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慕驚訝的看著蕭染書,問:「主帥,可是身體不適?」
丁雲陽也擔憂道:「主帥這些時日太過勞累,都沒怎麼歇息,母親,咱們還是不要打擾主帥了。」
丁慕連忙起身:「也好,我等這就退下,主帥您就將這裡當成自己家,安心住著,北伐也不是一日兩日能打完的,別讓自己太累了。」
兩人說完就離開,且帶上了門。
蕭染書自始至終沉默。
等待一炷香時間過去後,她腦袋上的白煙終於不再繼續冒。
她也拖著僵硬的身軀起身,走到了窗邊,往外看。
良久後。
她單手扶額,再扶額。
最終。
啪!
拍了自己一腦門。
無語!這亂七八糟的誤會!
所以原主不是叛軍?
蒼天,她天天盯著原主罵,一路從嶺山罵到這。
原主好可憐……
搞了半天黑羽軍是這麼回事啊!
那她反什麼反?
但已經反了一半了啊!
她不僅反,她還帶著東南三州一起反了。
噢天!
代氏兄弟和張武興還有丁孝鋒都興致勃勃的,更別提關滄海和文琴還有那幫村民每天有多興奮了。
對了,所以村民也不是叛軍?
他們是單純的善良村民!
完了,村民已經發展成天乞軍團了,這會兒正散在全國各地搞事情呢。
一個兩個也不怕死,嗷嗷沖。
網早就全面鋪開,收不回來,根本收不回來。
劇情到底是怎麼陰差陽錯發展成這樣的?
蕭染書想不通,cpu差點又燒了。
還有那個小蚌精……
小鮫人!
原來鮫珠是鮫人淚的鮫。
蕭染書一顆心算是徹底死了,她最後看了眼窗外的景色,又看了眼下午的大好陽光。
長長的一嘆氣後。
她抬腳,打開了屋門。
門外有兩名親兵,見到她立即行禮。
蕭染書嘴角抽抽的看著這倆黑羽軍士兵。
兩人眼珠子一轉,問:「主帥!是否要開軍事會議?」
這些日子他們都清楚主帥的節奏,那叫一個勢如破竹嘎嘎猛,戰術不停,一刻不歇的沖。
所以他倆誤以為蕭染書這麼會兒已經休息好了,要立即展開行動。
蕭染書抬手:「不,休息幾天。」
容她緩緩。
她剛剛一口氣都泄了。
蕭染書走出去兩步,來到了院子裡,將軍府的庭院格局很好,中庭方正。
她就站在院中央,迷茫的仰頭看天。
啊,天好藍。
正好關滄海和文琴安頓好軍部前來,看到了這一幕。
此時的蕭染書負手而立,仰頭看著天空,她的雙眼微眯,眉頭輕皺。
神情有一絲嚴肅,還有一絲威嚴。
兩人同時放輕腳步,站在一旁靜待。
關滄海壓低著聲音道:「主帥在觀天象?」
文琴點頭:「應該是,主帥懂得多,出兵與否也要看日子的,天氣必然有一定影響。」
關滄海:「主帥真厲害。」
文琴:「那是,你也不看看主帥這身氣度,武為世間最強,文也能提筆定天下。」
關滄海無語的看了身邊人一眼:「主帥是強,但你別捧殺行不行?」
文琴:「主帥就是天下第一!」
關滄海:「你咋不說主帥能弒神呢?」
文琴眼珠子一瞪:「神來了主帥也是一劍。」
關滄海:「你別捧殺我主帥!」
吵鬧的聲音逐漸增大,讓蕭染書的思緒一斷,偏頭看來。
兩人立即閉嘴,低頭行了個抱拳禮。
蕭染書看向兩人,問:「我家雜役和寵物在哪?」
關滄海回答:「他們在後院呢。」
說起坐牛車的那幾人,關滄海也不知道怎麼形容。
反正鐵匠和大妖們早就到了。
行軍中,那幫人一路都很吵,好幾次衝到了黑羽軍前面,在路邊原地烤地瓜等軍隊過去後,牛車又繼續進發,總之一路都跟著,沒丟。
入城的時候再次遇到,那個衣服鮮艷又嘰嘰喳喳的傢伙,好像是叫赤顯吧?
赤顯特地跑來問他們住哪。
關滄海就告知了丁雲陽,一起安排入住將軍府。
蕭染書前腳剛到,大妖們後腳就進來了。
這會兒應當剛在後院安頓好。
蕭染書問清楚後點著頭,讓關滄海和文琴回軍營,她獨自一人往後院走。
百年將軍府很大,哪怕空出一個後院出來,也不影響將軍府內其他人的日常。
且為了讓蕭染書等人住的舒適,這一片地帶也沒人打擾,只有黑羽軍的親兵駐守。
蕭染書一路走來沒遇到其他人,很通暢的走到了後院。
後院種著很多楓樹,在炎炎夏日,開了蝴蝶式樣的紅花。
在一簇簇紅色蝴蝶的花朵中,蕭染書走在小道上,當她撥開遮擋的茂密樹葉,腳步頓在了原地。
沒有見到小鮫人,也不是她家的乖狗狗。
站在前方的,是一名白衣男子。
男子手握一柄小錘,在敲打著什麼。
似乎有所感應,男子停了下來,回身而望。
四目相對。
一人一襲白衣仙氣出塵當鐵匠
一人身穿鎧甲英氣十足是將軍。
男子的眼神波瀾不驚,握著小錘的手自然垂放在一側,凝望著蕭染書。
姬覺修像是啞巴了,不過此時失了智的他也確實不擅長說話。
他就這樣一直看著蕭染書,時間在這一刻仿佛靜止,永恆不變的凝望如同看了幾萬年之久。
此時的他不像是在看自己的肉身,也不像在看蕭染書這個人。
而是透過了什麼,在看另一位存在。
長久的對視中,蕭染書則是另一種心態。
她先是驚訝,從未見過如此好看的人。
有些不知如何形容此人的相貌,有男子的陽剛,但莫名的也有女子的陰柔感。
兩者揉和在一起,讓人感覺很舒適,以及有種莫名的合拍?
蕭染書也不知怎麼,想到了合拍這一詞。
其次是這人的氣質怎麼跟原主那麼像?
一身奔喪白。
很快蕭染書又開始疑惑,不是說這後院沒有其他人麼?
帥哥你誰?
是將軍府的人,還是她家乖狗狗和小雜役半路上撿的。
對方不說話,跟傻子似的一直盯著她看。
蕭染書腿都快站麻了。
總不能讓她一個社恐先說話吧。
你不說。
好,那她也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