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八章:禿驢要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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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次日清晨

  安夏的房門被敲響。

  安夏揉著惺忪的睡眼,

  緩緩將門打開。

  門外的少年展顏一笑,

  笑得無比溫柔:

  「走,咱們除妖去。」

  ——————

  百劍峰

  議事堂

  法河老和尚正捂著胸口,

  「哎喲哎喲」的叫喚著。

  「法河,你不是吃了藥……」

  五光散人有些懷疑地望著他。

  「道友有所不知啊,

  「那『北蘆童姥』端的厲害,

  「靈力詭異莫測,

  「擋無可擋!

  「我僅與她交手數回合,

  「竟被她的詭異靈力侵體,

  「普通的丹藥難救,

  「就是道友的丹藥,

  「才勉強讓我回復幾分元氣啊!」

  法河又「哎喲哎喲」地叫喚了幾聲,

  指著山外說道:

  「數不清的凡人,

  「數千精兵,

  「數百修為精湛的修士,

  「竟被她一路殘殺殆盡,

  「連半點抵抗之力都沒有啊!

  「道友,恕我直言,

  「這『北蘆童姥』不可力敵啊!」

  「聖僧,

  「你的傷勢什麼時候能痊癒?

  「就連老夫和你聯手也不是她的對手麼?」

  五光散人有些遲疑的捻了捻鬍鬚:

  「只消能抵禦她幾天,

  「我便有望進入化神,

  「或可有一戰之力……」

  「晉升化神?」

  老僧法河眼中悄然綻放出一道精光,

  隨後又很隱蔽的藏了起來:

  「這個,道友,

  「不瞞你說,

  「這『北蘆童姥』不日及至,

  「哪還有時間給你慢慢晉級突破?

  「更可況,

  「我的傷勢嚴重,

  「恐怕就算你晉升化神,

  「我也不能和你聯手退敵了,

  「這『北蘆童姥』戰力高強,

  「絕非易與之輩啊!

  「就連我全盛時,

  「恐怕也不是她對手,

  「道友,

  「光憑你,

  「守不住的!」

  他抓著五光散人的袖子,

  語重心長的說道:

  「放棄中洲吧,

  「中洲已經沒救了,

  「沒人能攔得住那些蠻子,

  「聽貧僧一句勸,

  「趁早帶上你的親朋故友跟我一同離開,

  「東封洲與中洲相距不遠,

  「去了那邊,

  「有我摩訶寺院長守護,

  「童姥便無法施展拳腳,

  「我們可養傷、突破,徐徐圖之……」

  一邊說著,

  法河一邊在心中冷笑。

  「這,還是需要好好考慮……」

  五光散人搖了搖頭:

  「我此時已加入飛鶴宗,

  「便算是飛鶴宗的人,

  「飛鶴宗家大業大,

  「光是外門弟子便有上千人,

  「這些弟子可沒法全部帶到東封洲去,

  「我們倒是可一走了之,

  「這些弟子豈不就落入了妖邪的手中?」

  「道友可真是糊塗!」

  老僧法河搖了搖頭:

  「宗門的根基是茫茫數量的弟子,

  「確實不錯,

  「但關鍵時刻,

  「難道不是金丹元嬰的長老,

  「凝脈的執事,

  「這些更為重要?」

  他拉著五光散人的袖子,

  望了望空蕩蕩的四周,

  將聲音壓低了幾分:

  「七曜宗被滅宗也不曾放棄過一眾大小弟子,

  「確實被傳為一段佳話,

  「但他們是不得已為之,

  「難道道友看不出來麼?

  「這上千人的外門弟子,

  「死便死了,

  「最多花費些辛苦,

  「再去挑選招攬便是,

  「但金丹元嬰長老,凝脈執事,

  「這些是能隨隨便便培養出來的嗎?

  「道友,

  「修為高深的修士才是宗門的根基啊!

  「我們只需將這上百名執事、

  「六七名金丹元嬰,

  「一齊帶走,

  「讓這些弟子自散去,

  「等我們一個恢復了傷勢,

  「一個突破了境界,

  「我們便回來將童姥擊退,

  「然後將這些弟子重新召回來,

  「豈不美哉?」

  「這……」

  五光散人有些被說動,

  他眼神遊移,朝兩邊望著,

  似乎在思考著兩全之策,

  但思考良久,

  卻始終沒想出個頭緒來。

  他此時已經加入了飛鶴宗,

  以童姥那殘忍的手段,

  就算自己和法河獨自離去,

  為了逼問自己與法河的所在,

  童姥也必定會對飛鶴宗下手,

  若不撤離,

  與童姥的一戰勢在必行,

  能在與童姥之戰中幫得上忙的,

  飛鶴宗一眾長老中,

  只有陽佟海、莊龍二人勉強可以,

  其他金丹長老,

  大約只有幫助維持陣法,

  盡一些綿薄之力的作用。

  就好像鍊氣打凝脈、築基打金丹,

  隔著整整兩個大境界,

  能幫得上什麼忙?

  恐怕集結那四五人之力,

  拼盡全力的出手,

  威力都不如他的隨手一擊。

  至於那『大齊國師』?

  雖然不知道他是怎麼把半步化神張元給解決的,

  想來應該是移山宗三大元嬰的功勞,

  畢竟別人不知道,

  五光散人可是知道他的底細的——

  一個沒有修為的普通人,

  就算他這大半年發憤圖強,

  修為頂了天也就築基,

  撐死了也就凝脈,

  能幫到自己什麼忙?

  除了這些人,

  還有什麼可稱得上助力的?

  似乎沒有了,

  戰力對比如此懸殊,

  要怎麼抵禦來勢洶洶的北蘆童姥?

  莫非真要如法河所說,

  捨棄外門弟子,

  帶著執事以上的修士撤去東封洲?

  他如今既然是飛鶴宗的供奉,

  自然要為飛鶴宗著想,

  讓他捨棄這一大群飛鶴宗外門弟子,

  著實有些捨不得……

  正當他左右兩難、騎虎難下時,

  門外突然出現了一個清朗的少年聲,

  悠悠然傳了進來:

  「我一來就聽到禿驢放狗屁,

  「臭,

  「臭不可聞!」

  五光散人、法河老僧不由同時抬頭,

  朝議事堂門口望去,

  只見一身穿黑袍的少年,

  正拉著一同款長袍的少女,

  緩緩朝議事堂中走來,

  那少年正朝五光散人微笑:

  「五光散人,

  「我聽說你加入飛鶴宗了,

  「是不是?」

  「明知故問呢?」

  五光散人一愣,

  隨即一笑:

  「飛鶴宗於我有大恩,

  「我不加入飛鶴宗,

  「難道一輩子做散人麼?」

  「明智的決定,

  「今後你將以飛鶴宗為榮。」

  雲凡篤定地說道。

  「小子,

  「昨晚朝我丟夜壺的那個傢伙,

  「是不是你?」

  法河老僧突然站了起來,

  怒氣沖沖地望著雲凡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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