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96.理所應當

  小麥果汁這玩意，在夏天確實是一劑解暑良藥。♨😂　６９𝕊𝕙ỮЖ.℃๏ᵐ　😺ൠ

  尤其是再搭配一碗滷汁涼粉。

  那味道可真就蓋了帽了，我的老北鼻。

  哥倆也挺久沒喝了，要不是下午還有事，可能中午這一頓酒，得直接醉到晚上。

  一人兩瓶，不多。

  湊著一個醬牛肉，一個涼拌菜，外加兩碗滷汁涼粉。

  一個是西影廠根正苗紅的二把手，一個是開疆拓土的大將軍。

  這一文一武這頓飯吃的和尋常人其實沒啥區別。

  但卻自得其樂。

  一頓飯吃完，兩點出頭，見時間差不多了，又返回了廠里。

  兩瓶啤酒對許鑫而言連水都算不上，年輕力壯的他中午不休息也沒啥事。直接就往小廳走，打算直接讓人喊一下吳驚。

  結果等到了小放映廳的時候，發現吳驚就等在那。

  好歹也是個演員，蹲牆角在那扒拉手機怎麼看都有點太不拘小節了。

  許鑫無奈的說道：

  「等我喊你不就完了，急什麼？」

  聽到動靜，吳驚一抬頭，看到許鑫後，趕緊起身：

  「我也才剛到。」

  聞言，許鑫也沒想這話是真是假，擰了一下門把手：

  「走吧。」

  小廳沒人，窗簾也沒拉，一片光明。

  吳驚後腳跟進來後，就直奔操作台。

  不得不說，倆人的分工還是挺明確的。

  吳驚擺弄電腦，許鑫擺弄窗簾。

  很快，黑暗的房間中，幕布上亮起來了西影廠的LoGo。

  許鑫一看就知道，這片子估計還沒過審。

  於是問道：

  「龍標呢？」

  「已經提交審查了。之前給了兩版，都沒過……這版昨天剛給的通知，說是給過了。但還沒來得及剪。」

  聽到這話，許鑫點點頭。

  而電影畫面也已經開始播放。

  沒有什麼「導演xx、監製xx」之類的片頭。

  西影的LoGo之後，就直接變成了穿著軍裝的吳驚和倆帶著白色帽子的士兵一起齊步走的模樣。

  許鑫對軍系統其實並不了解，雖然當年的張武還希望他去當兩年兵，回來進部隊……但門外漢就是門外漢，他連為啥旁邊倆人戴白帽子，吳驚軍裝上的肩章是什麼軍銜之類的都不懂。

  不過這也不影響他觀看。

  開場就是一場……軍事審判？

  軍事法庭是不是有點太草率了？

  他概念里軍事法庭是那種很莊嚴的地方……這咋看著跟草台班子似的？

  不過他也沒問。

  只是一言不發，繼續看。

  他不說話，吳驚自然也不會說話。

  倆人就這麼沉默了一個多鐘頭。

  等畫面最後在龍小雲和冷鋒的那輛車漸行漸遠，最後大放光明的畫面中結束後，許鑫露出了頗為意外的神色。

  確實。

  這電影的劇情……南京那邊的領導給的評價沒錯。

  有些地方確實不咋值得推敲。

  但……

  意外的有些爽啊。

  尤其是用腳後跟踢槍上膛那段。

  那動作是真能喚醒男人荷爾蒙的。

  而整個電影也沒什麼過多的炫技，吳驚就像是許鑫說的那樣，在炫技之前，你先拍好一個故事。

  他這電影並沒有用任何很誇張的拍攝手法，全都是穩紮穩打。

  遠景、中景、近景特寫、跟拍……

  整個電影的基調很紮實。

  故事也相當完整。

  並且……

  很熱血。

  以至於讓他忽然有些後悔沒答應張武去當兵的提議了。

  就如同電影裡冷鋒說的那樣，當兵後悔兩年，不當兵後悔一輩子。

  這電影很不錯，是一部相當合格，並且質量可觀的軍旅題材商業類型爽片。

  沒錯，就是一部爽片！

  而在「爽」這個前提下，電影裡為了推動劇情的一些……在他看來薄弱的橋段也都在及格線以上的分數。

  想到這，他點點頭：

  「片子不錯。」

  只有四個字的評價。

  但卻讓吳驚的眼睛亮了起來。

  「許導，那院線和宣傳……」

  看得出來，他確實挺著急的。

  許鑫想了想，說道：

  「放到絲路電影節里吧，先作為展映預熱，等電影節結束……10月1這個檔期怎麼樣？」

  「獻禮！？」

  吳驚的聲調一下子大了起來！

  要是能給了國慶的熱度……

  雖然今年的抗戰勝利慶典在8月份，嚴格意義上而言，並不算國慶大年。

  但對《戰狼》而言，已經是天大的好消息了！

  這……這簡直是瞌睡就有人送枕頭，天上掉了個大大大大大餡餅！

  「嗯。」

  許鑫沒在意他那激動的模樣，起身拉開了距離最近的窗戶的窗簾，靠在窗台上點了顆煙。

  煙氣，讓光有了形狀。

  縹緲夢幻。

  可他的話卻如同一塊又一塊沉穩、踏實的金磚，砸到了吳驚心裡，讓他徹底「穩當」了下來。

  「現在馬上快6月，但時間肯定是來得及的。這片子很不錯……實話，應該是我這幾年看過最棒的軍旅題材的電影。使使勁唄，放到國慶檔應該不會有什麼問題。至於宣傳……」

  說到這，他略微思索，直接蓋棺定論：

  「沒什麼問題，你去做計劃就是了。正常做，正常報……唔，我想想啊。你這片子製片人有幾個？」

  「目前仨。」

  「把我也加上。到時候直接在上報的時候，把我名字加上，只要金額別太離譜，應該就沒什麼問題了！」

  吳驚這會兒的眼睛亮度都快趕上奧特曼了。

  聽到許鑫的話，好像下一秒就怕他反悔一樣，趕緊答應了下來：

  「誒！明白！那我這兩天就把計劃給弄出來！」

  對於其實在這部電影拍攝過程中，並沒出現在劇組過的許鑫成為製片人，吳驚心裡真是一點多餘的想法都沒有。

  恰恰相反，他對於許導這種拿自己的名字來「擔保」的決定，還很感動。

  自己最沒轍的時候，許導伸來了橄欖枝。

  讓他有了靠山。

  現在他走到哪腰杆子都挺的筆直。

  原因無外。

  他是西影廠的人。

  還是演員團里的人！

  以前那些高高在上的投資人也好，各個環節的坐鎮者也罷，誰見到他……不說低眉順眼吧，但至少是以禮相待。

  有了西影這座大靠山，可真特麼不一樣了啊！

  更何況……當年他為了《戰狼》找了不知多少投資人。

  人家一聽是軍旅題材，好說話的呢，委婉拒絕。

  不好說話的，拒絕的那簡直比冷鋒的爪子刀都要乾脆！

  這個時候，他把劇本遞到了許導那。

  許導看了一眼，就點頭了，說這片子能拍。

  他開口，廠里這三千萬的第一期預算給的那才叫一個絲滑。

  可以說《戰狼》的前期，沒許導，他可能就真的要砸鍋賣鐵，賣房子賣地了。

  這情義，他記得清楚。

  而電影拍出來……雖然他也很滿意，可讓許導出現在電影裡這種想法根本都不敢想。

  自己這一個軍事題材的冷門作品，裡面還沒有啥大咖、帥哥、高人氣的演員參加……這種作品憑啥邀請歐洲三大電影節的常勝將軍，剛剛拿到了奧斯卡小金人的許導去給自己站台？

  萬一影片撲了，別人或許沒什麼，但許導這塊金子招牌肯定要背鍋。

  他哪裡敢？

  可現在為了這電影，許導自己提出來了……

  吳驚甚至可以預見，當「許鑫」這名字出現在製片人的列表上時，別說外面的觀眾反饋如何……就廠裡面，所有環節一定是大開綠燈！

  不帶有一絲一毫阻撓的！

  這……

  「許導！」

  「嗯？」

  「謝謝！」

  「呃……」

  看著情真意切的東南亞黑猴，許鑫笑著擺擺手：

  「沒事，電影真不錯，我對它有信心！並且……」

  他上上下下的又打量了一下吳驚。

  軍綠色的t恤，沙漠迷彩褲，旅遊鞋的扮相。

  「驚哥你是哪個部隊出來的來著？」

  吳驚一愣。

  「我沒當過兵啊。」

  「……啊？」

  許鑫疑惑的眨了眨眼：

  「你沒當過兵？」

  「對，我是武術隊出身。」

  沒當兵你拍軍旅題材拍的這麼拿手？

  許鑫一陣驚訝。

  不過……

  「你的熒幕形象，其實很適合這個。」

  在吳驚的點頭下，許鑫繼續說道：

  「早年咱們就不說了，就現在而言……你這種氣質，形象，坦白地講，在我心裡是能代表軍人這個形象的。尤其是看完《戰狼》之後。以後……咱們先不管《戰狼》成績如何，好壞與否，至少我認為，你是很適合深耕這種形象的。不妨朝這方面多發展一下。」

  「嗯！」

  吳驚並沒有說他在跟特種部隊這段時間的訓練里，拿到了代表部隊認可屬於特戰隊員的榮譽勳章，甚至連隊裡還舉辦過「向吳驚同志學習」的先進學習會……

  沒必要。

  他確確實實沒真正當過兵。

  但……

  他心裡已經有了軍魂。

  身位一名「軍人」，他知道該用怎樣的要求來要求自己。

  而許導既然說自己適合這個形象……

  那就更好了！

  許鑫這次來西安，其實主要就是來和齊雷說一下自己的想法。

  碰到吳驚也是湊巧。

  至於《白髮魔女》……

  救不了就算了吧。

  認了。

  常在河邊走，怎麼可能不崴泥。

  只是覺得有些對不起觀眾。

  但這事情難搞就難搞在這。

  它不是西影廠的片子。

  許鑫甚至還提過試試延期，然後……想辦法找補找補。但萬達和幸福藍海都拒絕了。

  不是不給許鑫面子。

  只是……面子歸面子，錢歸錢。

  你們西影廠可以覺得對不起觀眾……但另外兩家投資公司就只想回血。

  西影其實也想回血。

  有些事情就是這樣。

  而大事辦完，還有更大的事情等著他。

  齊雷拿來了今年絲路電影節的主競賽單元入圍名單。

  《失孤》、《黃金時代》、《歸來》、《親愛的》、《闖入者》……

  除了這些國內的電影外，其他的都是來自國際上的影片。

  《守夜》法、《帕索里尼》意、《郵差的白夜》俄、《45年》英……

  全部加起來，一共有24部影片入圍。

  其中來自天朝的電影只有5部。

  19部是國外的。

  當看到這比例的時候，許鑫愣了愣，抬頭看向了齊雷：

  「咱們只有5部？」

  「是的。」

  齊雷點點頭。

  不過他似乎怕許鑫多想，繼續說道：

  「不過這次咱們不在主競賽單元的展映電影還是挺多的，你的《暴裂》、《約翰·威克》、還有你找來的那幾部電影……但話說回來，《暴裂》你確定不參加競選？你這可是剛剛拿到了坎城……」

  「不參加。」

  許鑫搖頭：

  「沒參加的必要。倒不是說我沒自信，但有些事情總是容易落人口實。人家第一次到咱家來，總得拿出些態度才是……」

  說著，他低頭又看了一眼名單，問道：

  「這些電影都是咱們的大眾評審選出來的？」

  如今絲路的大眾評審人數已經破千了。

  這了指的還不算是報名、預備役，而是真正獲得西影頒發的大眾評審資格證的「影評人」。

  這些影評人不是指的那種專業影評人，而是喜歡電影，愛好電影，具備個人獨特審美基礎，並且願意從事這份工作，保證能以最大的公平性來臻選出每一部作品的會員們。

  和第一屆不同，現在的絲路電影節評審採用的是抽籤制。

  畢竟人數太多了。

  西影的接待能力也有限。

  每年隨機抽100名大眾評審，提前溝通是否能參與選片工作，答應之後，機票接送，過來評審，評選完離開。

  去年參選的評審今年不得入選，以此類推，保證每個評審都能有參與的機會。

  今年的食宿是福州那邊提供的。

  一百名評審在那邊享受了相當高的待遇。

  公費報銷吃住都只是最基本的，還包括FZ市內所有諸如博物館、海洋館之類的場所免票待遇。

  一切的一切，只為了大家能有一個舒適的環境，對這些投稿的電影作品給與最公平公正公開的審查。

  所以，這入選的24部電影……先別管天朝電影有幾部，如果都是大眾評審選出來的，那麼，它們的含金量毋庸置疑。

  畢竟，現在的絲路電影節大眾評審，也是從千軍萬馬里殺出來的。

  每年的閱片是有考核的，閱片多少、鑑賞能力如何都有著一套類似課題一樣的玩意。

  許鑫看到過。

  很專業。

  而這只是成為預備役的基礎。

  絲路不設電影節評審報名門檻。

  只要符合一些基本要求，諸如成年人、具備獨立思考能力、熱愛電影之類的，那就可以申請。

  但想進來，真還挺難的。

  甚至說句不誇張點的話，每一名有著絲路電影節評審身份的「影評人」，這個評審身份在圈內都可以當做裝x的資本。

  一點都不誇張。

  而齊雷聽到這話後，點點頭：

  「沒錯，開年開始徵集作品，4月份報名截止後，開始評選。100名評委的評選下，這24部作品入圍。不僅如此……你看這個。《帕索里尼》、《郵差的白夜》還在剛剛公布的今年威尼斯電影節上入圍了，咱們的《黃金時代》還是威尼斯的閉幕影片。其實從今年的評審結果，我能看出來，好電影，真的不分地域。

  當時我拿到這結果時候也一陣頭大。覺得咱們就只有5部，實在有點不夠數……

  但後來我也想通了。好電影，就是好電影。不因任何國籍、地域、文化所轉移。咱們得文化是包容的，咱們得電影節自然也具備包容性。

  好就是好！」

  「那到是。」

  許鑫點點頭：

  「別的不提，每年三大上面，本土電影也沒有說占據絕對優勢過。今年坎城不算合拍片，法國本土的電影才三部。你這點我肯定是認同的。這些電影你都看過了沒？」

  聽到這話，齊雷忍不住翻了個白眼：

  「你以為我這個執委會會長白當的？」

  「行吧，當我沒問。」

  許鑫聳聳肩，再次掃過了這份電影名單：

  「和你一比，我這副會長可就太不合格了。」

  「哈哈，智者也要分工嘛。更何況，你不也找來不少電影麼。不過……《你的名字》，那個日本動畫片你確定能上？」

  「可真別小瞧這部電影。」

  許鑫的眼裡立刻就浮現出了新海誠的「筆下」，那絢爛而多彩的故事，忍不住感慨了一聲：

  「那部電影，應該算是我看過最好看的動畫片之一。無論是從劇情，還是故事性，或者是美術風格。是真的不錯！和它一比，《大聖歸來》就像是一個完完全全的糙哥。」

  「嘖……」

  齊雷似乎有些不服。

  雖然《大聖歸來》他看的時候，還差大概百分之10左右的後期沒做完。

  但……作為已經確定是絲路國際電影節展映的動畫作品，他真覺得那故事不錯。

  美術風格他相當相當的喜歡。

  甚至有那麼幾個瞬間，讓他回憶起自己小時候第一次在黑白電視機里看到《大鬧天宮》時的悸動。

  那日本動畫片就那麼好？

  許鑫看出來了麼？

  答案自然是肯定的。

  但他也不反駁。

  畢竟，文無第一，武無第二。

  就像是今年絲路電影節的最佳影片，也僅僅只能代表主競賽單元評審們的喜好是一個道理。

  但……拋開故事性、情懷等等一切不談，就光說製作精良度，《大聖》真的和《你的名字》沒的比。

  這點，至少在他心裡，是不爭的事實。

  但這種事沒爭論的必要。

  他放下了名單後，長舒了一口氣。

  「呼……齊哥。」

  「嗯？」

  「這麼說……今年的絲路國際電影節，是很精彩的一屆？」

  齊雷一愣。

  隨後忽然樂了。

  「哈哈。」

  他笑的有些得意，滿是驕傲的情緒。

  用力的點點頭：

  「嗯！我相信，它一定是很精彩的一屆國際電影節！」

  「……國際啊。」

  聽著齊雷的答案，許鑫靠在沙發上喃喃說道：

  「小絲路，還真是長大了啊。雖然不是我的本意……」

  「是啊。」

  齊雷也同樣一聲長嘆。

  是啊。

  他們的本意是先做好國內，再去開疆拓土。

  但，時運而至，讓絲路電影節忽然就被賦予了本不應該……或者說暫時還不該肩負的使命。

  當時他們還挺難受的。

  可……

  萬幸。

  這個孩子很爭氣。

  初心也未曾變。

  它適應了環境，甚至還在這種環境中茁壯成長。

  想來……長成參天大樹的時候，也不遠了吧？

  許鑫在西安呆了一天半。

  28號晚上回到的家。

  而在家他就休了一晚上。

  29號大清早，他就被媳婦給揪了起來。

  實話，他是真不想起。

  從坎城回來，他可是一天都沒歇。

  「你給我撒開！就是生產隊的驢，人家還有點吃草料的時間呢！……你撒手！……啊！我不！我不要起來！你讓我再睡五分鐘行不行！就五分鐘！」

  大清早的老許家那叫一個熱鬧。

  今天是周六，娃們不用上學，他大清早就看著報紙喝著茶，一會兒琢磨著要不要去釣魚……結果就聽見了臥室一陣亂亂糟糟，然後就瞧著自家閨女有些吃力的扥著女婿的腳脖子，把賴在地上的姑爺給拽出了臥室。

  他嘴角抽了抽。

  默默地抬高了報紙的高度。

  就當啥都沒看見。

  而端著一鍋玉米面粥的楊春鈴走進來後，看著小兩口那模樣，也只是來了一句：

  「小許那睡衣今天要洗了，地昨天沒拖，髒。」

  在許鑫無語的目光中，楊蜜吐槽了一句：

  「我買的掃地機器人您到是用啊。」

  「那東西又拖不乾淨。拖完了地上全是印兒，這屋也就算了，小許那屋的地板一百多萬，你拿那東西不是糟蹋人呢麼？」

  雖然許鑫也不知道自己那屋的地板咋就成了「人」，但還是趕緊叫屈：

  「媽！你快看看，你閨女現在就在糟蹋我！你看她都不撒手……我苦啊！！！」

  「姓許的你再偷懶我真不客氣了啊！」

  楊蜜盯著老公的屁股，腳趾頭躍躍欲試。

  而旁邊的倆孩子已經見怪不怪的自己坐上了椅子，打算飯飯了。

  媽媽打爸爸不是很正常嗎？

  不稀奇不稀奇。

  只要打完爸爸的媽媽不要來打我就好了。

  「你趕緊給我起來！今天是女主角的試鏡！你還打算遲到咋的？那麼多大牌等著你，你真當自己是個人物了！？」

  「我還不算個人物！？」

  許鑫繼續擺爛。

  誰知這姐姐直接嗤笑了一聲：

  「你最多算是許狗。誰把你真當人物？」

  「我和你說，你少跟你那群蜜蜂廝混！一個個全都是反賊！總有一天我要把他們都殺了！殺了！！！！」

  「嘖嘖嘖……這把你能耐的。」

  楊蜜臉上的嗤笑愈發濃烈。

  但卻鬆開了老公的腳脖子：

  「反正你看著辦，我數十個數，你要是不在桌前坐好……你小心你閨女和你兒子的狗命！」

  暖暖\/陽陽：「？？？」

  倆已經乖乖在等姥姥盛玉米粥的娃一聽著話，人都傻了。

  不是……

  你搞他就搞他。

  管我倆啥事啊？

  我倆是啥大冤種嗎？

  看個熱鬧都犯法？

  倆孩子滿眼無語。

  但陽陽眼珠忽然一轉……

  「誒，許婉清。」

  「叫姐姐！」

  「你過來我和你說……」

  倆孩子忽然就這麼嘀咕了幾句。

  然後整齊劃一的從椅子上下來了。

  「爸爸快起來。」

  來到了許鑫身邊，暖暖催促道。

  可已經躺在地板上開始擺爛的許鑫別說娃了……天王老子來也不想起。

  他是真的有些疲憊了。

  所以壓根不搭理這倆。

  見狀，陽陽撇了撇嘴。

  見暖暖扭頭，他很可愛的擺出了一個無可奈何的攤手動作。

  給了機會。

  他不要。

  敬酒不吃吃罰酒。

  能咋辦？

  而讀懂了弟弟意思的暖暖用力點了一下頭，直接坐到了許鑫的胸口上。

  許鑫倒也無所謂，小孩子嘛，能多沉？

  就是呼吸有點不順暢而已。

  這時……

  忽然肚子一沉。

  陽陽坐到了他肚子上。

  也還行。

  這倆娃的重量他都習慣了。

  可下一秒……

  「爸爸，爸爸快起來！」

  姐弟倆就跟商量好的一樣，非常有默契的開始坐蹲起。

  許鑫一口氣沒捯飭上來，就感覺胸口和肚子同時遭受起了重擊。

  「爸爸爸爸快起來！」

  不到1分鐘。

  倆娃帶著起地板的爸爸坐到了飯桌前。

  「媽媽爸爸起來啦，我是不是可以不挨打啦？」

  「嗯，寶貝你真乖。」

  楊蜜親昵的颳了一下陽陽的小臉蛋。

  真是媽媽的小棉襖，太貼心了。

  「唉……我乾脆息影算了。」

  滿臉生無可戀的許鑫搖了搖頭，端起了粥碗。

  十五分鐘後。

  早餐吃完。

  半小時後，蘇萌到來。

  三十五分鐘後，他已經坐上了前往息影辦事處的車。

  一小時20分鐘後，他已經從薛勇手裡拿到了今天要試鏡的《師父》女主角演員試鏡名單。

  名單上絕大多數人都是耳熟能詳的名字。

  一共50人。

  這是歷經一個多月的試鏡選角後，進入到最終試鏡階段的演員名單。

  這50人乍一看還挺多……並且絕大部分人都是大牌，實力雄厚，人氣也不低。

  可轉念一琢磨，這可是許鑫的電影，其實也就理所應當了。

  9點半。

  伴隨著許鑫的點頭，試鏡正式開始。

  第一名渾身散發著御姐氣息的女人走了進來。

  「許導您好，各位導演好，我叫宋徍，今年34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