殺了!」
「這...這不關我的事啊。」
衙役慌了,連忙解釋:「是太守早有命令,若再抓到老騙子,就不給機會,直接斬首示眾。」
這辦事效率也太快了吧!
剛拿到人,就直接問斬!
雖然是慣犯,但也太麻利了!
這一點都不符合華夏民族的一貫作風啊!
「真殺了?」
蘇辰在驚訝過後,皺眉仔細確認,衙役哭喪著臉點頭:「貴人,真殺了...我親眼看到他腦袋落地了,我們是真不知道貴人還要找他,否則說什麼都不會問斬。」
「那老頭子,臨死前有說過什麼話嗎?」
蘇辰反覆確認,希望能得到一些有用的新線索。
果然,衙役顫顫開口:「那個老騙子挺瘋癲的,一個勁兒說自己冤枉,可真到了臨行前,卻又問劊子手,信不信一刀砍不下自己的腦袋。」
「結果還真出了奇,劊子手果真用了兩刀。」
「我還真是第一次見到這樣的瘋子,用自己的腦袋來跟人打賭。」
「打賭?」
蘇辰詢問:「他賭了什麼,詳細說。」
衙役回道:「他賭,若一刀砍不下腦袋,他就不會死,但這怎麼可能,刀都落下,人頭掉了,怎麼可能不死。」
衙役不信,只覺得這是于吉臨死前的癲狂,畢竟人都臨死時都會作出一些離譜的行為和說一些瘋狂的話,可謂是性情大變,與尋常自己的截然不同。
但蘇辰卻不覺得于吉死了,他挑眉沉默,斷定于吉沒死。
這賭局,應該就是一個騙局,或者說是一門旁人所不知的道法仙術。
「去找,此人未死。」
蘇辰斷定,他要求助汴京的官方力量,去尋找未死的于吉,但不能傷他。
蘇辰需要再見一次于吉,來為自己的任務提供更多的線索。
衙役原本不相信,但在蘇辰的身份之下,他依然依言去上報這件事情。
這可是太常丞!
別說是要滿城找個騙子了,哪怕是再過分點,太守大人都不會拒絕。
如今天下人都在矚目太常丞的軍隊動向,就盼著他能早點把叛亂給鎮壓了。
處理好此事後,蘇辰帶著孫尚香找了個客棧暫時住下。
倒不是汴京官方沒給他安排住所,只是蘇辰惦記著自己在汴京待不久,直接推辭了。
進了客棧,孫尚香羞紅了臉,坐在床邊等待,卻不見蘇辰有什麼動作。
她抬頭望去,卻見蘇辰皺眉思索,還在考慮任務線索。
蘇辰做事從不會指望任何一個人或者一個細節,他只會給自己創造更多的底牌和後路,以確保自己不會因為某一點的喪失而失去對當前事情的掌握。
→
于吉是要找的,但任務線索也要自己多琢磨。
「既是北上,那肯定是以找張角為主。」
「這應該是目前整個北方的最矚目之點,若是張角身上沒我想要的,等叛亂結束我依然可以在北地詳細尋找。」
「只是...若我要去北上找張角,我找他做什麼呢?」
「他是賊,我是官,我跟他見面就是廝殺,難不成還能坐下來好好聊聊?」
蘇辰腦子裡浮現一個畫面,張角和自己煮酒論寶劍...別扯了,這怎麼可能啊!
我就是張角目前最大的阻力和敵人,他盼著要掀翻天下,改變舊制,而蘇辰則是官方目前明面上最大的底牌。
以目前的局勢,蘇辰很難從張角身上獲得任何和修仙相關的線索。
「若不是找張角,難道真要找遍整個北地?」
蘇辰頭疼了,要不是當時衙役來的太早了,于吉或許就把那句沒說完的話給說出來了。
「等等!不對!」
「首先,我已知他是于吉,他若真認為我是有緣人,要與我結善緣,知曉我的目的,為何不直接把真相告訴我?」
「他為何要套話我,更在我直接交代自己的來意,逼問他的時候...他卻欲言又止,把對話中指在了衙役來抓捕他的時間裡。」
「他是故意如此!」
蘇辰的直覺告訴自己,于吉壓根就是故意的。
他若是真知道自己的來意,明明可以直言相告,卻偏要吞吞吐吐,搞些真真假假的東西。
「有貓膩。」
蘇辰微眯著眼睛:「若真如此,于吉的話也未必完全可信,我只能相信系統任務里的信息。」
「任務已經明確指出我得到于吉的指點,那北上的大方向肯定是沒錯了。」
「除了張角,整個華夏北地還有哪些仙人?或者比較知名的道士?」
蘇辰越想越深刻,思維開始發散,已經沉浸在自己的思考里,完全沒注意到身後坐在床榻上的孫尚香瞪著美眸,眼巴巴的注視著自己的背影。
夫君今日...是不想比拼一下床藝了嗎?
完了。
被小玖說中了,男人得到了就不珍惜了,或是厭倦了,有些膩了。
孫尚香越想越是心慌,頗為委屈,黯然神傷。
不過她性子不同於柔弱女子,驚覺夫君或是對自己厭煩了,她也要親自求證,輕聲呼喚:「夫君,你為何不與我作樂了?可是我已不得你歡喜?」
「啊?」
蘇辰一愣,回頭看著滿是委屈的孫尚香,不由得笑了:「你想哪裡去了,只是有事牽掛罷了,我怎就是不喜你了。」
這才到手幾天啊,還沒玩膩了,怎麼會不喜歡。
可孫尚香不信,低著頭嘟囔:「那你前些日子,只要進了屋子就跟虎狼似的撲著,現在卻一改常態,端是不喜孫仁了。」
「若真如此,我不若回吳地,也不願自己在這兒礙著夫君的眼,耽誤夫君找新人了。」
喲呵!
果然是個女人性子,在英姿颯爽的背地裡,也有柔美嬌弱的一面,不被外人所知。
「娘子想跑?我可不允!」
蘇辰哈哈笑著,連忙上前摟過孫尚香的肩膀,低聲勸慰:「還未給我生下一男半女的,你就想回娘家了?這可不行。」
「哼...」
孫尚香輕哼,面色羞紅,嘴卻硬著:「那也不見夫君有所為,可並非是我肚子不爭氣。」
我不作為?
又來刺激!
必須教育一番,讓她重新體驗當初血洗長槍的求饒之感!再振夫綱!
正當蘇辰準備提槍上馬奔騰征戰時,門外有護衛士卒低聲匯報:「主公,前線有軍報來到,還請一觀。」
來事兒了?
不行!
攔不住!
蘇辰根本不聽,他只是朗聲問道:「緊急軍報嗎?」
門外士卒:「倒也不是很緊急,是捷報。」
「那就等下再說,都退下!」
蘇辰擺手,揮退士卒們,春光難得,怎能跟那些網文男主一樣,到了提槍上馬的時候了,卻因為這事兒那事兒的耽擱了。
推女,就要講究快准狠!
戰火將燃,夜色已至,正是擂鼓進軍的要緊時刻!
「夫君...」
孫尚香已軟在榻上,卻玉臂輕推,輕聲抗拒:「軍情要緊,切莫因兒女私情...唔?唔唔!」
敵不求饒,還想嘴硬?
堵住!
殺敵!
殺一個丟盔棄甲!
如此,方為大丈夫。
一番酣戰。
蘇辰神清氣爽的離開房間,來至廊口,看向盡忠職守的護衛士卒們,淡淡詢問:「剛才,是何軍報內容?」
「回主公。」
士卒們不敢怠慢,恭敬答道:「呂布將軍傳至軍報,已斬殺張寶、張梁之首,前線大捷!」
臥槽!
蘇辰看了一眼窗外,天色才黑不久。
呂布真沒謙虛啊,他說一日都長了,這才大半天的功夫,兩路橫掃北地的賊首,就這麼噶了?
蘇辰頓時驚訝,長聲感嘆:「我兒奉先,當真牛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