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許深刻紋店前方空地之上。
一群漢子發出一聲聲嘶吼,法紋鬼氣爆發,向著中間的人影衝去。
就連青著個眼眶的蘇信也在其中。
許深冰天雪地之中光著膀子,渾身氣血轟動,讓雪花還沒等靠近他就瞬間蒸發。
甚至都能看到蒸汽在他整個人周身散發。
一聲長笑,面對撲過來的一群人影沒有絲毫擔心。
一踏大地,地面的雪都瞬間浮了起來。
許深就如同一道鬼影一般,速度快到看不清。
一拳一個,直接砸在這些人的胸口。
砰砰砰...
不斷有人影倒飛出去。
蘇信雙眼一眯,低吼一聲,鬼氣轟隆席捲。
他的雙手中央,出現了一隻巨大的冰輪。
冰冷之上浮現密密麻麻的利齒,直接向著許深背後席捲而去!!
「這小子真陰!!」
許深瞬間就感覺到背後傳來的危險氣息。
原本還有些血紅色的氣血之力,瞬間轉化金色,轉身就是一拳轟出!
咔咔咔...
冰輪瞬間炸開,化作無數冰凌四處濺射。
周圍的漢子們仿佛早有準備,瞬間閃避。
許深確實閃躲不及,身上頓時出現密密麻麻的血口子。
蘇信見此一幕,頓時眼中有一絲喜色,一隻手直接抬起,重重壓下!!
天空風雪席捲,一個呼吸時間,一桿巨大的冰晶長槍,在許深上空瞬間成型。
對著許深的天靈蓋,重重刺下!
「我擦,你謀殺啊!」
許深感受到上方那如同要刺破一切的氣息,也不隱藏了。
雙臂武紋之內,三火燃起,山海紋路慢慢浮動。
一聲低吼之間,逆空出拳!!
整個場地掀起一陣巨大的氣浪,甚至外面路過看熱鬧的路人,都被這股氣浪震的後退一步。
一個個眼中出現了驚訝。
咔!!
長槍炸開,許深的拳頭也有些血跡,但馬上就癒合了。
蘇信無奈笑了一聲。
「這都沒辦法,我是搞不定了。」
「難怪你之前能當老大,該下手時候是真狠啊。」
許深大笑著。
蘇信這一下子他確實沒反應過來,多少有些陰險了。
「你是妖孽,我可能只算半個天才,怎麼比?」
蘇信攤開手,周圍此刻起身的漢子們也是點著頭。
這許老大也太猛了,三火打這麼多人,甚至連信哥都沒辦法。
難怪短短時間就能在這邊立足。
這實力,牛逼!
「活動了一下舒服多了。」
許深活動著身軀,感受著體內的血液奔騰,吐出一口氣。
而此刻,外面原本那些圍觀,看熱鬧的人都突然整齊後退,一直退到了路邊。
「?」
許深向外看去,耳朵微動。
精神力瞬間散開。
馬上,他就看到了一條長長黑色的...
車隊?!
「什麼玩意?這麼多車?」
許深露出一絲驚訝,什麼人排場這麼大?
蘇信顯然也聽到了車子的轟鳴,身影一閃,出現在外面。
看了一眼後,臉色瞬間變了。
「深哥,應該是呂家來找麻煩了!」
許深頓時臉上沉了一下,眼中泛起殺機。
那老頭子還真敢讓人找麻煩啊?
看來得解決掉了...
場地內的漢子們都有些緊張起來。
蘇信的話他們都聽到了。
呂家來找麻煩?
深哥能擋得住麼?
頓時就有幾個漢子眼中閃過一絲猶豫之色。
跑不跑?
雖然跟著深哥一段,日子比以前好了太多。
但面對那個內城的呂家,根本就擋不住啊...
許深看向那幾個眼中出現猶豫的漢子,淡淡開口。
「想走就走,不強留。」
「但是誰要是在外面亂說我的消息...別怪我以後心狠手辣了。」
「深哥,放心,絕不會說任何事的,我已經發了法紋誓約!」
「但我有家人...抱歉了!」
一個漢子深深鞠躬,隨後低著頭就跑了。
有人開頭,頓時又有三個人也是如此。
「你們他媽的還是不是人?」
蘇信看到這四個人跑了,頓時罕見的怒了。
過上好日子,大多都是許深掏出來的靈晶換來的。
結果在這個時候跑了?
這一刻,他感覺臉被啪啪抽了幾個大比斗...
「算了,人各有志,生死之間的選擇罷了。」
「就是記住以後不要再用他們就行了。」
許深沒有在意,他也沒跟這些人泄露太多,根本不知道他能不能和呂家對抗。
哪怕他是個刻紋師,但刻紋師也不止他一個啊...
「有家庭...怕死也正常。」
「所以我當初一直沒有結婚。」
沙錦飄在許深一旁,看著那四個漸漸消失的背影。
「你沒生氣?」看了許深一眼,發現許深還在笑。
「為啥要生氣?」
「他們也沒捅我刀子,最多就是有了牽掛罷了。」
「雖然說也算不上背叛吧...但,不怕死才不正常。」
許深眼睛不留痕跡的掃過在場的人。
除了蘇信,還有剛出來的趙白英臉有點白。
剩下的漢子,哪怕是劉大壯,都身子在抖...
呂家那種家族可不跟你講道理,有冒犯,殺了就是。
沒人會管。
「行了,慌個幾把,都給我滾回屋子去。」
許深笑罵了一句,揮揮手。
看到那些漢子還有些猶豫,頓時寒聲道。
「怎麼,我說話不管用?」
這才一個個跑了回去,不過還是通過窗子露著腦袋看向外面。
外面現在,只剩下蘇信,趙白英,還有劉大壯四人。
「深哥,我不怕死!我陪你!」
劉大壯走到許深旁邊,大聲開口。
「死個屁,誰都死不了。」
許深拍了對方腦袋一下,隨後邁步向著門口走去。
此刻,那一條長長的車隊已經差不多占據了這條街。
最中間的一輛極為顯眼,土豪金顏色的車子...
司機是個面容冷峻的中年人,下車直接給后座開門。
「?」
許深看著這輛土豪金顏色的車子陷入了沉默。
連沙錦都一樣。
車門開後,一隻皮鞋先落地。
隨後,一名背頭,披著大風衣,樣子極度冷漠,如同霸總一般的青年從車子上走下。
他沒有看許深,而是淡淡開口。
「清場。」
立刻,一輛輛車子迅速下來一群黑衣人,直接把看熱鬧的人都趕走了。
不到一分鐘,周圍再也沒有一個生人。
許深看著這一幕,嘴角直抽抽。
真特麼能裝啊...
但同樣,他竟然罕見的,在這個霸總一樣的青年身上。
感覺到了一絲...危險?!
青年披著風衣,隨風搖曳,龍行虎步,大步向前走向許深所在。
那司機緊隨其後。
看都沒看蘇信一眼,直接越過對方。
蘇信想攔,但是不敢攔啊...
那司機特麼最起碼通幽中期了...
青年徑直走到許深面前,兩人就這麼對視著,一言不發。
三分鐘後...
「能在我呂傲天面前這麼平靜,你是第一個。」
「不錯。」
「...」
許深沒有說話,他不知道怎麼罵對方比較好。
「為什麼不說話?」
「被我呂傲天的氣勢折服了?」
「這倒也正常。」
呂傲天冷峻的面容露出一抹歪嘴邪笑,淡淡點頭。
許深動了動嘴唇,半天后。
感嘆一聲,憋出了一句話。
「草的...這麼多年了...」
「頭一次遇到比我還能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