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2章 地獄笑話
「呼……你別說，柏林晚上感覺比燕京冷多了。」
劉知詩雙手插兜，鼻頭凍的通紅的說道。
「還好吧。」
一旁同樣雙手插兜的楊蜜一臉無所謂的模樣。
自從練了武之後，幾乎可以說冬練三九夏練三伏的她就很少有手涼腳涼的感覺了。
許鑫甚至冷的時候，都喜歡往她懷裡拱。
又香又暖，特別舒服。
而看著近在咫尺的酒店大門，楊蜜吐槽了一句：
「下次再也不相信什麼大眾點評的推薦了。真難吃~」
聽到這話，劉知詩頗有些哀怨的嘆了口氣：
「唉……所以，註定愛會消失的對不對？我只是個過客，從你的世界路過……」
「……？」
楊蜜一臉奇怪的看了她一眼：
「啥意思？」
「那餐廳的環境，明顯就是為你和許鑫明天情人節準備的。我今天就等於陪你踩了個點，要是好吃，你倆明天才不會帶我。要是難吃，你倆明天換飯店更不會帶我了。」
一邊說，她一邊揮了揮手：
「算了，就這樣吧。沒愛了~」
「哎呀寶貝~不要這樣說嘛。」
女流氓一把攬住了小嬌妻的肩膀，嘴裡的渣男語錄不要錢一樣往外蹦：
「你知道的，我心裡只有你一個。」
「他只是我的妹妹。」
「我們只是朋友關係。」
「你真的誤會了……」
劉知詩一甩肩膀：
「姐，收收味兒，太沖了！……話說你情人節給他準備禮物了沒？」
「準備了啊。」
「什麼呀？」
「一個喬丹簽名的籃球。」
「呀？」
聽到這話，劉知詩有些驚訝：
「這麼花心思呢？……已經給他了？」
「還沒，我在國內就準備好了。明天婷婷到給我帶過來。」
劉知詩微微點頭，接著頗為好奇的來了句：
「那……許鑫給你準備的什麼？你想過麼？」
「他？」
小少婦的俏臉上出現了一抹濃到粘稠的嫌棄。
「我只求他給我弄個正經的禮物……別跟上次似的，弄個大米飯粒……真的挺離譜的。」
一邊吐槽著，倆人一邊噠噠噠的走上了台階。
進了酒店，暖氣撲面而來。
劉知詩長舒了一口氣：
「呼……暖和多了。」
「上我那坐會兒去？剛好，我把養生茶給你。」
「嗯。」
倆人聊著天，直接走進了電梯。
沒多久，屋內的許鑫就聽見了房門開啟的動靜。
躺在床上正擺弄《暴裂無聲》劇本的他也沒起來，直到聽到了外面劉知詩的話語：
「許鑫不在？」
他趕緊應了一聲：
「在。」
說完就把睡褲的鬆緊帶給繫上了，以防止出什麼問題。
起身走出來後，看著正脫大衣的倆人，頗為好奇的問道：
「你倆吃什麼去了？這麼久？」
「一家很難吃的餐廳。」
劉知詩隨口應了一聲，坐到了沙發上，自顧自的拿起了桌子上楊蜜帶來的養生壺，從裡面倒了一杯散發著紅棗香氣的茶水。
紅棗補氣血，對女人而言，百利無一害。
不管是明星也好，演員也罷。只要是女人，就一定要注意對自身的養護。這點，她其實做的沒蜜蜜好。
而一口茶水下肚，她忽然品了品……
「換配方了？比之前甜一些。」
「沒啊，可能泡久了吧。」
楊蜜一邊說，一邊隨手把大衣遞給了老公。
意思是讓他給自己掛起來。
而許鑫就打開臥室衣櫃，拿衣架掛衣服的功夫，忽然就聽見外面一陣箱子碰撞的聲音。
他下意識的覺得不對勁，趕緊衝出去，剛要說話……
「咦？這是什麼？」
已經開啟的皮箱對半平鋪。
楊蜜手裡攥著一個塑膠袋，塑膠袋裡還有許多大概方便麵調料大小的油紙包。
這會兒正看著箱子裡那個陌生盒子，滿眼的好奇。
「……」
許鑫嘴唇動了動……無奈的說道：
「你有病吧？怎麼一回來就翻箱子？」
「給詩詩拿養生茶啊，她忘帶了……這是什麼？」
她一邊說，一邊拿起來了那個盒子。
看著上面的禮物繩，忽然一愣：
「情人節禮物？」
「噢喲？」
劉知詩的眼睛也亮了起來。
「快打開看看。」
不知為何，她特別期待，想看看許鑫送了什麼。
而許鑫也無語的點點頭：
「對，我準備的。本來想著明天才給你的，我找了一圈，就怕你看到，想著箱子裡都空了，就放那裡了。結果你直接就給找出來了……你屬狗的？」
楊蜜沒搭理老公言語上的冒犯。
她屬虎，虎鼻子也不差嘛。
隨手把那一袋養生茶遞給劉知詩後，把這包裝的很精緻的禮物盒子拿了出來。
左右端詳了一下，說道：
「我拆了？」
「……拆唄。看都看到了。而且咱們那邊也是2月14了……情人節快樂！愛你喲~」
「噫~~~」
楊蜜倒沒什麼反應，反倒是劉知詩，滿眼的嫌棄。
心說今晚自己就不該過來。
這晚上回去肯定睡不著了。
而楊蜜已經三加五除二的撕開了包裝紙。
也不知道是工作人員失誤還是什麼，剛好，看著很精緻的盒子邊緣縫隙里，有一條類似稻草一樣的玩意遺漏了出來。
楊蜜隨後一拉……
「稻草？……你不會送我個鳥窩吧？」
「當然不是，這可是藝術品！」
許鑫趕緊搖頭。
說完他就覺得媳婦的臉色不太對勁。
好像……一點都不期待一樣。
不過他也沒多想，畢竟他自己也不知道這裡面到底都裝了什麼。
一旁的劉知詩倒是抻著頭，一臉的好奇。
然後……當楊蜜揭開了蓋子的時候……
「……？」
因為角度問題，許鑫是站著，劉知詩是坐著。
所以，許鑫先是露出來了疑惑的模樣。
隨後起身的劉知詩看到了盒子裡的東西後，直接就懵了。
「這是……」
她呆呆的看著裡面的物件……
「碗？……不對……怎麼還有孔呢？……花盆？？？」
「……」
楊蜜無言。
低頭看著這放在很精緻的盒子裡，實際上卻是個盆底鑽孔，全身通紅的花盆，眼裡無悲無喜。
甚至手都穩如老狗。
反倒是劉知詩，在確定了自己沒看錯，這盒子裡確實是個花盆後……第一時間看向了許鑫。
發出了一個靈魂拷問：
「這是你的情人節禮物？」
「……」
許鑫無言。
他這會兒已經蒙了。
不對啊……
老狼……不對，那個王八蛋不是說了這是個藝術品麼？
這花盆是個什麼玩意？！
被掉包了？還是說……自己花了兩萬歐元買了個花盆！？
這玩意特麼……花卉市場都是論斤批發的玩意。
我花了二十萬！？
正琢磨著……
「噗……哈哈哈哈哈哈哈……」
劉知詩笑噴了。
一屁股坐到了沙發上，徹徹底底的笑噴了。
她捂著肚子狂笑著，沖許鑫發自真心的豎起了大拇指：
「哥，還得是你啊……哈哈哈哈哈……牛，我真長見識了。哈哈哈哈哈……」
反倒是楊蜜，看了一眼拍肚皮的好友，直接把裡面的花盆拿了出來，上下左右的看了看，饒有興致的對老公問道：
「這有什麼寓意嗎？」
這一刻，許鑫的大腦開始飛速旋轉。
一瞬間，愛因斯坦、牛頓、伽利略、霍金等先賢神光附體。
「有！」
他用力的點點頭：
「你看它是什麼顏色？紅色的，對吧。紅色……象徵著陽光！象徵著生命力！你用它來養花，就是……用旺盛的生命力孕育種子……發芽……象徵著……美好！」
「噗哈哈哈哈……意思是你送了個……求子花盆？哈哈哈哈哈哈……」
聽著他的解釋，劉知詩已經笑到捂著肚子在沙發上打滾了。
只覺得自己聽到了這二十來年裡最好笑的笑話。
「哈哈哈哈……就算你想要三胎，也不用送個花盆吧？……挖個坑，埋點土，數個一二三四五……然後對它再拜拜，說保佑蜜蜜明年生個三胎哈哈哈哈哈哈……哎喲哎喲……抽筋了抽筋了……哈哈哈哈哈哈……」
「……」
這下，許鑫也語塞了。
這套嗑……確實不像話啊。
可楊蜜卻沒管已經快笑瘋了的好友，而是又看了看這花盆：
「嗯，還別說，顏色還挺喜慶的。明天我把情人節禮物給你，好啦，睡覺吧。」
她把花盆很淡定的重新放到了盒子裡，然後又從裡面摸出來了那張用來證明這件花盆價值的卡片。
照片與花盆分毫不差。
卡片上面還有詳細的尺寸數據。
以及這個花盆的製造者。
她對著名字拼讀了一下……讓·皮埃爾·雷諾。
沒聽過的名字。
但卻敏銳的注意到了名字下面的一行數字：
「1968-2004」
她一愣。
這人……死了？
她下意識的問道：
「你花多少錢買的？」
「沒多少錢，一百多歐元。」
事到如今，許鑫哪裡敢說實話？
趕緊隨口糊弄了一個價格。
而一旁的劉知詩已經捂著肚子掏出了手機，對著這玩意就是一頓猛拍。
一邊拍，一邊樂。
甚至眼淚都出來了……
楊蜜瞥了老公一眼，點點頭：
「我還挺喜歡的……好啦，你，該去哪去哪，我倆要睡覺了。」
「嗯嗯……哈哈哈哈……」
劉知詩狂笑著，提著那一袋子養生茶離開了。
而她剛走，許鑫便說道：
「我……」
「我挺喜歡的啊，剛好拿回家種個花種個草什麼的。」
「……？」
許鑫一臉疑惑：
「真的？……這其實是老狼給我選的。明天情人節了嘛，我想著拜託吉娜給選一個禮物……」
「大概能猜得出來。」
楊蜜臉上並沒什麼意外，隨手把盒子放到了一邊。
反正是塑料的，也不怕摔。
「我真挺喜歡的。種盆花，放到咱臥室的飄窗上也挺好。」
說著，她重新扣上了箱子，推到了一邊後，扭頭對老公來了句：
「不過，以後你要是苦惱不知道送什麼，那咱就不要送了。反正你送的禮物我也不喜歡~就別把它當個什麼很重要的事情啦。只是儀式感而已，咱又不缺東西。」
「呃……」
聽到這話，許鑫愣了愣，直接上前了一步，把妻子抱在了懷裡。
「真的喜歡？」
「嗯，紅色看著還挺暖的。在說……連大米飯粒都送過了，我還能對你要求更高？」
「……嘿嘿。」
他憨笑了一聲，抱著妻子，在她耳邊溫柔說道：
「情人節快樂。」
「嗯，情人節快樂~……話說你到底花多少錢買的？我看那卡片上，那藝術家都已經去世了。」
「……老狼花了一萬五，我給了他兩萬，五千當跑腿錢了。」
「哦哦……嗯？」
剛應了一聲，忽然察覺到不對勁的楊蜜趕緊抬起了頭：
「歐元！？」
「……嗯。」
「……」
「誒你幹嘛去？」
見妻子直接就往門口走，許鑫趕緊問了一句。
楊蜜頭也不回：
「要他狗命！」
許鑫愣了愣……
趕緊跟了上去：
「等等，走，咱倆一起！奶奶的，二十萬買個破花盆……他把哥們當什麼大怨種了嗎！今兒個非弄死丫……嘶~~~~」
「你給我把嘴閉上！」
剛才還柔情似水的女人這會兒眼神里全是沸騰的怒火與惡意：
「你也強不到哪去！剛好，你倆我一塊收拾！」
「……誒？」
……
情人節前夕，或者說情人節前夕的幾個小時裡。
許鑫和朗朗挨了多少資本主義毒打不提，反正，當劉知詩把「誒你們知道麼，許鑫情人節送蜜蜜了一個送子花盆兒」的消息發到微信群里時，幾分鐘後就收到了許鑫幾條60秒的語音。
然後，情人節一早他睡醒時，隨著朗朗報復性的科普，這下小群里的人都知道了某個大怨種花了二十萬，賣了個花盆的故事了。
這下可到好。
群名直接改成了「我二十萬的怨種朋友」，剛睡醒正蹲廁所的許鑫看到群名字和大家的聊天記錄後，好懸沒氣成腦梗。
2013年其他榮譽一個還沒進項，「怨種」的獎倒是湊齊了。
而搞出事情的劉知詩和朗朗作為補償，情人節當天一人送了一份情人節禮物給兩口子。
朗朗是不知道從哪搞的一盒雪茄，送給了許鑫。劉知詩則是一條手鍊，據說能帶來幸運的。然後最離譜的是，她手上也有一條。
她和楊蜜一人一條。
許鑫乾瞪眼。
三個人的悲歡喜樂顯然並不相同。
只有朗朗拍著他的肩膀，給哥們加油鼓勁，告訴他「堅強」。
好好的一個情人節，硬生生的過成了聖誕節。
也是夠離譜的。
而就在情人節當天，放映時長64天的《泰囧》正式落下帷幕。
最終票房收益，以67億的優異成績，成功問鼎了2012年天朝電影市場票房冠軍。
用3000萬的成本，撬動了超過二十倍以上的利潤，同時也徹底宣布：天朝電影開啟了十億票房的時代。
整個國內的反應其實遠不如泰囧當時18天票房上6億時那麼轟動。
畢竟是去年的片子了，這都2013年了。天朝人的習慣就是一年一總結，去年的光輝成就哪怕輻射到了今年，也讓人有種恍若隔世的既視感。
但……必須要承認的一點就是，以西影廠為代表的西北圈，開始全面崛起了。
2012年一部電影12個億。
這還不算1月份放映的《完美》與《烈日灼心》。
在加上馮小剛那部野心之作《1942》遭遇票房滑鐵盧。
那一直吹向京圈這個風向標的風……就這麼在所有人的眼皮子地下，悄悄轉了個頭。
而如果以陽曆年來算。
如今票房已經超過8億，邁入7億大關的《完美陌生人》，同樣在新年裡給西北圈，以及娛樂圈的人們「沉重」的一擊！
60天的放映周期，截止到3月份下檔之前，這片子現在只剩下了一種未知可能。
那就是它有沒有機會突破8億！
而2月20號，《烈日灼心》就要上映了。
雖然現在還不算開年，可每一天都能感受到《烈日灼心》的各種消息在網絡上轟炸。
今天不是這個媒體盛讚，就是明天柏林的哪個觀眾被震驚……雖然宣傳方式噱頭十足……但能在三大電影節上面每天都坐穩《推薦榜》第一的位置，本身就代表著影片質量的不俗！
西影廠……這真的是要把新年第一炮，打出個大大的開門紅來！
在加上年末的時候，各大網際網路公司都開始放眼於影視圈，大有高調宣布進軍的意思……
總感覺，這個2013年，有些不一般呢。
而就在國內《烈日灼心》宣傳的如火如荼的時候，柏林這邊，《烈日灼心》同樣聲勢不減。
不過……在連續坐穩了7天的榜一大哥位置後，終於，在第八天，推薦第一名被另外一部電影《應許之地》所取代。
可根據鍾長友的調查，《烈日灼心》依舊是一票難求。
不能說影響甚微，也可以說是毫無影響。
但，從情人節過了之後，整個劇組就徹底忙碌了起來。
白天的宣傳，晚上的酒會。
金熊獎因為開幕時間是晚上8點，所以當晚是不設酒會的。
酒會放到了16號的晚上。
作為本屆電影節最受矚目的影片，《烈日灼心》其實說老實話，片商的關注雖然多，但要說大家對於這群天朝人最關注的影片，卻還是《完美陌生人》。
哪怕它不在本屆電影節的範疇之中。
但並不是說《烈日灼心》差。
只是，它確實受歡迎程度沒有《完美》高。
一群片商揮舞著鈔票，想要拿到《完美》的影像授權。
相比之下，《烈日》就「比較慘」了。
具體《烈日》和《完美》賣了多少，許鑫沒太過問。
但16號上午，鍾長友終於和派拉蒙把《完美》的事情敲定了。
雙方達成了合作協議。
在傳統分成的基礎上，派拉蒙會運作《完美》進入奧斯卡的對賭協議，如果達成，那麼合約自動轉成五五分帳。
而許鑫也接受了喬治亞的邀請。
他會在今年上半年以前，去一趟好萊塢，敲定一下劇本的事情。
除了《爆裂》之外，第一次，他被人用「合約」捆住，要拍攝一部電影。
沒了「創作自由」的感覺還真別說，挺新鮮的。
倒沒什麼壓力。
反倒有種新挑戰來臨的期待感。
16號晚。
柏林電影節舉辦的官方晚宴正在進行。
「哈哈，一定一定。」
許鑫笑哈哈的和一個絡腮鬍子的哥們握了手，約定以後經常交流後，終於，在這場人頭攢動的晚宴中，獲得了一絲喘息的時間。
他左右看了看，發現沒看到妻子的位置。
也不知道是和王佳衛一起，還是在幹嘛。
他也沒往演員們那一堆兒湊。
看得出來，這幾個人都還挺拘謹的。都圍繞在鍾哥身邊。
但他這個導演對於這些人而言，其實算是熟客。
畢竟這場交際會裡的主角們其實並非各個影片的劇組，而是那些常年出現在各種電影節上的片商。
本質上來講，電影無論好壞，總是要賣錢的。
三大的酒會就提供了這樣一個平台。
絲路電影節同樣如此。
只不過，《絲路》還很弱小……
腦子裡想著一些有的沒的，他放下了香檳杯，朝著出口的位置走去。
菸癮有點上來了。
一路出了晚宴大廳。
這裡是柏林市政廳，金熊獎電影節的晚宴舉辦地。
從廳里出來後，他就直奔門口。
出了門，一股冷空氣瞬間襲來。
只穿了西裝三件套的他因為剛從溫暖的地方出來，倒是沒感覺特別冷。
掏出了煙盒，來到了晚宴禮堂右側的垃圾桶前點燃。
「呼……」
哈氣與煙氣融合，在燈火通明的背景中飄散。
實話，晚宴會場人很多，很鬧騰，然後各種香水味都有……在加上也不知道是老外的體味還是什麼，被暖氣那麼一哄，還真挺熏腦袋的。
而抽了半根煙的功夫，他後面傳來了高跟鞋的聲音。
下意識扭頭一看，他愣了愣，第一反應就是脫掉自己的西裝：
「你咋也出來了？」
「我看你出來了呀。」
臉頰有些紅的楊蜜笑眯眯的接過了老公的西裝，披在了自己的肩上。
她今天穿的有些類似結婚時的那種魚尾造型的禮服。
不過尾巴沒那麼長。
看著還挺修身的，把那好身材展露的淋漓盡致。
「你趕緊進去吧，多冷啊。」
「還好，喝了點酒，這會兒挺熱的。我也是嫌裡面太悶了，而且那些人的香水味……和酒精味一融合，我有些不適應。而且我還有這個呢。」
她示意了一下手裡的發熱包。
「……婷婷呢？沒給你多拿倆？」
「這就是她看我要出去，給我的。她留在裡面了，有誰要是找我，她就出來通知我。」
一邊說，她一邊披著老公的西裝，站在了台階邊緣，看向了遠方的夜景。
許鑫點點頭，走到了她身邊，和她站在一起眺望遠方。
「確實，裡面的味道不咋好聞……可能也是因為他們這建築太老了吧，通風效果不好。在坎城和威尼斯可沒這麼濃的味道。」
「他們哪有老建築？」
聽到這話，楊蜜來了這麼一個反問。
許鑫一愣，下意識的說道：
「這市政廳就是個歷史建築啊，你沒看介紹麼？1861年建造的……」
一邊說，他一邊把菸頭丟進了垃圾桶。
但並不著急進去，而是一邊看著市政廳台階下那幾個扛著相機之類的記者，和帶領他們不知道去哪的工作人員，一邊跟妻子在那閒聊天。
不過得承認，晚風確實有些冷。
一邊說，他一邊就把手插西裝褲兜里了。
然後就聽見妻子來了一句：
「45年時候，不都打爛了麼。這是翻修的，不算歷史建築。」
「……」
許鑫嘴角一抽。
扭頭看到了滿臉笑容的妻子：
「喂，你這是犯病了還是咋的？……這算啥？地獄笑話嗎？」
「呀……你沒GET到？」
晚風中的女人露出了有些苦惱的神色。
「那我在給你講一個。問！日本人體型偏瘦和人口老齡化的原因是什麼？」
「呃……」
許鑫露出了思索的神色。
想了想，說道：
「因為……他們吃魚吃的多，健康？活得長，不長肉？」
「大哥，我說的是地獄笑話！你能不能好好猜？」
「……我猜不出來。答案是什麼？」
「因為胖子和小男孩都炸了。嘿……」
「……」
許鑫瞬間露出了「你在說啥」的疑惑表情。
隱隱約約的，他覺得這個笑話不對勁，但又哪裡說不上來。
胖子和小男孩為啥會炸……孩子為啥會爆炸呢……爆炸……嗯？
「……我靠！你！」
「噗噗噗……」
為了不笑的那麼大聲，楊蜜已經捂住了嘴。
而許鑫則是滿眼的荒唐。
好傢夥。
這笑話可真夠地獄的。
不過，地獄歸地獄，但……不算戳他笑點。
於是，他也只是雙手插兜，輕笑了一聲：
「哈~」
而就在這時……
忽然，倆人都察覺到了一陣光線。
下意識的看了過去，卻見剛才那一群被工作人員引導著的記者其中一人，正舉著相機往這邊拍。
「咔嚓咔嚓」。
閃光燈高頻閃爍，把他那插兜輕笑，以及楊蜜笑顏如花的模樣給記錄了下來。
「……」
許鑫瞟了一眼後，扭頭對妻子來了句：
「也幸虧不是攝影機。要真有人記錄下來咱倆現在的話，那估計明天名聲就臭大街了。」
楊蜜也無所謂被人拍。
這些天被人拍的還少？
只是繼續問道：
「你覺得這笑話不好笑？」
「夠地獄，也夠冷的……走啦，回去了。」
躲了躲腳，腳趾頭都有些麻了的他催促道。
「嗯。」
倆人手挽著手，回到了那名利場之中。
……
當晚。
在市政廳門口倆人聊天時，被記者抓拍的照片就登上了媒體上。
柏林的記者取了個標題：《勝利者的微笑？》
不過反響平平。
哪怕傳回了國內，大家看著這照片，也只是覺得拍的還不錯。
許狗確實是個天生的衣服架子。
楊蜜那一身……也確實夠美的。
至於倆人臉上的笑容……還別說，挺傳神的。
但也僅此而已了。
……
17號。
柏林電影節最後一天。
太陽照常升起。
照常落下。
當夜幕降臨時。
63屆金熊獎最扣人心弦的狂歡，在群星璀璨之中，盛大開啟。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