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雖然這樣說,但蘇思歸這個人看起來怎麼都不像那種愛隨便給人取綽號的人,看起來倒像是她知道對方將來會叫什麼一樣。
「你怎麼知道的。」憎惡疑惑的問道。
「不管我怎麼知道的,我現在就想知道,你接下來會做什麼?」
憎惡沉默了一會,說道:「如果我說我會一直效忠於你,你信不信?」
唐業笑了笑,一屁股坐在軟椅上,對著他搖了搖頭。
「我不信。」
「不管會長信不信,但我會這麼做。」
「哦?那你為了什麼呢?」
「重生後的我為了目標而活,殺了那些仇人,但是復仇後,我發現,自己接下來的路很長,非常的長,這期間,我看到了很多東西。」
「那你看到了什麼?」
「骯髒的人性。」
「骯髒的……人性?怎麼個骯髒法?」
「自私,虛偽,殘暴。」
唐業點點頭,對於憎惡的話他不是很認同,人性是在一定的社會制度和一定的歷史條件下形成的本性,不可認它的醜陋,但不代表人性都是壞的。
陳朝陽可能是經歷過太多讓人無法接受的打擊和現實,讓他開始討厭人性,而唐業不同,變成喪屍後,他能清晰感受到人性的重要,因為它能給自己帶來理想,不徹底淪落為只知道嗜血的喪屍。
不過唐業也沒有反駁他,只是點點頭,憎惡的實力現在不可謂不強,能用就用,他可不會正義到就因為對方幾句話就趕走他。
「然後呢?」
「比起這些,我發現其實喪屍更加可愛,它們不會欺騙,沒有虛偽的表象,更不會背叛,它們的外表就和它們的內心一樣。正如會長你的目標,即使這本不該是你做的事情,但你也會堅持下去,而你的目標,正是我想做的,我會讓喪屍變成這個世界上該有的生物,而並非人是唯一!」
唐業眉頭皺了皺,他感覺憎惡說得話有些彆扭,好像哪裡不對勁,但是他做的一切最終目標似乎就是這個。
「原來是這個。」
「當然,我會和喪屍一樣,幫助會長你完成你的目標,同時也是我的目標,但凡有人敢堵在我們前進之路的前方,我能幫助會長將他們全部殺光!」
「你這麼說,就很讓我放心了。」唐業眸光一閃,不知道他在想些什麼,突然,他抬起了手,一股氣息有意無意的散發出來,憎惡臉色微微一變。
「看來,會長變得更強了呢。」
「是啊,不過我們還是說正是吧,不知道你了不了解,雖然現在和平會如日中天,聯統區表面下也盡歸和平會所有,但是原六大委員的手下勢力紛紛獨立,變成四十七個反抗和平會的地下勢力,這其中的一些反抗軍處理起來也是一件非常麻煩的事情,現在你就說說,我們該怎麼做,才能把麻煩降到更低。」
憎惡聽後想了想,眼中帶著濃濃的殺意:「其實,我們並不需要多想,正如你所說,現在的和平會是聯統區最大的實力,而且手握著絕對的主動權,也就是說,沒有任何一個勢力可以單獨站出來與我們對抗,而且,會長,你想要的應該是讓那些反抗勢力主動臣服吧?」
唐業不置可否的點了點頭,但卻沒想到,憎惡哈哈一笑,搖搖頭,用怪異的語氣說道:「會長,這樣會很危險,喪屍可不是人,他們可不會像喪屍那樣忠誠,人是善變的,這些委員的舊部既然沒有在第一時間臣服於我們,這就說明,他們有野心,非常大的野心,即便是此時臣服,但在日後,一旦和平會出現衰弱跡象,或者說他們之中有人的實力超過了你,那麼,他們還是會背叛,我們可以無視他們此時反抗我們的行為,但是,被砸碎的杯子即使修復了可裂縫依舊還在!」
「這個世界不是末世之前的世界,這也是會長經常說得,這是一個以我們自身實力為主的時代,我們的拳頭能發揮出多大的力量代表著我們能擁有多少東西。」
「要我說,那些反抗軍的首領我們一個也不能放過,都應該處死,以絕後患!」
憎惡說完,唐業卻哈哈大笑起來,笑聲中充滿諷刺。
「呵哈哈哈!哈哈!說得很好!不過既然那些人在以後實力強大會背叛我,那麼你呢?你就敢保證在你實力超過我後不會背叛我?甚至是,將我斬草除根?」
唐業從椅子上站起,走到憎惡面前,一字一句,灼灼逼人。
但憎惡臉色不變,淡淡道:「不可能,我敢保證!無論我以後實力有多強,也不會背叛會長你的,因為我們的目標都是一樣,我們的利益也是一樣。」
「這可是你說的。」唐業依舊死死看著憎惡。
「但這並不代表我絕對不會背叛。」
憎惡下一句讓唐業眼睛眯了起來,手中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一把血肉之刃,一股殺氣從唐業身上散發出來。
「你什麼意思?」
「我不會背叛你是有前提的。」
「什麼前提?」
「那就是會長的初心沒有改變的前提,如果會長在某一天改變你的目標,或者阻止我完成目標,不再堅持下去的時候,我會親手宰了你!」
此時,憎惡的語氣也變得陰冷起來,看向唐業的中毫無懼意。
不過,他的話並沒有引起唐業的生氣,反而因為他的這句話讓唐業身上的濃濃殺氣頓時消散。
如果說之前憎惡毫無徵兆的表示自己對唐業有絕對的忠誠,那樣只會讓唐業對他又很大的戒備,因為他知道,這個世界可沒有無緣無故得來的忠誠,而他的前提要求,卻能讓人更加信任。
唐業也從來沒有想過放棄,或許,他現在也只能做這件事,至於以後會不會改變他的想法,唐業自己也不知道,不過現在,他不會改變,至少在沒有遇上她時。
因為他做的一切,只是完成那個人的願望。
「這個不會,如果你說的是真的,那麼也好,至少在我初衷改變時有人可以制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