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你看那邊!」
年僅八歲的王清清,跟著自己的父親在大街上不斷救助逃難而來的人們。
突然,她看到了一名渾身破破爛爛,臉上都有著不少血,跟她差不多大的小男孩。
那小男孩眼中帶著恐懼,悲傷。
雖然渾身顫抖,但依舊死死抱著自己的妹妹,手上還拉著弟弟。
「孩子,你的爸媽呢?」
王兵走過去,語氣平和的問道。
這話一出,小男孩和小女孩直接哭了起來。
大一些的男孩子臉龐抽抽著,強忍著淚水。
「死了。」
「你叫什麼?」
「許深。」
兩年後,許深十歲。
「許深,這以後就是你們的家了。」
「我已經買下來了。」
「雖然不大,但挨著我們家,我和你姨方便照顧你們。」
王兵指著那不大,但是布置的很溫馨的小家開口。
十歲的許深看著這一切,轉頭向著王兵深深鞠躬。
「謝謝您,王叔。」
「謝我幹什麼,這東西,都是清清幫著布置的。」
「你們的生活用品,都是她用零花錢買的。」
王兵擺擺手,王清清從他身後露出頭。
看著許深。
許深也同樣看著王清清。
王清清那燦爛陽光的笑容,從這一刻,一直印在他的腦海之中。
「你爸媽都沒了,你找我們湊什麼熱鬧?!」
「聽說是一個王叔叔收養了他們。」
「難怪衣服這麼舊。」
「小乞丐,略略略~」
許深聽著面前幾個同齡孩子的嘲笑,死咬著牙,就要衝上去打架。
但還沒等他動,身後王清清突然沖了出來。
幾乎一拳一個小朋友,全部放倒。
「你們說一次,我就打你們一次。」
「還有,許深的衣服都是他自己沒事幫忙,掙錢買的。」
「你們呢?」
王清清拍了拍手,叉著腰大叫道。
幾個孩子哭著跑了後,王清清才轉身看著沉默不語的許深。
拍了拍許深的頭。
「許深,不用管他們,有我呢。」
「誰再敢這麼說我就打他們。」
「還有...」
王清清突然神秘一笑,走到一處屋子後。
回來的時候,手中拿著一個小小的蛋糕。
蛋糕有些丑,上面的字體更是歪歪曲曲的,賣相很不好看。
「之前兩年你都沒過生日,這是我自己做的蛋糕。」
「你嫌棄我就揍你了!」
王清清把蛋糕放在許深面前,燦爛的笑了起來。
「生日快樂,許深。」
後來許深才知道。
王清清起碼做了十次左右,又急哭了好幾次。
李莉和王兵的幫助下,一起才勉強做出一個合格的蛋糕...
這蛋糕,勝過世間的山珍海味。
雖然有些難以入口,但...很好吃。
......
許深緩緩睜開眼睛。
入眼的,就是沙錦那張古怪的大臉。
「臥槽!」
許深下意識就一拳砸了出去。
打了個寂寞。
隨後他就猛然一怔。
外面的陽光怎麼這麼刺眼。
「過了多久了沙哥?」
許深坐了起來,無力的搖搖頭。
感覺自己腦瓜子有點疼,還有點乏力?
整個人好像被抽乾了一樣。
「你從昨天晚上七點左右,一直睡到今天下午三點。」
「而且你小子臉上還掛著這麼猥瑣的笑容,你是不是做什麼夢了。」
沙錦不懷好意的笑了起來,對著許深擠眉弄眼。
「嗯,我夢到你和一隻豬在天上飛,你還追著那隻豬親。」
許深嘻嘻的笑道。
「......」
「你小子是真命大,扛過一波血玉的激活,而且這麼短時間就恢復了。」
「這簡直...變態!」
沙錦直接轉移的話題,搖頭嘆了起來。
他可是一直關注著許深,許深躺在地上後。
從血玉停止吸收之後,他有些乾枯的身軀,就漸漸開始恢復起來。
那氣血之力恢復的速度簡直恐怖。
之所以睡了這麼久,單純是許深太久沒好好睡覺了。
許深看向身旁的血玉。
殷紅如血,渾然天成,仿佛這個樣子才應該是血玉的形態。
將其拿在手中,許深都感覺身心無比空靈。
那其中散發的讓人心底寧靜的波動,不斷安撫著一切的雜亂。
「不愧是差點把我抽乾的東西。」
「這玩意肯定有用。」
許深打量著血玉,喃喃自語。
「這不肯定的,這東西在我那個年代,說是頂級寶物都不為過了。」
「就是使用代價太大了。」
沙錦也是點頭。
「冥哥?你醒了麼?」
門外傳來許光的聲音。
許深起身開門,就看到許光鬆了口氣的樣子。
「咋了?我剛睡醒。」
「你睡了這麼久,我還以為出事了。」
「要不是聽到你在打呼嚕,我倆都得衝進去了。」
許光撓了撓光頭。
此刻他還戴著紅色面具。
「誰在樓下?」
許深將遮神面戴上。
許光沒叫他的名字,還戴著面具,代表大廳肯定有人。
「是陳老爺子,在這待一上午了,好像有事找你。」
許深點點頭,活動了一下身體就下了樓。
樓下大廳,陳桂坐在沙發上,端著一杯茶慢悠悠的吸溜著。
看到許深下樓,這才放下茶杯,笑了起來。
「你可醒了,等你半天了。」
「老爺子,啥事啊?」許深有些不好意思。
讓一個陰神境在這等自己這麼久,怪不好意思的。
陳桂面色嚴肅了一些。
「明年開春,新生入學後夏國會有一次刻紋師大賽。」
「均時各地比較有名的刻紋師都會出現。」
「我想邀請你擔任這次的評委。」
「我?」許深一指自己。
教教學生也就算了,這次直接當評委了?
「不錯,你對於法紋的線條這些理解之深,連老夫都無法比擬。」
「評委當有你一個名額。」
「並且一些人都很認同你的那番理論,評委之位,當之無愧!」
陳桂認真點頭。
「這...」許深有些為難。
教學生還好說,他可以用小黑刀糊弄糊弄,足夠了。
但是這種刻紋師比賽的話,到時候會有很多厲害的刻紋師出現。
自己萬一說錯什麼露餡了那不就傻眼了麼。
「答應他,有我在怕個屁!」
沙錦突然開口,一臉淡然。
「對啊!」許深猛然反應過來。
沙錦是上一個黑刀擁有者,也是一名刻紋師,還是通幽境的。
經驗肯定比自己強得多。
「那啥,當評委有啥好處麼?」
許深沉吟一下,不太確定的問道。
「好處?」
這回輪到陳桂傻眼了。
刻紋師大賽評委,含金量那麼高的位置,別人想當都不行。
你還要好處?
但陳桂還是認真想了一下,隨後解釋起來。
「好處的話,資源什麼是沒有的。」
「但到時候,會有很多大家族子弟,以及一些高層人士出現。」
「與這些人結交的話,未來做什麼都會比較方便。」
「而且你還是評委之一,只會是他們來結交你。」
「老頭子我自然也會隨你同去。」
他能想到的也就這麼多的。
但也足夠了,畢竟到時候去的,都是有頭有臉的人物。
不論跟誰結交一番,都沒什麼壞處。
畢竟說不定以後有什麼事對方就可以幫得上。
「您也去麼?行。」
許深點點頭,也沒有拒絕了。
他其實也挺好奇那刻紋師大賽是什麼場面。
再說還有老爺子一起,他也不怕有什麼意外。
「那就說定了!」
陳桂站起身,笑了起來。
「對了,到時候每個評委都需要展示一下自己的刻紋技術這些。」
「以兄弟你的水平,我是不擔心了。」
說完,急匆匆就走了,生怕許深反悔一般。
「這才是他的目的吧...」
許深幽幽看著陳桂離開的方向。
展示一下技術?
怕不是炫耀才差不多吧。
「怕個屁,有黑刀這外掛,夏國誰能比你強?」
沙錦一臉無所謂。
「想當年,我手持黑刀,站在刻紋師之巔...」
「誰人不知我沙錦大名?」
「那現在為什麼沒聽說過你?」許深疑惑的看了他一眼。
沙錦臉色一僵,隨後訕訕一笑。
「這不當時名聲太臭麼。」
「各大勢力不是想抓我,就是想殺我...」
許深笑笑沒說話,伸展了一下身軀,看著門外的天空。
眼底出現柔和。
「終於要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