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日後。
皇城公主府。
邱越風塵僕僕趕到,這幾日他快馬加鞭日夜兼程的趕路,連儀容都來不及整理,奔著大門口那兩守門就走過去。
他拿出一枚玉牌遞上:「在下邱越,求見雲陽公主!」
第一次見公主還不知道身份,邱越帶著兄弟們護送了一程,公主便給了他這塊玉牌,主動透露身份。
現在嶺山村有難,邱越第一個想到的就是雲陽公主。
當初他的無心之舉,結了個大善緣!
但讓邱越沒料到的是,守門並沒有讓他進去,反而開始了驅趕。
「什麼乞丐也敢闖公主府?」
「滾開!」
邱越錯愕不已,看著手中的這枚玉牌心下驚疑。
玉牌不可能是假的吧?
他又抹了把臉,可能是自己太過著急,臉上全是灰塵衣服也沒換,看上去太邋遢?
這時大門打開。
一名服飾華貴的男子從其內走出,身後還跟著大量侍從。
兩守門立即跪地行禮:「駙馬!」
邱越一聽是駙馬,雙眼一亮走上前。
鏘鏘!
幾名侍從抽出武器,鋒利的刀尖指著邱越。
也就是沒人知道眼前這人是無為境,否則膽都要嚇破了。
邱越不想惹是生非,並未在意這些細節。
他收斂神情,高舉玉牌開口:「參見駙馬,在下邱越,求見雲陽公主!」
駙馬原本只當是什麼腦子壞掉的乞丐,但一瞥那玉牌後,他便抬了抬手走過去。
刷刷!
侍從紛紛收刀。
駙馬走到邱越面前,目光中有很明顯的嫌棄,他伸出兩根手指,輕輕捻起那玉牌細細端詳。
「嗯,玉牌倒是真的。」駙馬道。
邱越露出了笑容,正要開口……
卻見那駙馬將玉牌隨手拋給身旁的一人:「砸了。」
那人接過玉牌用力在地上一摔,摔的粉碎後還用腳踩了踩。
這一幕讓邱越腦子都不好使了,震驚的看著,嘴裡發不出一個聲音。
玉牌是真的,但駙馬……
砸了?!
駙馬看著碎成渣的玉牌,神色分外滿意,斜眼瞥了邱越一眼後,嘲諷道:「想見公主?下輩子吧!」
話落,他便一拂衣袖大步離去。
侍從們緊跟其後,離開時還有人將邱越用力推開,推到了一旁。
「滾開!擋路狗!」
邱越看著那碎玉,緩緩抬眼盯著駙馬的背影,眼底閃過一絲難以抑制的殺意。
這種人怎麼會是駙馬?
但最終,他還是將殺意隱去,忍了。
玉牌被毀,公主府進不去,他便先找到一家酒樓住下,清洗一番整理儀容後再打聽。
換了一身衣服,邱越來到大堂點了一壺酒和幾道小菜。
皇城的吃喝用度比容城上了好幾個檔次,但他此時無心品嘗。
眼看天色已晚。
大堂里不少人都相聚於此高談論闊。
邱越順勢聽了幾句。
「話說雲陽公主為何又被禁足?」
「誰知道,皇家的事……」
「這都是第幾次禁足了?公主為何總是惹皇上不高興?」
「不應該啊,公主府緊鄰皇宮,皇上都捨不得她遠嫁,不是說雲陽公主是最得寵的嗎?」
「我倒是聽說,公主似乎有異心吶!」
「噓!不要命了?」
「公主被禁足,為什麼駙馬沒有?」
「可能是因為駙馬前段時日受傷,聖上開恩?」
「我聽說不是簡單的受傷,好像是刺殺。」
「……」
邱越聽到這裡,眉頭已經緊緊皺了起來。
禁足?
駙馬遭遇刺殺?
邱越只覺得這其中謎團重重,很怪。
他不再飲酒,問小二討來一碗醒酒湯,飲盡後便起身走出酒樓,身影快速消失在黑夜中。
……
公主府內把守森嚴,幾步就是一名守衛,將整個公主府都看的密不透風,一隻蒼蠅都飛不進去。
但這些對無為境的邱越來說形同虛設。
他身形如鬼魅,沒製造出一點動靜,三兩下就從房樑上躍進了公主所在的主屋。
此時屋中。
夏雲陽正盯著手中一張地圖細細查看。
身旁,小翠也伸著腦袋想看出個名堂,但終究因為眼界原因,沒看明白。
兩人都沉浸其中,完全沒發現身後有人。
「公主。」邱越喊了一聲。
「啊!!」小翠嚇的一聲尖叫,差點撞翻桌椅。
夏雲陽也心裡一驚,握緊袖中匕首轉身。
當兩女看到來者是邱越,傻眼了。
小翠滿臉驚訝:「你,啊?」
這不是當初那個武士嗎?咋進來的?
邱越趕時間便開門見山:「公主怎麼會被禁足?」
夏雲陽眼神一閃,揮袖道:「這個說來話長,倒是邱俠士你……」
邱越也不隱瞞,笑著開口:「已突破至無為境。」
小翠當場就驚呆了!
她眼珠子一個勁的在邱越身上打量,三十出頭的無為境?什麼大天才啊?
她家公主都沒無為境!
哦不對,公主才十八歲,這麼一看還是她家公主厲害。
於是小翠快速壓下情緒,回歸正常。
夏雲陽也是眼神一亮,然後瞭然。
無為境強者,難怪能不聲不響的闖入重兵防守的公主府。
她笑道:「邱俠士的武學造詣,怕是騰國天花板了吧?」
邱越立即搖頭:「不敢,蕭聖首才是天花板!」
兩人都沒提那道合境的國師。
夏雲陽:「蕭聖首?莫非是上回你說的那個武學宗師,蕭染書?」
她曾讓遠在青城的外祖父幫忙調查,可惜還未收到傳訊,就被一道聖旨禁足於此。
「對!」邱越笑道,「經過蕭聖首的指點,我當天就從通明突破至無為。」
「指點?」夏雲陽只覺得神奇無比,便又問了幾個問題。
邱越快速將蕭染書在嶺山的情況說明,尤其是那山脈變平原的事。
公主和小翠都聽傻了!
一夜之間夷為平地?
邱越覺得時機差不多了,又將嶺山十二村的情況說出。
夏雲陽聽後搖了搖頭,無奈道:「俠士你也看到了,我現在別說幫忙,甚至自身難保。」
邱越皺眉:「究竟發生了什麼?還有那駙馬,為何對公主您不敬?連您的玉牌都敢砸!」
一旁的小翠撇了撇嘴,何止是不敬。
夏雲陽嘆氣:「母妃病重,我不過是想回宗門問師父討要一顆鮫人淚,父皇卻當我是要找師兄弟來奪他江山。」
說到這裡她無奈搖頭,她從未想過反抗皇權,父皇卻總是步步緊逼。
邱越一愣:「鮫人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