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干。」
方正剛走出兩步,身後忽然傳來雷鳴的聲音。
方正轉過頭,道:「好,我陪你先把電三輪送回去。」
「不要了。」雷鳴看見三輪車就來氣。
「傻不傻,好幾千塊錢呢。」
「說的也對。」
雷鳴跨上電三輪,扭動鑰匙打火。
方正坐在副駕位置,左手拿著烤羊肉串,右手拿著啤酒。
兩個男人迎著夜晚的冷風,迎著前方大蓋帽的圍追堵截,左突右閃,疾馳而去。
雷鳴開到市東郊老城區,將車停在一簡陋院內,招呼道:
「進來坐坐。」
「一個人?」
「嗯,我父母在鄉下,我自己租的房子。」
方正隨意打量了一眼室內的環境,除了幾張桌椅別無他物,堪稱非常簡陋。
兩人坐下,雷鳴開門見山道:
「要我跟你混也可以,但是我得服你才行。」
方正問道:「怎麼說?」
雷鳴道:「我們當兵的人沒那麼多彎彎繞繞,我倆比試一下,只要你能堅持一分鐘,我就跟你。」
方正看了他一眼,認真說道:「我怕我會失手打死你。」
雷鳴大怒,起身圓睜著牛眼瞪著方正。
想當年他可是軍事技能比武第二名,竟然受到了社會人的蔑視,像這種社會人他能打十個。
「不用那麼麻煩。」
方正伸出右手按在實木餐桌上,手掌微微使力下壓,然後抬起。
雷鳴不解其意,低頭看去,只見餐桌上忽然出現了一個清晰的掌印,入木三分。
「還比嗎?」方正淡淡說道。
「臥槽。」雷鳴忍不住爆了一句粗口,問道:「你是魔術師?」
方正無語起身,「魔你個頭,走了。」
「老大去哪,等我一下。」這小子見風使舵倒是挺快的。
「我去找小姐,你去嗎?」
「去啊,你去哪我去哪。」
方正盯著他,認真問道:「真的要跟我?」
「嗯。」雷鳴拼命點頭。
這人的武力自己前所未見,堪稱超人,除非傻了他才會放棄這個機會。
「你已經考過我了,我也考你一個問題,你要能答對才能跟著我。」
「你說。」
「我們猜單雙,你想引導我猜雙你會怎麼辦?」
雷鳴不假思索回道:「頻繁使用霜,二,兩等詞彙造成心理誤導。」
方正問:「殺人敢嗎?」
「敢。」雷鳴連忙點頭,頓了一秒又補充道:
「但是我只殺壞人。」
「行,交給你一個任務,相當於投名狀。」
鳳凰小區別墅群11棟是錢剛的住所。
和聶大光相比,他的住所要招搖了很多,這和二人的個性有關。
一個韜光內斂,一個肆意張揚。
從兩人老婆的職業也可見一斑,一個是教師中規中矩,一個開美容院肆無忌憚。
二人小心翼翼的潛入別墅區,隱藏在11棟門外的黑暗處。
方正遞過一把柯爾特手槍、三副手銬和其他工具,低聲說道:
「裡面有三口人,現在應該都在睡覺。錢剛除了老婆還有個9歲的兒子,你進去後以他們全家性命作威脅,錄下錢剛這些年受賄的記錄,讓他簽下悔過書,然後找到他藏起來的現金就算完成任務。」
「金條我們拿,現金當證據。」
「明白。」雷鳴比了個戰術手勢。
「去吧,我在後面給你掠陣。」
雷鳴背著戰術背包,腳尖一蹬,幾步就跨上了圍牆,縱身躍下,沒發出一點聲音。
然後貓在客廳大門外,用隨身攜帶的細鋼絲在鎖孔處鼓搗了兩下,便悄無聲息的打開了大門。
「有兩下,這傢伙賣烤串確實屈才。」方正暗暗贊道。
沒過多久,別墅二樓的臥室傳來了一道壓抑的聲音。
是錢剛的聲音,內容是非常老套的「什麼人?」
方正目前的目力和聽力數十倍於常人,哪怕隔著很遠也能聽的一清二楚。
雷鳴用槍托砸了他一下,「我是你姥姥。」
「快說錢在哪裡,不說我就把你老婆先奸後殺,再把你兒子剁了餵狗。」
聲音忽然消失,沒過多久裡面又傳來雷鳴的浪笑聲和錢剛的哀嚎聲。
………
一個小時後,雷鳴打開別墅大門大搖大擺的走了出來。
見到方正立馬比了個手勢,「搞定。」
「人都打暈了,事情也交代了,狗日的本來還不願交代,我在他臉上劃了幾刀,就全都撂了。」
「走,回去再說。」
兩人回到雷鳴出租房,將包里財物全部倒出。
包內有50萬米金,折合大夏幣約350萬左右,除此以外還有5根一公斤的金條。
方正拿出兩根金條遞給雷鳴,道:「這是你的報酬。」
雷鳴也不推辭,嘖嘖嘆道:「這兩根小黃魚加起來快40萬了,還是打劫來錢快啊。」
方正一臉正氣,道:「打劫不是目的,錢剛知法犯法,我們的目的是送他進去踩縫紉機。」
雷鳴點點頭,終於明白了方正此前說的話是什麼意思。
看來他們的確是一個行俠仗義,打擊犯罪的公益組織。
方正接著問道:「招供的金額和財物對得上嗎?」
雷鳴應道,「我是按照米金數額讓他簽字畫押的,我跟他說承認受賄也就是坐幾年牢,不承認就是滅門,他當然知道怎麼選。」
「不過。」雷鳴話鋒一轉,「不管怎麼威脅,他都不願招供梁清遠的事。」
「他說了也是死路一條,當然不願說。」
方正心裡明白,錢剛曾經是梁清遠的駕駛員,跟了他七八年,怎麼可能不知道梁清遠的事。
不說經濟問題,作風問題肯定是知道的。
他說最好,不說也不要緊。
只要梁清遠有所懷疑,懷疑楊暴手上掌握了他的犯罪證據,就會作出妥協。
再說本來也不指望憑藉這件事就能搞定梁清遠。
雷鳴非常疑惑,問道:「你為什麼不直接去找梁清遠的犯罪證據。」
方正搖了搖頭,解釋了一句:「搞他沒用。」
一個常務副剛剛上任就把署長搞進去,誰敢用這種不識大體的人?
到時候上面空降一個新署長,楊暴含恨退出,方正一點好處都撈不到,煞筆才幹這種事。
就算要搞他也是後面的事。
「我走了。」方正囑咐道:「這個金條暫時不能動,等過一段時間才能出手。」
他上次在聶大光那裡搶來的金條也沒有出手。
他心知肚明治安署肯定會順著銷贓的線索調查。
見雷鳴有點無奈,方正接著說道:「這點錢算個屁,我明天晚上帶你去地下賭場贏錢。」
方正打算去的是孟成輸錢的場子,也就是兄弟盟的場子。
他和兄弟盟為了會所搶技師的事積怨已久,正好趁機去薅點羊毛擴大勢力。
至於能不能贏,幾十倍於常人的目力和聽力,應該問題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