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95.兩手抓,兩手都要硬

  三號一早。→

  「親親?」

  「MUA~」

  對著老公的嘴狠狠的吧唧一口後,楊蜜揮了揮手:

  「去吧,早去早回呀。」

  「嗯。」

  許鑫點點頭,又分別親了一口自己懷裡的倆大寶貝,把他們放下來後,推著箱子走出了門。

  他這次是從西安直接去汕頭,保守估計得走一個星期。

  坐上了商務車,直奔機場。

  「我用盡一生一~~世來將你供養~」

  「……什麼破歌啊,誰唱的,難聽死了。換周杰侖的。」

  車上本來正刷手機的他聽到了這跟蚊子似的聲音後,無語的說道。

  「呃……許哥,這是《愛的供養》,baby姐唱的《宮鎖心玉》的主題曲。」

  「那也換,還沒你姐唱的好聽呢。」

  許鑫吐槽了一句,催促著她趕緊換歌。

  不然扣她二百!

  見狀,蘇萌趕緊拔掉了連著自己手機的AUX線,轉成了CD播放。

  而等待讀盤的功夫,她頗有些好奇的問道:

  「許哥,蜜姐還會唱歌呢呀?我沒聽過呢,好聽嗎?」

  「和楊潁唱的一樣難聽。」

  「……」

  蘇萌無語了。

  可許鑫說的也是實話。

  按照周杰侖的話來講,那就是你們兩口子千萬別玩跨界兩棲。

  會出人命的。

  許鑫自己唱歌突出一個走腎不走心,不管啥歌都是用嗓子吼。而楊蜜也是如此……她唱歌的動靜特別特別的「夾」。

  跟老虎鉗一樣。

  那小奶音兒聽著就讓人起雞皮疙瘩。

  用麥克風唱還好一些,就怕她洗澡的時候唱。

  隔著門你聽著那動靜……不知道的人以為她老公不行呢。

  至於許鑫……甚至王斯聰都比他強。

  為此,大少爺還笑話過他幾次。

  什麼「就你這嗓子也好意思天天去KTV?」、「唱歌這麼難聽好意思拿麥克?回家養豬去吧。」之類的話語層出不窮。

  許鑫一開始還懶得搭理他。

  可見他埋汰自己埋汰出優越感來了,就當著幾個人的面問了一句:

  「你去夜總會為的就是去唱歌?」

  這話問完,在丟給對方一個「你可真低端」的嫌棄眼神後,這個話題便徹底在哥幾個那終結了。

  還是人家老許會玩啊。

  就是。

  誰去夜總會是正兒八經唱歌的?

  要真是去唱歌的……那只能說你還太年輕。

  人均消費起步三五百還得搶哥們之前挑個好看的地方,去干那六十塊就能唱一下午,還能免費吃包瓜子的事情……

  那不是冤大頭是什麼?

  ……

  今天走的比較早,到西安的時候才剛剛十點。

  一路往西影廠走,他拿手機刷著娛樂板塊的新聞。

  果不其然,隨著坎城名單公布後,《失戀三十三天》進入了媒體的視野。

  畢竟是今年唯二的坎城華語電影,本身熱度還是具備的。

  尤其是無論許鑫還是陳珂辛,都不是什麼籍籍無名之輩。登上了坎城,雖然不至於大書特書,但該夸該讚美的話語還是不能缺。

  只不過……夸陳珂辛的居多。

  說自己江郎才盡的人也不少。

  就挺莫名其妙的。

  許鑫也不知道這群人怎麼敢如此見風使舵。

  自己的《山楂樹》還掛在後山那顆歪脖子樹上屍骨未寒呢,才隔了倆月,就給忘了?

  【許鑫憑藉《失戀三十三天》無緣坎城主競賽單元,是否江郎才盡?】

  你瞅瞅,這新聞的語言結構都歪到家了。

  大概得把這片新聞讀完後,他留意了一下撰稿人。

  《京城電影娛樂大周刊》

  嘖。

  連名字取的都帶上了小報的味道。

  而內容也很簡單,就倆重點。

  第一個重點就是自己似乎只會拍愛情片,從《秘密》到《山楂樹》……注意,這是原句。這記者直接忽略了《風聲》,玩了個巧妙的語言結構,再到如今的《失戀三十三天》。

  自己成了單一類型片的導演,本來在其他導演趁著年輕該多銳意進取,挑戰不同題材的時候,吃老本,頑固守舊,以後怕是成就有限。

  而第二個重點,則是在拿自己的名字博眼球之後,去抬陳珂辛的《武俠》。

  那語句怎麼看怎麼覺得眼熟:

  「雖然筆者還沒看過《武俠》這部電影,但相信陳珂辛導演與甄仔丹的合作,一定能帶給坎城的觀眾真正屬於我們東方的電影美學。」

  嗯。

  對。

  拋開事實不談體。

  熟。

  眼瞧著這個新聞在搜狐推出的門戶APP娛樂板塊拿到了一個不錯的位置後,他直接卸載了手機里的搜狐客戶端。

  再見搜狐,爺投奔網易去啦。

  可很快他又從網易新聞里退了出來。

  【獨家劇透,《失戀三十三天》影片內容!】

  帶著幾分好奇點進去後,發現竟然是《33天》的小說情節。

  行吧。

  他滿是無語的繼續翻了幾條。

  只能說,這些新聞都很符合網易的風格。

  比如一個名叫東方神起的韓國男團來到了天朝舉辦演出,大批量粉絲擠在魔都機場,造成了交通擁堵,竟然被網易這邊的撰稿人稱之為「萬人空巷」、「韓流徵服魔都」……

  再比如某個女星整容前後的對比,明明不是過分誇張,卻被扣上了「整容失敗」的驚悚標題……

  最後,他登上了微博。

  他刷微博算是習慣,在車上或者無聊的時候,刷上那麼一會兒,了解一下新聞還挺方便的。

  並且他手機里的是小號,純是看客,基本只是點讚,從來不發表評論之類的。

  而在進入微博界面後,剛要搜索一下關於坎城的消息,忽然看到了熱門微博里有一條推送。

  #曝!劉知詩欲和唐人解約!#

  這條消息發表的時間是一個小時前,已經獲得了三千多條評論,以及5萬贊,幾十萬的瀏覽量。

  內容是這個人從唐人內部得到了消息,劉知詩想要和唐人和平解約,但被唐人拒絕,雙方可能要走上司法程序了。

  閱讀完了微博,他想了想,直接把這條微博艾特了一下楊蜜的小號。

  微信通知了對方一下:

  「詩詩的事情上微博了。」

  楊蜜回復的很快:

  「你到啦?」

  「嗯,都進市區了,一會就到。」

  「好的,消息我也就看到了,傳的還挺快。唐人拒絕了詩詩的報價,不同意解約。詩詩跟我說過了,要走司法程序。估計最多在一百萬以內,就能搞定。你不用操心了,有我呢。」

  「好。」

  倆人結束了聊天,許鑫也不在關注這方面的事情,而是扒了一些自己關注的比較公正、客觀的新聞博主,看了下今天的新聞後,關上了手機。

  看著車窗外的景色,他的思緒略微有些發散。

  妻子最後的那一段話說的特別對。

  現在的消息,擴散的確實是越來越快了。

  上一代人獲悉消息的途徑需要通過報紙、電視,最快也是昨天發生的事情今天知曉。

  而到了他這一代,網際網路開始興起,按照課本上的話就是「網際網路在全球建立起了多元化的信息高速公路」。

  大家的習慣也一點點的從電視或者紙質媒體轉換成了門戶網站。

  從門戶網站上獲取自己想要的消息。

  快是快,但還是有一定反應時間的。

  而自從微博出現之後,這條高速公路,就像是解除了限速120的禁令一樣。

  消息的傳播速度幾乎是以分鐘來計算的。

  速度快的讓人目不暇接。

  就像是詩詩這件事,發生在唐人公司里,可能才不到一個小時。下一刻已經傳遍了全國。

  這種時效性確實太恐怖了。

  有時候會讓他頭皮發麻。

  有句老話叫做「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里」。

  這個世界本身對好人就是充滿不公的。

  舉個最現實的例子,一個人做一百件好事,那麼只要他做一件壞事,這就叫原形畢露。

  可一個人做一百件壞事,當他在101件時做了好事,這就叫浪子回頭。

  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在放大人性的陰暗面。

  可以他對這個娛樂圈的了解……

  這裡面的好多事,其實是外人難以想像和接受的荒唐。

  那麼問題來了。

  一個外表光鮮亮麗,實際內在卻真談不上什麼美麗的圈子,搭配上了如今這條已經不能說是高速公路,簡直可以說是量子遷躍速度的信息爆炸時代……

  「用事實說話」似乎已經成了一個遙不可及的詞彙。

  比如自己,這屆坎城有接近1750部時長在一個小時以上的長片,以及接近一千六百部不足一小時的短片參選。

  總數超過三千之數的電影,卻只有49部電影入圍。

  而自己就是這49部電影之一。

  別的不提,天朝每年都會給坎城投近百部,乃至超過這個數字的電影,可這些電影都石沉大海,沒有半點消息。

  自己明明入圍了,在媒體口中卻成了「江郎才盡」。

  不知何時起,好像新聞要是沒個爆點,噱頭,就無法吸引觀眾點擊瀏覽一樣。

  而所得的新聞結果也習慣性誇張。

  這挺容易誤導別人的。

  好事容易被曲解,壞事更容易被放大。

  在搭上這趟傳播的高速快車……

  以及手機那越來越高清的攝像頭。

  沒來由的,他生出了一種預感。

  以後怕是公眾人物的一言一行,都要被人拿著放大鏡在審查了。

  而一想到這裡,發散的思維不可避免的讓他思慮起這個未來。

  蘇萌一路開車來到了西影廠,當滿面春風的齊雷看到了憂心忡忡的他時,頓時一愣:

  「出什麼事了?」

  他一顆心頓時被提了起來。

  而許鑫則坐在椅子上,沖他問了一句:

  「齊哥,你有沒有一種感覺,現在的新聞越來越及時了?」

  齊雷一愣。

  心說這話是怎麼個意思?

  話,他聽得懂,字也認識。

  但連成一片就不知道許鑫要表達什麼了。

  見狀,許鑫把剛才在車上通過那些新聞思考到的事情和想法都說了出來:

  「……我就在想,你看啊……《33天》只是沒入圍主競賽或者一種單元,我就被媒體說成江郎才盡。假如某一天我忽然就……撲街了呢?你想想看媒體會說什麼?」

  了解了他的想法,齊雷下意識的安慰道:

  「不會的,你這水平還用的著擔心這些事……」

  他話還沒說完,就聽許鑫說道:

  「許鑫讓西影廠折戟沉沙。」

  「……」

  齊雷嘴角一抽。

  可這還沒完。

  「西影廠泯滅掉了許鑫的靈性。」

  「……」

  「西影廠+許鑫=災難。」

  「呃……」

  「還有,咱們現在的目標不說瓦解京圈吧,就說咱們自己玩自己的。可以後如果盤子越來越大,西北圈越來越好,到時候不管怎麼樣,都難免有人魚目混珠,一鍋湯里混進來了幾顆老鼠屎。到時候……」

  說到這,許鑫的後像是抓握某種東西一樣,在自己面前一橫:

  「西北圈藏污納垢,是娛樂圈最大的蛀蟲!」

  「……」

  在齊雷越皺越緊的眉頭之下,許鑫聳聳肩:

  「你說嚇人不?」

  而作為西影廠的未來接班人,齊雷自然不蠢。

  他明白,許鑫說這些不單單只是想要讓他們在這個信息傳播速度爆炸的今天,去討好媒體。

  這種道理不至於用如此誇張的敘述手法來闡述。

  他肯定是另有它意。

  於是,他點了一顆煙。

  半支煙的功夫,他對著沉思的許鑫說道:

  「我們不能放緩壯大的步伐。一旦我們停滯了,那麼這些本來就是牆頭草的人,便會毫不猶豫的重新投入京圈的懷抱。如果不能帶給其他人利益,所謂的忠誠等同於狗屎。」

  「沒錯。」

  許鑫點點頭:

  「所以這也是我兩難的地方。」

  「並且,更難的是,誰扯下這個圈子某些灰色的遮羞布,他都會不得好死。哪怕是咱們在做,到時候也會落得個被群起而攻之的下場。」

  顯然,被許鑫啟發之後,齊雷也明白了他想要表達的東西是什麼。

  而他的話也很簡單。

  這個圈子,不會,也不配擁有英雄。

  任何試圖成為「制高點」、「道德標杆」的聖人,都會遭到無情的排擠與打壓。

  說白了。

  為什麼人家會說戲子無情婊子無意,並且把梨園行稱為下九流?

  原因就在這呢。

  這個圈子你可以偉大,可以出類拔萃。

  但你想讓所有人都跟著你偉大?

  你算老幾?

  這是齊雷和許鑫共同的認知。

  只不過,齊雷是通過在進入了廠里工作後,一點點的學習,實踐,經歷,明白的這個道理。

  許鑫則是在奧運會裡,通過老頭的側面教育,以及一些先天的敏感性,早早悟得。

  「我覺得……咱們現在才剛剛起步,正是招賢納士的時候。所謂英雄不問出處,就算偶爾招了幾顆老鼠屎,也是沒辦法的事情。並且,咱們不可能要求所有人都是聖人,那不現實。」

  「但精神建設肯定是需要的。」

  面對齊雷的無奈之言,許鑫則微微搖頭:

  「我也知道不現實。這就好像要求所有人都要大公無私一樣。但我的意思很簡單……齊哥,你沒發現,現在的圈裡,好像就只有國企才會去提出、學習先進人物的精神麼?並且,哪怕是咱們廠,每年去學習的人也都是在職人員,而不是藝人。」

  「……」

  齊雷一愣。

  緊接著,便隨著許鑫的話陷入了深思。

  他知道,許鑫這話絕對不是簡簡單單的虛言。

  一定是有著自己的思量在裡面。

  他和田總其實都明白,這個年輕人……在某些事情上的嗅覺與敏感性遠超常人。

  甚至許多老油條都不如他。

  他天生就不該去當導演,而是該走另外一條路。

  而西影廠也並非什麼臃腫到不行,挪動一步都費勁的尸位素餐之台。

  這些人,早在西影廠最落寞的那十幾年間,消失了。

  陝人制陝並非空話,而是這一代陝人要帶著這座電影夢工廠重回巔峰的團結與凝聚。

  而許鑫今天提出來的東西,是根本性結構的調整。

  絕對不是兒戲。

  哪怕現在還不能說是思慮周全,但最起碼,大家心裡要有一個大致的方向。

  於是,他深思,熟慮。

  一直等許鑫點的一支煙都抽完了的時候,才問出了一個很「不相干」的問題:

  「給外人看的,還是給自己看的?」

  「給外人看,也給自己看。」

  倆人的話乍一聽就像是廢話。

  可齊雷的眉頭卻再次皺了起來。

  「先給外人看,還是先給自己看?」

  「我覺得兩邊都不耽誤。」

  許鑫再次搖頭:

  「簡單的說,給外人看,無非就是各路明星齊聚一堂,認真學習講話精神。上面,平級,以及下面,給三方一個交代。要求肯定是強制性的,不管你在幹嘛,最好的方式就是每年選一個固定時間,舉行一場學習進修。

  而給自己看……我覺得法不責眾這個詞其實很不對。但偏偏有時候卻不得不說,事實就是如此。所以,趁著咱們現在的人還不多,先開個好頭。上行下效嘛。把這種事情一代一代的傳承下來……有人犯小錯,那就及時悔悟。苦海無邊,回頭是岸。

  若是有大錯之人,在這場內部的學習上,一沒記者,二沒奸細。把藝人和經紀人都叫過來,擺出咱們的態度。好人有好人的下場,壞人趁著沒壞徹底,趕緊改。

  而如果改不過來,到時候出了事,廠里也不會對他們起到任何幫助。而一些東西怎麼給出去的,怎麼收回來,分給其他人。並且大門也對他永遠關閉……我暫時能想到的,就是這些。

  不提什麼集體榮譽,集體奉獻之類的。老鼠屎少進幾顆,讓每個人心裡都知道什麼是敬畏。甚至在某些層面上鼓勵互相舉報……」

  「這樣會造成混亂……」

  聽到這話,齊雷趕緊提醒了一句。

  可許鑫卻聳肩:

  「所以才要人少的時候干,才方便。人少,競爭壓力就少。等到時候名聲傳出去,那些染了一身病的老鼠屎就算想來,也得掂量掂量咱們這是不是適合他孕育病毒的溫床。慢慢的,環境就會好了……或許我的想法有些天真,但我覺得我的思路沒錯。

  如今的網際網路信息傳播速度這麼快,誰能保證自己旗下每個藝人出了事情,都能及時反應過來做出策略和應對?那不現實。

  況且,別忘了……田總說過,第二波「煤老闆」就要入場了。這圈子裡的任何人,任何事一旦和錢掛上了勾,那麼就會滋生出更多的灰色。

  在這場即將到來的浪潮當中,我們除了保持自己的清醒,別無他法。」

  「……」

  這下,齊雷沒話講了。

  許鑫的話擺明了一個冷冰冰的事實。

  西影廠不是英雄,也救不了天下人。

  以後得形勢……可能維持初心不變都會變得極為困難。

  大家自顧不暇呢。

  哪有心思去兼濟天下?

  「所以……強制性的學習?」

  他問道。

  許鑫點點頭:

  「嗯,強制性。不管你手頭裡在忙碌什麼,都要停下來的那種強制性。但時間要稍作拿捏。也可以適當給與一些彈性。但必須要來。這樣對外,對內,對大家,對自己……

  尤其是在外人看來,至少咱們正在實施教育。但一個班級里總有些差生,真要出了什麼問題,也是非戰之罪,錯不在我。能給大家留下這種印象,就說明我們成功了。」

  「……」

  齊雷再一次陷入了……也不知道是第幾次的沉默。

  又過了好一會兒,他才說道:

  「這事情,咱們得和田總研究一下。」

  「但不能通知很多人。」

  「是的。得先考慮周全,才能由田總親自來頒布……」

  「田總在麼?」

  「不在,去燕京忙電影節的事情了。打算是四月下旬公布電影節成立的消息,然後給出時間表,以及一些章程。給國內電影人一個準備。計劃是8月舉行,6月開始收錄作品,5月份就要開始組建大眾評審俱樂部。要忙的事情還是挺多的。」

  「那只能等他回來在聊這個事情了。剛好,我也要去選景,等從汕頭回來再說唄?」

  「好……」

  倆人商量完,齊雷應了一聲後,忍不住來了一句:

  「這些都是你在來的路上想到的?還是說……已經做好了計劃?」

  「不是說了麼,在來路上看微博忽然想到的,怎麼了?」

  看著許鑫那疑惑的模樣,齊雷欲言又止。

  片刻,他忽然長嘆了口氣:

  「上一次,你一拍腦袋,搞出來了雲圖。這一次,一拍腦袋又來了這一套。誰知道你下次會拍出什麼東西來?」

  「呃……」

  在許鑫那哭笑不得的目光中,他帶著幾分心有餘季的說道:

  「要不,你少拍點?收收味兒?」

  「……哈~」

  許鑫輕笑了一聲。

  這怕是難哦~

  他是導演。

  導演最重要的是什麼?

  靈感。

  沒辦法。

  誰讓他靈感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