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學府內，許深的目光越來越怪。

  和首都大學的格局也太像了，尤其是一個教學樓...

  但仔細看去，還是有些不同。

  這裡的學生，明顯戾氣重一些，光是走一段路，都看到三波人在互相對轟了。

  沙錦早就溜出去，去圖書館了。

  他對遺忘之國的發展歷史很好奇。

  「那是什麼？」

  許深腳步突然頓住，指向一個高高立起，巨大的石碑。

  以他的眼力，自然可以看出上面刻的字。

  都是排名。

  第二名的，就是呂傲天。

  「學員戰力榜。」

  「學府老校長搞出來的，據說是在一個小說內學的，覺得好玩，弄了一個。」

  呂傲天看了一眼，冷哼一聲。

  「嘖，你竟然是第二？」

  「誰還能壓你呂霸總一頭啊？」

  許深陰陽怪氣開口。

  他看到了第一個名字。

  金笙！

  呂傲天眼角一抽。

  「只不過正好克制我的書紋罷了。」

  說著，繼續往前走。

  「老呂啊，你這個書紋，是什麼天賦的？」

  「無屬性。」

  「？」

  許深頓住腳步，看著呂傲天。

  「你什麼眼神？」呂傲天皺著眉，轉身同樣看著許深，

  對方目光很怪。

  「無屬性...能刻畫這麼強的法紋？」

  「無屬性是優秀天賦之一，可包容萬象。」

  「為什麼不可以？」

  「你不也是麼？」

  呂傲天很理所當然的認真開口。

  許深那股力量，在他的認知之中，不像任何一種天賦。

  唯一的解釋只有無屬性了。

  「你知道麼，在夏國，無屬性外號是禁體。」

  「屬於很廢的那種。」

  這回輪到呂傲天疑惑了。

  「夏國竟然把無屬性天賦當成廢物？」

  「哼！自作自受！」

  他仿佛想起了什麼，露出一絲冷笑。

  「到我那裡再說吧。」

  呂傲天看了周圍一眼越來越多的人，再一次前行。

  只不過這次，直接化作一道殘影消失。

  許深一看，也跟了上去。

  幾分鐘後，兩人進了一個很古老，跟皇宮似的建築...

  「不是哥們，你霸總不夠，還想當皇帝啊？」

  許深看著這房子，有些無力吐槽了。

  呂傲天沒有理會，坐在一張木椅上，揮揮手。

  頓時有兩個小姑娘走了出來，給雙方一人放上一杯茶，慢慢離開。

  「我現在感覺兩個地方有點不同了。」

  許深端起茶隨便喝了一口。

  「哪裡？」

  「第一，無屬性的問題。」

  「第二，就是無屬性天賦無法刻畫強大法紋，強行刻畫只能爆體而亡。」

  許深豎起兩根手指。

  呂傲天皺著眉，沉聲開口。

  「我老師曾說，無屬性的天賦，才可能是珍貴的寶藏。」

  「其中有著無限可能。」

  「並且，以他的推斷。」

  「單純的劍系，刀系天賦，雖然說有人將他們歸為金系。」

  「但在他的眼中，應該屬於無屬性天賦！」

  許深沉默了一會。

  「你別告訴我，難不成這無屬性還是什麼絕世天賦不成？」

  「自然不是。」呂傲天帶著一絲鄙夷看了許深一眼。

  仿佛為許深缺乏的知識感到悲哀。

  「無屬性，也就是你那個禁體，屬於正常的天賦范圍。」

  「和正常天賦一樣有高有低，只不過無屬性的選擇性更高而已。」

  「難道你覺醒的時候，沒有感覺到周身散發的波動嗎？」

  許深一怔，他當初在學校的椅子上，確實是感覺到了一股波動散發出去。

  當即，閉上眼睛，回想一處處他之前有些忽略的地方。

  武紋，沙哥的鹿蜀法紋...

  還有這呂傲天的書紋...

  按沙哥的說法，鹿蜀是純精神能力，而他的武紋，則是純肉體之力。

  這些力量，是法紋所帶來的。

  呂傲天這個書紋...

  被對方這麼一說，他感覺越想越不對勁。

  「不對不對...按你這麼說，那為什麼有無屬性的天賦者，刻畫法紋爆體而亡？」

  「夏國內有不少例子。」

  呂傲天帶著冷厲的眼神，喝了口茶。

  「你以為，我的老師為什麼會覺得無屬性天賦很好？」

  「那是因為無屬性天賦，不需要去服用寶物，就有成長性。」

  「你不要說，你的法紋，已經是完整的了。」

  呂傲天一指許深的手臂。

  「你的意思是...無屬性，有成長的空間？」

  許深明白了。

  他猜到了什麼。

  但他需要等沙錦回來證實。

  「不錯，無屬性的覺醒波動，是看不到的。」

  「最開始我的書紋，也僅僅是書形的輪廓。」

  「隨著我成長，境界的攀升，意識的增強，它也會更加完善，容納更多。」

  呂傲天一抬手，頓時那虛幻的古籍又浮現在了他的手掌上空。

  「小呂，看來平時有用功。」

  「但還是有一些沒說啊...」

  一道人影，突然出現在門口。

  隨後一名穿著如同道袍般的衣服，身子有些胖乎乎的老人笑呵呵的走了進來。

  「老師！」

  呂傲天看到來人，頓時站起來，微微低下頭。

  「前輩好。」

  許深也同樣站起來，看來這位就是說無屬性這個理論的老師了。

  「坐，別客氣。」

  老人笑呵呵的，走到一個凳子旁坐下，給自己倒了杯茶喝了一口。

  隨後才笑眯眯的看向許深。

  「看來夏國已經放棄無屬性的路了，你這小傢伙到現在都不知道其中的妙用啊...」

  「前輩，我確實不知道。」

  「畢竟夏國無屬性爆體的例子太多了。」

  許深一攤手，這正是他奇怪的地方。

  「爆體，很正常。」

  「因為他們不了解。」

  老人笑著搖頭。

  「任誰都知道，沒有任何天賦，是刻畫不了法紋的。」

  「就跟靈氣出現前，普通人一樣，你覺得他們可以承受的住麼？」

  「不能。」許深搖搖頭。

  「那不就對了，任何一個天賦出現都是有原因的。」

  「靈氣潮汐過後，這地星，就沒有普通人一說了...」

  「想想你自己，沒有天賦，如何能刻畫法紋？」

  「又或者說，單憑修煉功法，沒法紋的引導，你就可以靈氣入體走到這一步？」

  許深想了想，繼續問道。

  「前輩，話是這麼說的，但是...的確沒有太多無屬性可以刻畫強大的法紋啊。」

  老人呵呵一笑，有些神秘。

  「修仙小說看過吧，靈根，知道吧？」

  許深點頭，這能不知道麼。

  「靈根，等於天賦。」

  「無屬性，雜靈根。」

  「雖然你什麼都能修煉，什麼法紋都能刻畫。」

  「但是扔給你一本最高級火系功法，你直接就修煉，會發生什麼？」

  「燃起來？」

  「...你這麼說也對。」

  「這就是我多年研究的結果嘍。」

  老人再次喝了口茶悠悠說道。

  「人啊，什麼都想拿到最好的，但卻忽視了自己的根基。」

  「拿到了，根基弱，便會被壓塌。」

  「而有人則是站在鋼鐵的根基上，你說這能一樣麼？」

  「無屬性天賦也是如此，開始可能會弱小。」

  「但有成長的可能。」

  「再加上無屬性覺醒旁人看不到，自然不知道天賦的高低。」

  「一下子刻畫一些厲害的法紋，爆體不是當然的？」

  「最開始全部刻畫上去，當然會出問題。」

  「可惜啊...不是有人都像你們這般有際遇的，所以...禁體一說倒也算正常。」

  老人看了呂傲天和許深一眼，笑了笑。

  許深撓撓頭：「繞了一圈，簡單來說就是需要機緣唄？」

  「你這孩子說的，做什麼不需要機緣？」

  「有機緣，豬都能修煉法紋。」

  「...」

  「所以，簡單來說，就是無屬性波動無人察覺，所以無法知道天賦的強弱。」

  「一開始，就算一幅完整的法紋，也只能刻畫上去十分之一，幾十分之一這樣？」

  「後期會隨著境界成長刻畫更多唄？」

  「不錯。」老人笑著點頭，許深這反應還算快。

  茶水見底，老人站起身就準備離開。

  「聽到來了個故土的小傢伙，我就過來看看。」

  「挺不錯，哈哈...」

  「前輩等等！」

  許深看到對方要走，連忙開口。

  「還有什麼問題麼？」老人轉頭，依舊笑眯眯的。

  他以前是個教授，最喜歡有求知慾的孩子。

  「剛才老呂和我說，您曾說過劍系和刀系這些，應該屬於無屬性法紋。」

  「但他們為什麼會大多是金系的？」

  老人呆了一下，隨後有些恨鐵不成鋼的看了許深一眼。

  「難道現在故土都不重視教育了麼？」

  「刀劍，槍錘，你難道說他們憑空冒出來？」

  「就單純說劍紋，一把劍他還有什麼屬性？除非他是用寒冰打造。」

  「金系天賦，是劍賜予的。」

  「因為劍本身就有金系那種無堅不摧的鋒銳！」

  「當然，如果有那種自帶火焰的神兵之類，那你看到的就是火系！」

  「因為無屬性的波動他們無法看到！」

  「而其中附帶的屬性，自然而然就被他們當成了正統天賦...」

  「也沒人說一個天賦不可以包含其他屬性啊？」

  「唉...現在的孩子...」

  老人看到許深呆呆的站著，搖搖頭離開了。

  而許深現在，只有一個念頭。

  他特麼當初忽悠陳桂老爺子的那番話...

  竟然忽悠對了？

  法紋延伸成型，賜予新的屬性...

  天賦，也是同樣如此...

  畢竟這二者，本就是一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