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9章 弒神的勝算
無盡之塔的餐桌上，經過了巴弗梅特的持續說明，包括卡林·鷹盔在內的客人都逐漸明白了事態的嚴重性。
「那既然我們要面對的，是一位至高主神，而且在某種未知的能量影響，得到了更強大的力量，我們真的有勝算嗎？」卡林認真提出了疑問。
「有，完全有。」巴弗梅特以非常篤定的，給予人信心的口吻說道，「誠然主神的力量無比強大，但不可否認文明相較過去的時代也有了飛躍性的進步。而且我們面對，並不是一位完整的主神。」
「這話怎麼說？」卡林追問。
「這座無盡之塔，是由每位神明分出自己的一部分神力，構築神印才得以建造起來的。它的作用是調和主神不同特性的神力，以穩定封印，按照誓約，地母神也將自己的神力注入其中，現在的地母神早已沒了至高主神的實力，頂多只能和一位比較強大的從神相當，而且她應該無法離開那片封印之地。」巴弗梅特說。
「這個，確定嗎？」卡林認真地說道。
地母神能否離開遺蹟活動區別很大，倘若她能直接以本體入侵文明世界，先不說他們能不能勝利，必然會至少有幾個成為戰場的國家遭到毀滅性的打擊。
倘若地母神只能據守遺蹟，那討伐的難度無疑會大大下降。
「從她迄今為止的行動看來，基本可以確信這一點。她違背了諸神的誓約，搶奪我的身體從封印中逃出——那個誓約是在眾神的監督下由深淵之主編織的，她必然受到了某種限制。
而且當時在我的身體被奪取後，包括我和珀西瓦爾德在內的所有祭司強行重啟了封印，雖然最終結果我沒有印象，但後面的發展基本可以推測出來。
地母神應該是被迫重新進入了封印，只是那個封印已經有了瑕疵。在距離現在不久的某個年代她重新甦醒，但封印依然作用在她身上，她無法離開封印之地，只能靠著被限制的力量，花費大量時間來努力掙脫封印。對外她以我的身體為母體，孕育力量不完全的分身碎片在外界遊蕩尋找無盡之塔，這也是她進展如此緩慢最重要的原因。
而現在，由於我們發現了她的存在，無盡之塔的修復進度超乎她的想像，連藍龍王都被打敗了，她不得不在沒有完全突破封印的情況下提前展開行動，這對我們來說是個機會。」
伽諾恩聽著這個敘述，想像著甦醒的地母神在那片遺蹟一面嘗試掙脫封印，好讓災厄降臨這個世界，一面化出分身去尋找不知轉移到何處的無盡之塔。
由於災厄的封印出現鬆動，專門為了封印災厄存在的無盡之塔也再次激活，於是和塔樓融為一體的巴弗梅特和地母神同時甦醒，並且不斷地做出呼喚。
地母神在某個更早的年代等來了一頭野心勃勃的太古藍龍，而巴弗梅特等來了一頭成年紅龍，並在紅龍的某個命運節點召喚來了一個異世的靈魂。
他們兩頭巨龍在巴弗梅特和地母神的恩怨交織中，以這種形式登上了影響這個世界的舞台。
「地母神有著不斷重生的權能，我們真的能殺死她嗎？」帕特莉茲提問。
作為大德魯伊，又是「重生之冠」曾經的持有者，她最清楚地母神的重生賜福的強大之處。
「我們的目的不是殺死她，而是重新封印她，為此我們必須完成兩點，一是集結足夠的力量消耗和壓制她，二是完全修復無盡之塔，後者也是最為重要的一件事，不僅僅是因為完成封印，更是為了應對地母神，我們需要一個和神明同級別的強大個體。」巴弗梅特這麼說很自然地將手攤向了伽諾恩。
伽諾恩表情如常，環視在場的眾人，沒有人提出意見，就連一直對伽諾恩意見最大的卡林也保持住了沉默。
正如屠龍無法單純靠堆砌人數來達成需要的戰鬥力，屠神也一樣。他們需要的不是以萬人計數的軍隊，而是一個和敵人同等重量級的強者。
在神明級別的戰場上，他們這種傳奇強者如果沒有武裝上神器，恐怕想要保命都很困難。
卡林親眼見識過伽諾恩和藍龍王的戰鬥徹底改變新凜冬城郊野的地形，那已然是超脫傳奇甚至是神域，勉強觸及神明的級別。而現在，伽諾恩還得到了更多的神器。
毫無疑問，他正是這世上唯一有機會挑戰神明的存在。
但與此同時，卡林的餘光也瞥見了伊絲蓓爾，還有其他幾位公主。
如今全世界的命運維繫在一頭好搶公主滿足自己欲望的紅龍身上，如果這就是已經逝去的諸神留給這個世界的命運，那麼諸神還真是跟留在這個時代的世人開了一個大大的玩笑。
「剩下的神器，有四件還在我父親……藍龍王手中。」朵蘭斯洛妮猶豫著發言，「他應該是回巢穴去的，但因為當時發生的變故，我們沒能逮到他。」
「龍升之巢變成那樣的話，他回去碰上顯現真身的地母神，要麼引發衝突逃走，要麼被殺掉，要麼，他們又重新合夥。」伽諾恩推測道。
「我個人認為最後一個可能性最高，地母神依然需要藍龍王，她以生命為本源，應該也會希望能有足夠強大的生靈存活到改造的世界，而那頭藍龍已經走投無路了。」巴弗梅特說。
「先不管他們會不會『複合』，我比較擔心的是會不會找不回那些神器。如果藍龍王帶著神器逃亡藏匿起來，又或者他們乾脆將神器丟棄到世界的某個角落，豈不是就麻煩了。」伽諾恩說出了自己的擔憂。
「那樣的話反倒是好事，那些神器中的神性源自神印，也被諸神的誓約所影響。正如無盡之塔會在感應到封印的解開重新開始運轉尋求塔主，神器在理論上也會在災厄顯現的時候作出響應，它們會在自動地引發一些異象，而神印也會與之共鳴，我們將有辦法直接感應到其方位。」巴弗梅特說。
要是乾脆一開始就設定成能隨時找到，也不用前期費那麼多工夫了。伽諾恩心想。
「不過我想，地母神無法使用其他主神的力量，由於她對誓約的背叛，她甚至不一定能持有那些至高神器。藍龍王如果選擇加入地母神的計劃，神器多半還在藍龍王的手裡，用來填充那一方的戰鬥力。」巴弗梅特繼續推測。
「如果是那樣，當我們打到北方去，老藍龍肯定會現身的。」伽諾恩點頭。
「那我們接下來的重點就是拿到剩下的那一件死神的神器，死神的力量和地母神相對，對其有很強大的克製作用。」巴弗梅特說。
「不是說那東西很大可能在死亡國度嗎？調查有進展了嗎？」伽諾恩將目光從安妮羅潔移到安雅，再移向安格絲特。
安妮茫然地搖頭，安格斯特聳了聳肩，安雅則是抱手皺眉：「我們才剛開始，你以為這才過去了多久？情報又不是樹上的蘋果，隨手就能摘下來的。」
「死亡國度確實有一件很強大的神器。」卡林突然發言道，「不過，他們多半不會乖乖交出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