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阿福脖子上的斷口處,血肉已經蠕動黏合在了起來,中間長出了一顆小型的腦袋,他轉動著小腦袋往後面看了看,頓時面露駭色。
「還來!」
阿福心中著急萬分,剛剛忙著逃跑沒有細想一些問題,三十多米高的龐大身軀力量固然驚人,可目標太大,容易當成活靶子,明明可以縮小身軀容易躲逃,但腦漿轉不過來沒有想到這點。
腦袋被斬掉的那一刻他才想起,可屠龍劍那一炮已經打去了他三分之一的體內能量,腦袋被傷對於銀甲屍來說不會致命,但是沒有腦袋卻萬萬不能,即使不死,也需要恢復,大腦對於每一種生物來說都是最重要的器官,即使是銀家屍,在損失一個大腦也需要龐大的能量與恢復過來!
剛剛藍色光柱劈掉他的一顆腦袋,從某種層面上來講已經對阿福造成了重傷,現在的阿福正在恢復看起來沒什麼大礙,但是受大腦限制,加上他的能力和唐業有著區別,短時間沒有能力縮小自己的體型。
短暫的幾秒過後,屠龍劍炮口中射出如長虹般的藍色光柱,筆直的朝著阿福衝來!
現在的阿福從來沒有現在這樣慌張過,他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危險感,藍色光柱他根本擋不住!
面對這次攻擊,阿福已經不知道自己該怎麼做了,是防禦還是轉身正面迎接?
他不知道,只能埋頭跑!用出自己最快的速度去跑!躲過藍色光柱的襲擊!
可他一個力量型喪屍怎麼可能跑得過藍色光柱,不到一秒的時間,光柱便「唰」地一下激射而來!他大吼,嘴裡屍臭沖天,怒吼聲直貫蒼穹!
咔嚓!
光柱轟炸在他的脖子上,阿福被巨大的力量帶起雙腳凌空,被藍色光柱頂著飛出去百米遠,小半身體上銀甲裂開數不清的裂縫,緊接爆開,黑色血霧滿天飛!
「這下該死吧?」
李松華希冀的問道,剛剛阿福慘樣他看得一清二楚,從肩膀水平線上的血肉爆開化為爛肉渣子,身上一根根骨刺也斷成了好幾截,用慘不忍睹都難以形容,這樣的傷勢,即使是喪屍也可以死個兩三次了,更何況是一頭沒有腦袋的喪屍?
現在的阿福撲倒在地面上,壓塌了好幾棟建築,粘稠的黑血從身體炸開的部分流出,一瞬間就讓街道臭氣熏天!
「走過去,應該掛了。」
承載車放緩速度,上面的士兵緊握著手中的槍,心臟砰砰跳著,生怕阿福再次站起。
隨著他們靠近,李松華把阿福的情況看清了些,見對方的傷勢比自己想像中的嚴重,而且還一動不動,心裡沒來由的鬆了一口。
「應該死了,上去,開腸破肚,給我把進化結晶找出來!」
李松華面帶笑容,好不得意,說出這句話後,下面的士兵還沒來得及回答,下一瞬間就感覺地面在顫抖,轉頭一看,阿福光速站起,撒開腳丫子就瘋狂逃跑!
「我***你**!」
又一次變故直接讓李松華破口大罵,心中能說出的最骯髒低俗的話語都說了便,但依舊不能表達出自己的憤慨!
罵完後,李松華茫然的站在承載車頂端的站台上,不知道要幹什麼,士兵們向開口詢問下一步該幹什麼,但想想又閉上了嘴巴,這個時候還是不要招惹李松華好了。
看了看阿福逃跑的巨大背影,士兵們只感覺有種莫名的喜感,這傢伙,不知道是真死還是裝死。
李松華就靜靜看著,心如死灰,沒人能理解他現在的心情,三次!兩次破壞阿福的腦袋竟然都沒能擊殺他!這讓他忍不住懷疑阿福是不死的!
這樣下去不知道要搞到什麼時候,李松華沒有那麼多時間,他的臉色變得蒼白,手抬了又放,放了又抬,最終,狠狠拍打在欄杆上,以發泄心中的壓抑。
「走,回去!」
三個字,幾乎是李松華咬著牙齒說出來的,對於這種掉了腦袋還不死的喪屍他別說見過了,聽都沒有聽說過,更沒有對付它們的經驗,因為摸不清底細,李松華只能無奈放棄。
應該是知道現在的李松華心情非常不好,承載車上面的人很識趣的一個也沒有說話,默默調轉承載車,打道回府。
而他們看不到的是,奔跑中的阿福發現他們離開後,腳步一陣踉蹌,身軀搖搖晃晃撞塌了好幾棟大樓,像是喝了假酒一般,醉得不省人事。
其實現在的阿福狀態很糟糕,體內能量不到一層,在自身身體恢復時還在不斷流失,馬上就要見底,沒有了喪屍能量的支撐,他的身體開始不協調,隨時都有休眠甚至死亡的結果!
「呃嗬嗬~要不行……$了。」
阿福顫抖著身體,用手摸了摸自己剛剛長出來只有手掌大小的小腦袋,低吼著,聲音顯得各外虛弱。
繼續搖晃著撞道不知道多少建築,禍害了多少喪屍,終於,隨著「轟隆」一聲巨響,地面震動,阿福龐大的身體倒在地上,平躺著,小腦袋上的眼睛看著天空,他還能感受到自己體內的能量在瘋狂流失,一旦耗盡,他不知道自己會是什麼樣的下場。
第一次,他第一次感受到了疲憊,這是從來沒有出現過的,即使是最餓的時候,他記得自己還沒有智慧的時候在臨市也是餓到了極點,那個時候能支撐它的能量已經不多,但依舊沒有感受到疲憊,可能是因為有了智慧能清晰感受到自身的狀態吧。
他殘破的大手在地面胡亂抓著什麼,時不時抓起一把屍骨塞進自己的嘴裡,但並沒有攝取到哪怕一絲能量,自己好像遲到的都是一些屍體……艱難地偏了偏腦袋,他發生周圍的喪屍都在畏懼他,沒敢靠近,遠遠躲在了一邊。
「過來啊!」
阿福張開嗓子吼了一聲,這似乎是他最後的力氣,隨後眼中看到的事物變得模糊……
「這是要完蛋了?」
喪屍視角中顯得有些血紅的世界開始變暗,就當眼前一切快全部變黑之際,他感覺自己肩膀上爬上來一個人,勉強睜開眼睛,他沒有看清那個人長什麼樣,似乎是一個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