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了巫念的情況後,幾人看著這個少女的目光都有些不同了。
許深是父母在十年前就早已經過世了。
楊巔和張壯實,則是老爸老媽都在。
他們實在無法想像,巫念還知道自己的父親在世,卻一直沒見過是什麼感覺。
若是那個父親不知道有個女兒還好。
但要是知道都不去見一見...
那可真是不配做爹了。
看到氣氛有些沉默,許深靠著椅子。
眼睛看向蕭雲。
「大過年的,首都跑過來找這大妹子的老爹。」
「你們倒也是有意思啊。」
「今年也不回家了?」
張壯實幾人古怪的看著許深,這語氣咋這麼不客氣。
難不成深哥和這蕭雲真的很熟。
蕭雲聞言,則是更加確定了。
這許深就是那位冥!
這語氣,簡直一模一樣。
「不回去,但是我到時候要把巫念送回家。」
蕭雲搖搖頭,依舊鐵骨錚錚的。
就是不回家!
「那個...許哥,你和我哥是認識麼?」
一旁的巫念看著許深,好奇開口問道。
一個原城,一個首都的,這倆人咋認識的?
而且聽這語氣,好像還挺熟的。
她可知道自己這哥哥,不會沒事亂跑的。
「認識啊,關係還不錯呢。」
許深笑了起來。
巫念還想問些什麼,但一旁搗鼓手機的張壯實抬起頭,臉上帶著一絲古怪。
「那個...人找到了。」
「什麼?」
幾人目光齊刷刷看了過來。
這還沒過一個小時吧,你家這速度也太快了。
這麼專業?
「這個巫九言,在原城叫巫悔,正好在我家附近。」
「也就是郊區的一處小庭院內居住。」
「很好找。」
「沒想到你找的竟然是他...」
張壯實撓撓頭,沒想到這人住的也太明顯了。
巫念一隻小手有些緊張的攥起來,面色明顯有些擔心。
「沒事,見見一罷了。」
「別擔心。」
蕭雲拍拍對方的肩膀,輕聲安慰。
「還有什麼要說的?」
許深看著張壯實欲言又止的樣子,直接問道。
「就是這人...是我們那區的怪人。」
「雖然我沒見過他,但據說別人都覺得他瘋瘋癲癲的。」
「然後房子裡更是有事沒事傳來巨響。」
「好幾次都被投訴了,這才搬到了郊區那邊。」
蕭雲點點頭,直接起身。
「那錯不了了,我二姑說過他這個人就是這樣子的。」
「特別是研究東西的時候。」
「走吧小妹。」
巫念也點點頭,站起身來。
許深幾人對視了一眼,也起身跟了上去。
「我們也去看看吧,畢竟有車方便。」
「這...」蕭雲有些為難的看了一眼巫念。
說到底也是家事,這麼多人一起的話...
「沒事,謝謝了許哥。」
巫念倒是沒在意。
幾人被柳少騰一路送出酒店。
進了張壯實的車後,一路轟隆就沒影了。
一路無話。
直到來到一處看起來山清水秀的郊外之地的時候,車子才緩緩停下。
不遠處,一座小庭院靜靜立在那裡。
在一片潔白的風雪之中,顯得有些蕭瑟。
而門口不遠處,有著一道身子看起來有些佝僂,提著一筐菜的人影一步步向著那庭院走去。
幾人下車後,正好與這人影碰到。
「你們...是什麼人?」
此人抬起頭,一頭散發亂糟糟的,眼眸帶著一些滄桑。
嘴唇都有些乾裂了,看著這幾個從車上下來的小年輕。
當他看到蕭雲的樣子的時候,頓時一怔,隨後又深深低下了頭。
「我們是來找你的。」
許深靠在車門上,懶洋洋的開口。
「我不認識你們,請離開。」
男人低著頭,就要越過幾人的時候,突然眼角餘光看到了一道有些嬌小的身影。
他抬起頭,怔怔的看著前方眼睛有些紅,帶著複雜看著他的女孩。
手中的菜筐,一下就掉在了雪中。
他雙手顫抖著,一步步走向女孩,那雙眼睛,帶著難以置信..
「你...你是我的女兒?」
眾人:?
這叔...眼睛還帶掃描麼?
一眼就能看出來是自己的孩子?
沒等巫念說話,他就顫聲開口,盯著巫念的臉。
「像...太像了,跟她年輕的時候一模一樣...」
「你這個戒指,也是當年我送她的...」
他看向巫念中指上,一枚精緻小巧的黑色戒指。
明顯是個儲物戒指。
「二姑夫,他確實是你的孩子,叫巫念。」
「你當年走的時候,怕是不知道二姑已經有了孩子吧?」
蕭雲嘆了口氣,走了過去。
剛才巫九言已經明顯認出他了,但還是故意低下頭想要離開。
「小雲...」
巫九言看向蕭雲,最後深嘆口氣。
「你們先跟我進屋吧。」
說完,撿起菜筐,一步步向著庭院內的閣樓走去。
身影...有些孤獨的感覺。
眾人跟著巫九言進了屋子。
但一進去,全都傻眼在了原地。
法紋,密密麻麻的法紋圖案!
掛的到處都是。
除了一處廚房,還有一處帶著電腦的書桌是乾淨的外。
其餘地方都零零散散放著一些法紋圖...
「不好意思,家裡一直沒人來,所以就不怎麼收拾。」
巫九言說了一句,走向沙發將那邊的一堆雜物抱起放在一旁。
眾人眼角一抽,你這叫不怎麼收拾麼?
都快沒地方下腳了。
「你們先坐,我去泡點茶給你們。」
說完,就進了廚房了。
幾人看了一眼,也只能在沙發坐下。
「看來,這叔突然見到你,不知道怎麼面對啊...」
許深看了一眼在廚房內忙活的巫九言。
明顯看到對方雙手帶著顫抖和慌亂,好幾次都差點打翻了茶杯。
蕭雲說過對方是個刻紋師。
手抖,對於刻紋師來說是要命的,巫九言這個表現。
明顯就是心裡複雜慌亂到了極致的現象。
「小深子,這人有點意思...」
沙錦突然冒出頭,看著一處方向。
「這個方向,桌子上那三張法紋圖...」
「都是我那個年代,山海經之中的異獸圖。」
「沒想到這傢伙竟然將其收集起來當成法紋?」
許深眼神微變,下意識就想走過去看看。
但一想自己在別人家,又按捺住了心底的躁動。
據沙錦說的,目前除了其本身。
還沒有見過刻畫了上古異獸,神獸等等作為法紋的修行者。
這巫九言身上連修為都沒有了,竟然還敢研究這些東西?
該說這個人是天才。
還是個瘋子?
沙錦顯然跟許深想到一塊了,飄了過去左看右看。
漸漸的,神情有些呆滯...
「這...」
「這特碼不對勁啊!」
「這不是法紋圖案!」
「這瘋子...是在紙上用法紋圖案的方式,來試著展現異獸的樣子。」
「一旦讓他成功,怕是會立刻誕生出一個新的法紋。」
「這簡直就是天才!!」
「不...不對,法紋的紋路承天地間某種莫名之力。」
「絕不是在普通的紙上可以隨便勾勒出來的...」
「這人到底是怎麼做到的...」
漸漸的,沙錦開始飄在那邊,盤膝坐在虛空喃喃自語。
直接陷入了沉思。
許深聽著沙錦的話,看著巫九言的身影越來越加奇異。
沙錦的閱歷和見識可比他豐富的多。
連他都有如此評價,這個蕭雲的二姑夫,怕是真的不簡單啊...
又過了幾分鐘,巫九言端著茶壺和茶杯走了出來。
看了一眼站在一旁靠在門上的許深,呵呵一笑。
眼底也閃過一絲莫名火熱的光輝。
「先喝點茶吧,這位朋友...」
「或許,晚一些我們可以討論一些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