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章 暴怒!

  「教授...能先放開我麼,好痛...」

  范笑兒痛苦的聲音傳到許深腦中,她的雙臂,宛如被一頭洪荒異獸抓掐住。

  血肉凹陷進去。

  甚至都開始骨頭作響了。

  許深一怔,隨後迅速鬆開手,整個人後退幾步。

  只不過一雙眼,依舊血紅。

  「抱歉...我太激動了。」

  「你到底是誰。」

  「那個人在哪?」

  許深深吸幾口氣後,平下了心底暴躁的心情。

  「他在海城一處區域,找到我的時候,他已經快死了。」

  許深一聽,頓時又有些控制不住了。

  殺意不斷擴散,周圍地面都開始結出冰霜...

  「你別擔心,他沒有死,就是狀態特別不好!」

  「他在...出問題前,說若是我遇到了一個拿著黑刀的刻紋師,就讓我來找你!」

  范笑兒開口。

  「問題?什麼問題?」

  聽到老頭子沒死,許深頓時問道。

  「他當初傷的極重,我拿出了家裡吊命的寶物給他服了下去。」

  「雖然一身致命傷已經好了,但是法紋殘破不堪,甚至境界都掉到了固心境...」

  「而且....」

  說著,看了一眼沉默不語的許深。

  「因為法紋的問題,間接影響到了大腦,現在他整個人都有些那種痴呆的樣子,再不就是昏迷...」

  許深眼角一滴滴淚水不斷滑落。

  他渾身顫抖著,一隻手死死攥住。

  老頭子到底經歷了什麼。

  他到底被傷到多嚴重才會變成這樣...

  程家!

  程家!!

  在這一刻,許深對程家的殺意,已經濃郁到了一個無以復加的地步。

  若是這股殺意可以殺人,一旦釋放出來,將是可以撕裂蒼天的那種恐怖!

  「帶我去找他。」

  許深沙啞開口。

  「現在?可...」

  「我說...帶我去。」

  許深聲音很輕,但卻聽的范笑兒寒毛豎起。

  當即直接點頭。

  二人走出酒店,因為此刻是深夜,人也不多。

  除了少數幾人外,沒人注意到許深和范笑兒上了一輛車離開。

  就算有,也被人警告少管閒事。

  一路無話,司機只覺得渾身發冷...

  車子停在了一處雜亂,破舊的居民區外。

  許深一言不發,跟著范笑兒下車。

  二人走了一路,又繞了不少彎子後。

  終於來到了一處無人的破舊廠房外。

  「就是這裡了,他在深處的一個廠房休養,我帶你...」

  話還沒說完,兩人頓時就聽到了深處傳來的一聲聲囂張大笑。

  「老弟,這老頭不是修行者嗎?怎麼身上啥寶物都沒有?」

  「我也奇了怪了,正常都有點寶物啊,要不是那天他出去撒尿。」

  「我偷摸跟著他,還真不知道有這麼個地方。」

  「別管了,反正趕緊問問,有沒有啥寶物在。」

  「咱們老大最近靈石都不夠花了。」

  「聽到沒有老廢物!趕緊交出好東西,不然我們老大弄死你!」

  說著,就傳來一陣砰砰的聲音。

  還有一聲有些惶恐,讓許深無比熟悉的聲音響起。

  「你們是誰?為什麼打我...」

  許深渾身散發著冰寒殺氣,雙眼儘是猩紅,一頭髮絲無風自動。

  直接沖了進去。

  前方有什麼阻攔之物,都是一道刀光划過,瞬間化作兩截。

  那幾個圍著地上老人不斷拳打腳踢的青年聽到了這聲音,還沒來得及反應怎麼回事。

  隨後,就看到一名戴著面具,雙眼仿佛紅的滴血一般的黑衣人影,瞬間出現!!

  噗噗噗!!

  沒有一句廢話,許深刀鋒划過。

  頓時六個人有五個人的腦袋齊齊飛起。

  隨後,許深仿佛還不解氣,手中的黑刀如同夜中閃過的絲線。

  不斷揮動著。

  兩息後,一地碎屍,鮮血直接染紅了地面。

  濃郁無比的血腥味,還有剛才還是活生生的,現在變成了肉塊的夥伴。

  直接讓那僅剩的一個黃毛呆滯住了。

  甚至褲子,都漸漸出現了濕潤和腥臭。

  連范笑兒都捂住了嘴,面色蒼白。

  她沒想到這個冥教授,竟然一句話不說,直接把人殘忍分屍了。

  長這麼大,她根本就沒見過這種血腥無比的場面。

  直接轉頭跑出去吐了起來......

  許深怔怔的看著身軀縮在地上,不斷顫抖著的老頭子。

  連上衣都沒穿,一身恐怖的傷痕,此刻正在發抖。

  他的雙眼呆滯,一看就是大腦出現了問題。

  許深蹲了下來,有些顫抖的伸手想要碰對方。

  但老頭子直接一個大叫,瞬間滾到一旁,一雙瞎了的眼睛驚恐茫然的四處看著。

  「誰?誰?!...」

  許深的淚水,不斷掉落。

  死死咬著嘴唇,甚至一滴滴血液都在滲出。

  他摘下了面具,髮絲重新變得雪白。

  他不知道現在老頭子還能不能用精神看到他。

  他強忍著哭出聲,臉上帶著淚,扯出一抹笑容。

  「老頭子,是我啊。」

  「我是許深啊...」

  聽到許深,老頭子顫動的身軀頓了下來。

  半晌後,仿佛在回憶。

  「許深?許深?...」

  一旁,已經被嚇到屎尿齊流的黃毛,以為許深漏了他,爬著就要跑。

  許深看都沒看,反手將長刀拋出。

  噗!!

  平頭的刀尖,就這麼硬生生貫穿對方的肚子,直接將其釘在了地上。

  黃毛想要大叫。

  「你叫一聲,就跟你的同伴一個下場。」

  聞言,黃毛頓時忍住了劇痛,雙眼帶著絕望,一動不敢動。

  許深沒有理會黃毛,帶著笑容一點點靠近老頭子。

  「你不認識我了?」

  「忘了當初你教我怎麼陰人最有效了?」

  「忘了你傳授我東西了?」

  許深靠近過去,將老頭子的乾枯漆黑的手放在自己的臉上,柔和開口。

  范笑兒此刻已經吐完了,剛剛走進來。

  就看到了那一頭灰白髮絲的許深。

  直接雙眼瞪大。

  他竟然這麼年輕...這麼帥?!

  許深沒有理會范笑兒,眼中只有老頭子那張顯得更加蒼老的臉。

  「許深...許深!!!」

  陡然,老頭子一聲大叫,竟然直接抱住許深!

  「沒事了老頭子...沒事了。」

  「他們對你做了什麼...我會一點點幫你討回來的...」

  許深輕柔開口,不斷輕拍老頭子的後背,如同在安慰一個孩子。

  漸漸,老頭子慢慢睡過去。

  許深將其抱起,放在另一旁有些破舊的床上。

  隨後戴上面具,走到黃毛一旁,直接將刀拔出。

  一灘血濺在面具上。

  「麻煩你照顧他一下,這個人情,我許深記下了。」

  「我馬上回來。」

  說罷,拎著那一點聲音不敢發出的黃毛,邁步走出此地。

  月光之下,范笑兒分明看到,其走過的路面,竟然都出現了一層薄霜!

  那無形環繞的驚人殺氣,仿佛發生了某種轉變,讓周圍的雜草都在撕碎,漫天紛飛。

  她喃喃著。

  「今晚...怕是要血流成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