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深下飛機後,並沒有馬上就回城內。
他先找了個隱秘的叢林,迅速將自己衣服換了身新的。
又摘下面具,將髮絲紮起。
再出現的時候,又恢復了那陽光大男孩的樣子。
「今年的雪真大啊...」
從林中走出,邊走邊伸了個懶腰。
體內傳來爆豆一般的聲音,周身微微溢出的氣血,瞬間將靠近許深的雪花紛紛蒸發。
此刻,眼前一片銀白。
宛如大地披上了一層銀紗。
不遠的原城,也是籠罩了一層潔白之色。
看了一眼時間,剛好是下午。
「這個時間的話,許冬和許夏應該放學了吧。」
許深喃喃著,隨後露出一絲壞笑。
身影一閃,直奔城內而去。
到了城市邊緣,許深攔下個出租。
「師傅,去實驗附中。」
「好嘞!」
司機是個中年男人,看到許深這大冬天穿著單薄的衣服,又從城外方向過來的,頓時感覺到不簡單。
「小兄弟,你是修行者吧?」
路上,司機隨口跟許深閒聊。
「算是吧。」
「我家那丫頭明年也要覺醒了,不知道天賦咋樣。」
「修行者是不是挺危險的?」
「我其實不太想讓我家丫頭覺醒,但是這年代,沒實力更危險啊,哎...」
司機是個健談的人,許深回一句,又巴拉巴拉說了一堆。
「師傅,最近城裡有沒有啥大事?」
許深隨意靠在后座上,笑呵呵問道。
「大事啊...還真有!」
司機想了一下,一拍腦門。
「之前城裡爆發屍鬼亂動,後來找到了誰幹的了,直接把那些混蛋玩意殺了!」
「誰幹的?」許深心底一動。
屍鬼亂動那件事因為當時做的太隱秘,導致一時半會找不到人。
後來他又去了首都,這事他就沒太注意了。
沒想到現在已經被抓住了。
「還能有誰,月教那幫畜生唄。」
司機拿起一根煙,搖頭嘆氣。
許深聞言,倒是沒說什麼,只不過心底卻是多出一絲疑惑。
從他接觸月教那幾次來看,這些人幾乎全部是以轉化為目的。
為什麼這次突然搞事,對城裡下手?
「哦,還有。」
司機突然又想起了什麼,打斷了許深的思路。
「咱原城也算是出現天才了。」
「之前各個學校組織了一次高三學生的比賽。」
「那個叫什麼王清清的女娃娃,哎呦,那叫一個猛!」
「幾乎橫掃所有學校,誰上去都是一槍抽飛了。」
「就是那女娃娃看著人挺冷的,不愛笑。」
司機臉上還有些震驚的說著。
「這麼強嗎?」
許深也故作驚訝的樣子。
王清清這種表現,再正常不過。
在首都時候他就查了許多關於鬼系的資料。
如果說正常人對於鬼氣吸收和運用是五十。
那麼王清清這個鬼系天賦者,就是一百!
這就是鬼系的天賦的變態之處。
同樣,只要王清清想,不在乎心態理智的問題的話。
她很快就能達到掌火,甚至通幽境。
並且完全不用管鬼氣的掌握程度。
她與鬼氣幾乎是完美契合的。
「可不是嗎,那些之前挺出名的什麼慕容心,石建啊...都不是她對手。」
「對了,有個叫楊巔的小伙子表現的也不錯。」
司機如數家珍的跟許深一頓解釋。
不一會後,實驗附中到了。
許深付了錢便下車了。
這個點,正好是放學的時候。
剛剛下車的瞬間,許深就感覺到一道氣息瞬間向著自己掃了過來。
「葉老頭安排的人?」
許深眉頭一挑,瞬間想到了。
果然,十幾秒後,一名兩鬢斑白的男子不知道從哪裡出現。
叼著煙,穿著黑色大衣向著許深走來。
「雖然我接到消息你回原城,但沒想到竟然這麼快。」
「而且還用真面目示人。」
「你好,我叫馮山海。」
馮山海伸出手,露出一抹笑容。
許深跟對方輕輕一握,眼底帶著一絲感激。
「這段時間,謝謝你們了。」
「職責所在,沒必要謝。」
馮山海搖搖頭,又看了一眼校園裡面開始漸漸走出的學生們,笑了起來。
「倒是你,就這麼露個臉走在大街上,不怕暴露?」
許深搖搖頭,捋了一下有些凌亂的髮絲。
「無妨,現在我兩個身份已經徹底分離開了。」
「哪怕用真面目在原城也沒有什麼事。」
當初他隱藏身份,最主要的就是為了防備程家與月教。
現在程家暫時是沒有什麼威脅了。
月教的話,許深心底雖然依舊保留著警惕。
但曲知星若不想跟他現在就魚死網破的話,是不會做出什麼過激的行為的。
那傢伙只想讓自己加入月教。
現在知道他底細的,也只有曲知星一人。
所以在家這邊隱不隱藏關係也不大了。
曲知星既然當時抹去了那些隱藏在原城內,月教中人的記憶。
那也就代表對方知道了他的關係網。
他甚至因為這件事找過葉小鑫。
但對方只說了一句不用擔心,有他安排的人在。
只要陰神境不出,一切無憂。
想來,就是眼前這個人了。
「也是,雖然不太清楚你身上的秘密。」
「但能讓曲知星盯上,算好也算壞吧。」
馮山海隨意坐在一旁,悠悠開口。
「怎麼說?」
許深在其一旁坐下。
「曲知星這人,我曾經與他交過幾次手。」
「怎麼說呢...很邪乎,很奇怪。」
馮山海眼中閃過一絲絲莫名之色,隨後有些古怪開口。
「這個人,腦迴路和常人不太一樣。」
「他很有原則,你被他盯上,那麼他就會用自己獨有的方式去解決問題。」
「不會用你家裡人和某些東西去逼迫你就範。」
「當然,他也執著的可怕,不達目地不罷休那種。」
馮山海仿佛對曲知星很了解,拍了拍許深的肩膀。
「所以說,壞的一面就是你可能註定與他糾纏不休了。」
「除非你自毀法紋,不再成為一名修行者。」
「好的一面,就是不用擔心你家裡人的安全。」
「他這種人,不屑這麼做,這也是我說他腦迴路不正常的原因。」
馮山海作為葉小鑫都絕對放心的人。
自然知道一些比較隱秘的事。
曲知星的事,也是葉小鑫與他說的。
「你好像對他很了解?」
許深看向這個眼神有些滄桑的中年男人,對方這語氣。
就好像認識了曲知星很久了。
「了解麼...」
馮山海沉默一會,點點頭。
「算是吧,我和他曾經相處過八年的歲月。」
許深雙眼一縮,猛然看向此人。
「別緊張,當時我並不知道他是誰。」
「甚至在那之前,都沒人知道他是月教的人。」
馮山海感受到許深眼底那一絲懷疑,搖搖頭。
「我的天賦,比較奇特,夏國沒有出現過。」
「當時我被大學和薪火衛暗中遮掩了信息,沒有人清楚我的天賦。」
「同樣,當時我自己也不太了解。」
「那時候...他是我的隊友,也同樣是我的朋友。」
頓了頓,馮山海臉上出現一絲苦笑。
「你能想像到麼,相處八年的朋友,就是為了把你的法紋和天賦研究透。」
「到最後跟你說句對不起,他是月教的。」
「當時我那心情就跟吃了屎一樣。」
許深怔住了,看著馮山海的眼神都帶著一絲同情和古怪。
八年的摯友突然說是月教的人。
這也太狗血了。
而且就是為了研究對方的天賦和法紋,硬生生潛伏八年?
這曲知星確實腦子不對勁,太不正常了。
他時間很多啊?
「你知道最讓我想捅死他的地方在哪麼?」馮山海突然幽幽開口。
「在哪?」許深好奇問道。
「他他媽離開前,還告訴我我的方向走偏了,給我留下了個信息,告訴我應該怎麼修煉!」
馮山海咬牙切齒的開口。
許深臉色更古怪了。
不過想想,這確實挺崩潰的...
半晌後,有些好奇的問道:「那個...馮哥,你的天賦和法紋是什麼啊?」
馮山海看了許深一眼,狠狠抽了口煙,淡淡開口。
「我是暗系天賦。」
「至於法紋...夜影法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