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2章 征戰邀請
看著父親北辰秀夫留下的書信，北辰一刀沉默了。
這就是讓父親走火入魔的劍意修煉法門嗎？
北辰一刀此刻有將其撕碎的衝動，雖然父親說了，這本古籍為「北辰一刀流」創造過輝煌，是傳承。但額是正因為它，讓父親走火入魔，釀成了慘劇的發生。
可不知為何，握著書籍的北辰一刀感覺此書彷佛有魔力一般，讓他忍不住想要去翻閱。
因為他現在渴望力量，渴望那種能夠讓自己超脫凡俗，擁有與「神」匹敵的力量。
父親的勸告與閱讀《太淵劍典》的念頭在腦海中交織，擠壓著，讓北辰一刀腦海中一片混亂。
這時，桔梗的笑容在腦海中浮現。
他又想起了那個穿著巫女服飾，在海邊笑的沒心沒肺的女子，也想起了自己在她離開之前，在心中的保證。
當初是桔梗帶他走出了黑暗世界，然而自己卻無法做到在桔梗最無助的給她幫助。
他可以想像到桔梗在暗無天地的地宮中哭泣的畫面，期盼著再次與他相見的未來，卻只能將所有對未來的美好與嚮往寄托在一幅幅畫與一段段文字之中。
這一刻，北辰一刀放下了父親的書信，開始翻閱《太淵劍典》。
他以無牽掛，最後這條命，便誓死一搏，與所謂的神明一戰，只為磨平心中戾氣，為桔梗報仇！
此時的北辰一刀徹底放下了心中的顧慮，開始翻閱這本祖上傳承，更是被父親成為魔典的書籍。
在這一刻，他還是踏上了父親曾經走過的道路，無法回頭的劍意修煉之路。
北辰一刀所不知道的是，這本太淵劍法便是修煉法門，在靈氣時代最極致的劍道修煉手冊。然而在這個末法時代，人的肉體無法得到靈氣的錘鍊，如何能忍受的住劍氣在體內流竄的折磨。
修煉劍意毀壞的不止是肉體，強大的劍氣在未凝結成劍丸之前更是會對精神造成無法彌補的損傷，這也是為何古劍術圈子中，都明令禁止「劍意」的修煉。
沒有靈氣，極致的劍道修煉法門是肉體無法承受的，這便是真相。
然而此時的北辰一刀早已捨棄了生死，又如何會畏懼這些，他開始按照【太淵劍典】演練劍術。
這麼日復一日，不斷用太淵劍典上的劍招、劍式在體內凝練出劍氣。
劍氣有多強，修煉中北辰一刀終於感受到了。
劍氣如龍，劍心感悟天地之力，劍出即是死，劍收便是生。暗含天地無形之力，是真正的劍修法典，而不是如父親所說的那般是魔典。
但是北辰一刀所不知道的是，他雖然學到了劍意與劍招，但是在他修煉中卻攝取不到天地靈氣入體，所以他的劍意越來越強，然而身體卻開始逐漸無法承受具有強大破壞力的劍氣在體內遊蕩。
修煉中，他開始嘔血，甚至出現過短暫的昏迷。
這便是北辰秀夫所說的魔，魔的不是可助人感悟天地之力的劍典，而是修煉之人自己。
然而北辰一刀依舊沒有放棄，雖然劍氣逐漸腐蝕身體與精神，哪怕每天他會有數小時在精神恍惚中度過，可他只要清醒著，他便去練劍。
許多記憶都在修煉中變得模糊了，但是有一件事他記得很清楚，那就是為「桔梗」報仇！
苦練中，北辰一刀還是到了父親曾經無法衝破的階段，那就是凝聚「劍丸」。
這一步在「太淵劍典」記載中無比重要，只要成功，體內劍氣全部凝縮成劍丸，到時候他就不需要再忍受劍氣帶來的折磨。
此時的北辰一刀已經很虛弱了，正如他的父親一般，就連走路都是顫顫巍巍，如同一個將要腐朽之人。
在最關鍵的時刻，北辰一刀沒有選擇突破，因為他知道沒人成功過，自己雖然是天才，但是這與天賦無關，僅僅是身體無法承受罷了。
他終究不過凡體，和所有修煉劍意的前輩沒有任何區別。
所以在最後關頭，他放棄了「劍丸」的凝聚。
在做出決定的那一天，北辰一刀立了一份遺囑，將所有的財產，包括房子與那棟廢墟的武館，全部轉移到了居合家。
雖然這麼多年過去了，但是當初與居合手冢一戰終究是北辰一刀心中的一根刺，雖然這無法彌補自己心中的愧疚，但也是他最後所能做的了。
之後他帶著「無心丸」來到了海邊，最後看了一次潮漲潮落，在回憶的潮湧中蹣跚著腳步走向了陰陽神社。
再次一人一劍而來，北辰一刀沒有了往日的銳氣，給人的感覺如同一個佝僂著身子的老者，蹣跚的走著，彷佛隨時都會摔倒。
他的到來始終會讓神社中的神官與神侍們心驚膽戰，不過他們依舊沒有阻攔，因為知道會有人收拾北辰一刀的，正如之前那幾次一樣。
這一次，北辰一刀依舊毫無阻礙的來到了地宮門前。
看到北辰一刀再次出現，女祭祀眼中只有無奈與不忍。
「你要攔我？」
「你做好決定了嗎，此去十死無生。」
「無妨，即便不來，我離死也不遠了。」
望著北辰一刀蒼白的臉龐與虛弱的模樣，女祭祀無法想像他到底經歷了什麼，心中雖然不忍，可她還是讓出了路來。
北辰一刀微微頷首，自女祭祀身旁走過，一步步沿著向下的台階踏入了黑暗……
這一刻終究到來，北辰一刀已有死心，就沒打算活著出去過。
這一戰，北辰一刀手中的無心丸在劍氣的加持下有如神助，劍氣縱橫間，所謂強大的式神也不過是脆弱的木偶罷了。
哪怕虛弱至極，但是他依舊無比可怕，成為了這些陰陽師的噩夢，他們驚恐的發現，這個男人變了，變得他們無法想像的強大。
他們祭祀的式神在此刻是如此不堪一擊，在銳利的劍氣面前，他們帶著驚恐的表情，一個個倒在血泊之中。
這一刻他們恐懼了，他們不敢與北辰一刀一戰，開始朝著地宮外涌去。
然而地宮大門卻被關閉了。
哪怕用力敲打，外面依舊無人回應。
而北辰一刀的殺戮還在繼續，每一道劍氣從體內抽離都如刀割般痛苦，可他卻覺得酣暢淋漓。
殺的好不痛快！
數百名曾經在他眼中強大到無法抗衡的陰陽師，在此時的北辰一刀看來也不過如此。
地宮大門最後還是在陰陽師的瘋狂進攻中被打破了，他們逃出了地宮，開始朝外飛奔。
而北辰一刀緊緊追趕著他們，每次劍氣離體而去，便會有一人被斬殺。
一路追殺到了神社外，滿地鮮血，無數陰陽師倒在血泊之中。
此時外面日落西山，太陽的餘暉染紅半邊天。
看到這一幕的北辰一刀忍不住笑了，因為這一幕和現在的自己是如此相像。生命的最後盡頭了，那就將「天」染的更紅一些吧！
每揮出的一劍都帶著死念與生命的消散，這一刻的北辰一刀如同劍魔，恐懼在所有陰陽師心中蔓延。
他們怕了，他們不敢再與其一戰了。
就在這時，一隻巨大的烏鴉在神社門前浮現，落地後化為了一個面容蒼老的男子。
他的出現瞬間讓原本驚恐的陰陽師們停止了逃跑，全都朝其跪了下來。
「劍意？很強！」出現的那一刻，蒼老的男子第一時間便看出了北辰一刀使用的是劍意劍招。
「你便是他們的神？」北辰一刀冷冷直視著蒼老男子。
「是！」
「那便斬你！」
沖天的劍意浮現，北辰一刀沒有過廢話，他知道自己身體的狀況，如燃盡的蠟燭，火焰在勉強跳動，卻也到了盡頭。
這一劍便是北辰一刀體內所有劍氣的爆發。
帶著對父母的愧疚，帶著對桔梗的愧疚，帶著對自己的自責，這一劍凝聚了北辰一刀所有的念想。
這一劍揮出，狂暴的劍氣瞬間撕裂了北辰一刀的右臂，一道巨大的劍氣突破血霧浮現，狠狠地掃向了蒼老男子。
哪怕是蒼老男子也沒有想到，北辰一刀會忽然出手，迎面而來的狂暴劍氣哪怕是他都感覺無法阻擋。
這一劍避無可避，他選擇在此化為黑鴉與其抗衡。
然而這一劍依舊貫穿了他的軀體，將他的黑鴉之軀一斬為二，狂暴的劍氣更是沒有絲毫停留，沖天而起。
這一劍的威力強大到無法想像，哪怕是躲在暗處觀察的女祭祀都露出了不敢置信的神色。
那個黑鴉男子便是陰陽家的大長老，卻沒想到竟然被北辰一刀一劍斬殺。
黑鴉落地，化為了豎斷兩截的蒼老的男子。
而北辰一刀也終於無法承受身體的負擔，七竅流血，無法支撐，轟然摔倒在地。
但是北辰卻笑了。
什麼神明，不過如此！
哪怕北辰一刀倒在了血泊之中，卻依舊沒有人敢上前。
這一刻北辰一刀給他們的震撼是從未有過的，恐懼在所有人心底蔓延，甚至讓他們沒有勇氣上前去結束早已燈枯油淨的北辰一刀。
而北辰一刀也在生命的逐漸流逝中緩緩閉上的眼睛。
該走了……
可就在這時，許多身影在神社門口浮現，警笛喧譁間，無數身影擠開人群來到了北辰一刀的身旁。
而暗處觀察的女祭祀臉上卻露出了笑容。
警察們的到來，帶走了北辰一刀，也拯救了北辰一刀最後的性命。
但是他殺人了，而且殺了很多人，罪惡無法被免除。
可讓北辰一刀也沒有想到的是，之後整個古劍術圈子都開始動員了起來。
即便是與他有仇的居合家，也在這一刻選擇了出力幫助。
他們開始為北辰一刀疏通關係，請最好的律師，付出了大量人力物力就為了減緩他的罪行。
這一刻的北辰一刀很不解，他們為何要幫助自己。
但是有一天，居合手冢的兒子居合手木找到了正在接受治療的他，告訴了他。
「父親是在比試中而死，雖然我恨你，但是你是古劍術界的天才，不該就此隕落……」
那一刻，北辰一刀的心情是無比複雜的。
在服刑前，北辰一刀再次見到了居合手木，他告訴北辰一刀：
「在裡面好好的，我們等你出來，等你的傳奇繼續，所有古劍術流派都是你的家！」
此言勝過萬千浮華的言語，給了北辰一刀繼續活下去的希望。
不過北辰一刀卻知道，自己再也不可能有什麼傳奇了。
因為最後一劍斬出，他連握劍的右手都沒了，又談何傳奇再續。
從今往後，他不過一廢人罷了。
之後的北辰一刀開始的自己長達十年的服刑。
這期間，他是獨臂，接受著眾人嘲笑，接受著眾人辱罵，更時常會成為某些人發泄時的沙袋。
可那又如何，北辰一刀感覺這樣的日子反而很平靜。
沒有人知道他曾是一頭無比兇猛的野獸，將他當成最低端的弱者欺負，而北辰一刀心中的銳氣也早已散去。
經歷了這麼多的曲折，他對一切都是逆來順受，淡然面對。
十年時間，從開始會有古劍術圈子的人來看望他，可漸漸的，似乎大家都開始遺忘他了。
畢竟大家也意識到了，他只是個獨臂。
古劍術圈子是一個尊敬強者的另類社會，而他，只是曾經的強者罷了。
牢獄中，也正因為他是獨臂，是另類，所以十年間他無法融入任何「集體」，始終形單影隻。
後面幾年，北辰一刀很孤單……
十年光陰流轉間逝去，這一天，他出獄了。
似乎老天都不喜歡他的到來，外面下起了冰冷的綿綿細雨，陰沉的烏雲低壓，外面的世界充斥著陰暗與頹廢。
邁步來到外面的世界，四周的一切都充斥著陌生與冷漠。
此時的北辰一刀不知該何去何從，他迷茫的走著，走著……
十年時間，他感覺自己與四周的一切都顯得格格不入，似乎自己本就不該出現在這裡。
如同曾經的流浪一般，這一次，依舊是漫無目的的走著。
他沒有選擇回家，也沒有去熟悉的海邊，因為這兩處地方都會令他想起曾經的記憶。
這兩段記憶雖然開始都十分美好，可結局卻是他無法接受的。
走著走著，他來到了一條步行街，四周的人流也漸漸多了。
這時，一個女孩忽然攔在了北辰一刀跟前。
小女孩長相甜美，讓北辰一刀不由得神情恍惚，這一刻，他想到了那個她。
「你好，我叫居合美，現在我們征戰亞服的社團在招人，你要不要參加？」小女孩一臉期待的問道。
「居合美？居合手冢是你誰？」
女孩聽聞，也顯得十分詫異：
「那是逝去的家父，我是她最小的女兒，你認識？」
望著女孩，北辰一刀微微搖頭：「曾經聽說過，不認識！」
「那你要不要加入我們的社團，最近亞服出現了個印度勢力，十分霸道的在遊戲裡搶我們的資源，我們正在召集人手反攻回去！」小女孩再次期待的問題。
看到北辰一刀再次沉默，小女孩繼續慫恿道：
「你看你是獨臂呀，應該不好找工作，加入我們的社團，一起打有遊戲還有錢賺呢，就當幫幫忙啦，我們社團真的太缺人了！」女孩一臉祈求。
望著居合美，北辰一刀想到了自己曾經犯下的錯誤，而女孩祈求的模樣也讓他想到了記憶中第一次遇到「桔梗」。
他不由得點了點頭：
「好！」
就在這一刻，雨忽然停了，天邊出現了一道彩虹。
（大家在本章說的話語我都看了，大家都覺得北辰一刀的篇幅多了，這一章結束之後會寫遊戲了，其實每一個角色，我都去仔細思考那個角色存在的意義與關於劇情的推進，但是最重要的是，這個角色要豐滿，而不是突兀出現的角色，這一點希望大家能夠理解。）
（其實這本小說真的並不好寫，大綱我數次修改，一個基調上的故事是最好寫的，開腦洞與詳細的每個劇情描述是最難寫的，這是一本劇情流小說，也是一個由多個小故事與多個小劇情推動的完整世界，譜寫的好壞由讀者們評判，而我會用心去寫，感謝每一位正版讀者，是你們給了我動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