遺忘之城之所以安然存在這麼多年。
除了城內有著一批恐怖的修行者外。
其實還與地形有著很大的關係。
天寒山,無盡凍土。
無邊叢林,以及海域。
這處凍土很奇特,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天寒山的原因,導致沒有任何植物又或生物存在。
但無一例外,只要不小心踏入其中,立刻就會變成冰雕。
哪怕是陰神境都無法抵抗那股至寒之氣。
若說進入天寒山,運氣好點還能有命出來。
但這凍土,完全就是一個生命的禁區。
哪怕遺忘之城無人阻止人們進入,也都沒人敢去。
慢慢的,所有人也都有了共知,不會踏足一步。
海域那邊屍鬼出現比較少,所以也沒有人專門駐紮在那邊。
最多就是巡邏一番罷了。
而許深所在的叢林這邊,則是屍鬼出現頻繁的多。
許深碰到的那處營地,只不過是附近駐紮的三十六個營地之一。
當然,其中的人都是各個不同勢力的。
此刻,這些人雖然都在營地內喝酒吃肉,但不時有著一絲驚懼和古怪神色閃過。
自從一周前起,叢林內那些屍鬼的叫聲就沒停過...
偶爾還有一些小群的屍鬼轟隆而過,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反正跟他們沒關係,不出來就行。
但讓許深拿走一個通訊器的中年大漢,則是有些後背發涼了。
那白髮小子到底是什麼人?
一周了...裡面的叫聲到現在還有,一天時間除了有幾個小時的停止外。
剩下的時間幾乎不斷...
很明顯,肯定是那小子弄出來的。
「大哥,這應該是學府出來的天才妖孽吧?」
「不然也太狠了,我睡覺休息一會不聽著屍鬼的叫聲都睡不著了...」
一旁的小弟喝了口酒,暖了一下身子,才哈了口氣說道。
「我怎麼沒聽說過有個白髮的天才?」
中年大漢皺著眉頭,不時看向擺在桌子上的手機。
「咱們都快半年沒回去了,沒準是這半年內突然崛起的呢?」
「也對...」
......
中年大漢還在和小弟討論的時候。
叢林外圍,一處較大的空地之中。
許深光著膀子,武紋全部浮現。
他高高的坐著,低垂著頭,白髮散落,不斷喘著粗氣。
為什麼高高的坐著呢?
因為他的下方,儘是各種各樣屍鬼的屍體,均是殘缺不全,都堆成一座小山了。
一頭散亂的髮絲,此刻都被黑紅血液染了一大片。
他整個低下的面龐,雙眼血紅無比。
就好像沒有一絲理智,徹底化作了一隻野獸。
同樣,在他手臂的武紋之內...五團灰色的火焰在不斷跳動!
此刻的許深,身子都在止不住顫抖。
腦海之中一片混亂,一道道想要摧毀他意識的滔天殺氣,不斷的衝擊著他的大腦。
「許深,夠了。」
「再這樣下去,你就徹底成了瘋子了。」
沙錦在一旁,眼底有著不忍。
一周時間,多點燃兩團殺戮之火。
可以想像許深到底殺了多少屍鬼。
哪怕此刻他坐著的那些屍體,只不過是極小的一部分罷了。
同時沙錦也有些嫉妒不斷,殺戮之火太過逆天了。
正常人誰不是先掌握鬼氣後,再繼續嘗試點燃火焰?
但許深這一身氣血之力,壓根就用不上鬼氣。
並且,只要不斷的殺,他就可以快速提升。
他粗略計算了一下,一周時間,哪怕是三階屍鬼,死在許深手上的也至少百來只了。
一階二階的更是不計其數。
其中最險的一戰,則是與一隻馬形狀的,已經進化到了七成的三階屍鬼大戰。
對方那一蹄子差點直接把許深腦袋踩碎。
若不是最後許深直接開禁了,怕是真當場噶了。
許深依舊在不斷呼吸,沒有回話,努力在壓制著大腦之中的殺氣。
「沙...哥...」
「周圍...還有不?」
半晌後,許深才斷斷續續,嗓子極度沙啞的開口。
「你踏馬瘋了?就算想提升也不用這樣啊?」
「你想當個沒理智的瘋子?再這樣老子不管你了!」
沙錦直接指著許深怒罵起來。
要不是沒有實體,他直接給這小子一嘴巴子。
「你弟弟妹妹,還有王清清知道你這樣子,你覺得他們心不心疼?!」
這話,比什麼都管用。
許深頓時止住了顫抖,隨後,開始不斷深呼吸起來。
雙眼漸漸閉合...
慢慢的,竟然睡著了...
就這麼躺在一堆屍體上睡著了。
「唉...」
沙錦嘆了口氣。
睡著就好,睡一覺就好很多了。
他不擔心有屍鬼這個時候過來,許深身下,還有兩具三階的屍體呢。
散發出的氣息,不會讓低階屍鬼靠近的。
雖然這麼想,但還是飄的高了點,盤膝坐在虛空,注意下方的變化。
幾小時後。
黑夜,漸漸過去。
漆黑的天空剛剛有了一絲明亮,甚至風雪都少了許多。
許深腰間一直掛著,被他保護的通訊器,突然滴滴滴的響了起來。
猛然睜開依舊有些猩紅的雙眼,瞬間起身。
發現周圍一切沒有不對後,才放下了警惕,隨後拿起通訊器。
「呂...呂大少來電話了。」
是那中年大漢的聲音,有些顫抖。
他沒想到呂傲天竟然真會打過來電話。
那小子沒吹牛皮啊!
「告訴他...我等下給他回電。」
許深沙啞開口,聲音好像是沒了感情。
甚至臉上笑容都沒有了。
提升太快了,他被影響了。
「沙哥,該走了。」
許深說了一句,也不管一身的鮮血,就這麼向外走去。
沙錦無言跟著。
半個小時後,那一處營地所有人身子微微顫抖的看著好像從修羅場走出的許深。
那一身黑紅相間的血痂,無法壓制住的滔天殺氣,讓那中年大漢都額頭出現冷汗。
「呂大少說,在...學府門口等您。」
中年大漢連稱呼都變了。
「嗯。」
許深面無表情點點頭,拿起自己的手機,將通訊器放下。
走向那已經被雪埋住的車子,直接氣血之力一盪,雪花直接紛紛融化。
一拉車門。
咔...
斷了。
許深沉默看了一會手中的車門,沒有在意,上車點火就走了。
幾乎開到中午的時間。
呂傲天怔怔看著光著膀子,從沒有門的車子走下來,面無表情的許深。
尤其是對方一身血,有點嚇人了。
在他一旁,負手站著一名穿的很是古典,長發紮成一條馬尾的青年。
顯然就是金笙了。
此刻這金笙看到許深,下意識後退了一步。
這人,很危險!
「你這是怎麼回事?」
呂傲天看著許深這副樣子,眉頭皺起開口。
「副作用。」許深冷冷說道。
「你好,我是金笙。」
金笙對許深露出一絲笑容,點了一下頭。
許深也是面無表情點頭。
金笙帶著懷疑的看了呂傲天一眼。
這許深怎麼和呂傲天說的不一樣。
但很快,當許深走近的時候,他和呂傲天頓時都眼瞳收縮了一下!
「五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