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後...
此刻的炎黃之地,整個雙帝城全快瘋了。
尤其是城主,一改曾經波瀾不驚那副樣子,滿世界找人。
帝言之人失蹤了!
而且是憑空消失!
所有人都沒看到對方去哪裡了。
要知道,雙帝城內,可是有帝像鎮守,還有城主這尊唯一陰神境存在。
能在他眼底帶走帝言之人,是不可能的!
但帝陵依舊還在開著。
這也代表帝言之人沒有回到山脈,更不會離開這片大地。
一時間,所有人都開始瘋狂尋找起來。
甚至有人都恨不得進帝陵去找了。
「姚行空!到底是不是你們搞的事!!」
雙帝像下,姬陽面色鐵青,死死盯著面前一名膚色白皙一些的中年人。
周圍,各個氏族的族長都來了。
甚至默無也在面無表情的站在那裡。
此刻,他們都是面色帶著不善和一絲懷疑,看著姚行空。
「他殺了我兩個兒子,我都沒找他麻煩。」
「現在更是在城裡,有城主在,你們覺得我敢?」
「你們腦子是讓狗啃了嗎!?」
姚行空臉色更白了,純是氣的。
他們氏族雖然懷疑所謂的帝言,但也絕不至於有膽子去抹殺這個象徵帝言的人。
自己那倆兒子純腦癱。
當他知道後,修煉時候直接噴出一口血。
還好,只是那兩個孽子動的手,並且也被帝言之人親手斬殺。
城主也沒有太過責罰他們。
自己甚至還打算找對方道歉來著。
誰知道就特麼一夜時間,人沒了!
這大黑鍋直接扣在自己腦袋上,他感覺天空都有些黑了。
「城主,你是知道的,以那位...大人的實力。」
「我怎麼可能無聲無息帶走他?」
「而且,洛氏村落所在的地區,那位洛蒙也在其中。」
「我完全不可能無聲無息帶走人!」
姚行空聲音有些委屈。
兒子死了沒事,自己作孽,反正他還有三個。
但若是這大黑鍋扣自己身上...那姚氏都沒準要沒了。
默無看了對方一眼,點點頭。
「他沒說錯,大人只是被一種奇特力量覆蓋,不知道去了哪裡。」
「這股力量,連我都無法察覺。」
「恐怕...」
說著,目光看向了遠處天空,那貫穿天地的無形波動。
「有可能是先帝有感...將他直接帶到了帝陵?」
默無自己也不太確定。
這有些不正常了。
對於帝陵,他只聽聞過其中並沒有先帝的屍身存在。
而是留下了他要給帝言之人的東西。
但這東西,又是如何準確將其帶入其中的?
沉默片刻後,默無沉聲開口。
「繼續找!」
「除了帝陵外,到處都找一下!」
「我去大魔的領地找一找!」
說完,整個人沖霄而起,渾身爆發出灰黑相間的氣息,向著一處方向急速衝去。
其餘之人對視一眼,都嘆了口氣。
各自散去讓族人全部出去找人了...
......
而正被所有人瘋狂尋找的許深。
現在渾身破破爛爛的,只剩下個大褲衩子是完整的。
滿身全是鮮血。
身上的皮膚,還有著幾處傷痕沒有癒合。
一頭白髮上面全是自己的血液。
此刻,他渾身金色霞光到處流轉,整個人如同被光團籠罩。
這金光之中,還若隱若現能看出一些模糊的山海之影。
他的前方,那巨大的黑色骨架依舊抱著骨臂靜靜站著。
仿佛永遠在等他...
沙錦鑽出個腦袋,隨後又回去。
心底默默念著。
「第三百二十六次,輕傷...比之前強了...」
三天的時間。
加上這一次,許深一共被打敗了三百二十六次。
之所以失敗,並不是許深的力量不夠,實力不強。
而是對方的那種戰鬥本能...徹底碾壓了他。
老頭子教他的那些,偷襲對於活生生的人來說,可能很有用。
但對於一個早已經死去不知道多少年的骨架子來說。
就跟撓痒痒一樣。
唯有跟其正面對抗,才可以打敗對方。
許深也不是沒有再一次提起來黑刀。
但對方一看到他拿刀,就直接轉身走回棺材內,一動不動。
同時...另四具棺材就仿佛隨時要打開一般。
給許深嚇得只能把刀收起來。
他也不可能直接用道雷劈過去。
對方每次雖然都會重傷他,但全不致死。
很是遊刃有餘。
在一百多次失敗後,許深也是漸漸發現。
對方只是骨架子的話,純力量這些跟他全力狀態應該差不多。
開禁境的話,雖然能傷到對方的骨,但對方絕對會瞬間將他重傷。
這骨架子的廝殺技巧,用出的招式。
是許深前所未見的恐怖。
他難以想像若是此人活著,會多麼強大...
而他也在失敗之中,一次次確定了一個事實。
對方...在教他!
從最開始轉眼失敗,到了這一次,許深已經可以跟對方打上幾百回合了。
甚至受傷也不會太重...
他的廝殺技巧,戰鬥本能,在以一種恐怖的速度提升著。
若說以前他只會偷襲,下黑手。
而正面只能硬剛的話。
那麼現在,他正面與人生死廝殺...
某些程度來講,甚至達到了超越偷襲的效果!
隨著體內最後一塊骨頭癒合,許深感覺到,自己的鬥戰法..不知不覺之間比曾經更加強大。
許深站起身,原本那有些金色的光輝,此刻已經隱約有了一些暗金之色!
他周身的金光,也不再如曾經那般璀璨耀眼。
身上瀰漫的金霞,也更加深沉,一股強橫的戰意從他周身滔滔卷席而開。
他的戰意,更強了。
他的血肉,氣血,甚至體內的細胞...他都感覺到了仿佛隨著鬥戰法,發生了蛻變。
看到許深站起,骨架再一次有了動作。
只不過這次沒有馬上沖了過來,反而是雙臂垂落。
漸漸擺出一個古怪的姿勢。
許深雙眼,已經不如之前那般冷漠,反而帶著戰意和一絲感激,向著骨架一拜。
「多謝前輩指點之恩。」
「接下來...晚輩要盡全力了。」
轟!!
石窟之中,一黑一暗金兩道身影,碰撞在了一起!
在這一刻,周圍的一切都在動搖。
這二者雙拳交接之地,地面不斷開裂。
咔!
二人左拳同時伸出,再一次碰撞。
許深咧嘴一笑:「前輩,我已經學會了。」
轟轟轟...
話音落下後,二者在原地,展開了一場生死搏殺。
拳拳到肉...又或者說拳拳到骨!
這一人一骨架交手不過十息,卻起碼出了上百次的致命招式!
那骨架的手,或拳或掌。
每每一次要穿透許深的身軀的時候,許深只是身影微微一動,便擦著他的身軀划過。
雖然身軀被劃破,鮮血直流,但許深的雙眼確是越來越興奮。
在對方手臂越過的剎那,他手肘之處,以一種常人難以做到的角度,向上擊去!
禁境!
開山!!
咔!
這一刻,那半截骨臂,斷裂了!!
許深的手臂骨,也在這一瞬間斷開,手臂的血肉更是直接崩潰大半。
鮮血橫流。
隨著半截臂骨落在地上,骨架仿佛定格了一般一動不動。
許深同樣抽身後退,臉上泛起了開心的笑容。
只不過,配合著他脖子上的猙獰傷口。
怎麼看都像個瘋子。
幾秒後,骨架突然動了,慢慢低下身子,將臂骨撿起。
隨後轉身一步步走回自己的棺材。
將臂骨和棺材內的骨劍整齊放在一起。
隨後,慢慢躺下...
那棺材板,也緩緩浮起,將其徹底蓋住...
嗡...
隨著棺材復原,那巨大的黃色晶體,猛然震動一下。
隨後,一點點消失...
在許深駭然的目光之中,那握著羊皮卷的黑色枯掌,靜靜懸浮在空中。
沉默片刻,許深沒有理會那手掌。
而是走到骨架進入的棺材面前,鄭重的拜了拜。
雖然不知道對方是不是有意識,還是僅剩本能指令什麼的。
但教他的東西,確是實實在在的。
此為...師禮!
三拜後,許深抬頭時,卻突然怔住了。
這石頭做的棺材板上,刻著一些古老的字體...
「沙哥,你看看這是什麼,我看不出來。」
許深召喚沙錦。
沙錦伸出個腦袋,順著許深的目光看去。
看著看著,漸漸瞪大了眼睛。
他喃喃開口。
「應帝之命...待後人到來...」
「此處留吾名...」
「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