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89.好快的刀

  許鑫並不覺得自己是什麼……很天才的那種人。♘🐺 ➅9s𝕙ⓤx.ᶜ𝕠M ඏ🐉

  就比如老徐那種,能寫出來「若人生真的無悔,那該多無趣啊」的文采斐然,他學不來。

  也不是那塊料。

  但他知道自己需要的是什麼。

  或者說,他在日常的生活之中,每時每刻,都會細心留意著自己周遭的一切。一切可以被一名導演拿過來,化作靈感的東西。

  哪怕是放鬆的時候,他也從來沒停下來過自己的思維發散。

  就比如現在。

  面對大家的疑惑,半斤酒下肚,微醺而愜意的他撓了撓頭,說道:

  「剛才我就在想了,比如,我們這一桌人是……表面知根知底的人,但就像是喬說的那樣,如果,我們在劇本上也提供一種類似「鳥籠」一樣的介質,而通過這種介質,能放大我們的性格。把我們的……內在,給表現出來。而隨著內在的……出現,我們之間的關係開始發生了改變……比如你,傑西,你和安東尼奧。」

  他對旁邊的夫婦說完,手掌向下一壓:

  「沒冒犯的意思,我是說如果。如果你們倆就是佩普經手的那個離婚桉子的人,你的手機信息,暴露了你在外面有了別的女人,傑西知道了後和你離婚。那麼,我們把一整個故事,都融匯到這個介質里……這樣故事不就通順多了?」

  「……」

  「……」

  「……」

  一群人都陷入了思考。

  傑絲敏反應的最快,問道:

  「你的意思是通過某種類似遊戲一樣的媒介,來表達一些事情?比如……還是咱們坐到一起。我和安東尼奧表面上很恩愛,但實際上是貌合神離?」

  「對。」

  許鑫點點頭,又指著自己和劉一菲:

  「比如我們倆也是一對……老夫老妻,但我們也分別有著各自的壓力。比如……她母親看不上我。」

  劉一菲直接翻了個白眼。

  「我呢,人到中年,事業一事無成,正在經歷中年危機。再比如尹娃,她看似是光鮮亮麗的女主持,可實際上,她……和菲利普是一對,她正在電視台面臨著上司的騷擾……尹娃,你知道我說的意思。」

  面色通紅的尹娃笑著點點頭:

  「當然了,許,我不介意,親愛的,你呢?」

  菲利普只是冷靜搖頭:

  「親愛的,我在工作,我沒心思聽你這些瑣事。」

  尹娃聳聳肩:

  「你瞧,我要離婚。」

  「哈哈哈哈哈……」

  幾個朋友之間又爆發出了陣陣笑聲。

  而已經逐漸明了許鑫意思的傑絲敏略微思考,便繼續問道:

  「許,那這個故事,你想賦予……或者說你想表達什麼呢?」

  這種故事片自然不是什麼商業片。

  甚至,以她的判斷,如果真要編寫這麼一個劇本,那麼可能是一場很小很小規模的群像戲。

  所以,影片需要一個主旨與內核,這點很重要。

  「這個命題就很廣泛了。」

  許鑫說著,看向了艾晴。

  因為有些專業詞彙,他不知道該怎麼說。

  所以便用中文對她說道:

  「要表現的內容里,最基本的其實就是男女關係的探討,婚姻、家庭、愛情、友情……這些都類似安東尼奧說的那種,我們表現出來的外在型人格。但每個個體都應該有著自己的需求,以及得不到的東西。其實不需要特別清晰的去表達什麼,我們今天坐在這,就像是……月亮。」

  他一指傑西卡家的落地窗外,那明亮的月色。

  「月光柔美,讓人賞心悅目。但……我記得我看過一篇報導,實際上月亮的背面,是千瘡百孔的隕石坑,很醜陋,就像是……牛油果一樣。SI~」

  他用了一個很經典的意語單詞:

  「你瞧,月亮的正面,很美。可美麗之下,是背面的一地狼藉。就像是我們這些劇本「角色」的內心。每個人都有光鮮亮麗的外表,恩愛的感情,或者成功的事業一類的優點。但背面卻是無法對人訴說的難以啟齒。我們可以探討兩性,男女,甚至是同性等等,這些都能成為這個劇本里令人深思的問題……唔。」

  說到這,他陷入了思考。

  剛好也給艾晴一個完整的翻譯機會。

  而隨著她的義大利語響徹在房間內,所有人都陷入了一種思考。

  跟隨著導演的角度,來思考起了這個故事精神層次之中的內核。

  這時,許鑫的聲音再次響起:

  「作為導演,我們可以把一些線索,通過穿針引線的方式,穿插到對話當中,穿插到整個故事裡。就像是海浪。

  乍一看,我們解決的是你和安東尼奧的問題,但,隨著時間的流逝,可能你們倆的事情還沒解決,忽然,尹娃和菲利普也出現了問題。

  緊接著是佩普和喬……這麼一層套一層,一環套一環,讓整個故事的敘事節奏始終保持在一個跌宕起伏的環節之中。

  最後……月上中天,飯局結束。我們不會去交代每個人的事情有沒有什麼完整的解決方法,或者是他們各自回到家後如何如何。

  這只是一個飯局,飯局結束了,影片也就結束了。而剩下的,我們可以留給觀眾來想……藝術源自於生活,而生活之中不是所有事情都要有一個結局……

  我們只是表演者,但我們無法演繹出能解決任何事情的生活。所以,把這一部分,留給觀眾來進行思考……你們覺得怎麼樣?」

  「……」

  「……」

  「……」

  ……

  隨著艾晴翻譯的結束,時間已經過了大概一分多鐘。

  沒人說話。

  所有人都在思索著許鑫話語裡的含義。

  或者說,這個故事如何。

  其中,喬的觀點最為直接:

  「聽上去有些像《這個男人來自地球》?」

  「沒錯。」

  許鑫點點頭:

  「我很喜歡那部電影。只不過,他的主題很大,藝術、宗教、永生……一群來自哈佛的高階知識分子,聊的是關乎於整個人類的大事。我覺得不需要這樣……生活不僅只有遠方的田野,還有近處的苟且。我把故事聚焦在……每個人或多或少都會出現、關心的問題上面。」

  「聽上去可真棒!」

  喬用力的點點頭:

  「這個點子很精彩,許,乾杯,向你致敬。」

  顯然,他很喜歡這個故事。

  發生在普通人身邊的故事。

  這時……

  「許,這個故事交給我,怎麼樣?我們一起來完成它?」

  作為編劇的菲利普目光灼灼。

  點子,靈感,甚至是劇情的大概脈絡,都是許鑫提供的。

  他自然不會直接拿過來寫。

  但……

  這個故事聽起來真的棒極了。

  「沒問題啊。」

  剛剛放下了酒杯的許鑫答應的很是隨意。

  「我們一起來完成它。」

  「給我一個角色,我要演!」

  傑絲敏·特麗卡同樣舉起了手:

  「最好是類似安東尼奧這樣的心理醫生,一個同樣患有心理障礙的心理醫生,這個提議怎麼樣?心理醫生看起來能疏導很多人,但她自己家的水管卻只能找別人修理。這樣聽起來是不是很諷刺?」

  「我也要我也要!」

  劉一菲同樣舉起了手:

  「我想要一個……呃……也很有意思的角色!」

  「哈哈哈,其他人呢?」

  許鑫笑著問道:

  「尹娃?」

  「算了吧,許,我就是因為當不成演員,所以才去當主持人的。」

  尹娃無奈的聳聳肩:

  「比起傑西,我就像是一個孩子。」

  「我們就更別提了,這件事肯定要專業的演員來做。但……這個故事真的很棒,許,如果你需要一個法務類型的角色,歡迎你和菲利普來我工作的地方。相信我,我的朋友,在義大利,沒有人比我的工作見到過的荒唐事情更多了!」

  佩普一邊掰著手裡的麵包,一邊隨口來了句:

  「比義大利和天朝的人口加在一起,還要多的荒唐事……」

  「比如一條牧羊犬擔任足球隊的主席。」

  這句話被安東尼奧拋出來後,一群人迅速變得熱鬧了起來。💙☹ ❻➈𝓢H𝐮χ.𝒸ᗝ𝕞 ☯🐺

  許鑫這才聽明白……原來這件事竟然是真的。

  一條名為「岡澀四世」荒唐牧羊犬的故事。

  而見許鑫不明所以,這件發生在十幾年前的事情迅速成為了桌子上的談資。

  ……

  「許,明天上午我們一起喝杯咖啡?」

  聽到菲利普的邀請,許鑫欣然應允:

  「好啊。明天見~」

  接著,他和其他人擁抱,貼面,最後醉醺醺的坐上了車。

  「拜拜。」

  酒過三巡,勁完全上來的許鑫和劉一菲跟眾人分別後,他愜意的靠在座椅上,眯起了眼睛。

  這時,他聽到劉一菲來了句:

  「這電影你打算在哪拍?」

  「義大利唄。」

  許鑫隨口來了句:

  「是這些朋友給的靈感,自然要在義大利拍,而且……在這邊拍,題材可能不會有那麼多的束縛,我覺得還挺有趣的。算是個嘗試吧~你想好弄個什麼角色了沒?」

  「沒……看菲利普發揮唄。」

  劉一菲搖了搖頭,不在說話。

  而是在思考。

  要是在義大利拍的話……我是不是得學一下義大利語?

  別到時候大家都用義大利語來交流,自己什麼都聽不懂,那就尷尬了。

  嗯。

  那就學吧。

  她看了一眼閉目養神的許鑫,掏出了手機,在備忘錄上寫到:

  「學習義大利語(很重要)!」

  ……

  對於這個僅僅只有故事框架的劇本,許鑫在付諸了所有靈感後,就被拋在了腦後。

  倒不是說他不上心,而是現階段他有更重要的事情。

  並且,借著酒勁,他腦子裡已經有了一個大概的框架。

  直到該怎麼拍了。

  一句話:學《這個男人來自地球》。

  不會花多少投資,甚至演技都沒什麼要求。

  註定會是個小成本,並且出片快的電影。

  拍起來會相當容易。

  眼下就不琢磨了,先放到一邊,等什麼時候開始弄了再說。

  13號。

  他和劉一菲一起出席了中意友好的文藝演出活動。

  坦白地講,身在異國他鄉,當看到羅馬鬥獸場為了慶祝這個活動,特地燈光都變成了紅色時,他才明白……原來對於漂泊異鄉的人而言,這一抹紅色,到底能喚醒多少思鄉的感動。

  只能說,很喜歡。

  也很感動。

  可感動歸感動,14號,他又回歸了現實。

  拖著倒時差產生的濃濃不適,他強行拉著在燕京的於老去了一趟醫院,身體從裡到外都做了一個檢查。

  而等檢查結果出來,他還特地托以前奧運會的關係找到了一位醫學界的泰斗級人物,給於老看的結果。

  兩邊溝通的時候,那位老師問於老抽菸不。於老的回答是:

  「抽,一天一包。」

  又問:

  「喝酒不?」

  「喝,不喝大,一天半斤左右。」

  許鑫呢,啥也不懂,來了句:

  「要不您戒了算了。」

  可於老還沒說話,卻得到了醫生的反駁。

  到了於老這歲數,比起菸酒,更危險的是改變生活習慣產生的心理與生理的雙不適應。

  所以,整個檢查,到頭來,得到的答覆也僅僅只有一句:

  「煙,少抽點。酒,少喝點。」

  其他的啥問題也沒有。

  練了一輩子武,修了一輩子的內家拳老頭身體沒任何毛病。

  按照醫生的說法,真要是人不行了,那也就是大限到了。

  藥石難醫。

  自然規律。

  輕輕鬆鬆的走,就是了。

  而面對這話,於老笑的也很輕鬆。

  「那是,來時一俗人,走亦要輕鬆。這輩子,也值了。」

  談笑之間,一代劍聖的生死關豁達到讓許鑫都肅然起敬。

  真·奇人也。

  ……

  把事情告訴了楊蜜,她心裡也踏實了。

  雖然她沒跟兒女一樣在師父面前盡孝,但關心到了,心裡也踏實的多。

  而許鑫在燕京的事情忙完後,便風風火火的回到了廈門。

  結果15號又休息了一天。

  不行,實在折騰的有點累。

  回到劇組,勁兒就全鬆了,人躺在床上,昏睡了一整天,直到16號大清早,都感覺渾渾噩噩的。

  不過好在他的準備工作細緻,劇組雖然多耽誤了幾天,可隨著16號一上午的緩慢調整,下午,許鑫就進入了工作狀態。

  期間劇組裡發生的一些趣事,或者是拍攝的一些精彩片段無需言表。

  整個《烈日灼心》的故事裡面,導演思路清晰,演員演技卓越,工作配合默契。

  無風無浪,風平浪靜。

  時間一轉眼,來到了20號。

  ……

  20號。

  依舊如同之前的那次試鏡一般,楊蜜在早上這個時段內,連續做了兩場運動。

  這是一個小竅門。

  她練武發現的。

  眾所周知,人早上起來時,皮膚的狀態最差。

  和是否睡好無關,就像是冬天裡的汽車,身體的五臟六腑總需要一段時間的「磨合」,才能迸發出最好的狀態。

  而兩場中間有間斷性的運動,則可以加速這個過程。

  在體力消耗適當的情況下,整個人在上午就會散發出如同下午一樣的飽滿狀態。

  但缺點就是,這一天容易累。

  到了晚上的狀態要稍差一些。

  但《沉默之海》的試鏡安排在了上午,她只能這麼來。

  而這次,試鏡的地點,被放到了華納影業的攝影棚之中。

  楊蜜也終於拿到了試鏡的內容。

  兩場戲。

  一場,是要求她演示一下資料上所描述的她「精通武術」的實戰片段。

  說白了,就是看看身段。

  是瞎填的資料,還是真有東西,這最終試鏡上面見真章。

  一場,則是和男演員的對手戲。

  由那邊入圍最終試鏡的男演員來,兩兩一組的無NG表演。

  大家的試鏡內容都是一樣的。

  隨機挑選,隨機搭配,誰NG誰出局。

  沒NG得則最終要選擇權交給導演。

  等候廳里。

  楊蜜看到了試鏡內容後,便陷入了沉思。

  開始調整情緒。

  今天沒搞什麼演員等待。

  所有通過試鏡的演員都在攝影棚里了。

  一會兒等導演和投資方過來,就直接開始表演。

  楊蜜來的依舊早。

  這會兒,她正看著手機里的視頻。

  手機里,是導演那邊發來的動作演示。

  一個穿著護具的人手持一根木棍,機械的演示著一組動作。

  沒有武指,沒有動作引導,四組動作,演員自己設計如何反擊。

  不得不說,這和傳統意義上的好來塢動作戲並不一樣。

  至少,楊蜜在拿到了視頻後,讓劉墨墨問了問人,發現……這種試鏡方式,大家都覺得很新鮮。

  顯然,應該是吉爾莫·托羅自己想出來的點子。

  不過……無所謂。

  看著視頻里那漏洞百出的四個攻擊動作,楊蜜從拿到後的13套反擊動作,到現如今只留下了一套打的好看,一套快准狠的動作。

  這些天,她找的陪練已經被她給摔的苦不堪言。

  而在腦子裡再次預習了一下這四個動作後,她合上了手機,繼續看著文戲。

  這時,後面的門傳來了開啟的聲音。

  她扭頭一看,胖胖的吉爾莫·托羅,以及十來個西裝革履的人都走了進來。

  看來試鏡要開始了。

  而就在這時,她察覺到了一道目光。

  扭頭一看,一愣,接著露出了微笑。

  菊地凜子也在。

  對方也入圍了最終試鏡。

  這下,楊蜜的眼裡終於升騰出了一份鬥志。

  抱歉啦……

  81年的大姐姐。

  這次,我可不能放水了啊。

  ……

  「女士們先生們,下面進行第一場動作戲的試鏡。我們期待你們的表演。」

  吉爾莫·托羅說完,一旁的工作人員就喊出了「001」號的名字。

  這次不是楊蜜了。

  她是6號。

  很快,第一個女孩走上了用硬泡沫地板搭建的表演場地。

  而他對面,穿好了全身護具,手持軟膠棒的工作人員也準備好了。

  就像是打擂一樣,隨著一聲令下,表演開始。

  工作人員的軟膠棒動作勻速的下噼而來。

  那個女孩手裡的膠棒直接迎了上去。

  倆人開始了一場「武打戲」。

  你砍我,我砍你。

  看起來像是街頭火併,而不像是殺招。

  全是兵刃的碰撞,那護具都顯得很多餘。

  楊蜜看了一眼,就知道這動作是臨時抱佛腳的由來。

  那步子……

  嘖。

  不忍直視。

  她收回了目光,繼續盯著劇本里的試鏡片段。

  很快,第一人結束。

  第二個也走了上去。

  接著是第三個,第四個,第五個……

  吉爾莫·托羅面無表情。

  不知他是否滿意。

  沒人能看出想法。

  終於。

  輪到楊蜜了。

  當看到楊蜜上場時,吉爾莫·托羅的眼裡流露出了期待的神色:

  「楊,我很期待你的表演。」

  楊蜜回報以微笑。

  接著掂量了一下手裡的軟膠棒後,隨意的點點頭:

  「開始吧。」

  連續和別人玩兵刃對對碰幾個回合的工作人員姿勢也隨意,聽到她的話後,依舊是踏前兩步,雙手握「刀」,高舉頭頂,打算來一記力噼華山。

  兩步時,楊蜜一動不動。

  但當他的右腳離開地面,即將邁步的剎那,楊蜜的腳向前勐然一搓!

  「吱!」的一聲,有些讓人牙齒發酸的動靜之後,她人已經來到了對方面前。

  原本正握的膠棒不知何時化作了反手,她側身探進了對方的半個身位,反手握的膠棒單手抵住了對方的喉嚨。

  「颯!~」

  穿著護具的工作人員招式用老,給人一種……就像是他自己迎上去一樣的既視感。

  在他下噼時,脖子剛好抹過了「刀」的鋒刃。

  主動送命。

  「你已經死了。」

  面對有些反應不及時,身體有些沒控制住,摔到地上的工作人員,把軟膠棒挽了個刀花,刀藏於背的她一聲輕笑。

  「哈~」

  接著,她把手伸到了對方面前,示意扶他一把。

  「再來?」

  「……」

  「……」

  「……」

  一片鴉雀無聲。

  大家都被她這……有點不按照套路出牌,可偏偏哪怕只是道具軟膠棒,卻依舊讓人能察覺到招數是何等凌厲的動作給弄懵了。

  這人……

  這麼會?

  全場人的目光集中到了那回到位置,依舊是一臉輕鬆的女孩身上。

  吉爾莫·托羅下意識的推了推自己的眼鏡。

  心裡,一個想法後知後覺的涌了出來:

  「好快的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