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問你,新郎新娘結婚第一晚,新郎敲朋友房門,找朋友媳婦的事情你們見過不?
沒見過吧?
許鑫見過。
而且他就是那個苦主。
無語的看著媳婦結了個法印遁入黑暗,許鑫還沒說話,都換上了小睡裙的暖暖摟著爸爸的大腿好奇的問道:
「爸爸,媽媽去哪呀?」
「去救苦救難。」
看著旁邊一臉苦相的王斯聰,許鑫無奈的嘆了口氣。
「進來吧。」
「乾爹你今晚要跟我們一起睡嗎?」
暖暖又好奇的問道。
王斯聰也沒來得及說話,就聽爸爸來了句:
「你乾爹可能以後都要跟咱們一起睡了。」
新郎官臉上的苦澀滋味更濃郁了。
這會兒都十點多了。
按照道理來講,新婚之夜的新郎新娘早早就進洞房得了。
哪怕新娘懷孕…但兩邊可以攻守轉換啊。
老王那一個滑軌,不就啥都有了?
結果您猜怎麼著?
媽媽的味道!
半夜鬼敲門,好大兒來找楊媽媽了。
原話:
「大蜜,七哥一直在哭,我真哄不好了,你幫我哄哄去唄。」
楊蜜一開始還一臉天真:
「哭什麼?…你直接發信息喊我就行啊,還用得著親自過來?」
結果就被王斯聰的一句:「她不想看到我」給堵的死死的。
無奈,只能在這深更半夜替新郎把握把握新娘去了。
而暖暖和陽陽倒挺開心的。
這倆孩子從小就在姥姥姥爺那屋,或者爸爸媽媽來回竄,除非是很久不見爸爸或者媽媽,否則沒有那種必須倆人其中一個哄睡的需求。
恰恰相反,媽媽走了,他們可以不用睡覺。
這會兒暖暖自顧自的把電視打開後,就開始看起了動畫片。
陽陽從冰箱裡拿著一罐可樂,在許鑫眼角瘋狂抽搐的情況下,就讓乾爹幫忙給開了。
甚至,老王還怕他灑出來,很貼心的先抿了一口。
弄的陽陽一臉嫌棄。
不過嫌棄歸嫌棄,他還是坐到了姐姐身邊。
其實他對會飛的女二次元角色不感興趣,但為了一會兒媽媽搞個突然襲擊,他能把喝飲料的鍋甩姐姐身上,顯然收益是大於風險的。
至於許鑫…他就當沒看到兩個鬼精鬼精的娃那調皮搗蛋的模樣,對老王勾了勾手:
「走,抽顆煙去。」
「唉…」
王斯聰一邊嘆氣,倆人一邊走到了陽台這邊。
關上門點了煙,許鑫才問道:
「咋回事啊?為啥哭?」
「我摘了個芒果給她。」
許鑫懵了。
「然後呢?七哥要把芒果當開塞露給你用,你沒同意,她不開心了?」
這下輪到王斯聰懵了。
芒果…
開塞露?
給我用?
我咋用?
我…!!
他瞬間無語了:
「滾蛋!」
「嘿嘿。」
許鑫開始樂,樂了幾聲後才繼續問:
「然後呢?因為啥吵架的?」
「就因為這…也不算吵架。」
大少爺搖頭,滿臉愁容:
「七哥看到那芒果,問我哪裡來的,我說剛才在樹上摘的。那芒果還青呢嘛,暫時吃不了,不過捂幾天就差不多了。我也是手賤…誰知道她一聽我從樹上摘的,忽然就哭開了,咋哄都哄不好…說什麼…那樹得多疼啊…」
許鑫嘴角一抽。
「咋哄都哄不好,我都服了…我新婚之夜啊。唉!」
聽到這話,許鑫反倒沒安慰他。
因為這種荒誕的理由都能讓七哥淚流不止,那就說明…其實還是激素的事情。
七哥以前大大咧咧的。
這會兒懷孕了跟個林黛玉一樣,再加上新婚燕爾,情緒有波動,挺正常的…不過這時候許鑫不得不感慨一聲,自家媳婦可真好。
除了前期遛彎偶爾看到一朵花掉下來會哭之類的,其他時候情緒都挺穩定的。
大少爺的煙吐出來都是惆悵的形狀。
許鑫安慰了一聲:
「沒事,楊蜜去了應該就沒問題了。」
「嗯…」
王斯聰略微整理了一下心情,問道:
「今天婚禮咋樣?哥們沒丟人吧?」
「沒啊,挺好的。你感覺咋樣?」
「實話…就感覺忙忙叨叨的,渾渾噩噩,除了最後在台上,我給她帶上戒指,我倆親嘴兒的時候,我有種…我倆真的結婚了的感覺,其他時候都感覺挺平常的。哦對,還怕搞錯了環節流程,其他就沒啥了。」
許鑫笑著點點頭:
「都這樣。我那時候也是怕,怕自己喊錯名字,怕自己搞錯流程啥的…但這東西後勁大。等賓客們都走了,你喊她「老婆」、她喊你「老公」,然後你倆按部就班的從婚禮心態回歸生活後,就能逐漸意識到那種轉變了。別的不提,你看…」
他亮出來了手上那枚銀戒指:
「我剛結婚那段日子,特別喜歡觀察別人的手,看他們有沒有跟我一樣帶著戒指。帶戒指的就是結婚了的,不戴就是沒結…反正各種情緒都會有波動。正常,慢慢就適應了。不過…以後得注意了啊。」
聽到這話,王斯聰隨口問道:
「注意什麼?」
「你再去參加你朋友那種…什麼生日派對之類的,得注意一些。還有,以後在各種公眾場合,得記得,別人找你合影或者幹嘛的,手得注意,眼神得注意,不然這些媒體很會聯想的。」
「…你好像沒這方面的苦惱吧?」
「對啊,我的活都是她參加了。人家邀請我,她能拒絕就拒絕,拒絕不了就是她代替我參加。但你不一樣,你出入公眾場合比我多多了,在外面尤其得注意。」
「嗯…」
王斯聰瞭然的點點頭表示了明白。
接著他不自覺的,用另一隻手摩挲著自己那枚很樸素的鉑金婚戒…感受到那種觸感後,還別說,心裡真覺得挺奇妙的。
而就在這時,倆人聽見了一陣推拉門的動靜。
扭頭一看,隔壁的朗朗一臉好奇的探出了頭來。
三人對上眼後,他走了出來:
「我就說麼,聽到你倆的動靜,一開始還以為幻聽了…老王你在老許那幹啥啊?」
王斯聰臉又開始發苦,而許鑫幸災樂禍的來了句:
「新婚之夜被攆出家門的新郎官見過沒?」
說著往大少爺那一指:
「他就是!哈哈哈哈哈!」
在王斯聰那「你可真狗啊」的模樣下,朗朗愣了愣,隨後忽然回屋了。
大少爺臉上浮現出了一絲荒唐。
特麼連安慰都懶得安慰?
我身邊這群人…臥槽,義父!
看著手裡提著三瓶啤酒出來的朗朗,正心裡發愁的大少爺忽然就遇到知音了。
「接好了啊。」
三四米的距離倒不算啥。
王斯聰穩穩的接過了一瓶後,等許鑫接過了自己的酒時,「嘭」的一聲,他已經用打火機把瓶蓋給打開了。
把自己這瓶遞給了許鑫,又開了另外一瓶後,隔著一片在燈光下顯得蔚藍的海,三個男人各自灌了口酒。
「吵架了?」
朗朗問道。
「也不算,我就摘了個芒果…」
把事情的來龍去脈說完後,朗朗的眼神也變得古怪了一些。
這時,穿著一件睡裙的吉娜走了出來。
「嗨,許,嗨,王。」
王斯聰和許鑫打了個招呼後,避開了視線。
「你們在聊什麼?王,你不應該陪著七哥嗎?」
聽到吉娜的話,老王忽然覺得有些累。
對許鑫說了一遍,對老狼說了一遍…現在還要對吉娜說。
媽耶,一會兒周杰侖要是出來自己不還得來一遍?
要不乾脆把輪子喊出來我一次性說完算了…可問題是這種事情說了丟人啊。
新婚之夜因為一個芒果被攆出家門,不得已來求助救苦救難大慈大悲楊媽媽?
這事情要是傳…都不用要是…這幾個王八蛋一準兒以後會經常翻出來說,咱老王的一世英名算是毀了。
不好在這時,許鑫的電話響了。
一看是楊蜜,他趕緊接通了電話:
「喂,媳婦。」
「嗯,老王呢?」
「在我這呢,我、老狼、吉娜我們幾個正聊天呢。那邊咋樣了?」
「你們都在?」
楊蜜那邊倒沒說咋樣,而是直接說道:
「你讓老狼幫忙看下孩子,你帶老王過來吧…交給你倆一個任務。」
「啊?」
許鑫愣了愣,看了老王一眼後,應道:
「好,我倆現在過去。」
「嗯。」
電話掛斷,許鑫直接說道:
「老狼,你來看下孩子,老王,咱倆過去。」
「沒問題。」
朗朗一口答應了下來。
於是,把倆孩子抵押貸款到乾爹那之後,許鑫和王斯聰快步來到了老王的洞房前。
楊蜜打開門之後,許鑫其實挺想問一句:
「咋樣?新娘潤不潤?」
不過考慮到七哥的屬性…這話問出來可夠奇怪的。
還是算了吧。
然後他瞧見了楊蜜遞過來的芒果…
倆人都有些納悶。
「咋了?」
他問道。
而王斯聰還一個勁的往屋裡瞟。
至於楊蜜…
她眼神里都是古怪,把芒果往老公手裡一塞:
「給,孩子不能離開媽媽,你倆趕緊物歸原主,把孩子送回去吧。」
手裡捧著個青芒果的許鑫人都傻了。
啥…啥玩意?
物歸原主?
他低頭瞄了一眼自己手裡的青芒果…
忍不住問道:
「啥意思?咋物歸原主?」
他本來就覺得荒唐,甚至在自己說出這話時,自己都覺得愚蠢。
咋可能呢…
結果楊蜜卻偏偏點點頭:
「對,孩子不能離開媽媽太久…七哥好容易不哭了,趕緊的。」
看著說完後就「啪嗒」一聲關上門的決絕模樣。
倆老爺們在這夜晚的海風中無與倫比的凌亂。
許鑫手裡攥著芒果,直勾勾的看著王斯聰。
王斯聰也懵。
見他看著自己,甚至還問了句:
「你看我幹啥?」
「廢話!我特麼不看你看誰?…咋處理啊?!」
「…我哪知道啊!」
倆人的目光整齊劃一的落在了這表皮圓潤飽滿的青芒上面…
都沉默了。
「叮叮咚咚。」
正和昆綾摟在沙發上,看《午夜巴黎》的周杰侖聽到了電話鈴聲後,無語的從毯子裡面伸出了腳,去夠茶几上的手機。
這會兒的劇情正來到主角吉爾和著名藝術家薩爾瓦多·達利的碰面上面。
他非常喜歡達利的畫,每次看到這部電影都腦子裡都喜歡把主角吉爾套到自己身上,幻想著自己和那些最偉大的藝術家們時空對話…
但電話來了又不能不接。
不過好在昆綾也知道這部已經看過好多遍的電影裡,男友的口味。
於是直接點了暫停。
接著把手機給周杰侖遞了過去。
周杰侖一看,不僅僅是微信視頻,還是會議視頻。
他納悶的接通後,就瞧見了許鑫那邊黑乎乎的屏幕。
以及朗朗那張大臉。
「做咩?」
他問道。
朗朗那邊也納悶呢:
「咋了?」
「我問你倆個事兒…」
黑乎乎的鏡頭裡,許鑫手裡攥著的那顆芒果映入倆人眼帘。
接著…
2分鐘後。
昆綾嘴角抽搐了一下,小聲對周杰侖問道:
「七哥把聰哥給攆出來…吉利嗎?」
周杰侖翻了個白眼。
心說吉不吉利老王不都被攆出來了麼。
於是說道:
「那現在怎麼辦喔?什麼叫物歸原主?…給它重新裝回樹上嗎?」
聽到這話,朗朗眼珠子都瞪圓了:
「裝回去?…怎麼裝?你這也好意思說出口?動點腦子行不?」
說話的功夫,許鑫他們已經到了老王摘芒果的那顆樹前。
周杰侖無語了:
「那你說怎麼辦?」
「呃…」
朗朗那邊琢磨了一下,說道:
「是不是這玩意有啥說道?物歸原主…大蜜的意思是不是老王冒犯了這棵樹?要不老王你點三炷香,然後把芒果埋樹底下?拜拜?」
「…哥,我媳婦是能打,但她不是請神上身啊。好傢夥,你乾脆讓老王認這棵樹當乾爹,栓個紅繩得了。」
許鑫忍不住吐槽道。
「那七哥沒道理一直哭啊,是不是衝撞啥了…」
「你可閉嘴吧!」
許鑫翻了個白眼。
心說這倆狗頭軍師怎麼一個都指望不上。
可問題是…
這玩意咋物歸原主啊?
許鑫長這麼大,就沒聽過這麼離譜的要求。
大半夜,四個別說一顆芒果樹了,買一片芒果林都綽綽有餘的人,竟然都被這個問題給難住了。
這時,王斯聰把芒果照著樹比劃了一下,忽然說道:
「要不…用膠水給它沾上?」
許鑫無語了:
「啥膠水啊,502能沾住這玩意?」
視頻里響起來了周杰侖的聲音:
「用膠帶纏上咋樣?」
朗朗說道:
「你可別出餿主意了行不行?你聽我的,就插個香,拜拜,就完事了…」
「誒,你能不能別大半夜的搞這種東西?」
「咋?你害怕啊?讓昆綾抱著你。」
「哈哈哈哈哈…」
周杰侖還沒開口,王斯聰沒心沒肺的笑噴了。
許鑫舉著個手機一臉古怪:
「你笑啥?」
「呃…」
「都特麼是你搞出來的亂子,你還好意思笑!?」
許鑫作勢欲踢,大少爺趕緊躲開了。
一邊躲一邊還叫屈:
「那特麼現在咋辦啊?」
許鑫略微沉吟,說道:
「要不就用膠帶吧。就當道具處理了唄…你倆誰那有膠帶?送到餐廳這邊來。」
「我去吧。」
周杰侖說道:
「昆綾帶了。」
本來是個好事。
結果朗朗在那邊納悶的問道:
「昆綾沒事帶膠帶幹啥?」
周杰侖沒好氣的來了句:
「綁你用的,廢話超多啦。」
「哦?」
「嚯」
「哦豁」
明明這只是昆綾在機場看到的,覺得很可愛的手帳膠帶。
可被他這麼隨口一說,忽然帶上了點不一樣的色彩。
王斯聰下意識的來了句:
「綁腿不?」
許鑫微微點頭:
「他腿粗,應該是綁膝蓋上下。」
視頻那邊的朗朗嘎嘎的笑著:
「嘎嘎嘎,還得有個繩栓他手腕上!」
「靠杯!!」
「哈哈哈哈…」
在周杰侖的跳腳罵街中,許鑫關了視頻。
很快,罵罵咧咧的亞洲天王趕到。
遞過來了一卷上面還有著卡通圖案的小卷的膠帶。
王斯聰笑的更開心了:
「你還挺有少女心的啊。」
「滾!」
在周杰侖的吐槽中,許鑫端著芒果和樹枝貼近,然後王斯聰就跟捆冬瓜一樣,把膠帶和樹枝纏了一圈又一圈。
可想的雖然好…但這種卡通手帳膠帶纏多了之後,三個人看著那…掛在樹上的某種玩意,怎麼看怎麼都和芒果不沾邊。
「這也不行啊。」
許鑫眉頭皺了起來:
「沒有透明膠帶麼?這玩意怎麼跟芒果裡面長的蛀蟲探頭一樣。」
他的話得到了倆人的應和。
確實,不咋好看。
雖然「物歸原主」了。
但是吧…
很醜。
很難看。
而就在這時,王斯聰忽然看到了什麼,腦子裡靈光一閃:
「誒?這裡不是也有顆芒果麼?用它行不行?」
隨著他的手指,許鑫看著那沒被摘取的青芒,下意識的點點頭:
「行啊…反正七哥不可能親自過來檢查吧?你拍個照片,就說…咱們用膠水給粘住的,應該沒問題。」
「好!」
王斯聰趕緊打開手機,一邊說道:
「不過不能拍照片,照片她能放大,我拍視頻,就繞著芒果轉一圈,她肯定看不清細節!」
「局座高見!」
許鑫趕緊點頭認同。
於是…
「媳婦,你看,我和老許把芒果給沾上了。物歸原主,芒果回媽媽懷抱了。」
三秒的視頻,那手機就沒靜止下來過。
黑咕隆咚除了能看到一個芒果輪廓,啥都看不到。
他拍完,發到許鑫手機上。
許鑫親自檢查的。
確定無誤後,給楊蜜發了過去。
這樣可以多一層保險。
他覺得自己和媳婦的默契,對方一定懂在七哥面前幫自己遮掩一下。
而倆人默契的做完了工作後,王斯聰心情大好:
「啪!」
兩隻手掌拍到了一起。
許鑫長舒了一大口氣:
「呼…」
而就在這時,他見周杰侖的眼神有些奇怪,納悶的問道:
「怎麼了?」
亞洲天王看著倆人的眼神跟關懷智障一樣。
見傻子一號還有心思問自己,於是給出了反問:
「所以…既然可以找其他芒果替代,那你倆這一趟到底在幹什麼?」
倆人一愣。
這時…
「叮咚。」
楊蜜發來了消息。
語音。
「告訴老王,回來吧。」
聽著楊蜜的語音,倆人依舊無語。
而周杰侖看著傻子一號和傻子二號…
忽然眼裡泛起了幾分同情。
微微搖頭後,掉頭就走。
算了。
不想說了。
他決定自己一會也不看什麼《午夜巴黎》了。
改看《阿呆與阿瓜》吧。
「輪子不是也來了麼,證明他一開始也沒想到,說明我們仨的智商其實都差不多。」
「老狼?老狼也沒好到哪兒去啊。他要真聰明,他早想到了。」
「什麼叫逗傻子玩?七哥不是哄好了?我要不給七哥哄好,她今天能讓老王上床?」
「哎呀,這個…功臣不敢當。但好歹為構建和諧社會做出了貢獻。」
「…你才是弱智!」
「哎喲!!嘶!!」
「對不起,剛才我聲兒大了點。」
「嗯嗯,我是弱智我是弱智。」
「對不起!我錯了!」
「你個狗東西(小聲)」
「媽媽,爸爸罵人!」
「誒誒?我沒…我沒罵你!…啊!!!許婉清你給我等著!!!」
「啊!!!!」
「啪!」
「啊!!!!」
大清早,許鑫照王斯聰後背那勢大力沉的一巴掌,一下子就把新婚燕爾的大少爺給打清醒了。
而被打了個大少爺第一反應卻不是反擊,而是懵。
反手捂著後背,直勾勾的看著許鑫:
「你幹啥?」
「別問,問就是代表月亮懲罰你!」
許鑫一邊說,一邊撩起來了自己的衣服。
王斯聰就瞧見了老許的腰上一塊黑青。
「…啊?什麼人竟然如此惡毒!」
「噓,你不要命了?」
許鑫趕緊沖他使了個眼神。
王斯聰看著穿著個波西米亞長裙走過來的楊蜜,一下就明白了。
自己這巴掌肯定挨的不冤。
只不過…
「為啥啊?」
「她罵你弱智,我替你辯駁。」
許鑫言簡意賅。
可大少爺的臉上卻流露出了感動的神色。
好兄弟!
一輩子!
而把倆人的小動作盡數收入眼底的楊蜜只是無奈搖頭。
倆弱智而已。
不值得搭理。
於是她自顧自的端著餐盤去取早餐了。
而她身後則跟著帶了幾天娃,已經從「想跳樓」變成了「一切都是世界的錯」的蘇萌。
雙目無神的看了這邊一眼,就被暖暖給扥走了。
19號的早晨。
昨日的婚禮喧囂已經歸於平靜。
好多賓客也會在這兩天陸陸續續離開。
不過幾個朋友卻不著急走。
今天的大家打算去白馬莊園那邊逛街去。
許鑫不去。
其他幾個男人也不去。
大家都累了。
今天暫時的目標,是吃早餐時聊的「打麻將」。
反正他們要在馬爾地夫待一段時間。
連要上學的暖暖和陽陽都是三天後才回國。
這段時間,就是屬於朗朗日的。
而楊蜜他們今天的任務就是去逛街時,看看馬爾地夫有沒有賣pS4的,那玩意剛上市,幾個老爺們都沒玩過,剛好買台回來新鮮一下。
至於潛水、遊艇出海之類的…
或許楊大林在這,對出海垂釣還能有點興趣。
但這幾個人都不是釣魚佬。
海裡面的魚還沒牌桌上的麼雞好看呢。
於是,吃完飯後,一群人包括七哥和保鏢在內,就都上飛機了。
今天島上的客人就會走一批。
人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少了起來。
哦對,忘了說了。
今天是林姨買單。
這群人是去吃大戶的。
對楊蜜她們而言不稀奇,但對於沈夢晨和毛小彤而言…這種機會可是太難得了。
買啥東西不提,「和林姨一起逛街的交情」才是最重要的。
以後只需要稍加宣傳一下,靠山就有了。
乍一聽很現實…但沒辦法,娛樂圈其實就是如此。
上午。
一批按摩師到達。
海風、沙灘的陰影處。
許鑫趴在按摩床上,一邊享受著精油混合海風傳來的味道,以及那種輕鬆的舒適感,一邊就聽那邊林狗來了句:
「胡!哈哈哈哈!三個小卡拉米也不行啊。」
「我靠!什麼狗運氣!」
朗朗罵罵咧咧的把牌往麻將桌里一推。
雀友麻將桌。
連這桌子都是國內運過來的。
幾個好友在這打麻將,一會兒許鑫按摩完了去替一個人。
這樣大家就都能輪班來了。
看著他們那重新開始抓牌的模樣,許鑫調轉了一下頭。
左邊是麻將桌,右邊就是一望無際的大海。
棕櫚樹的葉子在海風的吹拂下微微搖晃。
精油的香氣讓他的情緒變得無比舒緩。
疲憊感逐漸襲來。
「哈…唔。」
他打了個哈欠。
昏昏欲睡。
朦朧之中,似乎聽到了又有誰胡牌了。
但這次他卻沒回頭。
而是在一群人的大呼小叫中,意識逐漸鬆弛,伴隨著海浪聲緩緩褪去。
喧囂過後。
「萬籟俱寂」。
忙碌了這麼久…
也該歇歇了。