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1章 229狼人殺

  第231章 狼人殺

  「許導……我得想一想。【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齊雷在沉默了一會兒後,對許鑫說道。

  語氣倒是沒什麼波瀾。

  到他這位置要是還練就不出來一副喜怒不形於色的臉孔,那等同於白玩。

  所以,無論這其中有怎樣的利弊,他都要平靜的說出這句話,然後掛斷電話好好琢磨一下。

  巧了。

  許鑫也這麼說的:

  「嗯,齊總你想一想,我也得打電話問問楊蜜。這事情……利弊風險收益對等,所以我也要考慮考慮……這樣,我先去辦電話卡,下午我有節課,上完了之後咱們在聯絡。」

  「好。」

  齊雷直接答應了下來:

  「那就先這麼說,許導您忙,我這邊也想想,跟領導們溝通一下。您說的對……這件事,是好事,也是壞事。還是要看怎麼去拿捏……」

  「嗯,那先掛了。」

  「好。」

  電話掛斷。

  許鑫的眉頭皺了起來。

  實話實說,梁冰凝來,心動麼?

  肯定啊。

  不過不是說因為多喜歡她或者多幹嘛的。

  而是因為……他看到了一個機會。

  首先,《風聲》這部電影是什麼戲?

  群像戲。

  嚴格意義上來講,其實電影的整個劇本,就是一個……狼人殺。

  能進去裘莊的每一個玩家們,在表面上都是「良民」的形象。而以武田、王田香為首的人們,就是要從這些良民之中找到那個「鬼」。

  但卻還有一個很致命的問題,那就是這一局的裘莊狼人殺裡面,沒有預言家。

  武田算……獵人。

  人人都知道他是槍爹,手裡握著槍。

  但問題是,他不「淘汰」,這桿槍里的子彈就打不出去。

  所以,人人都會被他把槍頂在腦門上。

  但如果只是單純的嚇唬,那麼他找不出狼人的。

  而王田香是什麼?

  他是那個女巫。

  手裡握著一瓶毒藥,可以隨時隨地的逼迫所有人的生存空間。

  你是好人,不想吃毒,那就幫我去找狼人。

  去咬,去把其他人打上焦點位。

  而狼人不想吃毒呢,就往好人身上潑髒水。

  讓他被淘汰出局。

  而顧小夢和吳志國就是狼人。

  倆人身上披著好人的掩護,目的就是把所有好人都淘汰。

  白小年、金生火、就是普通平民。

  是死是活,純看自己的發言好壞。

  李寧玉呢,則像是預言家臨死前查驗的金水。

  預言家,知道她是好人。

  但預言家死了。

  吳志國和顧小夢這倆狼人呢,也知道白小年、金生火、李寧玉是好人。並且,顧小夢和李寧玉在這一場狼人殺開始時,就是好友,屬於雙排好友房,天然有著一種好感存在。

  女巫不知道誰是金水。

  獵人也不知道誰是金水。

  可死去的(不存在的)預言家知道。

  雖然這個虛幻存在的預言家並沒有來得及發言,告訴所有人「李寧玉是金水」。但就本劇遊戲的上帝視角而言,李寧玉的好人身份是已經坐實了的。

  而真金水呢,又是帶著自己的好友一起玩的。

  並且以平時對好友的言行舉止來了解,怎麼也想不到這人的身份竟然是個狼滅。

  所以,女巫和獵人拍了身份的前提下,神職人員不知道這幾個平民玩家裡有個預言家的金水,金水也不知道自己這個全場身份最高的身份牌好友是個狼人。

  就在這種時候,狼人顧小夢攛掇著金水,一方面隱藏自己身份,另一方面在金水的掩護下開始了屠城局。

  狼人的目標很簡單,個人榮辱不計。

  只要團隊獲得勝利即可。

  所以平時倒勾的倒勾,衝鋒的衝鋒。

  兩邊打的是天雷地火刺刀見紅。

  可真到投票決定生死的時候,這倆人肯定是槍口一致朝外。

  最後除了一個真金水李寧玉外,什麼槍爹女巫平民之類的,該殺的一個都不放過。

  這就是整個《風聲》劇本的底層邏輯。

  也是整個故事的構築核心所在。

  所以,它是群像戲,是一局遊戲,更是喜聞樂見的狼人屠城局。

  真要說起來,隨著故事走向的不同,可能凸顯出來的主角也不一樣。就拋開客觀不談,就論遊戲本身他們所代表的角色。

  如果武田、王田香這種「神職」人員帶領平民找到了倆狼人,走向勝利。

  那遊戲結束後,這些活著的平民誰不得來一句「槍爹牛比、女巫牛比,感謝有你」?

  而要是平民帶領走向勝利,消滅狼人。那倆被帶躺的神職人員不也得感恩戴德的,覺得有高手大佬帶躺一局。

  所以,這場遊戲,誰贏了,誰就是這一局的主角。

  這是狼人殺的魅力所在。

  通過語言、欺騙、試探、推測等等構築自己的邏輯鏈,完成遊戲的勝利。

  而通過這種形式所構築的「狼人勝利」的遊戲劇本,主角當之無愧的其實就倆人。

  顧小夢和吳志國而已。

  有了這個邏輯,那麼才能沿著這條故事線開始設計屬於電影藝術的劇情。

  吳志國和顧小夢是怎麼獲得勝利的,只有復盤時才能知道。

  但在遊戲結束進入復盤環節之前,吳志國算不上主角的戲份……或者說欠缺了一些。而真正算主角的,是在整個遊戲過程中具備推動性質的顧小夢和李寧玉。

  一個金水,一個旋風倒鉤,鉤的金水魂不守舍被洗頭的狼。

  這倆人的戲份,很重。

  這是故事方面。

  而現實方面是,在以「顧小夢」為核心的前提下搭建起來的台子。

  別管是誰,來到這,在顧小夢面前,可以說自動成為配角。

  這也是劇本的底層邏輯。

  群像戲。

  不錯。

  全主角,也不錯。

  但主角裡面也分主角配角。

  梁冰凝能演李寧玉麼?

  答案是不重要。

  重要的是,梁冰凝演的李寧玉,會不會在演技上碾壓了楊蜜扮演的顧小夢。

  如果碾壓了,那麼顧小夢這個角色的存在就會變得弱化。

  從主角自動成為了陪襯。

  哪怕遊戲結束還是狼人贏了,但那卻會成為金水為了好友局,故意「輸」的。

  哪怕結局是狼人勝利,可還是會引起觀眾生理上的不適。

  好友局,通身份,互相告訴底牌,打配合……

  獲勝不是靠邏輯,呸,噁心。

  如果給觀眾了這種感覺,那麼這戲幾乎就可以說是失敗了。

  但如果楊蜜的演技沒有被碾壓,不說超越吧,只要鬥了個旗鼓相當。

  那麼就會變成遊戲結束後,狼人勝利,金水吐槽「我只知道她玩好人時很厲害,真沒發現原來她玩狼人時候也這麼厲害」的欣賞讚嘆。

  並且,倆人都是女人。

  金水的這個吐槽,等同於認可了顧小夢的扮演者楊蜜的這局發揮。

  楊蜜可以心安理得的踩著所有人上去。

  她能踩著梁冰凝上位。

  那麼,就徹底紅了。

  不是那種被粉絲熟知,喜歡的紅。而是得到了普遍觀眾認可的那種紅。

  紅,都是一樣的紅。

  可內在核心卻不一樣。

  前者需要的是一些命、一些運,一些機緣巧合。可後者卻是實實在在的,以身為一個演員的核心內在——「演技」而紅。

  紅的踏踏實實,誰也挑不出來毛病,不會出現任何「啊,楊蜜這人就是人氣高,演技狗屁不是」的論調。

  對許鑫來講,哪個重要?

  還用問?

  肯定是後者啊。

  所以,梁冰凝送上門來,他真的好想吃。

  不是真正意義上那種吃,而是一種發現了機會的饑渴。

  他在自己的《暴裂無聲》劇本里,加過一段劇情的一句話。

  「吃草不行啊,得吃肉。羊才吃草。」

  便是如此。

  娛樂圈,就是一個食物鏈。一層,又一層的食物形成的一個生態圈。

  而拋開什麼外部資本力量之類的,就單一而言,在這個大魚吃小魚的圈子裡……大家也別裝,也別藏,打開天窗說亮話。

  想成為頂級的掠食者,想成為一線。

  那就要「吃人」。

  或者說吞噬。

  或者說貪吃蛇更合適一些。

  從對方身上撕下來最肥美的一塊肉,嚼碎了,餵到楊蜜的嘴巴里。

  他……真的被這個女人激發了食慾。

  吃下去,身子就能長一大截。

  所以,想要把她吃的一乾二淨,什麼都不剩。

  因為他明白,如同殘酷的自然界中,那滿是饑渴的掠食者一般。

  只要能把她吃掉,那麼,就能長好大一截。

  吃,與被吃。

  在想要爭權奪位,想出頭,想成為「一線」的生物這裡,沒有第三種選擇。許鑫知道,自己也好,未婚妻也罷,都不想做羊。

  也不想吃草。

  想到這,他忍不住咽了口口水。

  這個女人……

  太誘人了啊。

  快饞死他了…

  「……」

  沉默思考了一會兒,他再次撥通了楊蜜的電話。

  「嘟嘟……喂,幹嘛啊?都說了伱別打擾我,我入戲呢!」

  楊蜜那不滿的聲音幾乎透過聲音流了出來。

  許鑫不在乎。

  直接說道:

  「我和你說個事。」

  ……

  「……」

  橫店,酒店內。

  靠在沙發上,楊蜜緊皺眉頭。

  電話已經掛斷了。

  這件事不僅僅齊雷要考慮,許鑫要考慮。

  她也要考慮。

  而要考慮的點就一個,那就是……自己夠不夠和梁冰凝掰手腕。

  至於許鑫話里那「踩梁冰凝上位」的心思……

  其實都無需說。

  當他把這件事的前因後果複述了一遍後,楊蜜的心裡就已經明白了未婚夫的意思了。

  興奮麼?

  肯定興奮啊。

  只要自己點頭,那麼李寧玉這個角色幾乎不會接受任何其他演員來飾演。

  比梁冰凝好的,不行。

  比梁冰凝差的,更不行。

  只能是她。

  因為只有踩著她的肩膀,自己才能擠到真真正正的一線上面來。

  「一線」這個詞其實很玄幻。

  飄忽不已。

  到現在都沒有一個真正的界定,說是女演員到底要怎麼做,才能到達一線。

  但有一點是肯定沒錯的。

  那就是……一個女演員想成為一線,那麼就一定要踩著另一個一線來上位。

  比如時尚界,需要的是從另一個代言紅奢、藍奢的明星身上搶。

  大家同樣有頂級奢侈品牌代言資格,最後高奢們選了你而沒選別人,那你就是比沒被選的人咖位高。

  比如娛樂圈,同樣是公司,人家是華義,你只是一個明星工作室。

  那你的地位就是沒人家的高,因為人家的背後盤根錯節的實力支撐,可以輕而易舉的碾碎你。

  這一行……

  很殘酷的。

  誰都想站到一線,俯瞰蒼生。

  而現在有這麼個機會,楊蜜想錯過麼?

  自然不想。

  梁冰凝是一線麼?

  毫無疑問。

  不管是港圈、京圈,她都有著足夠厚重的噸位。

  在藝術成就上,那些大火的劇徹底奠定了她的地位。

  商業資源上面,那一幕幕電視劇、電影,熒幕上觀眾耳熟能詳的形象,以及最直觀的年收入……雖然她的收入對比什麼娛樂公司之類的還不算多。可在女演員這一行里,她已經很高了。

  就更別提票房了。

  《手機》、《導火線》、《新宿事件》、《千機變》等等。

  看她合作的藝人都是什麼人,就可以很直觀的明白,她就是一線。

  而現在自己忽然有了一個機會。

  一個可以踩到她肩膀的機會……

  回憶著那一晚,自己如同學校舞會的嘍囉一般站在邊緣,OB著被人群簇擁著的她與吳琦隆可以越過秩序,進入電梯的場景……

  楊蜜的心裡就在燃燒。

  火,在燃燒。

  在蔓延。

  在沸騰。

  以及……

  就像是盯上了獵物的掠食者一樣。

  一股飢餓感開始在腹中醞釀。

  好餓……

  好想……吃掉她……

  於是。

  本能催使著她幾乎無法思考一樣,拿起了電話。

  「嘟嘟……餵。」

  聽到愛人的聲音,她幾乎是用一種發抖的聲音,低聲說道:

  「哥哥……我要她。就要她,除了她,誰都不行~~~~行嗎?」

  「行。」

  沒有絲毫考慮,許鑫直接給出了她答案:

  「我也想要她。」

  雖然乍一聽有些歧義。

  但楊蜜知道,愛人在表達什麼。

  於是,她抿起了嘴:

  「嗯……等我回去,好麼?就像是昨天說的那樣,我們提前,把這部戲「拍」上一遍,一遍不夠就兩遍,兩遍不夠就三遍……我絕對不會讓你失望的!」

  「好……但不准記仇,不准吵架。」

  「絕對不會!」

  這一次不是戲謔,也沒有玩笑。

  楊蜜的眼神無比認真:

  「不爆掉她,這事都不算完!」

  「好,那我晚上約她出來吃飯了。」

  「嗯……和她打好關係,行麼?」

  「……」

  電話那頭,看了一眼幫自己裝新手機手機卡的店員,許鑫說道:

  「一次還不夠?」

  「不夠……」

  似乎明白他說的是什麼,楊蜜斬釘截鐵的回答道:

  「我胃口沒那麼大,得慢慢來。」

  「……那你可得想好,如果下次再碰到某個電影……如果角色需要年齡跨度,她的優先級肯定要在你前面。否則,她不見得會上鉤。」

  「我也沒打算讓你一直拎著我成御用女主角。這圈子不是這麼玩的。吃相太難看容易遭人嫉恨。但現階段,和她打好關係,對我幫助會很大!至少……她的模式我可以複製,有坑她先踩,我在後面漲精細。」

  「所以說……至交好友?你可想好,養虎為患。」

  「……」

  未婚夫的勸說讓她的頭腦稍微冷靜了一些。

  想了想,說道:

  「那回頭慢慢合計吧,你先和她打好關係。給我點時間,讓我想想。」

  「好。那我給齊雷打電話。」

  「嗯!」

  聽著楊蜜那邊的聲音,許鑫想了想,說道:

  「放輕鬆,一切有我。我要不行,還有張導呢。」

  「……嗯!掛了,我看劇本了。」

  「好。」

  電話掛斷,許鑫那邊新買的手機也安裝完了新辦的卡。

  這次的號碼很低調,普普通通的。甚至手機都沒瞄著新上市的什麼三星W2009這種,只是買了個比起N95的巨大,拿起來更方便的黑莓,裝上了電池手機卡之後,先是給老手機調整成了靜音模式,接著開始篩選群發。

  用的是自己本來的電話號碼,不然別人肯定不會認。

  「你好,我是許鑫,這個手機號因為奧運會工作結束而變動,以下是最新號碼,請存一下,以後通過這個號碼聯繫,謝謝。」

  把包括包貝尓的手機號等一系列的什麼「電子廠張工、施工隊李監理」巴拉巴拉的都給發過去後,當所有信息發送完畢,他把手機卡拔了出來,把自己原本的手機號塞到了被調整成靜音的黑莓手機里。

  而留著剛才群發那些人電話,號稱「掌上電腦」的諾基亞N95,則因為手機號碼存在了本地,被當成了新手機號的承載平台。

  人家都說黑莓手機安全。

  他也品出來了……

  現在他一些電話越來越多,確實要選擇一個差不多的安全手機才行。

  至於電視GG上鋪天蓋地的什麼雙系統,強調隱私之類的雙卡雙待手機,成功人士首選之類的巴拉巴拉……在他看來,那手機防的壓根不是外人,而是專門防止正宮發現小三的……

  本質上屁股都是歪的。

  接著,伴隨著他發送的信息之後,一些回復開始陸陸續續收入到手機當中。

  不過許鑫沒管。

  一條都沒看,只是清空和楊蜜所有的簡訊紀錄。

  那些肉麻到有時候尺度比下流段子還大的信息……實在不適合出現在商務手機里。

  萬一被別人看到就麻煩了。

  接著,他驅車重新回到了學校。

  還得上課呢。

  下了車,往學校裡面走。

  他拿著自己手裡這個黑莓手機給齊雷發了條信息:

  「齊總,下午找個能喝茶,晚上能吃飯的地方?約梁冰凝晚上一起吃個飯吧?」

  「沒問題,我來安排,下午見?」

  「嗯,下午見。上完課我就過去。」

  「好。」

  臨走進校門,發完了這最後一條信息後,他把手機裝到了包里。

  進了校門,就是學生。

  學生還是單純點比較好。

  ……

  秦川雅舍。

  乍一聽,像是某個樓盤小區的名字,但實際上卻是陝西商會旗下專門用來高端宴請的會所。

  純商務的那種。

  至於多高端或者多豪華不提,許鑫確確實實是第一次來,也不了解。

  只是在說了齊雷的預約後,被服務員領著走進了電梯。

  許鑫就看到了一個個門戶緊閉的商務宴請包廂。

  而偶爾與一些客人路過,大家也都會禮貌點頭致意,看起來大有五湖四海皆兄弟的意思。

  實話實說,許鑫沒怎麼來過這種……說會所也可以,說俱樂部也可以的地方。

  之前似乎覺得太做作。

  現在是覺得……太遠了。

  這地方在天壇這邊,開車許鑫開了快一個鐘頭才從學校那邊趕來。

  得虧不是高峰期,否則真的夠夠的了。

  而等到了包廂門口推門進去後,許鑫就看到了正和一個年輕貌美的茶藝師在那有說有笑聊天的齊雷。

  「哈哈,許導。」

  齊雷笑著站了起來,扭頭對茶藝師說道:

  「行,你先出去吧。」

  茶藝師淺笑點頭,優雅的壓著旗袍起身,捂著胸口對許鑫鞠躬點頭後,邁著曼妙的步子走了出去。

  旗袍挺合身的,把這茶藝師的身段展露的淋漓盡致。

  而等茶藝師走了之後,齊雷已經坐到了茶藝師的位置上,同時遞過來了一個信封。

  「雖然不知道許導喜不喜歡這地方,但下午訂房間的時候,我和這的經理說了一下後,人家就把這裡的會員卡送了過來。會費的話許導不用管,咱們廠來負責……平常田總他們來燕京開會,或者是廠里有個商務宴請之類的,也都喜歡來這。出門在外,陝人好歹都得有個聚會暢聊的地方嘛。」

  許鑫接了過來,打開看了看,發現裡面是一張卡,和一封手寫的,大概意思是歡迎許導蒞臨的信函。

  便明白了意思,點點頭:

  「這地方隸屬於哪啊?」

  「陝西商會。」

  「噢~~~~」

  秒懂之後,把卡放到了錢包里,那封信函也當著齊雷的面折迭進了錢包後,落座的功夫,齊雷已經幫他燙好了茶杯,倒上了茶。

  又接過了齊雷遞來的黃鶴樓點燃,就聽他問道:

  「課上的怎麼樣?……下午我跟領導溝通的時候,本來他們想直接過來問問許導您的意思的。我一說您在上課,大家都哈哈一笑,想起來了許導學生的身份……」

  「哈~」

  許鑫笑著點點頭:

  「下次直接打就行,不管咋的,總不能讓領導等我吧?回頭各位領導來京,齊總可得喊我一聲,得喝杯酒賠個不是。」

  「不至於不至於,畢竟是好消息嘛。」

  齊雷把這話當引子,直接說道:

  「梁冰凝一聽晚上許導邀請她吃飯,語氣能聽出來,挺高興的。就問了一嘴晚上方便不方便帶經紀人……」

  「……」

  許鑫一愣。

  眼裡閃過了一絲若有所思,問道:

  「她這經紀人什麼來路?」

  「號稱彎彎娛樂的幕後推手……不過有些誇張。」

  齊雷微微搖頭:

  「彎彎的娛樂公司後面都有著諸如三聯、合盛這類團體的影子,說是推手,無非就是替罪羊罷了。穆小光顯然也知道這一點,所以前幾年早早的就加盟了華義,成為了經紀人。華義在彎彎的業務,他出力不少……不過說到底,根不正,苗不紅,在彎彎或許吃得開,但在咱們這,他有腦子卻使不出力氣……比如這次梁冰凝出走,就屬於他的無能為力。」

  「怎麼?」

  「許導知道李兵兵的經紀人是誰麼?」

  「聽說過……好像是她表妹吧?」

  「對,叫做李雪。倆人是親戚,李兵兵能進華誼,李雪出了不少力。當時的王晶花在華義幾乎可以說一手遮天,而李雪是她的徒弟之一。王晶花走後,李雪更是華義幾個欽點的王牌經紀人。」

  「原來是這樣……」

  許鑫微微點頭:

  「這麼說就解釋的通了。華義在王晶花身上吃了這麼大的虧,明白雞蛋永遠不能放在同一個籃子裡。所以找來了周訊?資源平攤,但梁冰凝不滿意……本來雙冰爭艷,穆小光和李雪就比不了。她吃了個暗虧,這次周訊來,其實華義打著的是平坦風險的算盤。從公司層面看一點錯都沒有,但對梁冰凝個人而言……一個李兵兵她打的都有點辛苦,再加一個周訊……就更沒得玩了,所以才出走的?」

  「……」

  許鑫的話讓齊雷有些驚訝,忍不住問道:

  「許導對這些……很了解?」

  「不了解啊。」

  笑著搖搖頭,許鑫就像是一朵美麗的鮮花一樣,肆無忌憚的展露著自己的「美麗」。

  「這些來龍去脈弄清楚了,梁冰凝的定位不就很好抓了麼?這些事情想明白又不廢什麼腦子。」

  「……」

  齊雷愣了愣。

  忽然苦笑了一聲。

  「許導……您可真不像是個二十出頭的年輕人。想糊弄您可太難了~」

  「咱們是朋友嘛,哪有什麼糊弄不糊弄的。」

  許鑫意味深長。

  但也知道見好就收。

  有了一個「足夠聰明,別想蒙我」的提醒,就行了。

  不然要是再這麼下去,別人也會從心生忌憚變成了內心警惕。

  那就划不來了。

  於是,他笑著搖搖頭:

  「所以,領導們怎麼想的?」

  「……許導想不到?」

  「想不出來,領導的智慧,我哪裡清楚。」

  「……」

  齊雷的臉色一陣古怪。

  心說你就睜著眼睛說瞎話吧。

  現在廠里的思路都是按照你給的思路在走,結果到這個節骨眼你開始把功勞帽扣領導身上了?

  藏拙也不是這麼個藏法。

  但轉念一想……

  這到手的功勞分出去……落到廠里身上……

  似乎許導的價值也在被放大……

  想到這,頓時心頭一凜。

  可馬上又有些感嘆……

  好傢夥……

  這人真的只是個二十出頭的年輕人麼?

  想我二十歲時候在幹嘛?

  不過……說歸說,想歸想,在明白了許鑫的意思後,他也就順著許鑫的話,把「功勞」全都扣到了領導身上:

  「廠里的意思其實很簡單,百分百信任許導,所以才會把和梁冰凝接觸的事情落到我頭上嘛。許導既然想約著吃飯聊一聊,那咱們就聊一聊。至於梁冰凝這邊……許導覺得,她想要的是什麼呢?」

  「……」

  面對齊雷的反問,許鑫沒著急回答。

  而是在思考。

  直到一根煙抽完,他才忽然問道:

  「要是梁冰凝也要自己出資投拍電視劇、電影這種,廠里打算怎麼辦?」

  「……」

  這次輪到齊雷沉默了。

  沉默,抽菸。

  許鑫也不催促,而是沉默,喝茶。

  大概過了能有個兩三分鐘的功夫,齊雷忽然說道:

  「今天下午,我特地查了下她的《梁冰凝工作室》的出資背景。大概有三個主要出資人,一個是博納影業,一個是程龍,一個是香江英皇。」

  許鑫的眼睛眯了起來。

  這句話其實挺值得玩味的。

  博納本身就是一個電影發行公司,是可以替代西影廠的作用的。

  至於程龍和英皇……

  暫時不在西影廠的考慮範圍內。

  因為西影廠之所以因為梁冰凝的突然示好而大動干戈,說白了,不是看中梁冰凝能給西影廠賺多少錢。

  而是品牌價值,與合作之後的實力提升。

  齊雷這話的意思,就是梁冰凝手裡不是沒有其他牌了。

  所以……這次的合作不是依附,而是各取所需。

  也就是說,大樹底下好乘涼,但乘涼人手裡也不是沒有拎著一把小斧頭。

  這尺度,拿捏的必須很精準才行。

  於是,許鑫在思考了一番後,說道:

  「博納只是發行,並不簽約藝人,對吧?」

  「對。」

  「唔……」

  又是一輪沉默。

  思考片刻,許鑫忽然說道:

  「看來……那就得走另外一條路了。」

  「……?」

  齊雷有些疑惑。

  就聽許鑫忽然問道:

  「咱廠里,現在演員的編制,都有什麼?」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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