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深神色如常,只是帶著淡笑,讓人看不出什麼想法。
「無妨,好不容易遇到一個讓我感興趣的對手。」
「挺好的。」
許深裝了個大批,沙錦在一旁直翻白眼。
「你有沒有想過,正常你全力以赴已經能殺死七火甚至八火了?」
沙錦說的全力,自然是許深掏出黑刀的時候。
當然,借用力量不算。
「這小子六火就能讓這個圖騰發揮出這麼奇特的力量,萬一他不是最妖孽的呢?」
「這地方水有點深啊...」
說著說著,眼神不由自主的看向姬陽兩人身上的圖騰紋路。
這些人不用催動鬼氣,都直接在自己體表了。
「無所謂,世界太大了,天才多如牛毛。」
「我唯一的優勢就是黑刀和系統,沒有這兩個,我走不到這一步。」
「但我有了,那就是我的機緣。」
「我的認知很清晰,我只不過是運氣好的人罷了。」
「這些人若是有黑刀的話,沒準比我還要更強。」
「可惜...黑刀選擇了我。」
許深面無表情的回應。
這個回答,讓沙錦一怔,深深看了一眼許深。
不知什麼時候,原本許深還有些稚嫩的面龐。
不知不覺之間都變得堅毅了起來。
兩人的交流只是一瞬間的事。
此刻,姬驕陽已經被扶到一旁盤膝療傷了。
姬陽也是一臉恭敬,心底原本那份顧慮已經徹底消失了。
這若不是帝言之人,還能有誰是?
許深抬起頭,看向遠處的天空。
姬陽,以及洛蒙和妘古等人也是紛紛抬頭看去。
八道身影從天空急速而來,顯然對方發現了這邊的動靜。
「姬陽大哥,這邊怎麼了?」
一名大漢滿臉鬍鬚,長得濃眉大眼,從天而降。
看了一眼那手臂軟塌塌的姬驕陽。
「誰傷了驕陽侄兒?」
姬陽面色一肅,看著不斷降落的人們,認真開口。
「我身邊這位,就是帝言之人!」
「同時,驕陽已經驗證過了!」
「大人與驕陽交手的時候,並未出全力便擊敗了驕陽。」
這些人也才剛來,聽到姬陽的話,紛紛眼神變了,看向許深。
許深一頭白髮垂落,其上還染著一些鮮血,雙眼平靜看著這些人。
不知為何,這些人都感覺這個白髮少年的眼神之中,帶著一絲莫名的威壓。
同時他們也感覺到,對方身上散發著一種讓他們都有些心驚的氣息。
「不可能吧?」
「這是...手刃陰神強者才會散發的氣息?」
「我沒感覺錯,擊殺陰神強者後,都會自帶這種獨特之氣。」
「準確來說,是陰神的怨氣!」
「難道這...」
「果然是來自未知之地的帝言之人!」
這八人迅速傳音交流了一下,隨後向著許深低下頭齊聲開口。
「見過大人!」
他們這炎黃之地,也只有一位城主是陰神境。
如今這位身上淡淡的壓迫感和威壓,已經說明了一切...
許深見此,心底微微鬆了口氣。
這群人要是繼續搞點事,怕是今天得攪個天翻地覆了。
當然,他不知道,甚至沙錦都不太清楚。
一旦越階擊殺陰神強者後,會漸漸凝聚出一種獨特的氣勢。
那種氣勢,來源於陰神強者死前的不甘。
也就是怨氣!
原本許深擊殺程煌後,這股氣勢只是有了點苗頭。
也就是那種莫名的壓迫。
但又擊殺了那天寒山外的納德,這股氣勢已經成型了。
只不過在今天,隨著這一場戰鬥,將這股氣勢徹底激發出來!
有了這股氣勢的許深,整個人都變得有些不同。
雖然看起來年輕,但就是莫名讓人感覺心寒。
「大人,能否等小兒傷勢癒合一些,我等再將您請回雙帝城?」
姬陽有些猶豫了一下,但還是咬牙抱拳開口。
許深擺擺手:「沒事,傷勢要緊。」
說罷,看了一眼遠處那姬驕陽身軀上碎裂的圖騰。
「需要我幫他修復一下那個...圖騰麼?」
「大人您會修復圖騰?!」
這句話一出,周圍所有人都抬起頭,雙眼火熱的看著許深。
許深被嚇了一跳。
「修復圖騰而已,難道你們沒人會麼?」
他仔細觀察過了,這邊的孩子,十四歲就可以刻畫圖騰了。
雖然不知道什麼原理。
但基本都是由村子的大長老來親手弄的。
按正常來說,他們可以刻畫。
也可以修復吧?
為什麼這些人這麼驚訝。
「不不不,大人,圖騰我們每個人都可以刻畫上去。」
「但修復,唯有祭司大人才可以處理!」
姬陽急忙搖頭。
「祭司?」許深一皺眉。
看到許深眼中的不解,姬陽解釋起來。
「修復圖騰需要很龐大的精神力,這股精神力,也唯有每一代祭司才擁有。」
「並且,修復的手法和刻畫的手法是完全不一樣的。」
「一旦在原本的圖騰上修復錯了,會造成極大的影響。」
許深點點頭,微微眯起眼睛。
「沙哥,看來圖騰鐵定就是法紋的另一種類型了。」
「這修復原理和法紋是一樣的。」
「對方說的修復錯了,應該是線條內部的走向這些。」
沙錦也是贊同的點點頭。
「圖騰,法紋,本就是一種東西。」
「只不過圖騰更加古老。」
一念至此,許深笑了起來。
「不必擔心,我可以修復。」
「當然,如果你們相信我的話。」
說完,便不再說了。
姬陽臉上露出糾結之色,以姬家的實力,是可以直接請祭司出手的。
但這位帝言之人又說他可以修復...
他不太敢賭。
這可是自己兒子的未來。
若是出錯了...
「我相信大人!」
這時,姬驕陽有些虛弱的聲音響起。
眾人轉頭看去。
姬日依舊在幫助姬驕陽療傷。
但對方已經睜開了眼睛,直直的看著許深。
「我相信大人可以幫助我。」
「阿爸,放心吧!」
自己孩子都開口了,姬陽只能一咬牙,對著許深一拜。
「那就麻煩大人了。」
許深搖搖頭:「本就是我弄傷的,修復了也算我該做的。」
「等他手臂好一些再開始吧。」
「不急吧?」
「不急,當然不急,咱們可以明天天明再回去。」
姬陽連連搖頭。
「行,我去休息一會。」
許深轉身走向洛氏村子的營地。
洛蒙和妘古見此,笑呵呵的上前。
「既然這樣,各位不妨一起駐紮在這裡?」
「也好。」
姬陽點點頭,也沒有姚氏那倆兄弟的傲氣。
直接招呼周圍的人開始駐紮。
那來自其他氏族的八個人對視一眼,索性也在這裡了。
他們都是出來找人的,雖然現在姬氏先找到了。
但他們一起回去多少也證明自己也在找...
一直到了夜間。
此刻,一處偏僻之處。
一群人圍著許深和姬驕陽,神色有些緊張。
尤其是看許深掏出黑刀看著那圖騰沉默了半天的時候。
更緊張了。
黑刀的刀尖,沾著一種莫名的草藥汁水。
姬陽說是所有圖騰的刻畫,都是通過此物來進行的。
許深聞言也只能沾上一些。
看到許深半天還沒有行動,姬陽有點慌了。
嘴巴剛要張開。
就看到許深直接刀尖懟下,刺入姬驕陽的胸部皮膚。
隨後,慢慢遊走起來。
「我草!」
還沒等遊走多長,許深就感覺精神力好像被插入了一把刀一樣。
整個人臉剎那白了下來。
汗水從臉上開始滴落。
沙錦也是瞪大了眼睛,發現不對。
「這圖騰...滅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