廣場靠近最深處藏經閣的位置。
最前方,兩撥人對視著,眼底都帶著絲絲怒氣。
就差幹起來了。
起初對方那邊,突然提起王清清,他們也沒說什麼。
但是又說王清清是危險分子,這他們就不高興了。
我們自己學校的,你一個外人說個毛線?
當時楊巔就站了出來指著說話的人要單挑。
結果對面一拳把楊巔打翻了。
然後楊巔說出去搖許深,到現在還沒回來。
這幫人就這麼對視著,仿佛用眼神打架一般。
「校長呢都?全是學生?」
人群周圍,許深在楊巔身旁開口。
「各個學校的校長都被叫進藏經閣了,不知道幹啥。」
「所以校長都不在對吧?」
「嗯。」
「誰打的你,指一下。」
楊巔當時就指著對面人群內,一個消瘦的黃毛。
此刻那黃毛正叉著腰,一臉淡然,臉上帶著一絲不屑。
「這貨看著跟被抽乾了似的,你打不過他?」許深皺著眉看了楊巔一眼。
「老大,這小子是張家的人,叫張壯實。」
「覺醒後他爹就給他找人氪了另一個冥境上階的赤炎獅法紋,剛好克制我。」
楊巔捂著眼眶開口。
「張家?那個開地下黑市的張家?」
許深猛然想起來,好像那個胖子張靈就是張家的人。
常年混在東街,自然知曉這種地下黑市的存在,也是一個城市之中默許的。
那幫人只要不做出危害城市和人的事,大概率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沒錯,現在張家掌舵人就是他爹,這小子現在囂張的不行。」
「你跟他有仇?」許深聽出了楊巔話里的一些怒火。
「以前有點摩擦,本來今天沒想理他,誰讓他提嫂子了!」楊巔實話實說。
許深點點頭,同時心底對楊巔的印象高了一些。
最起碼,是因為王清清的事被打的。
「行,你看著吧。」
許深拍了拍楊巔肩膀,隨後直接沒入人群不見蹤影。
楊巔咧嘴一笑,深哥又開始了。
中央處,一些學校的高三生帶著吃瓜形態看著這實驗中和一中兩撥人對罵。
絲毫不慌,甚至還拱火起來。
「你們今天打了我們學校的人,等許深來了你們誰也別走!」
「就是,我們深哥可是黑...」
「黑什麼?」
「黑手!手嗷嗷黑,你知不知道什麼叫黑手!」
「你讓他出來啊,這都多久了,還不出來?」
兩撥人瘋狂激情開麥。
最前方,張壯實抱著雙臂,臉上不屑的笑著。
「什麼許深?東街?我都沒聽說過!」
「而且我說的有什麼錯?鬼系天賦本就危險,不管控萬一再出現之前的情況怎麼辦?」
「這是你該操心的?」實驗中有人出聲。
「嘖,一幫廢物,聽說那個鬼系覺醒者是這什麼許深女朋友?他在哪?」
「還是怕了,不敢...」
砰!
話還沒說完,張壯實直接眼前一黑,整個人直接趴在了地上。
眾人都傻眼了。
一中的學生中,許深拎著裂開的板磚慢悠悠走出來,看了一眼趴在地上的張壯實,隨手把磚扔在地。
「什麼玩意,我一磚都擋不住,還在這叫喚?」
許深拍拍手,蹲了下來、
一把將張壯實頭髮抓著,就這麼提溜起來。
張壯實雖然被一板磚悶倒了,但還沒有昏過去,好歹也覺靈境中期了。
只不過他還有些懵,自己竟然會被板磚拍懵?
回過神頓時腦袋劇痛,自己整個人直接被提起來了。
眼前出現個帶著笑容的少年。
「你特麼...」
還沒說完,啪的一聲,右臉頓時飛速腫了起來。
兩顆牙都飛出去了。
「你不是找我嗎?怎麼見到我不說話了?」
「是不是太高興了?」
許深帶著好奇的問道。
「我...」
啪!
又是一嘴巴子,左臉也腫了起來。
「你說話太慢了,我這人,就煩說話磨磨唧唧的。」許深嘆了口氣,有些惋惜的搖搖頭。
「你敢不敢放開我頭髮,跟我一戰?!」
張壯實雖然飛了兩顆牙,但還是迅速開口,血沫子都噴出來了。
「什麼?跟你一戰?!」許深一臉震驚。
「怕了?」張壯實頓時又要扯出笑容。
噗!
下一刻,只覺得臉突然一痛,一抹刀鋒一閃而逝。
隨後,血直接從臉上流下。
許深將張壯實整個人提著,右手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一把黑色短刀。
張壯實臉上的血痕,就是這刀劃的。
一瞬間,眾多學生紛紛瘋狂後退,眼中儘是驚恐。
這特麼也太兇殘了,還沒說什麼呢直接動刀了?
許深笑眯眯的,刀身拍打著張壯實臉上的血口子。
「我為什麼把你放開跟你一戰?現在優勢在我,你有什麼資格說這個話?」
啪啪啪...
每一次拍下,張壯實都感覺到臉上傳來的劇痛。
他看著許深那雖然笑眯眯,但卻極為冰冷的雙眼。
身子,不由自主的抖了起來。
「剛才,你說什麼?再說一遍?」許深笑道。
「我,我說她善良美麗,是我女神...」張壯實磕磕巴巴開口。
啪!
又是一嘴巴子。
「我的人你還敢當女神?」許深一瞪眼。
「我錯了,深哥,別打了!」
張壯實哭喪個臉,只感覺自己倒了八輩子血霉。
本來有了法紋,像今天在這麼多人面前好好裝個批,正好楊巔還送上門來。
一時間春風得意。
沒想到轉眼就惹了這麼個人。
剛才許深眼底的寒光,他可是看的清清楚楚,那是殺過人才能有的眼神!
自家操控地下黑市,他見過不少這種。
但唯獨沒有這麼光明正大的,在藏經閣面前就敢拿刀的。
他是真怕了。
許深順手又是一巴掌,瞪著眼睛。
「我讓你說話了麼?」
張壯實一下子閉嘴了,只能可憐巴巴的看著許深。
不遠處的楊巔看到這一幕,微微搖頭,一臉高深莫測。
「這很像曾經的我啊...但現在,我已經回不去了。」
看到張壯實這樣子,許深也知道沒必要繼續了。
直接一甩,把對方甩到幾個一中男生的身上。
「現在,誰還有意見,可以出來跟我談談,放心,我這人很喜歡講道理。」
許深轉頭,對著周圍的學生們開口。
配合一臉笑容,直接嚇得這些人瘋狂搖頭,乾笑起來。
「深哥,我們都覺得您跟王清清配的一批!」
「是的是的,你們簡直金童玉女,天造地設一對!」
「以後我就是你們忠實的cp粉!」
還有一些女生沒有說話,只是看許深的眼睛亮晶晶的。
好man啊。
為女朋友出頭,實力還這麼強,多麼優秀啊~
轟...
就在眾人還在說著的時候,一聲轟隆隆的開門之聲,瞬間傳盪而來!
一瞬間,所有人都發現,廣場四周竟然出現了不下數百名的薪火衛!
這些人將他們都護在中央,盯著四面八方。
許深目光看向不遠處那宛如一座巨大無比方塊狀的藏經閣。
粗略一眼看去,足足有得有三四個籃球場那麼大了。
藏經閣青銅色的大門轟隆隆開啟。
但僅僅打開一些縫隙後,便停止了震動。
丁問天,還有一些各個高中的校長,從中走出。
各個臉上都帶著一絲擔憂之色。
匆匆來到各自學校的學生面前。
「怎麼回事?張壯實,誰打的你?!」
猛然,一中的校長看到張壯實臉腫的跟豬頭似的,頓時怒了。
丁問天看到,本來還想笑。
但看到許深一臉淡定的站在那裡,頓時笑不出來了。
他已經猜到了。
張壯實搖搖頭,沒說話。
倒是有個一中的男生,一指許深:「校長,就是這個許深!打的張壯實牙都飛了!」
一中校長猛然轉頭盯著許深,雙眼幽幽。
「幹啥?打了小的來老的?」
丁問天上前一步,一瞪眼。
「哼!完蛋!」一中的校長冷哼一聲,瞪了一眼張壯實,轉身就走。
一中的學生紛紛跟了上去。
周圍的幾個校長,也帶著自家學生向著藏經閣大門走去。
「許深,你能不能消停點啊,就這麼一會你都要打個人?」
丁問天也帶著學生走向藏經閣。
路上,無奈的向許深開口。
許深一臉淡定:「沒人惹我我怎麼會打人呢?」
丁問天無言以對,半晌後,才開口:「以後下手悠著點。」
他真怕許深沒輕沒重的,直接給人打死了。
「不說這個,我看你們出來臉色不對,咋的了?」許深低聲問道。
丁問天一怔,隨即沒有開口,聲音卻是通過傳音到許深腦海之中。
「原城的專屬法紋,寂境上階的月皇法紋昨天被人偷了。」
許深雙眼瞬間一縮!
每個地區,都有專屬的最強法紋,如原城的月皇法紋,傳說是一隻月狼皇的模樣。
像原城的薪火衛大多數刻畫的幽狼法紋,就是月皇法紋的弱化版!
這種法紋放在藏經閣的最深處,由引路人看守,唯有做出極大貢獻同時達到一定境界後,才可以去刻畫月皇法紋!
但沒想到,竟然有人能在引路人面前把這東西偷了?
「別瞎想,那人昨天被引路人擊斃了,但城內絕對有一股力量在計劃著一些東西。」
「屍鬼亂動的同時,還有人去偷法紋,絕對是一夥的。」
「算了,你知道太多也沒啥用,進去看看吧。」
傳音之間,眾人已經走到了藏經閣的門口。
此刻,許深才發現這藏經閣是真的大。
通體青銅之色,不知什麼材料做的,表面之上,有著密密麻麻複雜莫名的紋路。
僅僅站在其面前,都有一股磅礴大氣,威嚴無比的氣勢傳盪。
「去吧,今天只有你們學生能進去,記住,不要想把任何一本功法帶出來!」
「記不住就待在裡面到記住為止!」
「偷功法被發現了,死了可就得不償失!」
各個學校的校長都在嚴厲的警告學生們。
許深早就一溜煙跑進去了。
只不過他剛剛跨過門,頓時眼前一黑。
隨後就發現,自己出現在一片如同星空的世界之中!
面前,有個穿著儒雅的老人,靜靜負手看著他。
「許深,你修煉的,是什麼功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