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深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腦袋下很柔軟,很溫暖。
嗯,還很香...
周圍有汽車的轟隆聲音,身子還在晃動。
「這哪啊?」
許深睜開眼睛,入眼的,就是王清清那張英氣之中帶著似笑非笑的臉龐。
而他自己,正躺在王清清的大腿上。
「醒了?起來吧。」
王清清開口。
「哎呦,我感覺頭好像要裂開了,不行,再躺一會...」
許深一臉蒼白,演技極差,一隻手捂著腦門喃喃著。
同時眼角餘光看著開車的人。
嗯,是美麗的李莉女士。
難怪他能躺在王清清的大腿上。
換做王叔,直接給自己扔出車了。
「許深,你昨天和老王做了什麼?他為什麼一臉喜笑顏開的?」
「而且,他昨天夜裡突破了通幽境。」
李莉的聲音,突然響起,雖然沒有回頭看著許深。
但依舊能聽出語氣之中的一絲開心。
她,隱約猜到了什麼,但是又不敢相信。
「啊?王叔突破了?」
許深一怔,急忙一閉眼,看向腦海之中的面板。
果然,那刻畫點數已經從10,變成了60了。
「僅僅刻畫一根線條就增加了五十點?還是因為王叔突破才增加這麼多的?」
許深眼底閃過思索。
「是啊,小深,清清,今天覺醒後,咱們好好搓一頓。」
李莉點點頭,雙眼帶著一絲感激,通過後視鏡看向許深。
原本覺得這小子不怎麼靠譜,現在看來...
嗯,順眼多了。
本來許深一米八多的身高,長得很帥,寸頭,又常年在外,皮膚都是健康的膚色。
正常來說不是因為外貌問題,實在這小子舉止行為太過離譜了。
「嘿嘿,那可得好好整一頓了。」
許深嘿嘿一笑,雖然不清楚李莉知不知道具體的事,但肯定猜出來跟他有關係了。
那語氣都從恨鐵不成鋼變成柔和了。
「王叔呢?」
許深坐了起來。
「他在清清學校那裡,正好你今天也一起去覺醒,你王叔已經把你的情況跟學校說了。」
李莉開口。
許深點點頭,沒有多說,心底默默的記了下來。
他知道自己這種沒上學的,是沒有資格去學校覺醒的。
一個校外人員進高中覺醒,很難,他不知道王叔怎麼做到的。
但代價,肯定不小。
車子漸漸停下,前方,人山人海,不時還有吵鬧傳來。
「怎麼回事?」
許深下車,前方就是王清清的學校實驗中,但此刻門口被圍的人山人海。
前方有人在吵架。
聽著聽著,許深面色有些古怪。
怎麼有個聲音,這麼像王叔?
「王兵,今天是覺醒的大日子,而且這裡還是重點高中,你替一個校外人員要了名額,什麼意思?」
王兵此刻,站在校門口,臉色鐵青。
他的對面,則同樣是一名中年人,身材有些胖,但那一身制服,跟王兵一模一樣。
也是個薪火衛的小隊長!
此刻,此人正大義凜然的對著王兵開口。
同時,更是高呼起來:「各位,今天大家都知道是新一代孩子覺醒的日子。」
「我們馬虎不得,王隊長要帶一個校外的無業人員進入學校,這我張靈絕對不同意!」
說完,帶著一絲得意的看向王兵。
此話一出,周圍的人頓時紛紛議論了起來。
「是啊,我孩子還在裡面,萬一這是個危險人物呢?」
「以前好像就有人混進去了,孩子覺醒時候直接搞事。」
「不行,不能讓他進去!」
「對啊,王隊長,我們都知道你,你不能毀了自己的名聲啊!」
有人直接跟王兵開口了,一臉痛惜。
王兵看著這些人,臉上沒有變化,平靜開口。
「我王兵,原城薪火衛十八小隊隊長,用我的命發誓,一旦出現問題,我用命賠罪!」
此話一出,頓時周圍的人都不說話了。
一個小隊長都用命擔保了,他們還能說什麼?
倒是那張靈雙眼閃過一絲陰沉,直接大聲開口。
「你保證?若真出問題了,你就算死了又如何?」
「而且我可聽說了,你花費不少代價替這人要來的名額,他叫許深是吧?」
「許深大家都知道嗎?東街打架王,有人還叫他開瓢王,這種無業游民你們能放心?」
頓時,眾人又不幹了。
基本住在東街的,和挨著東街的,誰不知道許深?
雖然沒幹過啥人神共憤的事,但是時不時就搞點事,雖然算不上危險份子,但也絕對不是太安全。
「張靈,至於麼?」王兵雙眼泛起一絲怒火,冷漠的看向張靈。
他們兩人,一直針鋒相對多年。
而根源則是他發現此人暗中勾結一些地下勢力大肆斂財,不顧周圍街區的安危。
他就舉報上去了。
沒想到這張靈上面還有人,僅僅不輕不重罰了一些資源,就放出來了,還繼續擔任隊長。
那時對方就記恨上他了。
沒想到今天竟然也碰到了這傢伙。
若不是怕殺了對方牽連家裡人,他早就動手了。
張靈一聲冷笑:「我只是公事公辦罷了。」
「倒是你王隊長,一直庇佑那小子,如今甚至還替他要了一個覺醒名額。」
「怎麼?你的私生子?還是你跟他那死去的...」
「我去你媽的!」
咔!!
還沒說完,就聽到一聲大吼響起!
張靈只覺得後腦勺猛然一震!
隨後眼冒金星,腦瓜子的血一下子就流了出來!
「誰他媽...」
張靈猛然就要轉身,還沒罵出來,就看到一截刀鋒死死抵著自己的脖子!
一雙冷漠至極,狠厲的眼睛死死看著他。
張靈一滴冷汗流下來,雖然他是個小隊長,但僅僅只有最基礎的覺靈境修為。
這刀,能劃破他的喉嚨!
「你再說一遍?」
許深笑了起來,笑容帶著一絲猙獰,手中的黑色小刀,又推動了一下。
頓時張靈的脖子,血液滲出。
「許深!你幹什麼,過來!」
王兵面色一變,厲聲開口!
他真怕這許深給張靈一刀,那事情就大了。
許深看了一眼王兵,隨後哼了一聲,收回黑刀。
「你再敢逼逼,我真能捅你,大不了我就躲出城。」
許深認真的開口。
張靈捂著那傷口,還在顫抖著。
聽到許深的話,沒有說什麼,只是陰狠的看了其一眼,轉身就走。
而周圍的家長們,眼神也都變了。
這小子,敢拿刀抵著薪火衛的脖子?
尤其是一些修行者家長,都能看出許深沒有一絲修為,全憑著自己力量去靠近張靈,然後先悶了一板磚。
那磚頭還在地上呢。
許深轉頭對著這些家長和善一笑。
「那個,我平時不是這樣的。」
「眾所周知,我許深最愛講道理,萬事和為貴。」
「但他侮辱我王叔,哪個少年沒點血氣,我是忍不了,大家也理解吧?」
「對了,那位阿姨,我記得你家孩子,上次還跟我出去擼串了呢。」
家長們的面色一僵,更有人露出一絲苦笑。
合著啥都讓這小子說了唄,後面還告訴他再磨嘰就打你孩子?
不過看許深這麼聽王兵話,眾人心底的顧慮也消失了不少。
當然,就算有意見也不敢說了,怕被悶一板磚。
「你這是幹啥?」王兵一臉不善的看著許深,這都哪裡學來的。
同時,也看到了剛擠進來的王清清和李莉。
這兩人臉色也同樣不好看,顯然都聽到了張靈的話。
王兵帶著許深和王清清就往校園走去。
「許深,以後不許這麼衝動了,敢對薪火衛出刀,你知道這事多大麼?」
「而且這張靈大伯是上一任指揮官。」
王兵一臉嚴肅的告誡著許深。
許深不斷點頭含糊著。
「還有,你剛才怎麼回事?你小子消失就學這些東西?」
王兵想起來許深那偷摸拎著磚出手的果斷。
還有那直接對著張靈脖子出刀的樣子。
簡直活生生的像個野獸一樣。
那種眼神,不像一個十八歲的少年。
許深聞言,一時間沒有說話,邁步走著。
王兵跟在他身旁就這麼看著他。
半晌後,許深才笑了一聲。
「其實有些人站在上帝視角指指點點,覺得我這不該做,那不該干,可換成我這種情況,根本就沒得選。」
「我一個沒背景的人,忍耐,卑微,退讓我都經歷過了,可他們都會越來越過分,變本加厲。」
「後來我發現...」
「想不被欺負,就要比這幫人更狠。」
「我爸媽都沒了,可我還有弟弟妹妹,我必須要變成這樣,才能保護他們。」
「王叔,我不會變,這個世界就是這樣,難道你還不清楚麼?」
「退讓,懦弱,妥協,只會讓人看不起你。」
「我只有變的更狠,才能生存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